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迷途 -- 二 人物
古月飞施展脚力行了两天两夜，足有千多里路，这才微微觉得有些疲惫了。古月飞极想找个住处休息一晚，奈何一上竟越走越荒凉。拿出地图一看，才发现此处方圆二百里却是一年前水患极为严重的地方，唯一的小镇早也没有一个人了。他当然知道这地方正是当年人门高阶高位水能力者与对头争斗的地方。
“操！”放下地图，古月飞狠狠骂了一句。思索片刻，吩咐小狼去自己猎食。自己先找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升堆火。
小狼听到让自己找东西吃，顿时来了精神。身子一扭，挣出了古月飞的怀抱。它短短的四肢奔跑几次，古月飞已看不到它的影子了。
又缓行了半个小时，古月飞方才找到一个塌了半边的小庙。冬日里本来就昼短夜长，此时天已经黑了下来。
心想依小狼神出鬼没的风格，古月飞估摸着多半要等到自认为等不到的时候小狼才会出现。趁着这空闲，不如先看看那本《能力者指南》上面到底写了什么，能让骨子里自负地不行的小强那样推崇。古月飞随手翻到一页，这一页却只写了一段话：
“能力者，以自身能力为主，兼修适合的功法，以促能力提高。事半而功倍。也可自行领悟突破，然既艰且难，非天资聪慧或有大机缘者不可为。”
接下来，就是真气转化为自然能力的诀窍法门。合上书，古月飞只觉得豁然开朗，本以为修习内功与能力提升并无太大关系，没想到还有促进能力进阶的功用。念及如此，古月飞心中一片火热，怪不得中阶者往后进阶那么容易，原因在此呀！又想到自己经脉俱毁，哪里还有什么希望学习这个法门啊！
想到这里，古月飞心中灰暗一片——希望渺茫啊！那古森林的灰色巨狼，怕是这辈子也难其千百之一了。忽然又想到在古森林那次丹田奇异的跳动，古月飞的血液沸腾起来。也许，还有希望。
“滚！”一声大喝，下了古月飞一跳，“爷爷可没工夫陪你们这些小鬼玩！”
古月飞寻声望去，却见躺一堆破木片中一个乞丐装束的人拎着跟木棍挥了挥，然后翻了个身，嘴中咕哝道：“孤魂野鬼，不去轮回投胎，却来打扰爷爷我睡觉，实在该死！”
古月飞腰间的清锋猛地颤动了一下，竟似是十分的不安恐惧。
“娘的，这地方也能遇到高人！”古月飞心中大叫。宝剑通灵，那清锋分明是臣服之状！古月飞再去打量那人，却是背对着他，瞧不见容貌。只是那极长的头发似是很久很久没有清洗过了，枯黄着一撮一撮粘在一起；衣服褴褛，几乎都是一条一条的，上面厚厚的秽土还混着油渍；背上一跟长条行的棍棍也是脏的让人看不出原来是个什么东西。
这人要是往大街上一站，那也是乞丐中的乞丐，落魄的不能再落魄了。眼瞧着那人腰间围着一个灰袋，古月飞生出一个古怪的念头：难道传说中的丐帮，还真的存在？
古月飞仅凭直觉认为这人不简单。但除了自己之前没察觉到他的存在外，古月飞有说不出他不简单在何处。思虑片刻，古月飞决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去理会这疑似高人的人。
哪知乞丐般的人突然坐了起来，口中骂道：“发情了么？半夜奏小曲。他奶奶的，打扰爷爷睡觉，想死么？……恩？不错，倒也有那么几分真材料。唔，听听小曲也不错，饮上一杯美酒，再有几粒花生米……哈哈！“说罢，那人站起神来，看了古月飞一眼，摇摇晃晃地出了庙门。
古月飞心中疑惑，迟疑了下，跟着那人一路去了。
那人走得很快，古月飞刚出庙，那人已经在百丈开外了。古月飞惊讶万分，连忙全力跟上，这才不至失了那人的踪影。一盏茶的光景，那人停了下来。古月飞此时微微有些气喘了。
定了定神，古月飞抬头看去。一个相貌普通的青年男子盘膝坐在一片空地上，身前摆着个古琴。那青年男子闭着眼睛，头微垂着，一双洁白修长的大手在琴弦间写意般拨弄着，诡异的地竟无丁点声音发出。青年男子身旁躺着一个面色苍白的稍年长的男人。那人双目紧闭，嘴唇上没有半分血色，胸膛微弱地起伏着，显然是受了极重的内伤。
两人对面的小土坡上，俏立了一个身段窈窕的女子，黑纱遮面，一双眸子如天上的星辰般明亮，该是个妙龄女子。古月飞细细瞧着那女子，总觉得十分熟悉，好象在哪里见过一样。
那女子眯着眼睛盯住青年男子，好一会放道：“此事与你无关，你为何出手护他？”女子的声音如山泉出涧般清脆好听，说完又转过身来，毫不客气道：“你二人是谁“快快离开！否则伤了性命，也是无妄之灾了。”
青年男子这时睁开了眼睛，道：“姑娘差矣。此人乃在下同门，却不知何故教姑娘下如此的重手？姑娘不如等他醒来当面说清楚。如他的确做了什么事冒犯了姑娘，自有门规处罚，此后再与姑娘了解恩怨不迟；若在下这同门无甚过错，还请姑娘高抬贵手，放过他。天音门自当铭记于心，感恩戴德。”
那个如气概般的男人听的哈哈大笑，抱着肚子倒在地上。古月飞也是皱眉不已：这家伙是太天真还是太软弱，或者心机深沉？这话也太不合适了。但是那个女子的声音，怎么那样熟悉呢？
抚琴男子接着道：“况且这两位并没有与姑娘有深仇大恨，姑娘何必要伤他们性命？”
女子娇喝道：“强自出头，你有多少斤两！”说罢，取出一支长笛，吹奏起来。
古月飞心中正思索女子声音在何出听过，又分出一点心思疑惑着为何不曾闻这天音门的名号。耳中却听得一声高扬之极的笛音，接着笛音又沉了下去。高扬之处如同九天之上的一声凤鸣，那低沉又如九地之下一声怒吼。一正一反，一高一低，古月飞立马吐出了一口鲜血。心中震惊无比：这等人物，极限高位？还是已经突破极限阶了？这等人物，这等人物居然是一个年轻女子？！一时间，古月飞心中沮丧无比，只觉得这近十年来的努力如同狗屎一般……再修行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青年男子眉头一皱，不断抚琴的手顿了一下，紧接着又拂起那古琴，这次却有了声音。那琴声如风一般轻柔，自在逍遥。隐隐地，竟有一丝出尘之意，混若天成，自然之极。古月飞只觉全身一阵舒泰，倒如洗了桑拿般，放松无比。只是心下黯然，这等功夫，自己怕是拍马也及不上了。
将自己胸中淤血混着唾沫一口吐了出去，古月飞转身正欲离开，却发现自己一动也动不了了，非但如此，身体也不听使唤地重新转了过来。却见刚刚伏在地上狂笑不止地乞丐不知何时又站了起来。一缕声音在耳旁炸开：“不成器的小混蛋，丢尽了我门地脸面！想我派六代七人，个个都是动动手指头也能震着天地人物。到了你这第七代第八人竟如此窝囊，一点点魔障也让你沉沦……小子，给爷爷看清楚了！能领悟多少，就领悟多少罢！唔，那个小王八蛋，怎地就收了个如此徒弟！小王八蛋，还教成这样就撒手不管了……”
空间固化！又是空间固化！古月飞地脑袋转不动了，满脑子飞舞地尽是“空间固化”四个大字。好一会，古月飞才回过神来。心中竟暗暗高兴起来：原来人类中，也有堪比那灰色巨狼地人物啊！唉，世界之大，奇人异士，也不知隐世了多少呀！居然还有七人，怪矣怪矣……不过，这老头倒真厉害得很呀！只怕那对男女加起来也不够这乞丐玩儿的。
古月飞脑袋正跟一锅粥似的混乱，那乞丐又朗声道：“有小曲听，怎能没有舞助兴？二位，且瞧爷爷的剑舞！”说着，乞丐拍了拍身后那根乌黑乌黑的竹棍。低声道：“宝贝儿，出来罢！”那竹棍忽然发出一点光芒，众人耳闻一声欢快的剑吟，不禁都分神瞧了一眼。古月飞瞧得最真切，那点光芒处，分明是竹棍的一丝裂缝。原来棍中封着一柄长剑！剑吟落下，长棍通体射出刺眼光芒，长剑已出。宝剑自行飞到空中，灵动地转了个圈，又飞回乞丐面前。乞丐一笑，道；“爷爷今天心情好，你爱怎么玩便怎么玩吧！”
乞丐说完，登时剑吟大作，竟盖过了琴音。一会功夫，笛声已低不可闻，琴声若有若无。吹笛女子眼睛里尽是怒色。古月飞心道若是自己，早跑路去了。那抚琴的青年男子依旧低头抚琴，琴身虽被剑吟压着，那男子却不见丝毫难色，抚琴的一双手也没有一点滞怠。此人实在是衷心音律，外物丝毫不能撼其志。
乞丐的声音又在古月飞耳旁炸响：“给爷爷到中间去！六代六门功法，那小混蛋不传法与你，爷爷我只好辛苦了。”
可怜古月飞正想着灰色巨狼和老乞丐谁更高明些，眼睛一花，已来到男子与女子对决的中央。那柄神剑恰恰在古月飞上方欢快地飞舞着。
老乞丐施施然就地坐下，从怀中摸出一个乌黑的布包，三两下解开。里面却是放着一葫芦酒和十几粒花生米。“给爷爷开始罢！”话音一落，那神剑直飞到百丈高处，瞬时一道道金光打着弧线飞舞下来。古月飞愣愣瞧着那数不清的金光，喃喃道：“练气士，绝对是修真者!”一下子，他明白了乞丐口中跳舞的意思——那一道道在空中不断变幻着玄奥轨迹的金带，不正是最华美震撼的一场舞蹈？
“这手段，也只能是练气士了。”
高人抿了一口酒，嘴中“哼”了一声心道：“古练气士也马马虎虎罢了，只有上古练气士才有些瞧头。这小子什么也不懂的样子，可莫要在这第七代第八人中丢了传承啊！”
抚琴男子与吹笛女子正竭尽全力苦苦抵御那神剑之威，心中叫苦不迭。哪知神剑突然收势，琴音笛音在两个高手的全力施为毫无花俏地碰撞在一起，而古月飞不多不少地处于风暴的正中心点。
古月飞沉浸在那舞动的金光中，一种难言奇妙的感悟充斥在心神里。古月飞感觉到，他就要悟出点什么了。他正要突破到更高一层无可形容的境界中时，忽然发现周围空气一松，接着又是一凝。古月飞心中一紧，不由分了一下神，这一分神却让古月飞从那种即将突破的，明悟中跌落下来。这时候，两旁的音攻也到了。古月飞还没反应过来，就吐了三大口血，最后一口血被他硬生生咽回去，这才不致马上翘辫子玩完。
这时候古月飞第一次有了一种不知该做什么的无力感。以前的任务中，虽然多半是勾心斗角，生死一线也不是一次两次。可那时候他起码还有一份希望，哪怕是千百分之一的希望击倒对手。但是现在，现在却连还手之力也没有。一击而已，十分命就去了九分九。若不是灵芝对身体的强化，若不是莫名其妙的中阶中位突破，若不是最后关头拼出命强忍那最后一口心头之血，若不是身体经脉早已混沌一片……古月飞想象到：那无形无质的声音中的劲力侵入脉络，内外夹击……然后，最好的结果就是几块还算完整的骨头粘着几片带着血丝的碎肉。
说到底还是要感谢那非人的体质。虽然不能修习内功，可是却救了古月飞一命。然而此时的古月飞却没有一点余力抵挡或躲避，他只能在两大劲力间支撑着，倒下去都不行。就连疼痛的资格也没有了，不，是根本眼不能视，耳不能听，鼻不能闻，可以说所有感官完完全全被破坏了。他只能努力保持最后一点意识的清醒，然后在心中大骂：你姥姥爷爷的祖宗！你他妈是同门么？有这么拿同门晚辈的命来玩的长辈么？！
能力者指南》一书说：低阶至高阶中，各阶级间可以对抗（挣扎？）。
然而极限阶则是高阶者的梦——梦想和噩梦。想要达到极限阶，没有过人的天资和毅力是不成的。
又说：超限阶，是超越了极限的存在。
如果说能够踏入极限阶的高阶者是千中选一的话，那么进入超限阶的极限者则是万中无一。成为超限者，除了远超旁人的天资与毅力外，更需有非凡的悟性和机遇。能力者中，给与超限者的定义据是神！
还说：在划分低、中、高、极限、超限五个阶级时，能力者将神归于超限阶。唯有超限阶方可对抗超限阶。
在古月飞心中被划分为极限阶的两人却有苦自知。两人出于各自的原因都想收手，奈何又惧怕收势太快被对方重伤。抚琴男子是不愿伤及古月飞和那名女子，那女子却是因为自知实力不如对方，长久自己必败无疑。
“唉……”高人的长叹一口气，“你仅能做到如此么？”
“轰！”古月飞只觉得脑中什么东西爆裂散开，无数次心伤欲死，无数次生死一线，想要抛下时的些许些许失落，些许放松，些许茫然……“生既如此，死当如何？”古月飞不清楚活着究竟为了什么，他却不止一次想知道死后是什么一种存在。他忽然想起朋友的那句话：“人啊，活着活着，就死了。”我现在活着，不正是为了死么？还有什么放不开的？还有什么可留恋的？这世界，也就是这个样子了，还不愿意？还不甘心？在害怕么？在抗拒么？不舍得么？那为什么还要有这种感觉？软弱么？对了，就是软弱！软弱了，才会恐惧，害怕再看不到留恋的人。留恋这世界浮华的美好，对死亡未知的恐惧。
“古月飞，你仅能如此么？”
古月飞心中默默道，同时放弃了最后的支撑，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任凭音劲肆虐。
在意识完全沉睡之时，古月飞又进入了那种空灵的状态。
恍惚中，仿佛有个声音在咆哮着，还夹杂着一丝不屑：“失去了记忆与力量，你就成了另一个人么？一界之主，就如此不堪？嗯？！”古月飞的意识马上清醒过来，还没有弄清楚自己的处境，另一个声音毫无感情地传来：“执破劫刃，修万劫功法。破除万般劫难，始成大乘！茫茫然，逍遥看沧桑，而诸般莫能奈何！”
古月飞户忽然想到了那柄在古森林得来的刀。心念动处，那柄刀已被握在手中。一幕幕画面在眼前一闪即逝，古月飞却清晰的把握到那其中包含的东西。谎言与背叛，不甘和愤怨，痴仇与憎恨，自卑和哀伤……“生死恩怨，爱恨情仇，贵贱荣辱，痴嗔憎哀。世间难劫，因之而生。”古月飞梦呓般的喃喃说道。话音未落，一行血字出现在古月飞眼前：“刀者，大勇猛。执刀，可断千般，斩万念。如此心中有刀，破劫也。”自那柄刀上古月飞感到血肉相连的感觉。
“执此刀，境界如何？力量又如何？敢阻我者，莫不可斩与刀下！”
正在闭目回味刚入喉那口美酒的滋味，乞丐忽然睁开眼睛，仔细探察了一下古月飞此时的气机，自语道：“古怪，这小子什么时候修了万劫刀法，居然还将要入门了！这天数，果然奈何不得？……唔，本想让他体悟体悟我的功法……罢，罢！也让爷爷为你留下一粒种子。嘿嘿，也好与那厮一较长短！”说着，乞丐手指一弹，一缕光华已射入古月飞的眉心。
元神归位，古月飞正待睁开眼睛，不料眉心一跳，脑袋中似乎被什么充满了，古月飞只觉头胀无比。也不知过了多久，轰然一下，古月飞头胀的感觉没有了，而是似乎有千百个小人在舞剑。古月飞不自觉地被那剑舞吸引住，呆呆入了定。也就一呼一吸的工夫，古月飞睁开了眼睛。原本古月飞得见神剑舞天，就隐约要领悟些什么了，却硬生生被两个极限阶的争斗打断，此时再作突破，却是水到渠成的事了。
古月飞仔仔细细查看了自身的状态，哪知道竟未有丝毫损伤，不由大喜，仰天一啸，刀剑齐出。刀破音攻，剑随神剑舞，漫天金光中，如鱼得水。古月飞却不知，刚刚是自己意志不坚，境界不够，这才被琴笛合击给差点断了生机。要知道音攻本是动摇神志，伤创心神的手段。只要意志坚定，境界够高，这荡魂噬魄的声音不过浮云罢了，哪里能伤的分毫？
正捏着一粒花生米朝嘴里送的乞丐心道：“妙啊，妙！这小子也算悟道奇才了，盏茶工夫，万劫刀法与爷爷的剑意都入了门。嗯，柳剑也算有一双慧眼了……这热闹，到现在也没什么意思了。两个小辈，赶走他们罢，也好与这第七代传人亲近亲近……嗯，就这样。嘿，六代六法，这小子已得我，嗯，柳剑那小子的混沌原法，已得其二，还有那人的万劫刀法。三种顶峰级的不世法门啊！爷爷我都嫉妒了。这王八蛋莫不是老天的私生子不成？否则怎会有如许深厚的福缘？老子到现在也不过知道三种功法。唉，还没有融会贯通……可是爷爷我可是用了近百万年的时间呐！唉，这小子的悟性，也真够可以了……莫非，我还不如他不成？嘿，也罢，也罢。这小子近日习得三门功法，他日若的晓我门其四功法，这第七代的功法，很可能到一个新的境界呀！那时候，天命，也奈何不得他了罢？时间，也禁锢不了他了罢？”想到这儿，乞丐哈哈大笑起来，嚣张无比地道：“两个后辈，爷爷今天心情好，不跟你们玩了。快快给爷爷我停手滚蛋！否则，老子一生气，动手伤了尔等性命却是无妄之灾了！”
那男子与女子闻言都是苦笑，心道：“我等若是能停手，不早停了么？”那柄不知道有设么名堂的神兵，可是在上面引着我们玩儿呢！我们敢停么？只怕一停，这身修为可就废了。”
乞丐喝了半天不见动静，恼怒起来：“有爷爷的宝贝在，你们怕什么？……咦？还不停么？宝贝，给爷爷回来！”话音一落，那空中道道金光一齐归于神剑本体。同时地，乞丐左手捏了个姿势，右手就那么一巴掌按了下去。这一巴掌拍下去，仿佛整个空间都停顿了一下，琴笛之声，曲不成曲，调不成调。拼上性命对峙的男女也马上昏迷过去了。
古月飞自那境界中回过神来，恰巧听到乞丐嘀咕了一句：“半成力气都没使出来，现在的人也太弱了点罢？”接着就是断断续续的几个词：“万多年前…百八十万人…爷爷还要…硬拼不行…”
半晌，古月飞感慨道：“这，这都是什么样的人物啊！”
“那女子，好熟悉……究竟是谁？会是她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