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方子雅的故事 -- 第三十节
绿袖子》的声音忽然又一次响起。
胖子忙低头一看屏幕，慌道：“是，是小雅。”
我一惊，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从胖子手里拿过电话，看了一眼屏幕，果真显示着小雅两个字。
狠下心来，按了接听，我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喂，方丈吗？是我，我是子雅。”确实是她的声音。
我继续沉默着，听到她叫我的本名，我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你说话呀，是不是你呀？刚，刚才，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对不起，我，我没，没办法。”方子雅在那边几乎要哭了出来。
说什么呢？我只是感觉仿佛历史在重演。
哈哈，方丈，叫你玩女人呀，叫你花心呀，你不是还有鲨鱼吗？还有那个貌似四娘的江美丽吗？你怕什么？方丈，你说你怕什么呢？不就是个玉兰油吗，终归到底她不也是个女人嘛，女人你方丈还差那一两个吗？
认识的每个女人都说我“好色”，其实我不在意她们怎么说，在我的字典里面，“好色”就是“好的货色”的意思，现在是个色女的时代，女人都习惯了用男人一样的眼光来看男人，对她们来说，我年轻潇洒，虽然比不过刘德华，但是论起感情的距离，我比华仔来的更加现实一些。
四娘走后，我对感情的态度完全变了，那么多女人为什么我就要找个丑的？我偏偏喜欢漂亮的女人，不管其他的，到时候就算分了，没了感情，起码享受过了。总比丑女好一些，万一没了感情，还被她把我给享受了，切。所以我发誓要找美女，只要是美女，对我来说，任何一个时间段的感情，都是真爱。我是真心的，真心的就是真的爱。
你不要说我不要脸，跟女人在一起，如果要脸的话，那就只能永远被当个同性恋对待。这一点我很欣赏张爱玲的那句话，一个男人如果调戏女人，那么他不是一个上等男人；一个男人如果不调戏女人，那他就不是一个男人。
我相信人间有爱，但是现在，我同样坚信，爱不曾来过。
“你说话呀，不要吓我好不好？和尚乖，老公，老公。”方子雅终于哭了出来。
心有一点痛，口有一点干，我半天才蹦出了三个字：“他是谁？”
方子雅一听我说话了，忙吸了半天鼻子，道：“老公，老公，不要好不好，不问他好不好，你听我解释，听我解释，不要。”
我知道她说的不要是指什么，一是指不要挂她电话，二是指不要分手。
“你现在马上过来，我在嘉丽等你。”我冷冷道。
毕竟胖子他们三个还在身边站着，不方便我真情流露。
“现在？”方子雅迟疑了一下，忙道：“好，好，我现在就过去，你等我，不要走呀。”
“恩。”说完我主动挂了电话。
回头看了看，胖子还好，眼神迷离，想必这样的事情在我身上发生过太多次，他早已经习惯了。而安雯和丹莉就不同了，眼睛睁的老大，她们现在很怀疑我和方子雅的关系。
“坐吧，她现在过来的。”我说完自己先坐下了。
今天麦当劳的生意普通，也没多少人注意我们。
胖子他们跟着我坐下，也不知道说什么，各自玩弄着手中的杯子。
“要不，你们三个先去逛一下？我可能要等她过来了。”我勉强笑着说道。
丹莉一看我这架势，知道后面还有故事，端起自己的可乐，喝一口，回道：“也好，那我们先去那边万达商场逛一下，一会儿来了以后，你电我们吧？”
胖子和安雯同时扭头看着我表态。
“好呀，那你们先去逛吧，我等她，电话联系。”我点了点头。
胖子首先站了起来，拍了拍我肩，什么也没说，就和丹莉往外走。而安雯走在后面，从我身边过时停下了脚步，低头道：“你自己多注意呀。子雅来了，你问清楚怎么回事，不要伤她了。”
我抬头很迷惑的看着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们在谈了是不是？唉，不要伤她就好了，自己把握，恩？”
我笑着点了点头，道：“知道了，你先去吧，有我在，没事。”
安雯在得到我的答案后，这才快步走了出去。
一个人坐在靠玻璃窗户的桌子边，我看了看杯子，咖啡已经空了，便起身去吧台续了一杯回来。
喝一口，再看看时间，已经13∶40分了，烦躁的心里越发的显得不耐烦。
脑海里一直不能平静，我不知道方子雅来了以后会和我怎么解释，她会说要我原谅她吗？可问题是原谅她什么？如果涉及到原谅这个问题，那一定是明摆着她有做错事情了，做错什么事情了？难道她和其他男人？我不敢再往下想象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在心里不断的告诉自己，如果她真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那么根本就有没商量的余地，立马分手。我可以不在乎她在我之前怎么样，但是我却绝对不允许她在我之后有任何出轨，精神和肉体都不可以，这个是原则问题，丝毫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在我之前，我们不认识，我管不了你什么，也没资格管你什么，但是在我之后，你就是有男人的女人，是我方丈的女人，那就要守妇道，就不可以随便和陌生人说话。
我说这些话很好笑吧，我自己都是个二道贩子，难听一点就是个色情狂，成天专打漂亮MM的主意，可我却不允许自己的女人做一点点对不起我的事情。说句掏心的话，其实我很保守的，甚至是个很传统的男人，我熟记三从四德，那是因为我要按照这个来规范她们，约束她们。
时间一点一点在流走，一杯咖啡又快喝完，满嘴的苦涩翻进了胃里。
我看了看时间，又过了二十分钟。
刚才在电话里面，我忘记问她当时在什么地方了，如果是在武昌，那我就真有得等了。心难以静下来，干脆起身走去吧台，找了个貌似清纯的服务员要了张纸和一支圆珠笔。
无聊的时候，我喜欢涂涂画画的，因为手机破旧，根本玩不成里面的什么五子棋、贪食蛇这样的游戏。
剩下的时间里，我写的最多的就是我的名字，一个、两个、三个，直至N个。当一张纸要填满的时候，心头一酸，想起了一幅似曾相识的画面。记得第一次来这个麦当劳，是四娘带我来的，中途她去卫生间的时候，我也是找了张纸笔，就像这样的涂涂画画。不过不同的是，那次纸上写满的是我和她的名字。
记忆的伤心处，眼睛有点湿润，等我发现过来时，一滴泪水已经落下，正打在纸上。我不知道这滴泪是因四娘的离去，还是因那幅画面的凄美。心到手来，抬笔在角落仅有的一点空白处写下一词：
难眠夜》
悲戚戚，痛戚戚，我恨我痴孤伶伶，离别再难寻。
风萧萧，雨萧萧，月起月落泪滢滢，秋过花飘零。
最后一笔写完，心已碎。闭上眼睛默默的等那泪自行风干。
“老公。”一声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忽然入耳。
我猛的睁开眼睛，是她，穿了一身雪白连衣裙的方子雅正站在我面前，距离这么的近，我却一点都没察觉出来，而她的手上，捏着的是我涂鸦的纸。
我伸手抹去眼角未干的泪，端起早已喝空的杯子，装着喝最后几滴，想缓一下思绪。
放下杯子，再次看时，她已经在我对面坐下了，眼睛死死盯着纸上作的那首《难眠夜》，一语不发。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我不知道怎么开场。
方子雅慢慢的摆正了头，问了句其他的话：“你刚写的吗？”
什么？这首词吗？我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我刚才电话给安雯了，她说你在这里。”
我眼神迷离，不知道应该看哪里，似是想逃避着什么。
“老公，不要这样好不好。”方子雅声音逐渐转成一种哭腔，把头低了下去。
“如果你没话说，我就先走了。”我冷冷的说完，就要站起来离开。
对这种事情，先不要去管事实到底是什么样子的，首先要把对方先震撼住，自己一定要占据主动，否则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你要让对方深知，自己很在乎，很愤怒。
方子雅一见，马上站了起来，一把拉住了我，我看见她在哭。
“放手，让我走。”我丢下这么一句，却并没有丝毫挣脱的意思。这有点像小时候妈妈给我零用钱，我嘴上大叫不要，不要，我有钱，可手却已经伸了过去把钱接住。
方子雅这个时候干脆哭了出来，身体不断的颤抖着，那只手死死的抓住我的手臂。而大厅不多的人，大都把目光盯了过来，等着看好戏。
我仔细看了看她，顿时心中有一丝不忍，另一只手转而握住，道：“好，我不走，那你说吧。”说完，我又坐了下来，把方子雅也从对面的位置，拽到了我身边的座位坐下。
写到这里，我想告诉大家，当有爱的时候，一定要好好把握，因为爱一旦离开，就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再来，也许这将是你最后一次沉浸在爱中。
我自觉的抬起手半揽住她，替她拭去脸上的泪，口中道：“那个男人是谁？告诉我，乖。”
“就，就是，是他。”方子雅已经哭的说不出话了。
其实我早猜到是他了，就是方子雅之前的那个死B男朋友，但是我不明白他怎么又会找她的？莫非被那个女人给踹了，还是什么？
“你们怎么还有联系？”
“他，他找到我以前的同学，问，问了我，我电话，的。”方子雅抽搐道，听语气，她好象是无辜的。
“他还找你干嘛？你不要理他了好不好呀，怎么？你还爱着他吗？告诉我，是不是还爱着他？”我低声逼问道。
“没有没有没有，我不想见他，我没理他，没有老公，我没有呀，你相信我，相信我好不好？”方子雅抬头使劲往我怀里钻，嘴里不断重复着这几句话。
感觉泪水已经把我胸口的衣服打湿了。
“乖，小雅不哭了，乖。”我把她扶正，给她擦眼泪，可是怎么越擦越多。
“他找我，找我，他说，他说他和那个女的，不在一起了，想和，和我合好。”
“你答应他了？”我问道。
我不是脑残，怎么可能会认为方子雅答应那个男人了呢？就算没有我的出现，她也不可能再和他发生什么了，那种人，简直是男人中的败类。我这样问，只是想方子雅自己亲口证实，她拒绝了他。
“没有，我没有答应。”方子雅声音渐渐带了一丝嗲气，可能她也听出来，我没当初那么生气了。
我没说话，只是独自的给她擦着眼泪，唉，好好的一张脸，全给哭花了。
“你看你，眼睛都肿了，乖，不要再哭了。”
方子雅点了点头，自己也擦着泪，接着道：“我去洗洗吧，你不要离开我，在这里等我好不好？”
“傻瓜，我怎么会走呢？我陪你一起去吧。”我浅浅一笑道。
拉着她的手，我们出了大厅。这里顺便提一句，这个地方的卫生间，非常的恶心，又远又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