第六章 -- （6）女工被偷窥
中午，正当颜梅在认真工作的时候。保安来到生产线，他找到拉长，拿出行政部通知给她看。拉长看上面写着颜梅和其他四位女工的名字，是通知她们五人到行政部接受教育。拉长不解就问保安：“接受什么教育？”
“我也不知道，是经理要我来把她们带到行政部去。”
拉长是第一次见到行政部发出这样的通知，她怎么想也想不出这教育是什么教育？她于是把颜梅和另外四位女工叫到自己的面前，说：“你们五个去行政部接受教育。”
“教育，我们接受什么教育？”颜梅不解地问拉长。
“我也不知道，你们去了不就知道了。”
颜梅和四位女工跟着保安去行政部。
她们一行来到行政部，经理已经在办公室里等着她们。经理马上用手一指说：“你们跟我去监控室。”
颜梅心里更是一头雾水，不是叫我们来接受教育的吗？怎么又去什么监控室？颜梅不敢问，就跟着经理去监控室。
来到监控室，经理让值班的保安拿出几盘录像带，他随即将录像带塞进录放机里。彩色的电视里马上出现了图影，好像是生产线。厂里什么时候装了这个？让我们看什么呢？
正当颜梅猜疑的时候，屏幕上出现自己所在的生产线，里面全是和自己一条拉上的工友。录像带很清晰，每个人的面貌看得很清楚，这时，镜头定格在一位工友的面部，颜梅看了看身后的小美，屏幕上是小美，她在打瞌睡，眼睛一睁一闭的，头摇摇晃晃的，其他的女工都在不停地忙碌着，谁也没有注意到小美灾打瞌睡。接着屏幕上又放出了颜梅，她和小美的情况大致相同，头晃得更厉害，看着屏幕角上的时间，那正是自己悲伤的那段日子。紧接着又放了其他几位工友打瞌睡和偷懒的镜头。
经理什么也没有说，又拿出一盘录像带，塞进机子里，第一个放出了是颜梅，她几乎停止了手上的工作，静静地坐在那里打瞌睡，头没有摇晃，只是不停地点头，按照录像的时间纪录，颜梅睡了足足八分钟。后面是其他女工的录像，情况更糟，有的干脆趴在工作台上睡，有的是摇头晃脑的睡。
看完录像后，经理开始说话了：“你们知道厂里装的监控系统吗？”
几位女工同时都摇了摇头。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让你们看这些吗？”
“不知道。”几个女工异口同声地说。
“你们是违反了厂规厂纪，依据厂规，你们要接受处罚。你们的这些录像，董事长和总经理都看过，你们应该知道上次李明上班偷懒睡觉的事吧，他被开除了，厂里为了防止员工上班偷懒，就安装了监控系统，主要是监视你们的工作状态，现在证据确凿，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颜梅和女工们都低下头，不敢正视经理。
“这样，我向你们宣读厂里的处罚决定，这份决定已经送到你们部门去了。厂里的处罚是，记大过，开除。你们马上跟着保安去人事部办离职手续吧。”经理说完就离开了监控室。
“你们几个跟我走。”高大的保安站在几个女工面前说。
“怎么打瞌睡就开除我们？”颜梅气冲冲地说。
“你跟我说没有，你有本事去找董事长和总经理说啊，快点走吧，谁让你们没有记性呢，上次那个李明已经让董事长和总经理和很气，你们还敢上班睡觉，简直不知死活。厂里这次开除的不止你们几个，其他部门加起来一共有几十个呢。走吧，你们在这里发愣也没有用。”
其他的几个女工都哭了起来，而颜梅想哭都哭出来。她还是恨李明，是他让自己晚上睡不着，致使上班没有精神，工作算是完了，再说什么也没有用？只怪自己运气不好，撞在枪口上，算自己倒霉。
在人事部办完手续后，颜梅回到生产线拿自己的东西，遇到了拉长。拉长把颜梅叫到办公室，她对颜梅说：“颜梅，很对不起，厂里装监控的事，我也是刚才知道，我也被罚款了，你们五个人，我罚了五百块，如果要是再出现这样的事，我也要被开除。这次我不能帮你，很对不起！”
“拉长，谢谢你一直照顾我，这次是谁也帮不了我，我认命，再说厂里不是开除我们几个，说实话上班睡觉是不对，但我们也不至于就马上被开除，厂里的领导一点人情味都没有，我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算啦，反正也被开除了，拉长，谢谢你照顾我！我现在就要出厂。”
“颜梅，赶紧去找工作，这没有工作就代表没有收入，你又租房住，开销又大，以后如找到工作了对我说声，我们还可以一起玩玩。”
“好的，我有时间会来看你的。拉长，我走了。”
“嗯，颜梅再见！”
“再见拉长！”
颜梅含着泪水走出了生产线。
回到出租楼，颜梅交了这个月的房租和水电垃圾费，一共交了二百八十多，刚好是刚才结算的工资，罚款就罚了三百六，颜梅在心底里大骂厂里的老板，他真不是人，睡几次觉就罚这么多钱，简直是在剥削我们，简直是在抢钱。这样没有人性的老板打死我也不会再给他打工。
颜梅清点了自己的钱，还有几百块钱，上次一千多块钱已经先给家里交人头费，颜兰说借钱给自己，赖经理也没有回来，也没有借到。只有这几百块钱，最多维持一个月，如不找工作的话，下个月就要睡街上。
赖经理为什么还不回来呢？他要是在自己也不会被开除，就算是罚款自己也愿意，再想找这样的好厂说实话很难找到。老板是黑心，但大厂只要自己不违反厂规也不会怕什么，这次是自己错在先，老板不采取这种方式，几千人的厂确实难管，谁都上班睡觉，生产任务总能完成呢？刚实行监控，自己就成了出头鸟，老板的枪刚好打中自己。这就是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