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二章 双王辅政 第三节 记忆的落差（中）
我爱谁跨不过从来也不觉得错
自以为抓著痛总会修成爱的果
偏执相信著受诅咒的水晶球
阻挡可能心动的理由
而你却靠近了逼我们视线交错
原地不动或向前走突然在意这分钟
眼前荒沙弥漫了等候
耳边传来孱弱的呼救
追赶要我爱的不保留
我身骑白马走三关
我改换素衣归中原
放下西凉没人管
我一心只想王宝钏。
身骑白马》
要进入夏季了，淡淡的风，从湖面经过，是一阵舒适的微凉。
“你是说？你上次在列托草原狩猎的时候看到我们，然后多方打听才找到这里来的？”小诗疑惑的问着眼前一个光头的小个子，小个子是个小孩，穿着却是个小道士，站在湖边，被阳光反射的光头和湖水一样明亮。
小易点点头说：“要我说多少遍，我是在狩猎的时候，看到你们混在人群里，那个时候和师傅在一起，不方便和你们打招呼，这次是特地来找你们的。”
楚天河看到小易的脸微微一红。原来是小诗正在盯着小易的光头打量个不停，楚天河笑笑说：“那么说你的师傅，就是上次的那个老人家真的是大法令？”
小易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自豪：“那是，他老人家可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啊，我就是他唯一的徒弟，以后我也会是大法令。”
小诗看到小易趾高气昂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今天一大早和楚天河在湖边玩耍的时候，就见到了这个嬉皮笑脸的光头，想起那天他对楚天河的无礼，小诗翻着眼睛说：“还大法令呢，大法令有在街上高呼以后要娶媳妇的吗，像你这样的小色魔，以后长大了也是个大色魔。”
楚天河和小易都是一怔，貌似小诗对小易的不满还很浓厚，然后看上去嘴尖舌利的小易却一句话也没有，倒是静静的像个丫头。楚天河看见气氛尴尬，连忙缓解说：“那么，你找我们干什么呢，要打听我也不容易吧。”
“本来我也是这么想的，那天去那么多小孩和侍女，怎么可能找的到你们呢”小易的眼睛不再敢看小诗转向天河说：“可是后来听说你在枯木乱林亲自搏斗了熊，你的名气现在可是响当当的，现在谁不知道，年少的屠熊英雄是天下第一将军府的楚天河。
楚天河微微一脸红，低头说：“其实，我也没有那么厉害了，那天八成是运气的成分。”
“上次看见你的时候，你还戴着一个头帘在头上，现在怎么没有了，我从师傅那里知道，你好像是得了一种很难治的病吧。”
楚天河最近也被这个问题困扰，刚来丰州的时候，病症确实很严重，在楚家也因为传染的问题使得很多人死于这种怪病，这才让他搬来了青阳山，但是现在除了会时常的头痛之外，基本上已经没有了当初病发的症状，每次在自己身体难受的时候，他身边的那把木刀都会发出微微的凉意，将自己周身的火热压下去。楚天河轻轻抖抖背上的木刀，对小易说：“可能是我最近有在学习刀法的缘故吧。”
小易惊奇的看着这把木刀，表情呆滞的说：“难道就是这把刀，能够劈死熊魔，真是锋利啊，真是了不起啊!”说着便向楚天河背上的刀摸去。
小易这次来是专门找这两个小孩玩的，在京城里呆久了，需要几个和自己一样的玩伴，可是自己的周围除了大人就是大人，而且自从上次见到小诗，就时常想起这个会撅嘴的小姑娘，所以当他知道自己能找到这里后，就曾暗暗嘱咐自己，一定要处理好和这个小姑娘的关系，适当的时候拍马屁也是可以的。
“真是了不起啊，看看这个色泽，看看这个质地，看看这个手感。咦？怎么感觉像是个木头？”小易的马屁突然拍不下去了，楚天河笑笑了说：“这个本来就是把木头刀，是我家张师傅教我用来练刀的。”
小诗在一旁笑了起来，小易则是脸色红通通的，称赞了半天的刀竟然是把木头，他急中生智，连忙问道:“你就是用这把刀在上次的狩猎中斩杀了熊魔？”
楚天河点点头，不过解释说：“我只记得我是用这把刀和它搏斗过，并没有斩杀过它，我知道它后来跑了，其实那天我已经没有力气了，它如果想杀我本来可以杀了我，但是它却逃走了。”
小易吃惊的看着眼前的小孩，同样是小孩，难道楚天河已经具备了刀客高手的境界？
“不过话说回来，你为什么不在你们楚家的府邸居住，跑到城外的这里生活？”
“这里很安静啊，你不觉得这里的景色很美吗，而且我可以在这里学习刀术，也许有一天我也可以保护我身边的人。”
小易本来想说点什么，却看见远处走来一个白发老人，正是那天在集市中和楚天河他们在一起的老人，那个被师傅称为高手的老人，正缓缓的向这里走来，小诗和楚天河也发现了张岐山的行动。楚天河恭敬的叫了声：“张师傅！”
张岐山笑笑答道：“你们今天来这么早啊。”然后他看见楚天河身后的小光头，这几天总是出入皇城，见识了很多达官显贵，他知道这个小光头那天身旁的老人就是当今的大法令，他不知道这个小孩怎么会跑来这里，他看了眼楚天河轻声问道：“身体好点了吗？”楚天河点点头。
“那我们就开始吧”
楚天河被张岐山带走了，只剩下小诗和小易，这是小易想象之外的事情，竟然有机会能和小诗单独呆在一起，心中一阵窃喜，他假装关心的问：“楚天河，和那个老人去学习武功了么？”
小诗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她看着楚天河离去的背影，眼神里有些无神。
“他们每天都要去练功？”
小诗再次点点头。
“那你怎么不和他们去呢？”
小诗转过头对着这个小光头说:“张先生不让我跟去，说是会影响公子专心练功，还说是因为练刀时会有危险，让我呆在这里等他们就好。”
小易心中已经乐疯了，他已经决定以后每天都来这里陪小诗一起等，这个机会真是难得啊。“啊！”小易一拍自己的脑袋，大声说：“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小诗被他的大惊小怪吓了一跳，她对眼前的这个小光头已经没什么反感了，但是语气还是很生硬：“我叫小诗。”
小诗小易突然感觉自己好像知道这个名字，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自己曾经轻声念过这样一个名字，可能是在梦里，也可能是在前世。
“以后，我陪你在这里等他们好吧？”
“我为什么要你陪。我自己也可以等。”
“……那以后你陪我在这里等他们吧？”
“我为什么要陪你等，而且，你等他们干什么？”
“呃。这个嘛……”小易一时语塞，但是马上想到说：“我听师傅说，楚天河得的是风阙，是一种很难治的怪病，这种病恐怕只有我师傅能治……”
小诗兴奋的跳了起来，她几乎是疯狂的抓住小易：“你是说，你师傅能治，那你求求你师傅，让他治好我家公子啊。”
小易知道自己找到重点了，他一本正经的说：“恩。那个你先别着急，我师傅说这个病是慢疾，不可急治，他老人家现在也还是研究阶段。楚天河是天下第一将军府的人，是国家的栋梁，我师傅大仁大义，体惜人才，他一定会竭尽全力去治愈楚天河，只是这个病是最难治的那种病，连书上都没有记载，一切都需要摸索，所以我师傅要我每天来陪着楚天河，以便记录他的病情和状况，这也是为了他的病情着想啊。我师傅他老人家，一大把年纪了，平时走路都困难，却把唯一伺候他的人派到你们这里来，这份胸怀真是博大啊！”
小诗也连连点头说：“你师傅真是个好人啊，上次见到他以为他还是个怪老头，收了你这个怪徒弟”
在青阳山距离不远的丰州城里，专门从事天气测定，审视神的旨意的倾天阁里，大法令吉洪打了一个喷嚏，他抬头看看外面依然很晴朗的天，喃喃的说道：“最近的天气真是，大热天还能打喷嚏。”
小诗对小易的态度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在她心中，能够拯救楚天河的人肯定都不是普通人，她真心的相信这个光头的滑稽小子是能够帮助楚天河治疗好病情的，因为那个人是大法令啊，这个国家里公认的被神选择的人啊。
不远处，张岐山凝重的看着楚天河：“你身上的伤好多了吧？”
楚天河知道师傅问的是他和熊魔搏斗时候留下的伤，连忙说：“不要紧的，回来以后吃了很多补血凝气的药，现在感觉比以前好多了。”
“你的境界确实比我想象中的快，初龙之手啊，难道你能突破流云千百年来给我们张家留下的界限，也许你才是上天选择的人啊。”
我也许只是运气好呢，如果可以安安静静的生活，我宁愿不要这初龙之手，只想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玩耍，开开心心过一辈子。”楚天河说话的时候，向不远处小诗的方向看去，脸上竟然范起了红晕。
张岐山微微一笑，淡淡的说：“也许心中所牵挂的才是你进步的动力吧，起初教给你流云是因为你父亲的意思，他想让你能在柔和的刀意中体会柔和，事实证明它对你的病情很有效果，你现在的身体已经和平常小孩一样，那个百年难遇的风阙却像是好了一般再没了动静，这大概也算是你习武的好处吧。”
“不，我能感觉到，那个病就像是躲在我身体里的某个地方，虽然我说不清楚，但是我能很明确的感觉到它，甚至可以听到它在我身体里的呼吸，有时候，我常常感觉它会跑出来，然后占据我，我很怕。”楚天河挑起长长的睫毛，露出不符合他年龄的深邃，“我很怕我有一天醒来的时候，已经不是自己了。”
张岐山看着眼前的孩子，这本是一个应该躺在母亲怀里的年纪，自从遭遇熊魔以后，他听说楚天河更加勤快的练习刀术，他曾经在夜里偷看过这个徒弟偷偷的用那把木刀一遍遍的重复着刀式，那个眼神，超越了一切专注。
“你知道你吗，流云并不同于一般的刀法。普通的刀都是讲霸气，用之必然刚烈，走的风格也是快和劲，而流云自从在张家传递下来，就一直是以柔和为主，顾名思义，流云，如天上流云，忽摇忽近，忽轻忽无，轻巧才是它的真谛，我看你最近练习都太过猛烈，这样反倒不会有太大的境界。”
楚天河点点头，说：“我最近几天在练习的时候，都感觉自己反倒是用力，刀就显得很没有力气，砍出去的力度都会少很多，我以为是自己用功不够，以后我会注意的。”
“其实，光是用功还不够，如果你努力也许只能通过流云对练习者的试炼，但是不一定能学习到更高的流云刀法，那是超越武学的刀法，甚至可以说是超越精神的，没有见过的人是根本想象不到的。”
超越精神？是什么样的一种刀法？师傅你已经练会这种刀法了吗？”
张岐山摇摇头说：“百年来，张家祖先一直追求刀术上的天境，都没有成功，我又怎么可能突破得了，其实我也只是听说流云的天境是一种无法想象的境界，也只能从古书中找到它的名字却没有一点点头绪，甚至从哪里修炼都不得而知。”
张岐山从楚天河背上取下了那把木刀，这把刀比第一次给楚天河的时候变白润了不少，像是一块玉正在从内部取出杂质，总有一天它会露出它本来的样子。“流云分为三个境界，第一个境界叫“凝气”，这个是流云的第一步试炼，如果不能到达这个境界，接下来的修炼是根本没有意义的，第二个叫“凝冰”，自古以后我们张家的祖先都停步于这个境界，虽然如此，但是当你练到这个境界的时候，已经是天下刀客的佼佼者了，第三个叫“凝云”是我都不知道的一种境界，流云和你楚家家传的烈炎一样，到了最后一个境界，就有如神仙下凡，只可惜一直以来这都只是个传说。”
楚天河看着老师手里的刀，泛出淡淡的白光，张岐山的脸上浮现出一股不经意的激动，楚天河突然问道：“老师，你是不是已经超越凝冰的境界了，那是怎么样的一种境界呢？”
张岐山微微一笑，他转头看了看远处波光粼粼的湖面，轻轻的说声：“夏季的湖水，是充满生机啊。”楚天河见老师慢慢向湖边走去，自己也跟上去，只见张岐山手握着木刀，快速的插进湖水里，然后又猛的拔出来，刀刃带起了一大片水花，接着，他用一个几乎看不清楚的速度将刀面迅速翻转，那些本来散落出去的水花，又重新在刀刃上凝聚，张岐山的脸色慢慢变红，楚天河听见他低声沉喝一声，那些附着在刀刃上的水花就在瞬间变作了固体。
张岐山把木刀递给楚天河，楚天河伸出手去摸了摸，皱起眉头，惊异的说：“冰？这这怎么可能？”
张岐山还是一脸笑容，除了脸色有些发红之外，并没有什么变化，他笑笑说：“这就是流云的凝冰的境界，这个境界都是以能不能化水为冰而划分的，其实本身包含了很多个层次，比如凝冰的速度，和凝冰的范围，我们张家的祖先曾经有一个人使得整个湖面都化成冰，那份功力连我也做不到”
楚天河吐了图舌头，能够使得整个湖面变成冰块，这是怎么样的人啊，他问：“我什么时候才能做到这个境界呢？也要练习几十年吗？”
“那是当然啊，就算你是初龙之手，也不可能在10年间突破这个界限啊，况且你还要先过第一步才对啊。”
楚天河点点头，说：“我会努力的，老师我们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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