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十九章
廖楠和陈丹回到家，陈丹一下子就扑到电脑上去了，打开这台眼看就要属于自己的电脑，陈丹心里十分高兴，她这时候才觉得应该坐下来好好看一下电脑上的文章，以后那家伙把电脑送给自己的时候肯定是要亲手把文章给删掉的，以后再想看可就没那么方便了。
这时，陈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廖楠过来跟陈杰坐在一起，把今天舒浩说的话大致又说了一遍，对舒浩说的那些关于自己的话也没有回避，最后说到决定到天艺公司去的事，说已经定下来了，和杨婷一起去，问他有什么不放心的没有。
陈杰说我没有意见，舒浩的确是一个难得的真诚的同学，他一个人发财了，还想着帮你和杨婷的事，不是一个利欲薰心的人，再说了，你们在一起共事，你也学学他搞写作的那一套，对你有好处。最后，陈杰问她，把音像店卖了能捞回本钱吗？廖楠说只赚不赔，把音像店卖了，从家里拿的钱又收回来了，给你准备一下，你啥时候把你那事弄出眉目了，你就说话，把家里的钱拿去用。陈杰说早着呢，再等等吧，我的事不急。那边陈丹朝陈杰笑着说，爸，你不是说你想大干一场吗，怎么还早着呢？你看妈妈都当了老板了，这下又要去给别人打工，没准过一阵子妈妈又当老板了，你那事怎么还早着呢？陈杰嘿嘿一笑，我说了吗？我什么时候说的？我哪能跟你妈比？我这人没出息，凡事下不了决心，再等等。
第二天，廖楠就把音像店给转出去了，算下来挣了不少，晚上请上陈杰和杨婷带上陈丹到饭店吃了一回，说好了星期一就一起去天艺公司上班了。
到了天艺，舒浩安排他们到另一个工作间，由陈丹教廖楠和杨婷先学电脑的基本操作。廖楠和杨婷坐在电脑跟前，看陈丹给她们在电脑上示范WINDOWS的使用方法。这点廖楠不用学，她就到另一间屋子去练习打字速度去了。杨婷学起来很快，键盘上的英文字母的排列顺序很快就记下了。
一个星期以后，舒浩在外面大厅里接待了一个客户，谈了一阵子后，舒浩就对客户说，我这里新来了几个同事，一会让她们到场听一下，请你稍等片刻。然后舒浩把廖楠她们叫过来，说跟我过去和一客户接触一下，看看我的操作方式，尽快熟悉业务。廖楠说我们什么也不懂，不好插话的。舒浩说你们什么也别说，就看看我的工作形式。
她们三个人跟着舒浩来到客户跟前。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这几位是本公司的负责人。这位是廖楠女士，是公司的经理；这位是杨婷女士，本公司的信息部主任；这位是陈丹小姐，负责专业技术培训。”舒浩一上来就给她们把官封上了，听得她们心里直乐，脸上放出花来，客户也觉得他在这里受到了热情的招待，心里直乐。
还是廖楠明白事理，说：“你好，欢迎光顾本公司，我们会为您做出满意的设计。”
客户看着她们，问，你们都是新来的？能做出设计吗？舒浩说这个您请放心，目前的设计工作由我来做，我有十几年的专业设计经验，你看这里，这是我做过的设计方案，现在，你把你的要求说一下，我来跟你商讨设计方案。
客户看着电脑上显示的一张张漂亮的图片，问舒浩这都是你设计的？收费标准怎么样？舒浩说收费标准是按设计面积计算，每平方米15元，与本市其他单位同一行业的标准一致，如果你能看上现有的设计图样，改动不大，价格可以优惠，最低可以打三折。客户说让我先看看你们的图样，我那房子是新卖的，还没交付呢，建筑面积150多平方，对了，你们收设计费是按建筑面积还是实用面积？舒浩说当然是按实用面积，这跟房地产开发商的惯例不一样。客户说我目前还说不准具体的数字。舒浩说如果你没有把握，本公司可以到现场测量。客户想了一下说价格上还可以接受，又问，你们一包到底连设计带施工行不行？舒浩说我公司不做具体施工业务，不过可以帮你联系施工单位。
客户后来说，先看看设计图案，要再想想才能决定。
舒浩把客户领到电脑跟前，示意陈丹打开电脑上的图片库。陈丹聪明着呢，知道这是给客户显白的好机会，就熟练地打开一个设计图库，让客户凑上来看。
舒浩在一旁说：“这是我们公司以前的客户装修设计资料，你先大致看一下，看看你比较喜欢那一类的风格，然后我再和你具体交换意见，确定你喜欢的风格，接下来就可以跟你谈具体的设计合同了，你请。”
客户在电脑前看了一会儿图片，估计是被眼前的各式各样的图片弄晕了，非常犹豫，拿不定主意。
“我看这些都不错，你们真的能保证装修完以后能达到图上的效果？”客户怀疑地问。
“完全可以。但是，实际的效果应该比图片更生动，图片上只是一种静态的表现，实际的效果会有几种不同的变化，比如光线的变化，家具的使用状态，和一些小的装饰物的变化，都会影响到实际表现出来的效果。不过你放心，天艺公司做的设计会全面考虑这些因素，给你在设计方案上提供一些必要的指导。”
“可不可以这样，我先买一些图片，回去给我爱人商量一下，我对这方面不太懂，看她有没有什么要求？”
“这样吧，我给你打印几张，免费提供，你拿回去商量，我希望与你合作，说白了，就是让你满意，然后挣你的钱。你挑几张，请。”
客户在电脑的屏幕上点了几张后说，就这几张吧，多了不好意思。舒浩说没关系，选择是你的权力，然后示意陈丹把那些图片打印出来，陈丹玩电脑是老手，这些基本的操作正是她卖弄的好时机。不一会，图片就从打印机上出来了，舒浩把那些图片交给客户，说，这些是实际效果图，我提醒你，这上面没有标示尺寸，一般情况下不能用来作施工指导，因为尺寸的变化肯定会影响到最后的效果，通常我公司在设计的时候会非常注意空间与家具尺寸的协调，而且在这方面有很丰富的经验，所以希望你最好能与我们合作，让我们来给你做一套完整的设计。客户说谢谢，我先回去商量一下，改天再来跟你们签合同，说完，客户高兴地走了。
舒浩他们送客户到进了电梯，转身回到办公室。
舒浩说：“看见了吧，这个客户挺有心计的，不轻易下决心，他可能会到别的地方做比较。”
“叔叔，你不怕他不来了吗？”
“不用怕，就是他真的不来了也很正常，他没必要一定要让咱们来做。”
“你不怕他拿走图片照着样子去施工，却不用付设计费？”廖楠问。
“真正聪明的人一般能明白我刚才说的话，没有设计图纸，只凭效果图去做，非常难，而且最后往往会大失所望。我在南方经常看到不想付费而照搬效果图的事，结果都不好，这里面的关键在于施工的人按经验照着图去做，没法达到客人想象的效果，他们经常想当然，另外，配套家具的尺寸是否合适，直接影响最后的效果。”
“看上去这里面的学问还真不少。”廖楠说。
“那当然，”舒浩停了一下，看看陈丹，接着又看看杨婷和廖楠，“你们做一段时间就明白了，挣这个钱是应该的，而且有时候会非常困难，但回报也会是丰厚的。”
“叔叔，我开始有点佩服你了。”陈丹说。
舒浩一笑，说：“你这个丫头，到现在才算是有点佩服了，看来我表现得还不够。”
“不过，刚才我才发现你是一个精明的生意人了，”廖楠说，“刚才你的表现，身上没有一点文人的东西。”
“我干这活儿时间太长了，很多东西已经成习惯了。你们赶紧学会电脑设计操作，然后我给你们讲本公司的经营之道，会让你们感到新鲜。”
“我看我就不用学那么深了，我给你们打杂就行了。”杨婷说，“这里面的水太深了，我学不会。”
“那可不行，你必须学会这门专业技术，我对你有重用。”
“让我当经理？”杨婷问。
“你以为经理是个官？在民营企业里没有官位，全得干实事。”
“那一个月能挣多少钱？”陈丹问了一句。
到这时候，廖楠她们几个人才发现，稀里胡涂地答应舒浩进了天艺公司，压根就没想起来问问能挣多少钱。杨婷这时大叫起来：“这不对呀，进天艺怎么忘了谈工钱？这事闹的，要是舒浩黑了心，还不给他白干呀！”
“最起码三、四千起步，我的目标是一年之内让你们一个月挣到一万块以上，否则算失败。”
“哇，这太吓人了吧，让人不敢想。”杨婷嘴上这么说，心里想，这都是哪跟哪的事啊，前几天自己还是个下岗人员，这一下子就能挣三、四千，怎么也想不到会有这种美事，要是舒浩不回来，自己在家里呆着，凭自己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这事。
“没什么不敢想的，”舒浩接着说，“我告诉你们，只要把活儿做漂亮了，市场就没问题，当然，一开始少点，往后会多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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