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十章 绝色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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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下了翠云峰，并没有远去。他晓得归一道的长老六大天魔汇集五行宫各宫主必定有要事。究竟商谈什么事，现在是不得而知。既然遇到了，总要弄个明白才是。不过在山上已经露了行藏，没法再呆下去，只好先行下山，想来他们也不会永远呆在山上，待见到五行宫的人下山后再作定夺。
走在山下小镇的长街上，心念忽动，长歌感觉有人在远远地跟踪自己。武功练至他这般境界迹近六感通神，方圆百丈内的风吹草动都逃出不他的察觉。何况他觉察到一直有一道目光在后面盯着。
他转身走进一条小巷，身影一闪，便不见了踪影。
不过一会儿又有一个身穿淡绿衣衫的绝色少女追了进去，巷子很深，那少女直走到小巷尽头才发现这是一条死巷，自己跟踪的人却不见了。
“奇怪！”少女喃喃自语道，“哪里去了？”待醒觉是被发现时却听到一个淡淡的声音：“姑娘是在找在下吗？”
少女缓缓转过身来，看到自已跟踪的人竟出现在背后，俏目一闪，道：“谁找你了？”
“哦，那是我错怪了姑娘，打扰了。”长歌转身欲离去。
“站住…”少女见他要走急忙喝道，话一出口才感觉不妥。
“姑娘一路追寻长某到此不知有何贵干？”长歌背对着她，并没有转过身。少女缓缓走过他身边转过身来，俏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你叫什么名字？又怎么知道我在跟踪你？”
如玉娇颜，一双会说话似的动人眼眸不时闪过一丝天真，微微翘起的樱唇却又带着一丝勾人诱惑。虽然没有蒙着面纱，长歌却已经认出此女正是终南山上那位看自己的少女。
长歌淡然一笑道：“姑娘自终南一路跟到这里，长某又怎会不知。”
“哼，谁说我跟踪你了，路又不是你一个人才能走得。”少女辩道。
“哦，那么倒是我错了，如此告辞。”长歌见她又否认，心下微感厌烦。
“等等，就算是本姑娘跟踪你吧。”少女柔声道。
“姑娘为何又承认了呢？”长歌道。
“有什么不敢承认的。你还能吃了我？”说完自己也不禁“扑哧”一笑。
长歌失笑道：“我倒还没有这个嗜好。我知道姑娘是神水宫的人，却不知道应该如何称呼？”
“算你吧。”少女知道他已认出自己是站在水姬身旁的人，白了他一眼道，“本姑娘就是神水宫水姬娘娘座下大弟子碧水心。我问你呢？”
“问在下什么？”长歌奇怪地问道。
“你真的是叫长歌么？”碧水心嗔道，非要自己问两遍。
“名字罢了，有什么要紧。你又怎知我不是叫长歌？”长歌讶然道。
碧水心围着他慢慢踱着步子，忽然止步，道：“你是卧龙东方世家的人。”
长歌心下一惊，却仍是用那种淡淡的口气道：“姑娘因何说长某是东方世家的人？”
“直觉。五年前卧龙东方世家被一群神秘高手侵入，一场血战，虽然杀死对方一十三人，但东方世家上下二百余口均惨遭杀害，而且卧龙山庄也被点了一把大火烧了个干净。”碧水心缓缓道，虽然是如此血腥的杀戮，以她动人的声音说出来竟又多了一种道不明的味道。
“既然如此，姑娘又怎么说在下是东方世家的人呢？”长歌不解。
“你这人哩！人家还未说完呢。”碧水心白他一眼。
长歌见了她的神情不由心神微漾，忙将绮念压下。眼前这娇俏女子无论声色神情都给人一种无法抗拒的诱惑力，偏偏神情又天真无邪，即使长歌的修为达到了古井不波的境界，如果稍不小心也会道心失守。
碧水心又看了他一眼，樱唇轻吐道：“据江湖传闻，在那把大火燃起时，有一道白光自火中冲天而起，直向东方飞去，而更为离奇的传说是有神仙将东方世家的后人救走了。武林中人都以为那是无稽之谈，试想那么大的火恐怕钢铁也会化为汁水，又怎么还会有人活着。”顿了顿又道：“本来我也不信这些说法，可是现在却不由我不信。”
“哦，姑娘也相信这些怪诞的神仙说法？”长歌剑眉一扬。
“是不是神仙我不敢说，但我确信你就是那个东方世家的后人。”说完美目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长歌失笑道：“你凭什么认定我就是那个东方世家的后人？”
碧水心自信地笑道：“直觉，女孩子的直觉是最灵验的。尤其是我们神水宫的人。神水宫的武学讲的是心静止水，神在意先。而所谓的“神”，我认为正是那种灵异的直觉。”
“哦，虽然我很佩服你的自信，不过却是一点儿根据也没有，无理取闹的成分倒多一些。”长歌板着脸道。此女只是凭着直觉的判断来确认一个人的来历，实在令人哭笑不得。
“你不承认也没关系啦，人家问你的问题一个也没有正面回答。”碧水心微噘小嘴，眼眸一转，“不过，你为什么要找祁婴游辰，这总可以告诉我吧？”
长歌故作讶异，道：“你的直觉没有告诉你吗。”
“你……，”碧水心气得白了他一眼，转过头不再看他，轻轻移着步子，缓缓道：“祁婴游辰二人近四十年未踏足中原，不过近几年倒是在陕甘一带出现过。这一带近几年最轰动的事情就是天心小筑及卧龙山庄东方世家的大火，天心小筑是没有活着的人。那么…就只有卧龙山庄。”
沉默半晌，又道：“东方卧龙山庄有“武林第一庄”的称誉，威望又高，寻常人物也没有那个胆量。祁游二人的突兀出现，就非常可疑了，你找他们也是理所当然。不过，以你所表现出来的武功修为，东方世家怎么会败的那么惨呢？”碧水心微蹙眉头。
长歌苦笑：“看来你倒笃定的很。”虽然她的推论不是十分令人信服，证明自己的理由有些牵强，但是不得不承认她的想法细腻大胆。
叹了口气，缓缓道：“其时我武功未成，而且，那时我对习武也不是很感兴趣。”
他这样无疑间接承认了是东方世家的人。
碧水心听完他的话，心中不由小小得意了一下。
长歌负手仰望无垠的天空，几片白云挂在空中一动也不动，似乎就象征着天地间的永恒。但只要有一丝空气的波动，这永恒就会被打破。世间事莫不如此。如果当时的武功不是那么差，东方世家应该不会被灭门。而自己也不会得被师尊白鹤真人救走。现在虽然悟得上乘剑术，一切却无法挽回了。看来这是冥冥中早就注定的。
“那为何又肯学武了呢？”碧水心好奇问道。
“我已经死过一次。死亡虽是可怕，但却令生命变得有意义。也使我更懂珍惜生命所拥有的一切。体验过死亡后就会知道：生命如果不争，死亡随时会再次降临到我身上。我学武并不是怕死，也不单单是为了能够活下去，而是我想掌握自己的生命，体验生命那种浓烈与升华的感觉。”
“要体验生命，你何必非要惹上归一道呢？我是说你没有必要去惹六大天魔。”碧水心轻蹙眉头，自己是在为他担心吗。
“要体验生命总是要找点事情来做，而越困难的事，越能体验到那一种精彩。”长歌眼中精芒闪烁，有一种异样的光彩。
碧水心看在眼里，不禁有些迷惘，突然感觉面前这个人身上散发出一种超乎世俗的光芒，使自己不由升起一种要膜拜的感觉。
惊骇之下发觉自己静如止水的心境失守，碧水心骤然将娇躯背转过去。
“你在想什么？”碧水心静思片刻将自己的心情调整过来，柔声问道。
“没什么。”长歌从沉思中回醒过来。
“那么阁下是否当真遇到什么仙人？”碧水心问道。
“我无法回答你这个问题。”长歌道。
仙人应该是存在的吧。师尊白鹤真人即使不是仙人，想来也是陆上散仙一级的人物，只待破得最后一环即可臻至大乘，上朝天阙。不过这种怪异的仙道之说不适宣诸于口，不说也罢。想及不能再让这个丫头问下去了，自己颇有点招架不住她那些古怪的问题。
“姑娘如此跟踪我，不怕我杀了你吗？”长歌感觉到这个绝色美女有着令人抗拒不了的诱惑力，不想有尘世间太多的牵绊，故作不愉沉声道。
碧水心却甜甜一笑，道：“你不会的。”
“为何如此自信，难不成又是你的直觉？”长歌讶然道。
“不是。”看着长歌微感意外的样子，碧水心似乎感到很得意，接道：“因为你是君子，而君子是不会对一个女孩子动手动脚的。”
长歌不禁哑然失笑，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以君子来称呼自己。
“不过，本姑娘倒是很想试试你的武功究竟有多高，竟然在六大天魔与五位宫主之间谈笑自若，最后还能从容离去。不过，你可不能伤了我哦。”说罢冲长歌嫣然一笑。
笑意未竟，玉掌轻拍，一条看似轻柔的淡绿水袖飘起，向长歌拂来。
长歌淡淡一笑，实在不知如何对付这么一个女孩子。他知道如果小看了这轻飘飘的水袖，那么暗藏其中的阴柔力道便会直侵入经脉使他当场出丑。
他缓缓伸出手，似要去拂那条水袖，碧水心另一条水袖却尤似匹练当胸袭来，顿时长歌感觉似身处无边的大海中，漫天海浪汹涌而至。
他没有想到，如此一个娇弱女子竟有如此修为，能将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道同时使出，一条水袖缓似潺潺细流暗藏阴柔之劲，另一条则如惊涛拍岸汹涌猛烈，都蕴藏着惊人的气机，看己真是小觑了归一道。他却不知碧水心悟性极高，乃是水神姬最爱的弟子，是神水宫中除宫主之外武功修为最高的。
既不能伤她，又要应付她的进攻，如此一面倒的局面，这场架怎么打？最好的选择莫不如走为上策。长歌双手轻拍，阴柔的气机被他化去，而那道雄浑的力道被他激起，尤似波浪拍上礁石，一股反冲的气机将向他涌来。借着这股力长歌的身体似羽毛般飘起，升上一边高墙。
“告辞了。”长歌长笑一声，身形一晃，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碧水心化去那股反冲向她的气机，看着长歌消失的身影，一跺脚，嗔道：“连一招也不敢接，难道你就只会逃跑么？”说完自己又哑然失笑，似乎也觉得自己有点儿强人所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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