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二十一章
好几次杨婷夹在舒浩、廖楠和陈丹之间吃饭，她自己的话少了许多，总觉得眼前的陈丹就像舒浩的女儿一样，总是欢乐地笑着，而廖楠心里也很轻松，听不见了过去那种常有的轻叹声，杨婷心里的那个可怕的想法总是挥之不去。以前没有舒浩的消息，杨婷会经常跟廖楠说些舒浩的事，也肆意地开过玩笑，说要是舒浩回来了，要是他还是一个人，廖楠会不会跟陈杰离婚而投向舒浩的怀抱，续写那个少年时代美妙的爱情故事。这事也是每年的同学聚会上必说的话题。可那毕竟是开玩笑，是一种对岁月的善意的回忆，廖楠从没因此事而恼过。可是现在，这个舒浩还真就出现在了眼前，而且还真就是一个单身汉，尽管他过去曾经跟一个女人有过短暂的生活经历，但毕竟他现在还是一个人。杨婷觉得一定会有故事发生，但那故事总是不要来的好，因为一旦发生了，不论是什么结局，都会对一些人造成伤害，这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
而现在，舒浩很坦然地面对这一切，似乎他能控制住往后的局面，从舒浩现在的表现上看，他应该可以做到如他所想。只是，这对舒浩似乎有一点不公平，如果这个舒浩真的就溶入到这个家庭，那倒是一件美妙的事，但这是非常不可理解的事，也是不可能的事，这世上就没有这种事。
杨婷想着想着，把自己也绕进去了，到后来干脆不去想它了，心说，我这是操哪门子心，楠姐一定会处理好这种事，将来在她身上不管发生什么事，她想楠姐都不会有心伤害任何人，一定不会的。
第二天下午那个客户就来了，一看图样那么漂亮，高兴地就要掏钱，说这回没说的了，舒浩让他再仔细看看，那客户又看了一遍，也没说出什么不妥之处，舒浩就让杨婷收了客户的钱，送客户走了，临走的时候，舒浩关照客户说，在施工的时候如果有什么变动和需要帮助的话，就跟公司联系，天艺一定负责到底，就是完工以后，也可以找公司继续服务，一定是免费的。
客户走后，杨婷看着手上的钱，高兴地说，这是天艺的第一笔生意！舒浩过来纠正道，这不是第一笔生意，你看看收据本，在你们来以前我已经做成了几笔生意了，现在你是财务总监了，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我把账交给你。
杨婷跟舒浩进去了，陈丹站在廖楠的身后，看她独立做一份设计作业，看着看着，陈丹觉得妈悟性还真是高，做过的程序都记住了，一些没做过的也会自己从菜单里面找了，经过几次试验就基本知道那套软件的应用方法了。然后她就对廖楠说，妈，再过几天我就回西安吧，我惦记我那些同学了。廖楠说你还没完成任务呢，杨姨你还没教会呢。陈丹说她马上就行了，没准比你还快呢。廖楠说你还是听你舒浩叔叔的吧，看他还有没有别的事。陈丹说好吧，可是我这心都有点急了。
杨婷喜滋滋地从舒浩的办公室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大包钱，冲廖楠一乐，说老板叫你。
廖楠就进了舒浩的办公室。
廖楠一走，陈丹马上就凑到杨婷跟前，问她，杨姨，什么事这么可乐？杨婷冲陈丹一晃手里的钱，说这是公司开张以来挣的钱，还不算费用呢，天艺能挣大钱了。然后，杨婷小声告诉陈丹，老板有一笔生意一下子就收人家一万二，你说他心黑不黑？
廖楠站到舒浩办公桌前，舒浩坐在里面，抬起头问：“班长，以后我就经常这样支使你了，你习惯不习惯？”
“习惯了怎么办样，不习惯了怎么样？”
“习惯了就好办了，要是不习惯还真麻烦，我得想想办法。”
“你觉得为什么不习惯？舒浩。”
“你这一站到我面前，我总觉得你还是那个我熟悉的班长，心里就先怯了一点，就忘了我现在是你的老板，觉得有点不自然。”
“那是你心理有障碍。你这个人呀，我过去没对你怎么样呀，怎么会这样？这样吧，我想想办法。你该怎样做你就尽管做，我从不生气的，对我发脾气也行，当然，那是我做错了的时候。”
“职员做错的时候我从不发脾气，那是一个错误的习惯，这我很早以前就明白了。好了说正事吧，你跟杨婷一起去买部手机吧，用公司的钱买，算是工作上需要，你们两个人一起买，开发票回来在公司里报销。”
“这不合适吧？公司还没开始赚钱呢，拿什么报销？”
“我开公司肯定要往里面投钱，这个你不用担心，配手机是工作需要，两年内你们要是离开公司是要上交的。”
“这还差不多，那我就去了。对了，买什么价位的手机？”
“你们拿上一万块钱去，具体价钱我不规定，你们看着买就行了，不能太差，要能拿得出手，要有一定的气派，别花了钱又让人笑话。以后这类事不用请示我，把公司当成自己的，该节约的时候一定要节约，该花钱的时候一定要花出名堂。”
“好吧，我去了。”
“让丹丹给你们参谋一下，年青人懂这些。”
廖楠从舒浩的办公室出来，推开门走到杨婷的办公室里，对她说老板让你拿上一万块钱去买手机，你准备一下。杨婷一听大吃一惊，说舒浩疯了，才赚多少钱呀，就拿一万块钱买手机，这也太多了吧？哪有一万块钱的手机？廖楠一笑，说你就是死心眼，一万块钱买两个行不行？杨婷说，老板要换手机？然后发你一个？廖楠说，我一个，你一个，要一样的。杨婷张大了嘴，问，给我也配手机？廖楠说，老板批准了的，还不谢谢老板。
杨婷高兴地取了钱，就和廖楠、陈丹出来了，在大厅里看见舒浩正从办公室出来。
“谢谢老板了。”杨婷冲舒浩一乐。
“你们总是在一起，给廖楠配手机不给你配，我这不是找打吗。”
“你是我老板了，我从此再不敢跟你动手了。”
“你怎么会不动手？我不相信。”
“我要是手痒，回去打我老公去。”
“那你还是打我得了，让你老公知道因为你手痒不敢打老同学而挨揍，还不如让你在公司里先出口气，免得回家说你在公司里受气没处撤。”
“行了，你们别闹了，办正事吧。”廖楠说。
“你们去吧，记住了，买完了给我打电话报告一下就行了。”舒浩说。
两天以后，陈丹急着就回西安去了，走的时候，她高兴地拎走了那台早就心仪的笔记本电脑，最后又让舒浩开车送她到火车站，舒浩又多送了她一程，把她送到火车上，陈丹对舒浩说让他好好照顾妈妈，说下次回来希望妈妈还在天艺干着。
舒浩觉得陈丹的话里还有其他的东西，想想也觉得不能再细想下去了，就嘱咐陈丹路上小心，到学校以后就给妈妈打电话报个平安。
舒浩开着车回到天艺公司，见公司里来了好几个客户，正围在廖楠身边，听她给一个客户解释着电脑上的设计图样。
舒浩感到这可能是他早上让杨婷到外面了解市场情况时，杨婷顺便做的介绍。心里这么想着，舒浩就觉得这两个女人一旦做起事来，还真就差不到哪里去。
舒浩站在客户的后面，跟那些人一起听廖楠讲解她的设计意图。
廖楠用一种平缓的语气，热情地讲着：“这是我们天艺公司根据你的需要设计出的装修方案，这里，请看一下，我在做设计的时候稍有改动，你觉得满意吗？”
“满意满意，不过我想问一下，设计费的价钱是不是还能再降一点？”
“可以，这样吧，我先按协议的60%收费给您完成的设计图纸，等施工完成之后你觉得满意了再付剩下的款，要是不满意可以拒付。这部分损失就当是我们的学费，我希望在你拒付的时候能给我们提出中肯的意见。本来设计的成本就是无形的，赚多少，损失多少很难有一个明确的界限。你说是吧？”
“那是，只要能让我满意，我不会不讲理的。”
这个客户收起图纸，到杨婷那边交钱办手续去了，另外几个等了一会的人抢着挤到廖楠跟前，其中一个人说，我刚才跟你说的事，你给我处理一下。廖楠站起身，看见了站在身后的舒浩，朝他一笑，让那人跟她过来。
舒浩对其他人说：“诸位，跟我来吧，到我办公室，我来跟你们谈。”
舒浩把剩下的几个人带到他的办公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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