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十二章 遇难呈祥 仙指会神掌
你道这是为何？原来，出来的两上人，正是她刚才在路上见到的彪形大汉。这时，那大汉身旁的小伙子将狗喝住，而那大汉却一双大眼死死盯着剑兰，且不住地打量她的刀鞘。
剑兰恐生变故，忙去牵马，却被那彪形大汉一个箭步跳将过来拦住。他温和地对剑兰说道：“姑娘，你且慢走，待我有话问你。我路上见你，满身血迹，疲惫不堪，到底为何？”
剑兰见此人说话虽然和蔼，旁边那人似乎也没怀恶意，可几个月的经历告诉她，凡事却要小心谨慎为妙。故而说道：“我去许州，树林中碰到一只虎，便把虎给砍死了，因而溅了一身血。”说完就要上路。
谁知那人还拦着她，追问道：“你去许州干什么？”
“走亲戚。”
“谁家？”
剑兰闻听，气不打一处来，蛾眉倒竖，杏眼圆睁，怒道：“你这汉子，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与我素不相识，为何如此盘查？我去哪儿，找谁，你管得着吗？”
那汉子一听，反而乐了，继续说道：“我的嘴，就是爱问，你这刀是哪里来的？”
剑兰一听，心中一急，以为又遇上歹徒了。她急忙按崩簧，从肋下抽出白虎刀，刚欲动手，谁知一阵头晕目眩，眼冒金星，便昏了过去。
当她醒来的时候，只见那个汉子站在炕前，旁边还有位满头银发的老太太和那个路上碰到的骑驴老人。她感到奇怪，立即就要起身，那白发老人笑道：“姑娘，先躺着休息，刚才，你可能又累又饿过头，晕了过去，是我的儿子将你背了进来。”说完之后，又对老太婆说道：“你给这位姑娘先熬点小米粥，暖暖胃口，再弄点好吃的来。”
过了一阵子，只见一位三十多岁的大嫂端着一个沙锅进来，一股米香立刻弥漫在这农家小舍之中。那妇人盛好一碗端到剑兰面前，说道：“趁热喝，出点汗就好了。”
剑兰这回没有推辞，接过碗慢慢地喝了。
热饭进肚之后，好觉得身上有点劲了。精神也恢复了些。借着灯光，但见屋内一张八仙桌的条案上供着一个牌位，上写“开封刘伯风”五个字。她好生奇怪，这家为何供牌位，写的却是我爹的名字？难道是同名同姓？
剑兰对着牌位正在纳闷儿，那位大嫂好像看出了她的心思，便问：“姑娘，你认识刘伯风之士？”
这一问，倒把剑兰问呆了，她只是“啊，啊”两声，刚到嗓子眼里的话又咽了回去。
“十几年前，我在广西被税课司大人给看上了，他的管家应硬说我欠债未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就要抓我走，恰巧被这位北方的义士刘伯风救了。他又倾囊相助。后来我孤身逃到河南来，打算找到他，谁知村里人说他是杀死孙衙内的主犯，逃亡在外，我就一路乞讨到此。在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我举目无亲，冻饿交加，昏倒在村外的树林中。幸亏被我男人林海救活，后来就嫁给了他。打那儿起，我天天给刘义士祷告，祝愿他平安无事，别被官府给抓着。谁知好人不长寿，两个月前，来了一个道士，和我丈夫说刘义士被一个姓汪的给暗害了，他的女儿剑兰也下落不明。”
“这么说，甄伯伯没有被烧死。”剑兰突然高兴地说。
这妇人闻听，便急切地问道：“你就是剑兰姑娘吧？”
剑兰点点头道：“我就是刘伯风之女，刘剑兰。”
那妇人听完，便跑出门去，不大会儿功夫，那个大汉和林老夫妻还有一个陌生男子跟着那妇人兴冲冲地走进屋来。
原来这位壮汉就是林海，他一进屋就对剑兰说：“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呀。前几天你叔叔从这儿走，临走时，还托嘱我们，要我们四处寻找你的下落，路上我一直注意你那把刀，跟你叔叔说得一样。我蹲在山口吸烟，就是为了再仔细瞧瞧。真是无巧不成书，真的碰上了你。”
剑兰听他这么一说，高兴得顿时落了泪，不知对这满屋的人们说什么好。过了一会儿，她突然想起甄伯伯，便问：“刚听大嫂说，甄道长来过。他是不是太平观的甄志民？”
“正是，一点都不错，他把你父亲和你的情况都跟我们说了。也是托我们留心打听你的下落。他有事到开封去了，按说也该回来啦。”林海大声地向剑兰叙说着。
这时林老太太插嘴说：“快让孩子吃点东西，睡一会儿吧，瞧都累坏了，有话明儿再说。”大伙一听，就都出去了，让剑兰安心休息。
一觉醒来，已是旭日临窗。剑兰睁眼一瞅，旁边坐着慈眉善目的林老太太，见她醒来，便笑道：“睡得可沉啦，把你抬走也少知道。”
剑兰有点不好意思，朝老太太嫣然一笑说道：“多谢大娘照料。”老太太一听更加高兴地说道：“傻孩子，咱一家人怎么说两家话呢？”接着咯咯地笑了起来。
剑兰刚梳洗罢，林海媳妇便端着饭送进屋来。好久没吃这样的庄户饭了。剑兰拿着焦黄的棒子面饼子，一掰两块，香甜地大口吃起来。
林老太太看着她这吃样，笑道：“慢点，慢点，别噎着。快喝口粥吧。”
剑兰狼吞虎咽将饭吃完，似乎还没饱，老太太见状说道：“先吃这些吧，别一下子撑坏胃口，赶快出去活动活动。”
剑兰穿好嫂子给她洗干净的衣服，跟着老太太来到院子里，但见这院子好宽敞，几棵大杨树的树枝上还挂着雪花。这时林老汉、林海和妻子也出来了。
老太太一看，高兴地对儿子说：“快把兵器都抬出来，陪着剑兰姑娘活动活动身子。”
林海应声和妻子穷妮儿从厢房抬出兵器架子，剑兰一瞧，惊喜万分，这十八般兵器几乎全了。
林老伯笑着对剑兰说：“早就听说刘伯风的六合刀法功力不凡，今天见到刘姑娘，一定要让老汉我饱饱眼福。”
剑兰见此，急忙抱腕当胸，大方地说道：“林老伯原来是武林世家，小女不才，敬请指教！”说着，就回到屋中，从炕上拿出白虎刀，走出屋来道了一声“献丑了”，拉开架式，就练了起来。
但见剑兰拌起精神，脚下生风，刀光闪闪，好不威风。直看得林老汉捋着胡须直夸好。剑兰收式，林老伯连连称道：“名不虚传，名不虚传，只是还欠些火候。”
剑兰刚欲下场，岂料林老太太拦住她说道：“姑娘，且慢！刚才老身说了，今个儿咱要以武会友，我愿陪你在场中走一走，切磋一二。”
剑兰闻听，哪敢放肆，连连推辞，“孩儿不敢，孩子不敢！”
“别客气，武林没老幼。”说着，老太太已是宝剑在手，又道：“进招吧！”
只见老太太手握青钢宝剑，已经摆好架式。别看已是花甲之人，可二目放光，动作干净利索，与她那苍苍白发，形成鲜明对比。剑兰无奈，说声：“冒犯了，”挥刀就砍，那老太太，急忙闪身，用剑直刺剑兰的右臂，俩人你来我往，你退我进，转眼刀光剑影交织在一起。只见那剑光搅起万朵银花，千片鳞甲，剑兰想进身入招，怕比登天还难。不到二十回合，剑兰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只听这老太太笑道：“你手中的白虎刀是干什么用的？”
经老人这么一点，剑兰想，保不扬长避短，发挥宝剑削铁如泥的威力呢？
于是，她换了刀法，一个“平步青云”，跳起一丈多高，一俯身躯，扑了下来；那老太太，眼看剑兰就是要进身到跟前，一个“金蝉脱壳”，也跳将起来，这回手剑甚是厉害，直挑剑兰的软肋。剑兰眼看就要到地面了，来不及再躲，她一合眼，将白虎刀往怀中一收，心里说完啦，就听：“当啷”一声，那青钢剑被白虎刀截为两段。
“好刀，好刀！”众人连连赞不绝口。
剑兰感到奇怪，那剑没有伤着我，反倒被削为两截？她忙拱手问道：“大娘，这到底为何？”
“闺女，老身久闻刘家的两把传家宝刀厉害，今日一试，果然名不虚传。难怪众武林高手都想得到此物，为此你争我夺。”
当他们练完回到正房的时候，见八仙桌上，已摆满了酒菜。那林老汉招呼大伙儿围着桌子坐好，自己端起一碗酒冲着剑兰说道：“孩子，庄户人家没什么好吃的，今天这就算是为你接风洗尘了，来，痛快地喝一杯，老汉我为伯风有你这么一个好女儿高兴啊。”提起爸爸，剑兰心里又是一阵伤心，她怕扫了大伙儿的兴致，便强作欢笑，端起酒杯，激动地说：“也算是我敬二老和大哥、嫂子一杯。”说完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林海一边喝着酒，一边对剑兰说：“幸亏你来到这里，遇到了我们，不然就是赛红娘诚心放过你，凭你这单枪匹马也休想顺利到达许州。这一带有不少江湖绿林都是黑阎罗的把兄弟，说不定还能遇上张汶祥、汪七。黑阎罗那些弟兄若是四处一报丧，怕你也难逃他们的魔掌。再说，你身佩这把白虎刀，更是惹人注意。”
他喝了一大口酒之后，又说道：“我在江湖上也闯荡季几年，久闻赛红娘人长得漂亮，但又心狠手辣，武艺超群，叫人望而生畏，可我无缘领教，只是，前不久偶然见到了花花太岁白行天，这个公子哥儿声言非将赛红娘弄到手不可，现在刘四死了，也不知赛红娘怎么打算。”
剑兰见林海在兴头上，便放下手中的筷子，仔细听他叙说。
“那天听说你爹被人害了，我差点气炸了肺，汪七那条毒蛇绝对不能放过。剑兰姑娘，你先在这儿住一夜，明天，我陪你去找你叔叔，若再寻不到，就直接护送你回家。至于黄面狼汪七的下落，我一定设法寻找，只要有了底细，便立即去告诉你们。”
剑兰闻听，自有千恩万谢。林海连连摇头，忙说道：“你父亲是穷妮儿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的恩公。那年我刚出道与人在擂台比武，被暗器打伤，多亏你爹遇上，将我搭救，我才从南边回来，不然，不不知埋在何处呢？”
“这几年，我连做梦都想报恩，想找机会好好谢谢他老人家，谁知他老人家竟被汪七这狼心狗肺的东西给暗害了。我恨不得将这小子的心摘下来给恩公祭灵。”说着，林海眼圈发红，泪珠儿在眼眶子里直打转。
林大娘一见这场景，便说道：“看你这六尺的汉子，难过归难过，俗话说大丈夫有泪不轻弹，剑兰难得到了咱家，你不说点高兴的事，倒说起这些伤心事来，你还让人家吃饭不？”
林海一听老娘数叨自己，便急忙斟满一杯酒，举到剑兰的面前说道：“不提这些事了，还是喝了这杯酒，祝小妹早日报仇雪恨。”剑兰一听，忙举杯同他一饮而尽。
林海放下酒杯，转脸对林老汉说道：“说不定仲雨叔到赛诸葛沈仲元那里去了，明天，我带剑兰先到哪里碰一下，若没有再别处打听。”
只见老汉点点头，说道：“不妨走走看。”
饭后，剑兰独自一人走出屋来，只见落日如丹，晚霞似血，屋顶上的积雪在落日的映照下闪着迷人的光彩。剑兰远望这落日余辉下的动人景色，不禁心旷神怡，浑身仿佛也充满了力量。
这时，忽听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到院门外停下来，接着便是“咚、咚、咚”的砸门声。林海从屋里冲出来，开门一看，不是别人，正是神行太保江山。他一手牵马，一手提着燕翎刀，满脸是汗，惊慌地说道：“赛红娘布下天罗地网，她亲带人马追下山来。”
林海闻听，不觉大怒，一晃虎头钩说道：“他娘的，老子倒要看看这赛红娘是何许人。”
江山闻听此言，上前一步说道：“大哥，这赛红娘非同寻常之辈，她手中的卢镝宝剑、仙人指功夫、再加上暗器铁蔟藜可有万夫不当之勇。再说她喜怒无常，杀人不眨眼，依小弟之见，还是先请剑兰姑娘找个地方躲一躲。她来到这，咱一问三不知，井水不犯河水，咱犯不上与她为仇。”
林海一听，把豹子眼一瞪，吼道：“人能藏，那白雪马能藏吗？她一打听马的下落，就知道剑兰的去向了。再说她找不到剑兰，也会去找仲雨叔，明人不做暗事，我倒要会会这赛红娘，看她到底有多厉害。”
剑兰一见此情此景，生怕给林老汉一家惹麻烦。她深知赛红娘的脾气，更知道刘四手下的那些人什么事都能干出来。赛红娘此番下山，主要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找叔叔报仇，所以她更想早日见到叔叔，把一切告诉他。
想到这，她对围在院子里的人一抱拳：“剑兰在此添麻烦，已是感激不尽，绝不能让大家为我受连累，我这就告辞了。”说完就要取东西走。林家父子忙拦住她，林海着急地说：“剑兰姑娘，你不能走。伯伯叔叔的大恩大报，我已是无颜活在世上，今天你有难，我岂能袖手旁观。”
剑兰一捉林海这番话，便把自己要找叔叔的想法说了，林老汉见剑兰执意要走，不便相劝，便让林海和剑兰即刻动身。
俩人收拾停当，翻身上马出了村子，不大一会儿，来到一片松林之中。剑兰有些担心地对林海说：“林大哥，大伯大娘他们不会出事吧？”林海摇摇头：“不会的，赛红娘见不到你，奈何不了他们。”一边说着，俩人一边并辔而行。
忽然，松林外传来一阵马蹄声，林海说声：“不好”，便策马朝林外奔去。剑兰闻听一惊，也急忙圈马跟了出来，隔着树林，往外远远望去，只见几个黑点正向这边飞驰而来。
林海看罢，举起双钩扭头对剑兰说道：“看样子是赛红娘沿着咱们的马迹追寻而来，你先给我观阵，待我会她一会。”
剑兰本想自己上前，拼她个鱼死网破，但一想他们的姐妹之情和赛红娘曾对自己说过的话，又觉得自己理亏，实在有点内疚，就泄了气。再说，明知自己根本斗不过赛红娘，白搭上性命不说，爹和师兄的仇也就报不了了。岂不是不仁不孝。想到此，她对林海说道：“林大哥，我看还是以走为上策。”说着，她便带马欲往林子深处冲去。
林海闻听，却豹眼圆睁，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屯，难道我一个汉子还怕她一个女人吗？再说雪地上留着马蹄印，我在这里等她，你先去青石沟白胜兄弟处等我。”
说话间，就捉马蹄声越来越近，赛红娘一身银装素裹跃马在前，两眼射着复仇的火焰，脸冷得像块冰。
林海见形势危急，他急忙将马一带，探身抓住剑兰白雪马的辔头，照着马背就是一鞭，好白雪马仿佛受了刺激，放开四蹄便朝青石沟的方向如闪电一般地跑去。
这时，他才拍马出了树林，截住赛红娘，故意傲慢地问道：“喂，小寡妇，你就是赛红娘冯婉贞吗？”
“在下正是你家姑奶奶，尔等何人？”
“哈哈，连你大哥林海都不认识啦？”
赛红娘闻听，杏眼冒火，用剑一指，怒道：“姓林的，我与你远日无冤，近日无仇，你把刘剑兰藏在何处，快快讲来，不然，休怪我的宝剑无情。”
“得了，先别找什么刘剑兰了，陪着我先练练吧。”
赛红娘闻听，气得脸色女白，怒道：“姓林的，我没空跟你磨牙，你闪出路来，我找刘剑兰，有话和她说。”
“说啥？你无非是找人家姑娘去夺白虎刀，还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此刻赛红娘无心与林海纠缠，她见雪地上有一溜儿马蹄印奔西北而去，便突然拨转马头，抖缰追了出去。
林海一看不妙，也拍马追了过去，待快要追上时，他一个“鸽子翻身”，从马上跃起，伸手将赛红娘从马上带了下来。
赛红娘一个“鲤鱼打挺”，跳将起来，飞身一剑朝林海前胸刺去。这林海急忙拿左手钩往外就拔，右手钩直取赛红娘的软肋。赛红娘的剑法纯熟，战了不到十几个回合，林海渐觉不支。但林海凭着年轻力勇，左躲右闪，赛红娘的剑术又因脚小地滑，不得充分发挥，因此二人得以相抗一时。
赛红娘心中暗道：“不能跟这流氓久战，耽误时间，还是追剑兰要紧。”
于是，她拧身跃起，一个“青云直上”跳到树上，一伸手从暗器袋中掏出三枚铁蒺藜朝林海打去。
这林海见赛红娘跳到树上，知道是要使用暗器伤人，他急忙将双钩插进腰间，从囊中取出两只铁镖，待赛红娘的铁蒺藜还在半空的时候，一甩手腕两只铁镖同时飞了出去，正好将铁蒺藜打飞。
赛红娘见暗器不能取胜，便挺剑从树上一跃而下。林海急忙抽出双钩，二人又战在了一处。但见卢镝宝剑如流光闪电，似万条银蛇，围着林海上下翻飞；那林海哪敢疏忽，挥动双钩，前挡后遮，右拨右刺，亦是神出鬼没。突然，赛红娘一个箭步，跃出一丈开外，反身立式站稳，收剑浑身一运气，左手朝林海一指，林海但觉有一股强劲的气流袭来，他急忙一闪身，身后的一棵树已是拦腰而断，抖动一团雪雾轰然倒了下来，直看得和赛红娘同来的几个刘四的弟兄是目瞪口呆。
林海一看也吓得心里扑通扑通地直跳，暗道，这要是打上，不管是金钟罩还是铁布衫也都没有用，我命休矣。他万没有料到这赛红娘竟然有如此强大的内功。他连闪了三指，到第四指，林海自知来势凶猛，难逃劫数，合眼待毙，就觉得在身旁冒出一股强大的气流，与那仙人指的气流撞击在一处，顿时发出龙吟唬啸之声。那树上的雪挂纷纷落下，战马不住地在地上打旋，发出阵阵嘶叫之声，但见赛红娘连连倒退了几步，险些摔倒在雪地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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