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 （19）第一次坠胎
经过繁琐的检查，最后确诊颜梅是真的怀孕。一位年老的女医生用温和地语气对颜梅说：“姑娘，你男朋友来了没有？”
“来，他来了，坐在外面。”
“你家里不知道吧？”
“不知道，我是来这打工的。”
“姑娘，你还很年轻，交友也要认准，吃苦的是你自己，像你这样坠胎如果次数多了，以后对你正常生育是有影响的。年轻人在一起就什么也不顾，唉，父母不在身边，你们这些孩子就偷吃。不要图一时的快活，吃苦的永远是我们女人。姑娘，我再问你，孩子要不要？”
“医生，我还没有结婚，我还在厂里打工。我不要这孩子，你帮我把他打掉吧！”
“那你去交钱办手续，然后等在那里排队。”
“谢谢医生！”
颜梅真想大哭一场。全是李明，不是他自己也不会受这苦，自小就怕痛，想到冰冷的手术台，颜梅是两腿发软，身上直冒冷汗。
李明呆坐在妇产科走廊的椅子上，他两手托着下巴，见颜梅走了出来，马上站了起来，拉着颜梅的手说：“医生怎么说？”
“都是你，叫你带套你非不带，受苦的是我。医生还会说什么，打掉。给，快去交钱今晚就做。”
“那你还没有请假，你明天就要上班。”
“明天再请，快去交钱。”颜梅很气地说。
“那你在这里等我。”李明拿着单子去办手续。
此时颜梅想到自己的妈妈，泪水就止不住地流了出来，这是自己第一次怀孕。要是在家乡，妈妈一定会陪伴在自己的身边，一定会照顾自己。在家乡怀孕也只是结婚后才能有的事，如是未结婚就怀孕，也得偷偷背着家里的人把孩子打掉。颜梅越想越是心里难过，李明要是以后不好好的对待自己，我非要杀了他，都是他的错，要的次数又多，完事后也不顾及自己，让他带套也不带，让他不要射在里面他非不听。此时颜梅非常恨李明，让自己的身体受到创伤。
李明办好手续后，又急忙地来到妇产科的走廊。他显然也很紧张，汗也湿透了他的衣服，还不停地揣着粗气。
“梅，手续已经办好了，医生说里面还有一个在做，下一个就是你。”
颜梅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梅，都是我的错，你别紧张！”
颜梅起身趴在李明的身上哭了起来，还不停地用拳头击打着李明的手背。
李明什么也没有说，任凭颜梅捶打自己。
终于等到医生叫颜梅的名字，颜梅回头看了看李明。李明冲着她点了点头，挥了挥手背给她打气。颜梅头也不回地走进手术室。
李明一个人又静静地坐在走廊的椅子上，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为一个人着急，第一次为一个人紧张。他无法平静自己，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眼睛不时地看着手术室的门。
焦急、紧张、期盼，四十分钟后，颜梅艰难地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脸色苍白，走路摇摇晃晃地。李明赶紧上前扶住她，颜梅也紧紧地抓住李明的手。
李明感到颜梅的手心冰凉凉的，轻声地说：“梅，你坐会儿吧！”
颜梅点了点头，拿出一张单子气如游丝地说：“去拿药吧。”
李明又快步走了出去。
此时的颜梅身体里是火辣辣的，下身一点感觉都没有。做女人真是可怜，所有受罪的事全是女人一个人承受，遇到真心的男人心里还好受点，如是遇上负心的男人，那自己一辈子就恨死男人。颜梅深深地叹了口气。
李明拿到了药，又扶着颜梅一步一步地往楼下走。
颜梅实在是走不动，她感觉自己的下身一股股热流在外流，她知道自己还在流血。她轻声地对李明说：“明，我走不动，叫出租车吧！”
“好，你就在这里站站，我去找车。”
颜梅是第一次坐出租车，而是在这种情况下坐车，心里的滋味更是难受。
回到租屋，李明把颜梅安顿在床上睡着，自己又急忙去市场买吃的。在家里看过自己的堂嫂，生完小孩后，大妈煮给一大碗的鸡蛋，足足有十五六个，堂嫂二话没说端着大碗就大口地吃鸡蛋，眨眼工夫整碗的鸡蛋她全部都吃完了，还对大妈说还要吃。那一次可把李明吓呆了，堂嫂的肚子怎么那么大。他当时还小，就问妈妈，才知道女人生完孩子后，第一个感觉就是肚子饿，肚子里的孩子生出来后，里面空荡荡的，一方面是肚子饿，另一方面是心里作用。就是吃再多也不知道饱。
晚上两人都没有吃晚饭，这会儿颜梅肯定是饿得厉害。到了餐馆后，李明让老板煮了十个鸡蛋，还煮了碗瘦肉汤，又急着往租屋赶。
确实颜梅这时感到了饿，以前饿一下还没有什么感觉，可今天饿得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她心里在想，李明怎么还没有回来呢，怎么去了这么长的时间？
正当颜梅想起床，李明推门进来，手里提着大大的方便袋。李明额头上已经是大汗淋漓，衣服全部湿透。他来不及歇息，赶紧拿出鸡蛋和瘦肉汤。颜梅看到吃的，使出最后一点力气把自己支撑起来，端起碗就喝汤，她像是怕李明抢吃的似的，一点都没有停息。
“慢慢吃，别咽着，还有很多呢！”
“嗯，明，你也吃点吧，你不是也没有吃晚饭？”
“你吃饱再说，我看着你！”
“来，喝口汤，很烫。”
“不，你喝吧，我还不饿，我喝点水就可以。”
颜梅低着头大口大口的吃着，身上的汗水湿透了她的衣服，头发紧紧地贴在脸上。那样子像是好久没有吃过食物一样。
李明端回来的鸡蛋和瘦肉汤，颜梅很快就吃完了。在放下碗那一刻，她才感到自己身上有点力气，精神也好多了。她拢了拢头发，又将自己湿透的衣服脱掉，整个人赤裸裸的坐在床上。
李明又端着一脸盆热水过来，他拧干毛巾小心翼翼地给颜梅擦着身体。颜梅被李明的举动感动了，她热泪盈眶地说：“明，辛苦你！”
“说辛苦谈不上，都是我的错，让你受了这么大的罪，我的心难过死了，你别说话好好休息，你躺下吧，我把你的下身擦擦。”
“那里，我自己来，听我妈妈说女人做月子，男人不要粘那里，我吃了东西已经有力气，你去弄点吃的吧，别饿坏了身体。”
“我不出去吃，我就泡碗方便面吃就可以，我出去了我不放心你，你睡会儿，要喝水就叫我。”
“那好，你就泡两包吃，不然你吃不饱。吃完后就赶紧冲凉，明天还要上班呢。”
“哦，对，梅，我明天给你请假，早上我去吃的给你，中午下班后我就把吃的带回来，晚上我就去买只鸡炖给你吃。梅，请几天假？”
“就请三天，我写张请假条你带去，交给拉长就可以，你跟她说我患了肠炎，不要说感冒，那样她不会同意我请这么多天假的。对拉长客气点，她那人很小气。”
“三天够吗？我妈妈说女人坐月子要一个月，你能够挺住？”
“那是大生，我这是刮宫，小手术不算什么，请那么长的假，厂里还要我，我们以后吃什么啦，就请三天。”
“好吧，你要是不舒服就再请，身体第一，钱以后我们可以挣很多。”
“我真的没有事，我的身体我知道，只是你以后一定要带套，不舒服也要带，你不是女人你是不知道，医生拿着钳子在里面弄的时候，那痛你永远是感受不到的，我再也不想受那种痛，除非是生孩子。”
“为了你我愿意不舒服，这些事我以后听你的，睡吧梅！”
“嗯，你快去泡面吃，我睡会儿。”
颜梅吃饱了心里舒坦很多，她幸福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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