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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集 宝玉 -- 第六章 绵绵不尽

类别:东方玄幻 作者:木圭 书名:剑侠乱 更新时间:2014-03-19 04:25:12 本章字数:18195

白雾朦胧,彩云缭绕。这自是一方圣土,那山峰似是一个孤独的少女一般,独自蹲在这茫茫南海,一眼望去。是一片碧蓝,不见边际,海天一色,浑似一体。天空之中,海鸥声声,生机无限,云朵漂浮,清风荡漾,野花芬芳。这里就似是仙园一般。这身出南海的一峰,不是圣女,又是哪里?婀娜的圣女峰,在这海上独自忍受着孤独和寂寞。在这青峰之上,云雾的深处,圣女峰三十六阁金碧辉煌,仿佛天下的颜色尽在这里一般。就是再美丽贤淑的姑娘,在这座峰前,仿佛也失去了颜色,变的渺小。千年圣女峰,英才尽出,天下道门无敢小视。

云龙自那幻云阁中出来,想着月如姐姐刚才说的话,心中不由的一阵欣喜。他快步过了几道长廊,向右边一转便是兰花阁,圣女峰的三十六阁各有特色,来了多日云龙也未逛完,这里尽是女子,是不可以随意乱走的。兰花阁一片绿意,清香异常。连窗子也都雕着兰花,很是幽雅别致。这里是月如四个弟子住的地方,对这条路他却是熟悉,径自来到靓芸门前。云龙道:“芸儿,在吗?”屋子里隐隐有水响之声,云龙又问了一句。屋子里传出靓芸的声音:“芸儿不在!”云龙手指蹭蹭自己的鼻子,靓芸是生他的气了。云龙苦笑一下,道:“芸儿,快开门,不然我可走了啊!”靓芸其实在心里对云龙是想的紧,念的紧,这三天在火室里无时不在想着他。虽然恼他,却更想见他。一个女孩子,撒个娇是很正常的。听到云龙说要走,虽然明明知道云龙是在骗自己,但心里还是不由的担心。门缓缓的打开,云龙忙扭过头去。靓芸只是穿了两层白色的纱衣,紫红色的裹胸丝绸闪亮着柔和的光泽。一头湿辘辘的长发披散在脑后,现在的样子有说不出的妩媚可爱。云龙虽然是在冰岛长大,不懂什么人情事故,但也知道这样看着不好,具体不好在那里也不好说。他已经感觉到了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靓芸红着脸低下头去,小声道:“龙龙哥哥!进来啊!”将云龙让进,靓芸取了些小点心出来,她最喜欢一些甜食。两个碟子端到云龙的面前,靓芸行了一礼道:“让奴婢来伺候你!”云龙一愣:“什么?”不待他说完,靓芸白皙的小手就将一块点心放到他嘴里,问道:“好吃吗?”云龙点点头,马上脸色却是一变:“好辣!”靓芸娇笑起来,道:“龙哥哥,谁叫你说话不算数!活该!”云龙一把拉过靓芸笑道:“好,你敢。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一手托起靓芸的脚挠起来。靓芸的笑声一浪过了一浪,却是停不下来。云龙停手问道:“以后还敢不敢?”靓芸喘着粗气道:“不敢了,不敢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云龙拉起靓芸道:“快去再穿些衣服,小心着凉。”靓芸看着云龙:“我这样不好看吗?”云龙道:“好看,好看,快点换衣服吧!我可是有好消息告诉你。”

靓芸今天却没穿紫色的衣衫,她选了件白色的裙子穿上,到云龙的面前转了个圈,问道:“龙哥哥,怎么样?”一身白衣的靓芸,就像那冬日里洁白的雪,又像是出水的芙蓉,她高贵典雅,却看不出一点世间的烟尘之气,她此时,便是那九天下来的仙子。云龙看着靓芸不由的痴了。有这样一个红颜,还有什么好求?

“喂,龙哥哥龙哥哥”靓芸的手上白色的手套在云龙眼前晃着,叫了好几声,云龙才醒过来,惊觉自己失态,不由的脸上一阵火热。靓芸笑道:“龙哥哥脸红了哦!人家的衣服到底好不好看?”云龙连连点头:“好看,好看!”

靓芸问道:“你不是说有好消息告诉我呢吗?是什么好消息啊?快说嘛”云龙道:“下山!”靓芸高兴的抱住云龙,“龙哥哥,这是真的吗?太好了,在这里都把人闷死了。”云龙一手抚着靓芸的肩头,一边道:“当然是真的了,可是你师父亲口告诉我的。龙虎山的大日剑派就要召开法术大会了,所以呢我们就可以下山去了。”

靓芸拉起云龙就走,“龙哥哥,快走,我们快去幻云阁!”云龙拉住靓芸道:“你不通知其他的师姐了吗?”靓芸吐吐粉嫩的舌头,看看云龙道:“龙哥哥,你等着。我去通知女孩子的闺房可是不能随便进去的哦!”

云龙点点头,独自赏花去了。青青叶,纷纷繁。他随手折下一支花来,放到鼻口嗅嗅。花开花落,几度春秋!多少年了,他依然无法忘怀--娘,知道吗?我的心里也有了喜欢的人!

清月,玉棠,凤蓝和靓芸远远走来。靓芸问道:“龙哥哥,好好的花,干吗把它折下来啊?”云龙不答,只是道:“我们快走吧!小心你们师父等的急了!”

穿廊过阁,几人来到幻云阁,月如看了看云龙,道:“唉!姐姐我下次再不敢用你了。去传个话居然跑了一个多时辰,再等下去我头都要白了!”云龙对她做个鬼脸,“哪有一个时辰!”清月嘻嘻笑道:“没有一个时辰,是两个时辰,师父还少说了呢!”云龙道:“芸儿关了几天火室,也需要安慰一下嘛!”

“哦--”

靓芸的头低的极低,只怕被人看到。

云龙也不说了,说也只是越瞄越黑。

月如道:“大日剑派的法术大会,我想要你们去。清月,你就代师父前去好了。”

“师父,你不去吗?”

月如道:“我这里还有很多事情,所以就不去了。另外,龙儿也和你们一起去,出了什么事情也好有个照应。”

时间分秒过去,月如一个个的嘱托着,但对靓芸还是很不放心,也只有让云龙好好的照顾着点了。柳儿和倩儿托了两个盘子上来,四个弟子都一排站好。圣女峰的下山礼就要开始了。托盘上,是四块面纱,都是最上等的冰蚕丝织成的,白色的光华闪耀夺目。月如取起面纱,分别给她们戴上,在外面,这就是圣女门人的标志,若是你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面纱上隐隐有圣女峰的图案。

靓芸摸摸脸上的面纱,很是兴奋,终于可以下山去了。她道:“这面纱好光滑,好舒服哦!”月如道:“这可是千年冰蚕丝织的,可说是极品了。你们这次去一定要早去早回,没事也不要乱跑,尤其是你,芸儿,出去一定要听师姐们的话,不许你乱闹!”靓芸显的有一点委屈,道:“是,师父!”月如又对云龙道:“龙儿,靓芸就交给你了,好好照顾她,若是出了什么差错,我可不饶你!”云龙忙点头应下,靓芸娇声叫道:“师父!”月如笑笑:“好了,我的乖芸儿,师父不说了,切记着小心!”

清宇上人和秦怀玉由外面进来,清宇上人道:“行了,月如。她们也都不是小孩子,你总不能照料她们一辈子!”月如道:“是,师父!”秦怀玉拿出身上带来的衣服,交给云龙,道:“大日剑派地处北方,不比这里和冰岛,把衣服带去,也好方便些!”云龙接过衣服道:“秦姨,我走了,你可要保重。清宇姨姨,你也保重!”秦怀玉拍拍云龙的肩膀,“傻孩子,又不是不回来了!”

一行五人,由众人送下山来,出了护山的天仙八星宿大阵和万花主阵,也就可以飞行了。一直将五人送到了海边,众人才不得不停下来。清月,玉棠和凤蓝首先祭起飞梭,三人的飞梭各异。清月的飞梭是乳白色的,玉棠的是嫩绿色的,凤蓝的飞梭却是粉色的,仙雾缭绕。站在梭上,就似仙人一般。

“你师姐都走远了,我们快追吧!”云龙道。

靓芸道:“看我的!”墨绿色的光芒一闪,“血魂”漂浮到靓芸的身前,一个纵身,靓芸跳上长剑向北方呼啸而去。云龙笑笑,脚下生白,他的身影一闪而逝。只是眨眼的工夫,云龙就到了靓芸的身后。他手一拍靓芸的肩膀,道:“芸儿!”靓芸被他一吓,飞剑巨晃,险些从上面栽下来。她拍拍起伏的胸,长长的舒口气,“龙哥哥,别吓人家好不好,哼!芸儿不理你了!”云龙问道:“芸儿,和我一起驾云吧,我的云可快!”靓芸不理他。云龙不停在她面前做鬼脸,好容易才把人家哄高兴了,靓芸吃吃的笑起来。“龙哥哥,以后可不许再吓人家了,否则可真的不理你了!”

靓芸的剑却也不慢,在天空拉出了一道长长的墨绿色的光线,片刻也跟上了三位师姐。

四道彩光并驾,向北而去

婀娜的圣女峰,云雾缭绕,瑞气腾升,海鸟鸣潮,天海一碧。无限风光,便尽在此!孤独的少女蹲在海中,渐渐隐在碧天之中。五人的眼中,那一点的绿色消失了。在圣女峰时,觉着生活没什么意思,现在离开了,竟还那么的不舍。不过,她们更多的却是兴奋。这次的法术大会,她们一定会为圣女峰争光的。

“师姐,我们来跳舞好不好!”靓芸道。

凤蓝道:“两位师姐,小师妹说的不错。我们来跳舞吧!”四人就在这云海之上翩然而舞。清风回荡,水袖飘飘,却是风情万种,美胜天仙,云龙看的高兴,靓芸的衣袖从他鼻前扫过,幽幽兰花香探了进去,“青青叶,小小花,不见清丽芬芳香。舞袖空中云海处,千万风情”靓芸跳道云龙身边,问道:“龙哥哥,怎么样啊?”云龙拍手道:“好,唱的真好,好歌好舞,不似人间!”

“龙哥哥!接下来更精彩哦!”靓芸说完,踩剑飞回去,双袖荡漾,卷起白雾将四个人遮了起来,似虚似幻,飘忽悠然。云龙心道,便是那九天的仙子也不过如此罢!靓芸脚下踏拍,腰肢扭动,如同灵动的小蛇一般。凤蓝和清月先后将袖一甩向外飞出,脚下的飞梭大放光芒,像是被轻云遮住了的夜晚的繁星。玉棠也随她们飞出去,中间便只有靓芸独自舞蹈了。“血魂”剑上下浮动,靓芸就似蝴蝶一般飞舞。突然,她向上一纵,剑急转,剑尖指地,剑柄指天。靓芸飘飘落下,三女拥回,成众星捧月把靓芸围在中间。靓芸的双臂打开,身子缓缓由“血魂”托着上升,似是刚刚出水的芙蓉,清丽脱俗。三女再次散开,空中凝出乳白,粉,嫩绿三色的光带。光带久聚不散,靓芸落下来,一段舞也算是结束了。云龙拍手道:“芸儿,跳的真好啊!”其他的三个女子看着云龙,“我们跳的不好吗?小师叔!”云龙笑道:“都跳的很好。不过,当然还是芸儿跳的最好了!”三人相互看了一眼,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靓芸拉着云龙的手道:“龙哥哥,让我们看看你的剑法好不好?人家真的很好奇!”云龙道:“我的剑法威力太大,万一误伤到人就不好了。”靓芸娇声道:“不行不行,这样可不公平。你看了我们舞蹈可不能白看,龙哥哥”靓芸这一声龙哥哥更是把云龙的骨头都酥麻了,清月见云龙为难,忙上前道:“好了,师妹,你别闹了!”云龙也是怕靓芸生气,从背后一抓手取出一个包裹来,“芸儿,我这里头可有好吃的!”靓芸问道:“是什么?”云龙道:“凤凰肉,可是我昨天回冰岛取来的。很好吃哦!”

靓芸道:“龙哥哥,你又欺负人!”云龙问道:“又怎么了?”靓芸指着脸上的面纱道:“我戴着面纱要怎么吃?龙哥哥,你这不是故意香芸儿吗?”云龙道:“取下来不就好了嘛。”靓芸娇声道:“人家取不下来嘛。”

云龙无奈,道:“好,我帮你取!”靓芸摇着云龙的手,“谢谢龙哥哥!”云龙伸手过去,靓芸却是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云龙,云龙问道:“看什么?”靓芸道:“人家就是想看你嘛。”云龙笑道:“我又跑不了好了,快吃吧!”云龙抚摩着那面纱,上面还有靓芸的体温和她身上特有的兰花香。不禁,他将那面纱放到鼻边嗅一嗅,清清幽香,如是梦幻。

“龙哥哥,芸儿喂你!”靓芸把一块肉放到云龙嘴里。“以前,芸儿经常给师父剥橘子吃,现在,芸儿给你喂肉!”云龙吃着靓芸给他的肉,心中似是吃了一大缸的蜜一般,说不出的甜,甜尽了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靓芸看着云龙正出神,问道:“龙哥哥,在想什么?”云龙抓起靓芸的手道:“芸儿!来,我来喂你吃吧。怎么能让芸儿来喂我呢?这凤凰肉可是上好的灵药,可以提升不少的修为的。”凤蓝凑过来问道:“是真的吗?那我可要多吃点。”清月和玉棠也凑了过来,还没说话就被靓芸推的远远的。靓芸的小嘴撅的老高,“去去去,人家和龙哥哥说话,你们凑什么热闹。哼,你们就好好的吃吧。都吃成大胖子没人要才好!”云龙道:“好了好了,芸儿,再吃一块。”清月笑道:“师妹,可小心成了个胖丫头龙哥哥不要你呵呵!”靓芸的脸上一红,“师姐,你胡说!”

约莫是半个多时辰,嬉笑间他们已经出了南海。靓芸道:“我们下去走吧!”众人一想也是,平时就只在圣女峰,这世间的生活也是很想看看的。云龙自小在冰岛,在五岁时由红狐带着出来一次后。便是只去过几次圣女峰,其他的时间就是一直呆在冰岛,不曾出去过一步。远海的寂寞,不是他们这些年轻人可以忍受的。云头落下,五人在个无人的沙滩上落下来。

“城市好象还远,不如我们在飞上一段。”云龙听清月一说,也觉有道理,这里没有什么人,和圣女峰简直就是毫无区别。他道:“那我们就再往前一段,这次你们就驾我的云。”云龙的云有多快,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便只是瞬息之间,他们就在一个城边停下来。清月道:“靓芸,快把面纱戴上,我们就要进城了。”说完,她们也取出面纱戴上。似她们这般的容颜又怎可以出现在人间?女修士出入世俗戴面纱几乎已经成了修真人的潜在的规则。靓芸到云龙的身前,“龙哥哥,给我戴上吧!”说完,把面纱交到云龙手里。她闭上了眼睛,有一点期待。云龙轻巧的给她戴上面纱,在脑后系了一个蝴蝶结,白色的蝴蝶随着风翩然起舞。靓芸借着机会靠着云龙的胸膛。云龙的胸膛很结实,很温暖。他的心跳,是那么有力,沉稳。靓芸靠着他,不想离开。一个少女的心,完完全全的靠在了云龙的胸膛。靓芸轻轻的喘息传进了云龙的胸膛,暖暖的呼吸,温柔的呼吸。

“好好了!”靓芸抬起头来,看着云龙,她的双眼迷离。两个明亮的眼睛焕发着梦幻般的光彩。云龙干笑两声:“我们进城去吧!”

这座城是这一带最大的城了,因为三面临江,所以成为“三江”。三江也并不是什么出名的大江,本地人称北面的江为“堑”,西面的江为“泽”,东面的江为“滦”。

这三江肥沃了这里的土地,养育了一方的百姓。也创造出了这座城。三江城外,有一个三圣庙,是供奉这三江的水神的。云龙他们正欲进城时,听人说这三圣庙。便也就不急着进城,决定先去庙里看看再说。

“没想到这三圣庙竟然这么热闹。”凤蓝他们显是十分兴奋,这样的热闹,大概也就只有人间才有。络绎的人群熙熙攘攘。四个女子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只怕自己走丢了,紧紧的跟着云龙。三圣庙很是高大,气势雄伟。靓芸的手拉着云龙,“龙哥哥,好吵哦!”云龙点点头,他们都是习惯了安静的人,一下子到了这种地方吵的人头都有一点晕。清月叹口气:“看来我们是不适合呆在这种地方的。这里不属于我们。”云龙道:“那我们走吧!”众女点点头,云龙将她们拉出人群,五个人都已经浑身的大汗了,几个女子更是不堪,由于戴着面纱,更是浑身燥热的不得了。出了人群,感受到吹来的凉风,心中一阵舒畅。

突然,云龙的耳朵动了几下。云龙道:“有人打斗!”靓芸问道:“是哪里啊?我怎么听不到。”云龙对她们说道:“我们去看看吧。”七色的光芒微微一闪,几人就在原地消失了。下一刻,他们已经落到了一座桥上。石桥已经有点破损,显是多年了。十多个官兵围着两个樵夫,樵夫的身上已经有了几道刀痕。

两个樵夫却也不是别人,正是进城卖柴的阿男和赖头,卖得钱后不想路上遇到强人。一上来几个官兵就将两个人围起来,要他们留下钱财。

阿男自是不会把自己的钱送人的,起了争执,那些官兵拔出刀来就砍,一个不防两人受了一点轻伤。阿男的反应和速度奇快,竟是每每在刀临身的时候就险险躲过,一直坚持到了现在。云龙手一张,三寸剑魂飘在手心,他手一挥,剑魂飞出。这些官兵也只是普通人,又怎么能够和修士抗衡。眼前蓝光一闪,剑魂无声的在天空划一个轨迹飞回云龙的手中。几滴血从官兵的脖子上流下来,而他们的身体却依然在那里站着,一动不动,似是雕塑一般。

“你们没事吧!”云龙上前问道。阿男看到云龙,也不说话,只是跪下不住的磕头,云龙一时慌了手脚。他忙扶起来阿男。“你这是干什么。”

阿男看着云龙也不说话,又有谁知道他心中此时有多么的澎湃--这个人,是否就是田医生说的高人?田医生果然没有胡说,这个人或许可以医治好那个姑娘的。阿男半晌才道:“谢谢高人的救命之恩,谢谢高人!”云龙笑道:“我哪里是什么高人。对了,那些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你们呢?”

赖头过来道:“那些是官兵,肯定是吃了败仗逃回来的。听说北方的蛮人十分厉害。还有些懂的古怪的妖术,能杀人于无形。当今朝廷中,斩龙将军北进多年,挡住了蛮人。实在是位了不起的英雄。听人说他有一把宝刀,可斩鬼杀神。”阿男道:“赖头,你扯哪里去了,恩人,可否求你救一人的性命!”

凤蓝道:“不对!这些不是吃了败仗的官兵。你们看他们身上的铠甲,都穿戴的十分整齐。若是吃了败仗定不会是这个样子!”清月点点头道:“师妹说的有道理。那他们怎么会拦抢路人呢?”凤蓝又道:“他们八成是从军中逃出来的。”说完,她到几个官兵的近前,从腰间摸出几块腰牌。那边,阿男还在求云龙,而云龙则是半点医术也不会,要他如何去救人?靓芸看看那个老实的乡下人,心中有点不忍,虽然没办法,但是去看上一看,也好让这个人心安。靓芸拉这云龙的手道:“龙哥哥,不如我们就去看看。万一有办法救人呢!”说着瞟了一眼赖头和阿男。云龙如何会不明白她的心意,他点点头道:“好,那我们就去看看吧!”阿男急忙拜谢。凤蓝拿着腰牌交到云龙手上,“小师叔你看。这些是斩龙将军的兵。”赖头忙摇头:“斩龙将军的士兵军纪严明,怎么会有这样的兵呢。”凤蓝问道:“这么大哥如何称呼?你好象对斩龙将军很崇拜。”赖头道:“人都叫我赖头。”众女一听这名字不由的一阵轰笑。赖头晃着脑袋:“笑,笑,笑什么?不就是个名字吗?有什么好笑的。斩龙将军可是大英雄,大豪杰!”

靓芸问道:“刚刚你说斩龙将军不是在北方吗?怎么又到了这里?还有,他真的有那么一把宝刀吗?他真的那么厉害?”靓芸问了一连串,赖头白痴似的站在那里。阿男道:“请各位姑娘和云先生到我家休息吧!”

几人由阿男和赖头带着上了一条小路,四个女子看赖头很有意思,一路上便不停的逗他,弄的赖头都不敢和他们一起走了。赖头走在最前面,离了他们有两三丈远。

“这里也很漂亮嘛,不过和圣女峰却没的比。”玉棠道。一路上她是话最少的一个,她是属于那类文静的女孩子,正好和靓芸相反。云龙和阿男打听了一下这里的情况。从小在冰岛长大,自然是不会知道这个世道有这么乱。什么土匪,官兵,打仗等等他都是第一次听到,所以很有兴致。

阿男还告诉他自己怎么救的那姑娘,又田医生怎么说的。云龙听后心中一惊,听阿男一说,那姑娘应该也是个修士,应该是在斗争时不小心受了伤。不过想一想,用自身的真元将对方混乱的真元压制住,再梳理对方的经脉,若不是拥有绝高的功力跟本就办不到。若是有邪灵入侵,那样两个人便都无生机。

靓芸问道:“你们的村子里有河吗?”

阿男点点头:“有啊!就是三江之一的泽江。它刚好从我们的村子边流过。”靓芸高兴道:“真的吗?太好了,出了一身的臭汗,去了正好洗上一澡。”云龙捏一下靓芸的小巧的鼻子:“你不怕下去喂鱼呀。”靓芸蹬了一眼云龙道:“芸儿的技术好着呢!”云龙笑笑。

赖头在前面道:“我们就要到了,过了这山就是了。”靓芸停下来道:“龙哥哥,芸儿实在走不动了,好累哦。”云龙回过身过去,他扶起靓芸,“来,我背你走吧!”靓芸笑道:“好啊。”靓芸伏到云龙的背上。

清月酸溜溜的道:“唉,师妹还有人背,我们好可怜哦!”靓芸道:“可怜什么?有本事你们也找一个。”

过得那山,天已近午。这也正是个热的时候,天空片云也无,太阳火热,照的地上滚烫,这里就像是个大蒸笼一样。远远,便看到几间孤单的屋子,已经就到草帽村了。对面的草帽山一片青葱,看的人心里一阵清凉。西面的空地上,却多了几百个帐篷,延绵无尽,一竿大旗高高的树着,云龙看的清楚,上面绣着“斩龙”儿字,在清风中荡舞不定。他道:“刚刚那几个一定是斩龙将军的兵,斩龙将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怎的想见见!”

“那我们直接去不就可以了吗?”靓芸道。

云龙把靓芸往上掂了掂,“那样我们不也成土匪了吗?”

“哦--”

几人很快就到了村边,滚滚江水奔流不息,使人不由感慨天地,胸襟也一下子变的宽广了,靓芸道:“龙哥哥,你先去吧。我们要洗澡了哦!”云龙点点头:“待会儿我来引你们。”

阿男一到家,忙着进去,道:“娘,有客人来了。”

“哦”

“云先生快些请进!”阿男作个请手,将云龙迎了进去。堂屋的墙壁之上,两行字引起了云龙的注意。那字仿佛有只无穷的魅力一般,使人不由的想看。云龙轻声念道:“人生本是人所求,不由天地任我行!”果然是好句,天地算什么?所谓天无道,真道唯心,不也就是一样的道理吗?云龙想到这里,双眼闪动着慑人的光芒,不自觉间,他的身形竟漂浮到了半空。墙上的字迹也变的闪亮起来,然后,一个个从墙上脱了下来,消失于无形之中。

云龙的身体落下,回神一思,留这字的人究竟是何方高人?这时,恰是阿男从屋子里出来,云龙问道:“墙上的字是什么人留下的?可否告知?”阿男道:“原来是那个啊,字是田医生留下来的。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不是,可以带我去找一下田医生吗?”云龙问。

阿男道:“那个姑娘,她”云龙笑道:“这个放心,她的病要到了晚上才能医治。先带我去找找田医生。”阿男点头道,“好。”

草帽山上,一片青葱,没有丝毫的燥热。山间的灵力异常充裕。登上山来,在一间小舍前停下。阿男喊道:“田医生,田医生。”里面却没有人应答。阿男进去,草药一干东西都已经收走了,屋子里空荡荡的,什么东西也没有。

田医生走了,什么也没有留下。

云龙叹一口气,看来的确是个隐世的高人。他大概是不愿意见到同道才隐居的。

好容易找到一个修心道的人,却是一间空舍。

“云先生”

云龙望着天,天空浩大,无边无际。他此时就只有后悔,自己本就不该来的。也许自己若不来,田医生也就不会走!

“我们回去吧!你先走,我去看看那几个姑娘。”云龙说完,消失了身形,既然阿男已经知道他们并不是什么一般的人。也就没有必要隐瞒了。下一刻,云龙出现在泽江边。江上浩浩荡荡,哪里有她们的影子,云龙功力运到眼上。便见江上一个乳白色的飞梭漂浮在虚空之中,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将这里的江面罩住,而靓芸她们就在里面。幸好的是几个姑娘已经梳洗完毕,穿上了衣服,否则云龙的罪过可就大了。

清月抬手收了飞梭,四人飞到云龙身边。“龙哥哥!”靓芸扑到了云龙身上,“芸儿漂亮吗?”云龙笑道:“漂亮,当然漂亮了!”其余的三人已经知趣的飞开了,两个人坐在湖边,靓芸把脚放到清凉的江水中,一荡一荡。江中水鸟飞起,荡起了圈圈的波,靓芸看着那些海鸟,问道:“龙哥哥,你有过去吗?”

云龙笑着道:“当然有过去了,每个人都有过去!小傻瓜,为什么要这么问呢?”云龙的手梳理着靓芸柔顺的青丝。靓芸的语气变的有点失落,她说道:“芸儿是个没有过去的人。芸儿就只有这两年的记忆。从前的事情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师父说是从一个落难的船上把我救下来的。我有时候想,从前的我也许会更快乐,也许我有一段痛苦的回忆龙哥哥,我”

“过去的,就不要去想了。反正不都已经过去了吗?芸儿,你现在不是很快乐吗?”云龙搂着靓芸的肩膀说道。靓芸靠在云龙怀里,一切的不快都仿佛消失了,只有那胸口的温暖和有力的心跳仿佛才是永恒的。她轻声道:“龙哥哥,只要芸儿和你在一起,就会很开心。龙哥哥,你以后会离开芸儿吗?”云龙道:“不会的,我永远不会离开芸儿,我们会永远永远在一起。一起看海,看日出,看海鸥,看星星”靓芸闭上了眼睛,恍惚她飞在空中,嬉戏!云龙也陶醉在着里,浩荡天地,滚滚大江,美人在怀,又有何求?

清月远远的看着两人,自己何时才会寻到心中所爱呢?不禁,她有点羡慕起靓芸来。玉棠问道:“师姐,想什么呢?”清月道:“没没想什么。”玉棠道:“真的吗?你好像在看靓芸和小师叔哦,难道你不会是也喜欢上小师叔了吧!”清月瞪她一眼:“不许胡说。”玉棠吐吐舌头。

凤蓝嘻嘻笑道:“喔,这可是自找没趣哦!”玉棠切了一声,道:“我愿意,管的着吗?”也自讨一个没趣,凤蓝梳理自己的头发去了。

其实,小师妹和小师叔真的很陪。郎有才女有貌,简直便是天生的一对。至少以后是没有人来烦人了。凤蓝心道。

远远的看着两人,也不知道在那里干什么。眼见这日已西偏,时候已经不早了。虽然不想打扰两人,但也不能把大家都晾在这里不管呢。三个人走道一对碧人身后,“喂,你们够了没有?我们可是连午饭也没吃呢!”

靓芸一惊,从云龙怀里跳起来,“好好师姐,你们不要吓人好不好,芸儿的心现在还扑通扑通的呢!”靓芸夸张的拍着胸脯。清月笑道:“差不多就行了。你看,时候也不早了,你就这么披头散发的到村子里去吗?来,我们给你梳头。”

云龙挠挠头:“真不好意思!”

凤蓝道:“不用说了,小师叔,一切尽在不言中!”

待靓芸梳起头来,便似天仙一般。浑身上下无处不闪亮着光彩,几人随着云龙进村去阿男家。行人无不侧目,如此丽人,他们那里见过。看看云龙,更是说不出的羡慕。那边,阿男却是早已经迎在门口了。

“龙哥哥,那就是阿男的家吗?”靓芸指着阿男站的那间屋子问。云龙点点头,小声在靓芸的耳边说道:“我知道这里太简陋了,待会儿我会给你们造间屋子的。”

其实云龙也是多虑了。靓芸也不是小孩子,自然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靓芸问道:“龙哥哥,你会造房子吗?”云龙笑道:“我何时骗过你?”

阿男道:“龙先生快里面请。”

进得屋来,几个姑娘也见识了所谓的简陋。和她们心里的简陋一比,这里似乎更破的多。阿男的母亲从里屋出来,她是个瞎子,什么也看不到。但瞎的人的鼻子和耳朵往往都非常的好使。靓芸她们一进了她就闻到了女孩子身上的香气,并且还从那香气之中闻出这几个姑娘出身高贵,不是乡野之人。

她手里拄着跟黑色的拐杖,云龙一眼就看到了那拐杖的不凡。忙问道:“阿男,这拐杖是那里来的?”阿男道:“我救那个姑娘时从她旁边的强人手里拿的。”云龙对阿男的母亲道:“老人家,我可以看一下这拐杖吗?”

阿男母亲道:“不就是个拐杖嘛,看就看吧!”

云龙接过拐杖,里面隐隐有真元流动。云龙运起了赤红道,微微的触发一下那真元,顿时锐气腾生,似是出鞘的利刃一般。屋中空自生风,云龙忙收回功力,屋中再平静下来。这拐杖果然是件宝贝,云龙心道。他问道:“老人家可否想让眼睛复明?”阿男激动的问:“云先生,这真的可以吗?”云龙道:“只要将这拐杖中的真元转到你母亲的双眼。让真元清洗一下眼睛估计就可以复明了!”阿男忙磕头:“先谢谢云先生了!谢谢云先生!”云龙扶起他:“不过,在这之前我要借着拐杖一用,去救治那姑娘。之后在治疗你母亲的眼睛。”老人道:“我不要紧的。反正都瞎了大半辈子了,现在也是个快要入土的人了。那姑娘年纪轻轻就”

一阵寒暄,在阿男家意思了一下,云龙叫阿男带他到一片空地上。四女也都一起来了,因为她们也想看一下云龙是如何造屋子的。靓芸嘻嘻笑道:“龙哥哥,造不出可千万不要勉强啊,芸儿不会怪你的。”云龙对她神秘的一笑,复又对随来的村民道:“大家让开点,不要靠的近了。”

众人呼啦分开,让出一个大圈来。云龙站在圈中,双手也开始了动作。

随着云龙双手的飞舞,他周身包裹在一片乳白色的光华中。却是他许久不用的素女禅。白色的光华越来越浓,渐渐隐去了云龙的身形,乳白的光,衬托着他。是那般的圣洁,神圣。云龙的嘴角含笑,给人一中温馨慈爱的感觉。连他自己也没想到,他的“素女禅”已经是六品境界了。

清月心中一阵叹服,这小师叔果然是个奇才。自己才不过是四品境界。心道靓芸的福气更是不同一般。靓芸问道:“师姐,龙哥哥怎么也会‘素女禅’?”不待清月回答,玉棠接口道:“师妹啊,你真的好笨。小师叔和师祖在冰岛这么多年,师祖又对小师叔疼爱的很,当然的是把本事传给他了。”清月道:“行了,行了,你们快看!”

顺着清月手指的方向,四人看到了天空一道白光闪过。云龙的双手丝毫不停歇,繁杂的手决便是在瞬间完成。

地面开始颤抖,随后便像是沸腾了的水一般。天空的白光落下,凝在云龙双手间。云龙挥出白光打在地上,轰隆一声响。土墙从地下升起,围成了一个封闭的屋子。云龙手间,白光乍闪。一道道的白光打在墙壁之上,那墙竟然放出了光彩。

云龙松口气,终于是完成了。他对四女道:“好了,你们都进去看看满不满意。”

四女互相看了看:“怎么进去?”

云龙道:“哦,你们一掐这个印决就可以进去了。”云龙手里掐了一个印决,他的人就消失了。四女也紧随着进去。

从外面看这个屋子并不大,可到了里面才知道这里可是大的难以想象。简直就是不可思议。这里一共有四个房间,墙壁上乳白色的光芒闪烁,照耀在身上很是舒服。

靓芸道:“龙哥哥,太好了,我好喜欢这里!”

云龙道:“我在屋子外面下了禁制,没有人可以打扰你们的。所以在这里你们什么也可以做。”观赏了一下这里的景色,云龙道:“你们先休息,我要去办正事了。”

“我也要去!”靓芸拉住云龙,娇声道。

“芸儿,你还是不要去了。我干完了一定来陪你!”云龙说道,这次他要去的地方靓芸还是不去的好。

靓芸的小嘴撅的老高,“不行不行,芸儿就要去!”

云龙也拿她没办法。

在村北十多里以外,是一片坟地。天空中两道光芒闪过。落下一男一女两个人来。他们一眼看上去也并不像是什么魔门的妖人。男子和女子都是一身白衣胜雪,说不出的飘逸脱俗。这个时候,已经是深夜,深色的天空似乎是黑夜的魔鬼张开的大口,在着阴风涌动的坟地里更是说不出的阴森恐怖。真不知道这两个人来这里是为了什么。那男子道:“芸儿,我们到了。”来的人不是云龙和靓芸是谁?除了他们,又哪里有这样的脱尘的气质?靓芸的心砰砰直跳,要是知道来的是这个地方,打死她也是不会来的。靓芸吓的面色惨白。“龙哥哥,我,我我害怕!”云龙把靓芸揽到怀中,少女心中的一点点恐惧,正在那温温的胸膛融化。靓芸不敢睁开眼睛,不敢去听。阴风吹拂,呼啸声声,靓芸在云龙的胸膛里缩紧了身子。云龙拍拍靓芸的头,轻声道:“芸儿,别怕!有我在你什么也不用怕!早说不要你来的,可你就是不听!”靓芸贴着他有力的胸膛,听着那心跳。她的手紧紧搂着云龙的脖子,“人家就是想跟着你,和你在一起嘛!”云龙的心中,一阵温暖。抚着靓芸的青丝,如水一般。“芸儿,你不要动哦。我要开始了。”

云龙飞身而起,带着靓芸直冲向天际。风,在耳边呼啸。两个人如同是夜晚璀璨的星。云龙身体倒立,一手搂着靓芸的柔若无骨的腰肢,一手并成掌,从天际俯冲下来。

在他的手掌上,红色的光芒汇成了一个光球。

轰--

手掌与地面相触。

那一声,恍惚是天际响起的惊雷。

地面突然间尘土飞扬,不能视物。三惧白骨由地下弹到了空中。云龙单手一挥,只是轻轻一下,揭开三具白骨的头盖骨。待那尘土落下,周围恢复了平静,云龙方才落下身来。三个头盖骨显出青色,点点荧光闪烁,显然这三块骨头已经是有年头的了。云龙道:“对不起了,救人一命,你也可以上得天堂了!”他看看那三块骨头,又是叹息了一声。

绿光亮起,说不出的阴森。

云龙运起绿虹道,那便是诛鬼灵的气势。虽然他的道行还不很深,但那气势却是极其的强盛。

绿光一现,林间鬼火闪,星星点点,不知其数。

三块骨头在绿光包裹之中悬浮着,周围的点点鬼火围绕着它盘旋不停。云龙大喝一声:“收!”三块骨头仿佛是无底的洞,鬼火透进去无声无息。

苍苍天宇,此时阴风更盛。靓芸紧缩在云龙的怀中。但她的心里依旧害怕。她的身体在发抖。云龙感觉的到,但这个时候他也是无暇顾及了。现在正是炼制的关键时刻。点点的鬼火涌入的速度越来越快,渐渐的连成了绿色的光带。

绿光绚丽,诡异的美。

天空的星暗了,这里只有闪动的绿光。

靓芸努力的使自己镇静下来,但做不到。她害怕,没有说哪个女孩子会不怕这些东西的。

云龙流下些许汗来,却是转瞬间为阴风吹干。他的脸色变的有一些难看,这时的阴气连他抵抗起来都有一点吃力。手间,绿光大盛,绿虹道全力而动。

便只是片刻,绿光包裹了他的身子。周身的阴森立刻减少。

他这次本就是要炼制“鬼镯”的,鬼镯是一件奇宝,也是他偶然在红狐的藏书中看到的。它的功效不仅可以作为武器,还可以震慑邪魔。他要救那姑娘,可以说这是一件不可缺少的东西。只是没想,炼制这个东西竟这么的困难。

不敢有丝毫的松懈,一下来几个时辰,云龙真是已经吃不消了。他已经没有功力来维持三块骨头了。靓芸感觉到了云龙的异样,知道是他力竭,便将自己的真元运过去。她的真元虽然微弱,但对云龙来说已经足够了。

得到这点真元,云龙一个喘息间吸收了最后的几点鬼火。剩下的也就不用他再多操心了。

吸收了千万鬼火的三块头盖骨焕发出璀璨的绿光,如是翡翠一般。丝丝阴森的鬼气内敛,感觉不到分毫。

天地恢复了颜色,阴森的鬼气消失无形。此时,却是良辰好景,如何可以错过。只是这个地方遍地是碎了的墓碑,看的还是有点阴森的。云龙看了一下,心中有点过意不去。今天可是连人的祖坟都刨了,还用人家祖宗的头盖骨炼了器。

云龙现在已经没有多余的真元了,他便在原地坐下调息。七彩的光芒滚滚而动,中间还夹杂了一丝的黑白两色。

靓芸也知现在不能打扰云龙,静静的靠着云龙的胸膛,听着他的呼吸,听着他的心跳,感受着他身上的体温。

云龙的真元随着七彩光芒的流转迅速的恢复着。彩光每闪烁上一次,他的功力就恢复上一分。须臾间,他的精力已然恢复。睁开眼睛看看靓芸,已经在他的怀里睡着了。轻轻的抚抚她的青丝,轻轻的,尽量不吵醒她。看着靓芸,云龙的嘴角含出一点笑容。

无月的天空,星稀墨蓝。

云龙抬头看看天色,又看了看靓芸,再看看这里,被他搞的一片狼籍。从地上取起三块头盖骨,放到手中,穿来一股冰凉的感觉,但那冰凉的气息却似乎是在燃烧一般。

淡淡绿光罩住头盖骨。这次倒是不怎么费力。三个头盖骨在绿光中竟是化成点点液体,璀璨的绿光闪动,按着云龙的意识,绿色的液体化成三个手镯。“鬼镯”终于炼制成功了!

云龙有点激动,这毕竟是他自己炼制的第一件东西。

他想要仰天长啸,但却是忍住了,怀里还有熟睡的靓芸。一手拿起那镯子。镯子像是翡翠做成的,上面一丝黑线如烟一般飘渺,在星光下,翡翠般的镯子焕发出迷离的色彩和不尽的魅力。云龙将一个镯子轻轻套在靓芸雪白的腕上。

这时的靓芸,好美!

云龙去了外套盖在靓芸的身上,脚下生白,化做天际的流星向南飞去。

村中,灯火通亮。一个平静的小村便是在这一天沸腾了。村里来了神仙一般的人物,他们如何会再能平静下去?没有人睡觉,他们都在阿男家的院子里,想要看看云龙是如何救人的。

云龙遁光而回,也只是须臾之间。进到那乳白色光华闪烁的房间,放了靓芸到床上,靓芸的手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云龙给她盖好被子,把头钻出,“芸儿,你好好睡吧!你睡着的样子也很好看!”均匀细腻的呼吸,似是绵绵不尽的春风。抚抚她额前的长发,看了又看,如何也是不忍心离去,仿佛是一离开就再也看不到了一般。“芸儿,龙哥哥去去就来陪你!”云龙身影一动,闪出屋子。

那个姑娘已经依照云龙的吩咐带到了空地上,云龙先是祭起一个“鬼镯”,翡翠般的镯子在夜空中散发出柔和的青光。那姑娘被青光胧在当中,有一点点朦胧。黑亮的拐杖也闪出青光,云龙一把将它插到地上,两件法宝组成了一个阵法,一正一邪。任是什么样的凶灵鬼怪也休想进来。

到了近前,云龙才觉那姑娘竟是十分美丽。原先他没有注意过姑娘的面容,现在一见却是一呆。那个姑娘,长的像极了自己的母亲,难道这便是上天的安排?

十三年,心中的思念,就在这一刻崩溃了。

他没有说话,就只是看着那个姑娘,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十三年,十三年的思念,十三年的心酸。心中那无数的苦楚,又岂是可以一句了之?也许,这个时候需要的是眼泪,男儿有泪不轻谈,现在的云龙在流泪,泪水湿润了他的眼睛。

“娘!”

云龙的声音嘶哑,已不成声!

有谁可以明白他这个时候的心情?

就要崩溃了,她是你的母亲吗?只不过是长的像罢了。为何要为她而心伤?

虽然心里明明知道她不是娘,但他还是叫了一声。心里明明知道不是,却是依旧要心伤。

他的母亲,依然在那冰岛的大雪球中,再两年,也许自己还会看到母亲的。云龙定定心神,再去看那姑娘。姑娘的双眼紧闭,嘴角却是挑起了一丝的笑意。那笑容里,充满了胜利的喜悦。

她很快乐吗?

云龙不再去看,他怕自己还会伤心。

青光大剩,云龙开始了动作。他蒙上了眼睛,也许只有这样才不会再看到,不会再去想。蓝色的光芒亮了起来,像是天际的明星一般璀璨。一片青光之中,已经不见了云龙和那姑娘的身影,除了里面的蓝光外,别无他物。

混乱的真元一丝丝的从姑娘的身体里吸出来,流到云龙的身体。只是片刻,姑娘的真元就被吸食干净,云龙双手连动,触到姑娘柔滑的肌肤,却是不起半点波澜,他的心中已经有了靓芸,他的心里满满的都是靓芸,再也装不下其他的人了。阻塞了的经脉在云龙的引导下回归正途,青光之外,却是阴风起,冰冷的感觉要人难以忍受。

一个个惨白的面容围着青光旋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一波波的呼啸着冲向青光,却是被青光无情的吸食去。他们仿佛是对那青光有一种天生的畏惧,却又不想失去眼前的美味。天空,惨白的脸越来越多,将青光围在当中。

空地边上的人早已经散去,他们何时见过如此的诡异。

一个个惨白的面庞怪笑,露出森森的牙齿。多么的渴望进到青光中去。

姑娘的灵魂,深深的藏在灵台。云龙疏导完经脉,手指点向她的前额,手中亮起了紫色光芒。如此做法却是大费功力,但为了让姑娘快点醒,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那姑娘的意志异常的坚定。在她的灵台处,残留着的一点真元竟结成一个茧,姑娘的灵魂就在那里。当云龙的真元过去时,残留的真元竟是毫不退让,抵抗着云龙的真元。云龙的额头上,渗出细蜜的汗珠来,他全身的衣服也都被汗水浸湿。

外面的那些惨白的面庞还在不断的增加,他们一波波的冲击着青光,前面的被青光一照,化成了青烟,后面的有紧随而上,他们仿佛是不尽的潮水,一浪高过一浪,一次猛过一次。青光虽利,但也有个极限,惨白的面庞将那青光撞的荡起波来,眼见着在不能多坚持了,云龙的身体,清晰的感受着每一点变化。他现在已经没有时间了,如果再唤不醒姑娘,两个人都有被邪物入体的危险。他的手指光芒强烈的闪烁,一团紫色的火光从姑娘的眉心进到灵台,就在进去的刹那化做一把利剑刺在茧上。

细细的裂痕一条,延伸成两条,三条千万条,最终,茧砰的一声爆炸开来,消失无踪了。姑娘的魂魄重回肉体,因为身体太过虚弱,暂时依旧无法醒来,不过那些邪物却也进不了姑娘的身体了。云龙心神一动,“鬼镯”的青光中伸出几条大手,将周围的一些白脸拖了进去,青光耀眼,地下锐气呼啸,无数惨白的面庞消失的无踪。

长长的舒口气,云龙取下蒙眼的布子,也不再去看姑娘的面容,启了两样法宝抱着姑娘到了那间小屋。

靓芸还在熟睡,她的嘴角挂着笑容,“龙哥哥,人家不理你了,你好坏等等我啊”靓芸呓语,云龙看着靓芸,露出一个温馨的微笑。

这时,天已泛白,云龙一夜未眠。

那姑娘的身子动了一下,睫毛轻抖,睁开眼睛。周围是白茫茫的一片。这里,究竟是地狱,还是天堂?她打量一下这里,见有两人,一男一女,男的坐在床边,女的还在熟睡。

男子握着那个美丽的姑娘的手,轻轻的放在唇上。他的眼神里,是爱,无限的爱也许,要是他活着,自己也会像那个姑娘一样的,想想,不由的失落。她的身体发麻,她努力的动了动身子。那个男子却是看了她一眼,“姑娘,你醒了?”那姑娘问道:“这里是哪里?我是死了吗?”男子道:“这里是我的住处。姑娘没有死,在下受人之托,帮姑娘医治伤势,若不是姑娘的意志坚定无比,还真难救了”

姑娘看了看男子,男子很年轻,看样子比自己要小上几岁,她开口问道:“敢问兄弟大名?救命之恩,实难报答,我愿为奴为婢,侍奉公子左右!”男子道:“不敢当,我叫云龙,不知道姑娘如何称呼?”云龙知道,问女子的名字是很不礼貌的,但也总不能老是姑娘长姑娘短的叫。那女子道:“奴婢雨焉!”那姑娘不是别人,却是暗夜。她想都没想过,现在自己还可以活在这个世上。

“雨焉!”云龙轻声念了一句。暗夜道:“公子有何吩咐?”云龙摇摇头:“这个我可不敢当。你不必报答我什么!”暗夜想要坐起身来,却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云龙下意识伸过手去。暗夜探手过去,借力起了身,“谢谢公子!”

云龙也不去看她,“你等天大亮就走吧!”

暗夜道:“为什么?”

“我--”

暗夜现在就只有一个人了。腐将死了,她一个人,要她去那里?回到魔门吗?一个人的孤独,谁可以忍受。想想,不由的一阵辛酸,一行眼泪流过清丽的面庞。她啜泣着,双肩轻抖,上一次流泪,是为了腐将,那这次流泪却又是为了谁?暗夜再怎么坚强,她毕竟也是一个女人,又有谁知道她的心是有多么的脆弱。她的心已经是碎过了一次,碎的歇斯底里。好容易那创口随着一次死亡愈合了,这次却又是如何再次的裂开。

云龙最不得见女人伤心。何况这个女子和娘是如此的相似,他见她伤心,心中更是不好受,一条手捐伸过来,云龙道:“雨焉!不要哭了,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话惹你生气了?”

“你为何要让我走?”暗夜哭着问。她已经失去过了,不想再次失去。

云龙道:“其实,我也不想让你离开。因为因为你长的和我的娘亲太像了,有时候我都忍不住想喊你一声‘娘’。有你在身边,我就感觉很亲切,很温暖”暗夜问道:“那你为什么”

云龙看着她酷似红狐的面容,一双美丽的眼睛晶莹闪亮,像是宝石一般。长长的睫毛上,几点泪珠轻轻的颤抖。他干张了几下口,但对于她的问题,他无法回避,恍惚她是不可抗拒的,他说道:“我在给你疗伤的时候发现你的真元是修魔一路,而我们这次要去大日剑派参加法术大会。这次可说是正道人云集,我是怕你会有麻烦!”

暗夜看着眼前这个人,他是在关心自己。原来他不只是因为人的委托,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就因为我像他的母亲吗?

乳白色的房间里,一阵沉没

时间在这个时候往往显的特别的漫长,延绵的不知道尽头。云龙一动不动,他只是在那里木着。暗夜的心恍惚沸腾了一般,她的美目闪烁着晶莹的光泽,她幽幽问道:“那是否我没有了魔门的真元,你就可以带着我?”

云龙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问,他点点头。

暗夜突然痛苦的呻吟一声,魔功消散,她变回了一个普通人,一个普通的女孩子。也许这样,自己可以退出正邪纷争吧!人生往往要做出很多的选择,有了选择就会有放弃,她很清楚。

她放下了,苦修了十几年的魔功就再这一刻消于无形。只要跟着他就足够了,她的心中暗道。

云龙听她一哼,忙扶助了她。她的躯体几近完美。缎子一般柔滑的肌肤贴在云龙的胸膛。就把她当成自己的母亲吧!从前,母亲不也经常抱着自己吗?香风萦绕不去,云龙再感觉不到暗夜身上丝毫的真元波动。云龙扶着暗夜的手在颤抖,他道:“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傻?”说到这里,他遍是再说不下去了。为何要放弃修练多年的真元呢?若是你非要跟着,我也一定会护你周全的。为什么云龙的心,如刀绞一般!

暗夜垂下眼帘,“我就只是要跟着你!”

云龙看看靓芸,又看看暗夜,想要说什么,暗夜玉手堵上他的嘴,“我知道,我什么也不要只要跟着你就好!”云龙沉默了,他不知道要怎么做,怎么说。

“你没有了真元,跟着我不是会更加的危险?”半晌,云龙说道。暗夜并没有离开云龙的胸膛,一个女人,怎么说也是脆弱的,即便她表现的像是钢铁冰山一般,她的内心却是容易破碎的琉璃。只要是一个不小心,它就会破碎成千万片。一个伤了心的女人,就只想找一个依靠,对暗夜来说,就像是云龙的胸膛一样。

“死,我也要跟着你!”

看着云龙的眼睛,暗夜坚定的道。

靓芸就在这个时候醒来,她一眼便看到云龙抱着那姑娘。她伤心,龙哥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她的牙齿陷在嘴唇里,一点点血溢出来。她的心恍惚是碎成了千万片,千万片又碎成了千千万万片。一个女人最见不得的就是自己心爱的人怀里搂的是别的女人!

不是靓芸小心眼,任是谁也会生气。人不是没有感情的动物!看着云龙,靓芸的眼泪流下来,她摇摇头,这都是为什么?她转了身,消失在乳白色的光芒里。

“芸儿!”

靓芸已经走了,他的怀里还有一个人。他也不能抛下不管!暗夜道:“我没事,快去追她吧!”

云龙看看她,也消失了。

她的心里,多么希望他可以留下。

同样是女人,靓芸的心情她能感觉的到。她的心里,甚至也有一点嫉妒,在一个女人面前说另一个女人,也是不能容忍的。只要跟着他就够了,可自己为什么想要去占有?

乳白色的空间,她的双目有一点点的迷离。

暗夜,难道我只是个属于黑暗的女人,永远见不得光吗?

云龙瞬息千里,不知道飞过了多少的高山,却那里能找到靓芸的影子。心中的感觉,可是伤心?他在自责!

芸儿,你到了哪里?为什么不听我解释

“芸儿--”

他对着天空大喊,声音一浪一浪的出去,回荡在山林间。不休不眠的飞行,不休不眠的找寻,就是铁打的人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云龙终是无力,直着从天空掉落下来。

“芸儿,你去了哪里芸儿”

念了几句,眼前一黑,云龙昏将过去。山间,一阵阵的阴风呼啸着冲来荡去。

待清月她们醒后,乳白色的房间里就只剩下她们三人。雨焉这时已经在一叶小舟上顺水漂下。泽水滔滔,清风荡漾。晨雾朦胧不可见物。她一身的黑衣,厚厚的黑色纱遮住了美丽的容颜,见过她的面容的,就只有他和他,她心中暗道,以前的自己已经死了。和他一起死了。现在的自己是雨焉,不是暗夜。她不愿意再生活在黑暗的角落孤独的一个人。她也知道自己的确不应该留下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对那个人只是看了一眼就喜欢上了他。什么爱天长地久,她苦笑,却没有人可以看的清她在笑。她已经决定了,她的笑容和面庞从现在起就只是属于那个人。她只所以要现在走,是因为怕见到那个人后,没有了离开的勇气,她本就不是一个果敢的女人。从前,还是忘却了吧!也许现在,他已经找到了她呢

习习清风吹动了她的衣衫,翻滚着清晨的朦胧。她看着东方升起的日头,也许再过上一刻,这里的雾气就会消散。她的心中愿望着雾气长在,她的眼角一点点晶莹的光闪着,就像是晨曦的露水。她的长发贴着背,柔顺的伏着,几缕青丝也随着风荡漾了起来。

这时的她,给人的感觉是那么的脱俗,虽然遮着纱,但只要是个明眼的人就可以看到她的魅力。虽然不动,却要比动更美。虽然看不到面庞,却给人以神秘。

一个人立在船头,恍惚无他。

她的伤心,她的难过,她的不舍都随着江水流去了。心中稍一点轻松,却又是五味具翻。若是江水真的可以冲去,那江上岂不都成了伤心人?

不由的,又是叹息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我不要求他想着我,只要我时时念着他就好。爱一个人,不一定是索取,也可以是给予!爱一个人,不一定要在一起,也可以是心里时时的念着他,想着他!

前路,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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