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生 -- 第四分卷爱是最佳选择第四章整顿

二十八

阳光明媚的秋

和风伴着鸟鸣声声

两辆自行车载着两颗年轻的心颤动

到郊外去

到郊外去

多么兴奋的光阴

洁白的衬衣，颀长的秀发，漂亮的人呀

跪在洞穴佛像前祈求神明

纯朴天真的男孩到处采摘红花

多么鲜艳的映山红啊

献给你可爱的女孩

希望你能走出满腹的忧愁

不要为了世俗而忘记了欢乐

一天，多么愉快浪漫的时刻仿佛彼此的心灵已经合二为一

梦中突然惊醒大喊她的名字

刚才，刚才不是她来了吗

没有，没有，她不会来了

那天她在合唱队里涂脂抹粉

显得单纯，滑稽

那高耸的鼻梁，洁白的套裙

给人记忆犹深

如今全然成了过去

美丽的女孩不再有了欢歌笑语

齐雯文心里颇为叹息，他知道：人生是多么坎坷，多么令人苦恼啊。

对于企望不到的一切他不再表现出热情。

林梦燕明明对齐雯文说：她不喜欢那个人，可是却又把他带到学校来了。

一日中午，齐雯文端着饭碗，经过张玉兰的房间时，林梦燕叫住了他，问他想不想吃一点小菜？齐雯文客气地说：“我不大喜欢吃这样的小菜。”便走开了。他以为自己说话的水平很高，至少应当让林梦燕明白，她自己口是心非的做法并不令人欣赏。

齐雯文一见林梦燕的男朋友便心烦意乱，那人叫中山装，在台县一百中教武术，皮肤较黑。齐雯文遇见他便只是点点头，敷衍了事。

是嫉妒吗？也许是的。齐雯文心里很烦躁。他很想找人谈一谈，可是谁愿意听他倾诉呢？张玉兰是比较容易交往的女孩，可是她却已经到中高去会男朋友去了。

回家吧，我再也不愿待在学校了，齐雯文心里恨恨地想。

二十九

集合，整队，做操

争执，斗殴

小刀在学生们面前晃动

刺入一学生的脖子

校长惊慌失措

值周老师气急败坏打了学生

执刀学生顿时鼻血横流

医院，说医院

赶快，血迹滴的到处都是

衬衣被染红了

哭泣，执刀学生被吓得哭泣

是谁？是谁

班主任纷纷赶到现场

齐雯文呆了，自己班上的二个学生出事了！

怎么回事？齐雯文责令学生们都写出所见所闻。

可恨啊！为什么做操时钟广泰没有及时通知自己？他作为值周教师为什么没有制止事态恶化？

做操时，二个学生暂时被拉开了事，但是田之龙校长却说：“你们喜欢打架，要打让你们打个够的，打死一个最好。”

值周教师也只是把他们赶回教室就不再管了。

想不到输者不服，终于酿成一场血灾。

好险，再差一点，被刺学生的小命就没有了

齐雯文做了大量的调查工作，向不少知情的学生询问了当时的情况，然后又去做二个打架学生的家长的工作，他们都一致表示一切由学校处理。

受害家长要求开除持刀学生，齐雯文说他年龄还小，理应再接受教育何况他只是一时冲动才干了傻事，而且他自己也痛哭流涕地表示悔悟。

但是令齐雯文气愤的是，持刀学生的家长竟然拒不认错！而且还想推脱责任，齐雯文晓以利害，最终说服这位家长答应支付所有医药费用。

持刀伤人的学生被安排在吴大海老师的班上，可是没过一天这位学生又可怜巴巴的要求回到齐雯文班里，齐雯文简直是痛心疾首，只好收回这个在别班遭到排挤的学生。

受伤的学生每天接受治疗，葡萄糖针一支接一支的开。后来齐雯文只得开口说：不能这样，只好就算了，用不着大那么多营养针剂。一次医生竟把感冒药也开在发票上，齐雯文气得不想签字，他最讨厌有人弄虚作假。

三个星期以后，受伤的学生痊愈了，齐雯文这才松了一口气。想当初出事那几天他竟然连觉也睡不好，人明显瘦了许多。

田之龙校长说：“应写一个材料，谈谈处理意见。”

齐雯文如实写了，并且附上了有校长在场说话的记录材料。他要求校长不要上报局里，如能自行处理最妥，让打架的学生在全校大会上做检查以儆效尤。

不过最后二个打架的学生都没有作什么大的处理，持刀的学生也没有受到任何处分。

齐雯文让他们在班上都做了检查，特别批评了那个持刀的学生，直至把他眼泪训了出来。

齐雯文责令班长同他一起搜查所有学生的书包，竟然收缴到了不少小刀之类的东西，还有一把是学生自己磨制的尖刀。

三十

齐雯文召开了一次班干部会议。

班长周忠华说：二个同学打架的时候不听劝告。

齐雯文顿感不满，作为班长这点能力都没有，实在有些遗憾。

听完组长黄克英的汇报，齐雯文才了解到这次事件发生之时，副班长童蕾和另外一位同学表现很勇敢否则后果更加不堪设想。

齐雯文在这次会议上重申了纪律，强调了每个班干部的职责，作为老师他也有点惭愧地说自己那一段时间对班上的管理工作松懈了，没有能管理好学生，心里确实难过。

会议之后，班干部们各自学习和工作区了。

两个打架的学生从相近的二个座位调开了，他们的家长谁都不愿意自己的孩子到邻班去。齐雯文为难了一阵，终于下决心让两个学生都留在自己班里。

四个组长：黄克英，黄海荣，姚明华和周丽英都比以前认真多了。齐雯文给他们每人发了一本日记本随时记录本组同学的学习与纪律等各方面的情况。

一个月之后，齐雯文利用团队活动课，让学生们重新评选出他们所拥戴的班干部，正如齐雯文所预料的那样，副班长童蕾成为了这个班的班长，原来的班长周忠华为副班长。

童蕾是一个个子较高的女孩，团员，身着红色西装，剪着齐耳短发，红扑扑的脸上总是挂着逗人喜爱的笑意。

大部分学生都乐意服从她，只有少部分学生对她有些嫉恨，因为她毫不留情地会报告他们违反纪律的情况，齐雯文做出过处理。

初一（1）班过了一段时间终于安定了下来。齐雯文比以前谨慎多了，对班级的管理更为严格了一些。自习课的时候，他便下班进行辅导，教他们做数学英语等练习题。

孙老师教初一年级两个班的数学课，他经常地请假不来上课，有时还迟到早退。

齐雯文开始还很尊敬他，后来也便不客气地说他几句，甚至向副校长唐依勤和校长田之龙报告。

三十一

齐雯文抽屉里放着一把小刀，那是一把沾过学生鲜血的刀。齐雯文经常把它拿在手里，掰开，合上，合上又掰开，他想象不出这把钝的费力的小刀，竟会凝聚着那么大的仇恨和威力，竟会那么凶狠地插在一个人的脖子上。齐雯文望着它，仿佛自己的心被它刺中，割碎，他难过的简直想把它扔了，可是不久以后他便把它穿在钥匙圈里吊在腰间。

齐雯文为自己班上的学生出事羞愧了好一阵，教英语的黄河英老师说她很怕到初一（1）班上课，这使得齐雯文的心象被针刺了一般难受。他不愿意别人谈到那件不愉快的事件。不久果真没有人再提起，但齐雯文却是一辈子都难以忘怀的了。

三十二

一个学生哭着，一手捂着脑袋，一手抹着眼泪来了。许多学生拥挤在一处看热闹。

接着，班长童蕾报告：初一（2）班的学生周华明打了我们班的同学张水生。

“在哪打的架？”齐雯文问道。

“周华明跑到我们教室打的，我们拦都拦不住。”童蕾说。

齐雯文从椅子上站立起来，随着童蕾来到教室。初一（1）班的学生都沉默地望着他。

“你来一下，指给我看一下是哪个人打了你？”齐雯文把手搭在张水生的肩上，带他出了教室，来到初二（2）班教室。

“就是他！无缘无故的动手打人。”张水生泣不成声地说道。

“谁让你骂我呀？打得好！”周华明气势汹汹地说。

“是你用牛皮筋装纸弹弹我，我没惹你！”张水生辩道。

“根本不是我，我可以发誓，你冤枉我，我就要打你。”周华明口气毫不示弱地说。

“好，等一会，我再去调查一下。”齐雯文自始至终语气都很平静。他对张水生说：“我们回教室！”

三十三

齐雯文站在教室门口，让那个受气包进去，心里很不愉快：现在别班的学生竟敢如此放肆，这不明显欺负人吗？他走上了讲坛。

学生们七嘴八舌地发言，待齐雯文一开口他们都安静了下来。齐雯文从学校纪律谈起，直至这次打架事件的发生，他对学生们说：“打架在学校里是不允许的，可是你们的做法也太糟糕了一些，你们太软弱了，假如你们也胆大一些，别说一个周华明，就是十个周华明也不敢擅自跑到我们教室动手打人。当这位同学受到欺负的时候，他的同学都到哪儿去啦？为什么不勇敢地站出来保护自己的同学？你们的胆子哪儿去啦？”

齐雯文训完了学生，然后让张水生去叫周华明过来。

然后他带着两个学生来到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开始询问有关情况。

两个学生互不相让，周华明竟然还想动手打人。

齐雯文看到他那么一副横行霸道的样子，心里颇为生气。待两个学生都说完了，他开始批评张水生道：“在学校不允许打架，你知道吗？”

“知道！可不是我动手，他打了我好几拳。”张水生说。

“你的手呢？别人打你，你就让他打吗？为什么不还手？你老实到这个程度吗？”齐雯文气愤起来，他提高嗓门说道。

“你很会打架，是不是？”他转向周华明问。

周华明长着椭圆形的脑袋，剃着平头，身子在房间里不停地晃动着，他仿佛没有听见齐雯文的问话。

“你们俩都要为这次打架的事情做检查！”齐雯文命令道。

“我不做检查！他不嘴硬，我也就不会打他。”周华明辩道。

“是你先招惹他，他才骂你的，对不对？”齐雯文问道。

“我没惹他，是另外一个人，不信？我去叫那人来作证！”周华明拒不认错。

“好，就算你没惹他，他错骂了你，你就动手打他，你完全可以向他说清楚，说你没有招惹他，也可以回骂几句，可是，你却动手打他！一拳不算，还连击他几拳，他一拳也没打你，你说你不是欺负人吗？齐雯文一口气说完了这些话。

周华明不做声了，眼睛红红的站在那儿。

“把身子转过来！”齐雯文突然提高嗓门命令道：

“立正！”

周华明一愣随即站直了身子。

齐雯文继续道：“站好！你怎么站的？体育课没学好吗？站端正！”

周华明立刻把手放在身子两侧，不再把身子晃来晃去，只是那椭圆形的头还是不服气似的左右摇摆着。

齐雯文明白自己已经成功地征服了他，便继续说着，以期击溃他的最后防线。

三十四

“你是不是认为我们班没有人能够打赢你？”齐雯文加重语气盯着周华明的眼睛说。

“我是没有这么说哟。”周华明否认道。

“那你为什么敢闯入我们班动手打人？”齐雯文问。

“是他骂我！”周华明说，声音小了许多。

“骂你？”齐雯文反问道。

“你说说你打架对不对？”齐雯文问道。

“打架当然是不对的。”周华明回答。

“你擅自闯入我们班教室打架，对不对？”齐雯文问。

周华明不做声，齐雯文继续道：“假如我班的学生也象你一样蛮横无理，你就不敢到我班上去！”

周华明仍然不做声。

“你必须在我班上做检查！你触犯了我们班的尊严，在其他同学中造成了极坏的影响。”齐雯文说道，口气严厉，坚硬，不容置辩！

“他也必须在我班上做检查！”周华明竭力想逃避，他以为这样可以迫使老师放弃原先的打算，可是齐雯文却说：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