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 （1）生意艰难

正午时分，颜梅呆呆地一个人坐在店里，这个时候很少有顾客来光临。自开店以来，生意一直不好，店面租金又贵，加上明华非要高装修，根本没有想到店开后，居然生意如此清淡。并不是服装款式差，而是在厚街做服装生意很难做。好路段门面贵的离谱，只有那些知名品牌公司敢租，小本经营的根本就不敢去租，躲在角落里开店，来的人少得可怜，还以为你卖的货是假冒伪劣。同样的货却与好的路段有不同样的命运。

颜梅开店之初还是信心百倍，主要是明华是真的爱自己，是真的在关心自己，所以也是一颗红心投入到做生意上去。可做了一个多月，总营业额才只有一千多，连房租都顾不上，还别说是吃饭、水电、人工、税费等费用，看着这种经营状况，颜梅已经没有多大的信心做服装生意，她自知不是这块料。

几次想开口对明华说改行做其他的，但看到投资这么大又不忍心开口。明华没有什么钱，投资这个店的资金是自己这几年做小姐积攒下来的，如不能收回，自己不是这几年白白的做了，自己的每分钱都是血汗钱，自己为此付出了多少辛酸。

想到钱，颜梅就想到那些折磨过自己的男人，无论是有钱的大款，还是没钱的民工，只要他们给钱，也不管他们是年轻还是年老，自己都得接待他们，就是心里再难受，也要装出笑脸伺候他们，而且还一定要让这些“有钱人”满意。笑得好，叫得好，总之让男人满意了钱就自然得到。大凡喜欢找小姐的男人，就是没有钱吃饭，没有钱寄回家，都会省出点来塞进小姐的口袋，在这方面男人们是很大方，也是男人们所谓潇洒的一方面。

颜梅不敢回想过去，那是让自己终身难忘的一段经历，只有自己知道它有多辛酸，没有置身于这个行当的人是永远不会理解做小姐的苦。看起来穿着漂亮的衣服，提着名贵的包，戴着价值不菲的戒指，出入高档的场所，可以另一面是谁也不知道的，孤独，被别人看不起，不敢跟家里人说实话，必须在一个没有亲朋好友的地方，而且必须是晚上才敢大胆的出街。就算是有朋友，也都是和自己一样的姐妹，交友面非常的狭小。

陈明华也不是很好的男人，虽看起来还是有男人潇洒的一面，但他是和自己在发廊里建立起朋友关系的，也不知在自己之前，还和其他的女人上过多少次床，他不知为了女人付出了多少的钱。认识陈明华的时候，正是他自暴自弃的那段灰暗的日子，是自己的凄惨的经历感动了他，也是第一个让自己尽快脱离这种场所的男人。

颜梅被感动，第一次被男人看得起，被人尊重，这是做小姐最渴望得到的。于是她和陈明华交往的次数越来越多，有时陈明华不出车一天跑来几次，进包房是要钟钱的，一个钟是四十五块，有时一呆就是两三个钟，除了做那个事以外，两人就是躺在床上聊天。也是在那个时候，颜梅知道陈明华结过婚，但在前几个月就和妻子办理了离婚，是他情绪最低落的时候，也是喜欢经常来光顾发廊的主要原因。

眼前的男人看得起自己，看着他大把大把的钱给了老板娘，还要给自己小费，一个司机哪有那么多钱？每个月也就是两千多块，像这样玩下去，他是什么也得不到，既然他把自己当成朋友对待，那也不能这样让他白白的花钱。

一个想法在颜梅的脑海里产生，就是和陈明华住在一起，反正他已经和自己发生了这么多次的两性关系，已经彼此都了解，说实在的颜梅是不想他花更多的钱，也算是她报答陈明华对自己的尊重吧。

但在陈明华的心里他也在想，既然和颜梅这么好，自己虽是得到了她的身体，但那永远是金钱交易，说出来也不好听，何不趁此机会让颜梅离开这种场所，到其他的地方找份工作，挣多少钱都无所谓，反正自己还有工资，两个人过着平淡的生活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虽说这样想，但他不知道颜梅是怎样的想法，他还没有把握颜梅是不是和自己一样是真心对待。

一次风雨过后，陈明华穿好衣服急着要走，是公司急用车。他从钱包里拿出百元钞票递给颜梅，颜梅第一次没有接。陈明华不解，急问她，你这是为什么？

还是颜梅直截了当地说了，既然你喜欢我，就不应该给钱到我，我和你一起住吧！

陈明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解地看着颜梅。

我们去租间房吧，我们晚上在一起。

这次陈明华听清颜梅说的话，断断续续的，但他明白了颜梅的意思。就是不用陈明华白天或晚上来这里，颜梅让陈明华去租间房,晚上两个人就可以住在一起，也不再花这种冤枉钱。

陈明华满口答应，说今天就去租房。

就这样陈明华租房租到和李强吴昊他们一起。也是这样，让颜梅看出了租在这个楼层的男男女女，他们都是不正常的关系，都是背着自己的老婆或是丈夫在外面和别的男人女人住在一起，但颜梅感到惊讶的是，他们都生活得很好，彼此都恩爱。只是谁也不去理论这种非一般的男女关系而已。

颜梅加入了他们的行列，但她不向他们说起自己的工作。明华是看得起自己，但不一定他们看得起自己，颜梅在处处观察这些邻居们对自己的看法。

可是，男人一旦喜欢一个女人后都是自私的。既然和自己住在一起，明华就不喜欢颜梅和其他的男人发生关系，也不忍心颜梅去受寻欢男人的折磨。他认真地和颜梅谈了一次，就是让颜梅离开发廊，另找一份工作。

颜梅没有答复明华，说自己考虑考虑。原因是颜梅受过第一个男友的欺骗，受过香港司机包养又被抛弃，她害怕自己又会遇到同样的结局，所以她不敢直接回答明华。虽说自己把明华当朋友对待，但真正了解明华不是很多，她需要时间来了解明华。

就这样坚持了一段日子，明华一直是在劝颜梅离开那里。一次明华看颜梅不答应自己，就干脆跪在她的面前，说如是不答应就不起来，也不睡觉。颜梅感到了，流着泪，抱着明华大哭了一场，就答应了明华。第二天，颜梅就没有去发廊。自此以后，颜梅就整天都呆在屋里不敢出去见人，她是在调整自己的心态，她是在适应新的生活。

时钟已经到了两点，还是没有一个人来店里。

想起过去的事，又一次让颜梅流下了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