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生 -- 第五分卷啊 远剪第八章后续结尾

�挺起你的脊梁》后续结尾部分：2009年10月21日

六十一

暑期，齐雯文在徐正直老师的陪同下，到远剪家去。远剪是家中独生子，他的父母自然伤心哀痛。齐雯文不知如何安慰，很想拿出几十元钱，又感觉拿不出手。他只能安慰远剪的母亲说：保险公司有赔偿的。似乎远剪的不幸早亡是保险公司的事情了。

副校长唐依勤拿了一个小包给齐雯文说：你去领钱。齐雯文于是便骑着自行车到了台县城南的保险公司，然而被拒绝了，说是必须由校长亲自来领。

齐雯文感觉有点被耍弄。

学校开了一个行政会议，唐依勤副校长说：如果有人辞职的话，那就提出来吧。

齐雯文不吭声，想自己没有做错什么，没有理由辞职的，而且一辞职恐怕会让兵人占了便宜去。

很快的，从台县十二中调来了一个五十来岁的人担任二山中学的校长，听说当过副总务主任，教物理课。他叫尉迟敬德。

齐雯文提出不再担任班主任，由徐正直接替自己做初三（1）班的班主任并教这个班的数学，校长同意了。乡团委书记立征送来一份通知，要齐雯文到县团委参加培训一星期。齐雯文感觉二山中学气氛怪异而紧张，所以提出去参加培训，唐依勤副校长不同意，然而齐雯文说：我也要去学习的。心想唐依勤自己还曾到外地去进修过呢。

齐雯文终于到县团委报到了。

交费八十元人民币，住在招待所。

有二个同学在县团委管事，其中一个居然被任命为培训班班主任，这对于齐雯文来说非常可笑。

培训班每天唱歌，上课，讲形势。苏联解体进行资本主义改革。

培训班还组织了一个象棋比赛。一个同齐雯文交好的学员耽误了报名时间，齐雯文说：下棋靠实力，不就是娱乐吗，现在报名也不迟的。意见被大家接受，该学友不负齐雯文所望，居然拿了个第一名。

齐雯文带着这个会下棋的学友到徐正直的家里了解学校的情况，听说初三（1）班班主任不是徐正直而是蓝听海便感到很震惊。徐正直说：到学校去看一下吧，蓝听海把我的数学书都拿去了。齐雯文觉得很为难，都是同事，而且都有交情，如何能得罪其中一个？

齐雯文坚持上完了培训课，而且抄写完了考试卷子，拿到了结业证。

返回学校，他见木已成舟，也就不再说什么。

一日，卫权迟把齐雯文叫进学校图书室，让他签名，然后给他几百元钱，并嘱咐他保密。齐雯文一直都惦记着上学期剩余的行政经费怎么了，现在终于明白了，大家按原计划分了。然而，齐雯文并不想要，又不能不要。他坚持参加县团委的培训，也就是想避开此事，如今还是要被拉下水，心中很是愤恨，同时也高兴，这唐依勤犯错误了。

一个星期后，齐雯文找到教办支部涂组织委员开玩笑似地说：“唐依勤带头把学校一笔钱分掉了，你不要说是我说的啊。”

很快地，唐依勤知道了齐雯文告密了，便找到齐雯文说：“以后我要向齐雯文学习了。”

从此，唐依勤便用尖锐的目光盯着齐雯文了，哪里还有笑脸。渐渐地唐依勤便隔三岔五地不来学校上课了。

尉迟敬德校长见大家懒洋洋的不怎么配合工作，便在校务会上说：“干脆，大家自己调整，想干什么便干什么吧。”

立刻便有唐依勤副校长的同村人唐光明说：“我同齐老师换一下。”

齐雯文说：“我干这个工作习惯了，很顺手了，不换。”

唐光明说：“这没有钱的总务主任怎么当啊。”

尉迟敬德开始做大事情了，有人说教室破败了，成危房了，需要修缮。校长说：修！

于是一个历时半个月的工程开始了。

县教育局来了通知，学校需要写校志。王老师说：“齐雯文的文章写的最好，让齐雯文去。”齐雯文说：“恐怕我没有时间呢。”想说自己正在写作呢，又要做学校工作，哪里忙得过来，于是他推荐道：“还是让样子老师去吧，他也是读中文的。”

然而尉迟敬德却说：“你去开会吧，就这样定了。”

齐雯文还真是不好驳校长的面子。

齐雯文同校长一起来到教育局，问了一些情况，想借一本书参考一下，然而却不成。

齐雯文感觉很为难，这校志哪里是说写便能写出的，连需要记录哪些东西都不是很明白呢。二山中学自成立以来前后十几个校长，各个经历非凡，哪里记录得完全？不过，调查核实还是需要的。于是齐雯文访问了几个校长，甚至将别人珍藏的老照片都借来来，还在那人家吃了一餐饭。齐雯文居然访问到了人事股股长郝前芬，她说自己曾借助了当地一些人的帮助呢。

齐雯文也是想为自己将来当校长做心理上的准备，所以为写校志忙碌了一阵，甚至将自己写作的作品都停下了。然而一个星期后，尉迟敬德校长检查，发现齐雯文只写了几个人名，便很不满意，说：“不写就不要去开会吗！”齐雯文说：“哪有那么快的，忙呢。”

尉迟敬德每天早晨都要求齐雯文配合他守在校门口，登记迟到的学生的名字，以此促进校风校纪的改善。

乡政府要求学校派学生到一个生产队劳动。

正值齐雯文值周，于是他便协助副政教主任王老师带学生去劳动，队伍行进约六公里来到一个植树造林基地。原来是在小袋子里灌土，预备植苗。

可是，主人没有准备茶水，只有冷水。齐雯文要求烧开水，便擅自做主将水桶里的水倒掉了，厉害否？

学生们干活真是不怎么样，哪里能够好好地干呢？现场乱糟糟的。偏偏尉迟敬德校长因为买房的问题逗留在城里没有来，待他来了，齐雯文已经宣布让学生们回去了，尉迟敬德校长很生气，问：“谁让学生们走的？”齐雯文说：“主人不满意，活干的不好，不如让学生们走，再说没有开水喝，冷水喝了会拉肚子的。”

秋天的太阳晒着是很舒服的。齐雯文写了《秋之词》

秋声萧瑟，心凉似水烟，云缠雾绕，不知日下是何年，叹情淡意薄，越发悲苦无边，意欲浪迹天涯，恨难启程，东风不至，究竟何往，哪个指点？

宏图未展，望长空沉思，晴天白日，想问谁是豪杰，愿携手共进，创建祖国大业，青春年华流逝，可惜少年，独闯天下，豪情满怀，呼啸人间！

1991年9月23日作

另一篇《秋风与你握手》，什么草地悄悄地潜伏，轻轻地延伸，什么款款而来，与你握手••••••稿件没有找到。

齐雯文就这样在新来的校长的领导下做着自己认为该做的事情。

尉迟敬德校长曾经是齐雯文父亲的在粮站时候的同事。齐雯文在暑期到过台县十二中，见过那所学校的校长，请求他接受自己的一个当过学习委员的学生插班就读，这校长曾经在十三中教过齐雯文化学课，因为是师生关系自然不难说话。十二中校长对齐雯文说：“帮帮尉迟敬德校长。”齐雯文说：“会的。”

真是一诺千金啊，让齐雯文从此背上了包袱呢。

新官上任多半很少有人主动帮忙的甚至还有人拆台呢。象唐依勤不来上课算不算拆台？那兵人居然收藏学校的做操用的录音带算不算拆台？还有人根本就不买校长尉迟敬德的帐算不算拆台？尉迟敬德有一次便对怠慢的钟广泰发脾气说：“大家都卸掉去，想干什么便干什么！”这齐雯文要是懂得政治，只要顺水推舟便成了，他偏要说：“哪有这么简单？想拆便拆呢？”尉迟敬德便不再说了。从后来的发展看，还是拆伙重组的好啊！

这硌手的下属与同事是很不好用的。

六十二

这个学期分配来了好几个师专毕业生。

董丽英，女，历史系；徐林明，男，物理系；艾面子，男物理系毕业。

那徐林明与校长尉迟敬德同住一套房子里，想与齐雯文换房间住。而齐雯文想了一些时候，觉得校门口还是自己住在那比较合适，因为学校还是需要他守卫的，后来磨蹭着一直也就没有换。

艾面子是个外地人，说不来台县话，所以与人交往不便。

董丽英，很漂亮。然而不久，齐雯文便听见邻居伊拉人三说她患过肝炎，齐雯文看她的眼睛，果然不是很明亮。又见她从前的学友来看她，居然睡她的床。齐雯文有些想追求的，但是终于放弃了。因为董丽英说要给他介绍自己的女友认识，齐雯文听说她皮肤较黑便没有了兴趣，心里却一直想着董丽英呢。

董丽英被齐雯文任命为团支部文艺委员。她会弹彝族舞曲。

长话短说，齐雯文成立了校团总支部，这是校长尉迟敬德要求的，说是职务可以与副校长平齐了。齐雯文任命向小飞为学校青年团支部书记，后来觉得不妥，感觉权力分散便又拆掉了。向小飞因此当然不满，一次居然开玩笑对齐雯文说：“你打不过我。”齐雯文便笑道：“我打不过你，我同你拼命！”二人相视一笑。向小飞教体育，掌管体育器械。齐雯文曾经借了一只篮球，因为篮球场地边上有水，所以篮球总是滚进水里，这向小飞便大骂齐雯文“猪”，齐雯文也只是笑笑把篮球还给他了事。

这向小飞真是不像话，居然在一次信息例会上强夺齐雯文的日记本看，突然脸红，很像是看见了齐雯文对他的评价：在政治上不成熟。这就是齐雯文拆他职的原因。现在想，这向小飞的行为，无非是想出卖他齐雯文罢。

那曾家新早就通过关系调到十字中学去了。

人际关系的不断变化，使得齐雯文很费时间与精力。

齐雯文并没有因为有师专生而轻视师范生，他很注意调整各方面关系。一时间，似乎所有的人都是好朋友，又似乎大家都是冤家对头。

同事之间也是矛盾重重，那刘良才居然与蓝听海的读初三的弟弟打架•；•；•；•；•；•；

而齐雯文的一个已经毕业的学生竟然想殴打蓝听海。

齐雯文因为寒冷而即兴作诗一首：冬天你为什么如此肃杀凄凉

冬天你为什么如此肃杀凄凉？

却又像老妇人般轻叹哀伤，寒冷

伴着你的脚步追来，不知怎的

忽然要在此地留下。

温暖的阳光残忍地离去了，只留下

孤零零的枯叶，在寒冷的风中

不停的颤栗，

冷，

冷，

冷，

屋外更冷，

谁说的？

下雨吧，

洗刷掉残留的泪痕，

下雪吧，

还我一个洁白晶莹的世界！

这是谁在呐喊？

次日果然大雪纷飞，令齐雯文非常惊异与兴奋，以致高兴地带着学生玩起了打雪仗，然而，学生们玩起来便忘乎所以，居然将雪团误扔进了一个学生家长的油炸锅里•；•；•；•；•；•；

乡政府的一个工作人员被一群社会青年围攻，齐雯文帮忙解他围，因为认识呢。

二山中学在齐雯文与董丽英的共同主持下，举行了一场文艺联欢，节目不成功，许多空白。那兵人所带的班一个节目也不出，齐雯文只得临阵点将：“兵人老师，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兵人说：“没有节目”。还是刘良才比较给面子，他组织学生表演了几个节目。有沙河中学的老师在看，齐雯文因为节目失败而感到丢面子。不过好歹算是完成了任务。

那总务主任唐光明吃饭时也不忘了叫一声齐雯文一起去的。听校长尉迟敬德讲答应做齐雯文的入党介绍人，然而，齐雯文却不大愿意，不知为什么，也许并不想欠他人情吧。

齐雯文经常听听见唐光明在教室里训导学生：“拿出你的本事来！”

校长尉迟敬德只是想利用齐雯文，却并不关心齐雯文所处的环境已经非常危险了。教办主任兼支部书记向来明说：“学校分成了二派，男的一派，女的一派。”指的便是支持唐依勤副校长的一派，支持尉迟敬德校长的一派，相互拧着，影响到了二山中学的气候。

一日，康明老师送给齐雯文请柬，说他要结婚了。

齐雯文感觉疲倦，本不想去吃，然而，蓝听海却似乎没有齐雯文做伴不行。

那谁倒的酒犹如毒液，齐雯文喝多了，失态了，更糟糕的是没有醒过来。那唐光明在酒宴上大声说：“齐雯文，你不会让饭菜撑死吧？！”真是如雷贯耳，令齐雯文更是感觉大丢颜面，大概是指责齐雯文不该为听说那万小霞结婚而喝酒吧，该骂！

在二山中学的一张水泥桌子前，黄一功老师抹着眼泪问坐在那里假装看书的齐雯文，成绩不好的学生可不可以成为团员？齐雯文含糊地点头算是回答。

齐雯文向校长尉迟敬德请假，校长说：“没有什么事就来吧。”

齐雯文本想好好睡一觉的，只得返回学校。

又觉得学校不再需要自己了，因为自己已经把班主任职务让给了蓝听海，团支部书记也当着不是滋味，所以齐雯文象刚分配来时一样，走了。

许久他才重新回到学校，但是却已经是物是人非事事休。

唐依勤调到七幼当领导，十几年后又调到八小当领导，未果，接着便到东海京做生意去了，可能终于感悟到了什么事情。

尉迟敬德也早已退休，许多人也都退休了。长江后浪推前浪呢。

齐雯文拗不过家人的催促，以为自己都四十多了，不调到城里来不行了，所以去见了教育局局长，局长说：“调动要到暑假来，要工作去找校长。”齐雯文对人事股股长说：“现在我这水平也只有教小学了。”人事股股长看他一眼，不多说话，只说：“你现在去教书吃得消吗？”齐雯文摇头。

齐雯文很高兴，唐依勤终于从政坛消失了。当然，对于唐依勤，趸流沙江有不当之处，是有些欠考虑的，这就是后果，也是不可能回返过去的岁月的。

就这样，故事结束了吧。

多少年后，齐雯文写道：爱的微语——我跋涉于崇高与卑贱相夹的崎岖而漫长的山谷间的小小溪流漫过的淡青草地微掺杂着细沙碎石的独行道上，我的情感象风雨雷电组合的阳光最终又能透视的彩虹一样绚丽多姿，我匍匐于世俗残忍凶狠的阴霾蔽空的贪婪的鼻孔下，忍受着耻辱，伤心，痛苦和绝望，傲然的扬起我思想的风帆在独特的心灵世界中追寻自己从前的足迹和梦想，经久不息，至肉体最终回归茫茫宇宙之魂！（1997年6月28日写）

091031，13：58完稿。100505YZN1745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