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方子雅的故事 -- 第二十三节
抄小路回家，路过网吧的时候，我在楼下吼了两嗓子，胖子这个时候估计早魔兽的眼睛发花了，听我这一叫，当下退了机，跑了出来。
“都半夜了，你还知道回来呀。”胖子不耐烦的道。
我看了他一眼，没搭理他，转而问他另一个话题：“老实交代今晚你们的发展动向。”
“哦？你都有对象了，还关心这么多做什么呀。嘿嘿，鲨鱼是我胖子的了。”胖子阴笑道。
“放屁，我什么时候有对象了？”
“玉兰油呀。”
“那是我的事情，不要你管。你敢碰我的女人一下，我阉了你。再不妨透露一点儿消息你，玉兰油可是看出来你对安雯有意思了。”我道。
对付单纯的胖子，其实办法很简单，他是一个有了西瓜就丢芝麻的人，不像我，去什么地方都带个麻袋，什么都要。我的原则是：如果我得不到，我宁愿给上帝或魔鬼，也绝不留给其他男人。
“她怎么说的，怎么说的？”胖子果然上当，追问道。
就你这点小道行，还跟我玩筹码呀？切。
转眼已经到了家，开灯开电脑，胖子边脱边道：“我先去蹲，出来了你告诉我玉兰油都和你说了些什么。”最后一个字出来的时候，人已经蹲下去了。
开了电脑，上了QQ，线上还是那么几个常年挂号不说话的人，把歌打开，一首《枕边月亮》飘了出来。
不要睁开眼睛望
天空沾满你的泪光
有心无心都一样
寂寞在每一个地方
仿佛就像记忆被锁上
不断重温你甜美模样
温柔情话夜夜在耳旁
当作你是我忱边月亮
现在我不希望一个人悲伤
春去秋来你陪我傍徨
现在我不希望听别人说谎
花开花落你陪我遣忘
所有你承诺的事我还舍不得放
把感情握在手上
想你的心跳得狂
因为怀抱里空荡荡
有梦无梦都一样
寂寞终究是对我不退让
晕死，眼睛什么时候湿了？怎么回事情呀，这个是我吗？我怎么可以还对她念念不忘呢？
迷，觅，弥。
想起《伤城》里面小武的房间，凌乱，凄凉，却风景宜人，好一片夜色。真想有个这样的房子，住着、躺着、睡着，无声无息，睡到天明、睡到夜幕，卖醉。酒为什么好喝？正是因为它难喝。想想，朝伟没说谎，老徐没说谎，小武也没说谎。为什么？饮料好喝，但为什么伤心的人不喝它？酒，难喝，苦、辣、涩，和伤心事对应，让人回忆，让人把心事和那酒味融合，进了我们的心里。
向左走，向右走，转身看看，我都做了些什么，都是怎么回事情，你到底要什么？不要耍了，不玩了，我玩不起，放了我吧，不好玩的。门开着，那个路走下去，就出去了，不要回头，去吧，真的，明天还要上班，去吧。
我的脑海里一时全是四娘的影子，怎么挥也挥不走。
悟空爱了，无论晶晶还是紫霞，他都要将爱情进行到底。
晶晶爱了，看着那个弃她而去的悟空，她说：“不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做人又怎会开心。”
紫霞爱了，同样说：“谁拔出我的紫青宝剑，谁就是我的如意郎君。”
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孙悟空会爱白骨精，八戒爱上了蜘蛛精。
紫霞爱他至深，只因他拔出了这把剑。
故事里的人找爱人的理由永远千奇百怪，王子要用水晶鞋才能找到灰姑娘，薛宝钗要那有玉的人来配。可生活永远现实得多，芸芸众生，谁又能许谁一个未来？自欺欺人罢了。有理由也好，没理由也罢，可还是要爱，过程就是结果。
爱无须掩饰、无须矫做、无须患得患失，只要像紫霞一样说：“让我们立刻开始这段感情吧！先亲我一下。”
爱是身不由己。罗曼蒂克、海誓山盟、生死相许，面对爱情这些都是琐碎，不值一提。爱情就是爱情，不是别的什么东西，能与爱情同在的只有生命。
爱了，难道还不够吗？是呀，够了，真的够了吗？不够，真的又不够。
至尊宝第一次说“一万年”这句经典时是骗紫霞，第二次再说已痛不欲生。总有一天，你会在灵魂最温柔的一隅为她重复这段话，为了你们即将封存的一万年。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杨过和龙女，萧峰和阿珠，悟空和紫霞，曾经的曾经，都还是原来的样子吗？再次打开活死人墓，再次出走那雁门关外，再次踏上西去的道路，问问他们，爱，还在吗？
是呀，爱，还信吗？
朝伟看着老徐烧废的手，想到的是什么？他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是有爱的，不管他曾经做了什么，他知道，她是他的妻子。在此刻，她不是那仇人的女儿，她如同他的父母、兄弟、姐妹一样，只是他的家人。
可是人已逝，留下的痛，却要伴随他一辈子，他只能自刎，也许这才是解决痛苦的唯一方法。
小武拉着阿琪，又出现在那梦想中的房间。有爱人的陪伴，夜色忽然变得好美，也可能在这个时候，他才第一次享受到了未有过的夜空，这房间，在这刻也才有资格叫作，家。
痛，不痛。最怕不知痛，哀大莫过心死。
泪水已经流满脸庞，伸手拭去。这时才发现胖子已经悄悄的躺在了身后的床上，一支烟快抽到一半。
我知道胖子不会问我为什么，我知道我也不需要向他解释什么。
许久。
“其实变了心的女人，就随她去吧，一个人的生命中也许会出现无数次恋情，但惟独只有一次，可以让记在心里，藏在深处。想开点吧，如果玉兰油不错，就好好在一起，毕竟她也不容易，我看出来了。”胖子慢慢的说道。
“小雅是个好女人，可是她终究代替不了四娘，绝对。”我背对着胖子道。
“为什么？”
“当雍正遇上吕四娘，我们还能说些什么呢？没有为什么。”我冷冷道。
“哎，你结婚，残害一个女人；你不结婚，残害一片女人。”胖子开始出言不逊了。
“这个不要你管，我自己有分寸。对了，你晚上和艾妮聊什么了？”
“没什么呀，就是聊聊工作什么的，还能有什么呢。”胖子赶紧放低了声调。
不过我感觉他在掩饰些什么。
“你喜欢她了吧胖子？”我回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躺床上抽烟屁股的胖子。
胖子一愣，随即吐了一个烟圈出来，半天才回道：“和尚，和你商量一个事情，怎么样？”
“我的女人不要碰，其他的都可以商量。”我先断了他的后路再说。
“为什么呀，你已经有那么多女人了，老子就没有，我一共才谈了三次恋爱，其中一次还是一个女人同时脚踏我们两条船。我都几年没爱过了，你为什么要和我抢？把她让给我不行吗？我难得喜欢上一个女人。”胖子忽然很激动的从床上弹了起来。
我一时无语，确实胖子在这方面蛮可怜的，那年的失恋，也让胖子对爱死了心，好不容易静下心来搞事业，却把感情事丢得一塌糊涂。最近一两年，他可能也感觉到了一个人的孤单，一直到处想找个伴，但是哪有那么容易？不是我说，现在的女孩子，和我们那个年代的完全不一样了，怎么说呢，也不能说是全部吧，但是大部分真的比较贪慕虚荣，总觉得做的好，不如嫁的好。这也确实难为了胖子呀。
但，我才挖掘到的呀，我都还没下手怎么可以转让呢？想到艾妮的那娇柔的身体，那么没有依靠，我几心疼呀。
“我也喜欢她呀，你就不能先把你的安雯搞定再说吗？”我实在想不到怎么办了。
“安雯只是长的像蚂蚁罢了，其他的个性什么的我不怎么欣赏，倒是艾妮，在性格上像极了蚂蚁。她们两个组合起来，才是我需要的。”胖子回答道。
你娃子哦，怎么学我一样呀。
“实话和你说吧，玉兰油只是身世太凄惨了，我实在不忍心放弃她，才和她在一起的。而鲨鱼却是很柔弱的一个女孩子，我有照顾她的冲动。你太肥了，配不上她的。”这种不要脸的话我既然都说了出来。
“我可以减肥的，再说了，我现在还算是个白领。”胖子也学着不要脸了。
“呸，你这种话都说的出口？”我骂道。
“你不是在车上遇见了一个白衣MM吗？她长的像四娘，你可以去找她呀，不要和我争艾妮了吧。”胖子把我老底都揭了。
“白衣MM？”我一听，马上跳了起来，把放在电脑显示器箱子上的手提袋拿了过来，一把丢给了胖子。
“你自己看，还白衣MM。”我道。
胖子不知道怎么回事，起身把袋子打开，拎出了一件破衬衣。
“晕，这个不是你爸爸送给你的吗？怎么？你们断绝父子关系了？”胖子惊道。
“去死吧你。我早上在车上又遇见她了撒，结果人家男人把我给打了。”我道，尽量要让胖子死了心。
“啊？那，那你放弃了？”
“再说吧，反正最近没什么希望了。所以你还是不要和我抢鲨鱼了，你先好好把安雯搞定，以后再说其他的，免的一下子都给了你，你消化不良，还坏了大事，到时候一个也得不到。”我没好气的回道。
胖子愣了半天，才道：“那好吧，但是你不可以碰艾妮，不能碰她，否则我和你没完。”
切，我要碰了她，那还由着你吗？
“知道了，我先帮你把她稳住，免得她和别人先谈了，我们就糗大了。哎呀，我最近工作忙死了，玉兰油也缠我缠得很紧，我哪有时间再和鲨鱼谈呀，你放心吧。挖哈哈。”我安慰胖子道。
“那就先这样吧，我把安雯追到手了再说吧。对了，玉兰油到底说我什么了？”胖子接着问道。
“哦，没什么，她就说安雯现在也没男朋友，如果你真喜欢的话，就要抓紧时间呀，现在的女孩子男人都盯的很紧的，稍不留神，就被别人约走了。你也知道的，现在的男人没几个好东西，真要把她约出去了，那晚上就由不得她了，女人耳根子又软，听几句好话什么都做了。”我恐吓道。
“啊，你告诉玉兰油我喜欢安雯了？”胖子惊道。
怎么不可以吗？看他这副表情，有点肾虚。
“怎么了？我为你好呀，放心吧，她现在都是我老婆了，难道还不帮我吗？”
“那，那她不会和安雯说些什么吧？”胖子紧张道。
“废话，女人一旦有了爱情，就不在乎友情了。你放心，她应该难得和安雯她们联系的，就算有联系，那也只会帮着你的。你是我朋友，她是我老婆，如果你能和安雯在一起了，大家就是亲上加亲了撒。”我大言不惭道。
胖子一时不语。
我见时机还不够成熟，又接道：“哎呀，你现在担心这个有屁用，你要赶紧提防其他男人呀，据说现在很多人追她的。”
“我知道很多人追她的，那些死男人跟你一个样，几色呀，只要说点好听的，就把女人给骗了。”胖子默默道。
我？我是这样的人吗？我一直觉得我泡妞还算是光明正大的呀，起码我不用硬的。
“放屁，他们怎么能和老子比呢？我从来不玩阴的，可那些男人就不好说了，什么道义都不讲的，先丢钱，然后再丢钱，最后花言巧语，实在不行，就是下药，我怎么可能和他们一样呢？”我骂道。
“我知道了，知道了，你要是帮我，如果可以把安雯搞定，我就帮把那个白衣MM找到，怎么样？”胖子用商量的口气说着。
“不用，我已经掌握了她的情报了，不需要你。”我不吃他那一套。
“畜生，那你找到她以后，我帮你搞定她怎么样？下次我帮你去递名片，或其他的做什么都可以。”
这个主意还不错。
“名片倒不用了，不过其他的呢就不好说了，但总得来说你还是有一点利用价值的呀。挖哈哈。”我大笑道。
胖子一愣，知道上了我的套了，当即大扑过来，要劈了我。
“好，好，好，我帮你把安雯搞定，但下次我找白衣MM的时候，你也要出力呀。还有，我怀疑她在中南上班，那里你熟人多。”我挡住胖子庞大的身躯，笑道。
“可能是个设计师，如果真是在家装公司上班，你就放心在家等着娶二姨太吧。”胖子大笑。
可能年纪大了，我们两个男人没疯到五分钟，已经瘫坐在床上喘粗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