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 怨 -- 第二卷 为什么不觉得自己愚蠢呢 ( 上 )
说我不是翼精灵？忻欣愕然：“什么意思？”
猪八戒道：“翼精灵是建筑天才，这我知道。但翼精灵是不会魔法的，就算会也是最低等的初级魔法。可是你刚才用的防护罩已经是二级魔法了，至于召唤术，是高级魔法！据我所知，即使是擅长魔法的大精灵，能使用超过四级魔法的也为数不多。所以，你是假的！”
忻欣笑了，问：“那你觉得我是什么？”
“我知道在一些山林里有一种叫做‘寄尸妖’的生物，它们能侵入任何一种有形态的生物体内，然后取代原来生物的意识和力量，完全控制它的肉体。你就是这种妖怪！”
忻欣大笑，笑得忘了扇翅膀，差点儿从空中栽下来。她问猪八戒：“你一直以为自己很聪明是吧？”
“没错，因为事实是这样。”
“为什么你不觉得自己愚蠢呢？”
“为什么我要觉得自己愚蠢？”
“那样的话你就不会自作聪明了，一个觉得自己愚蠢的人绝不会认为自己聪明，不认为自己聪明就不会自以为是地怀疑一切，不自以为是就不会犯错。很多人很多时候犯的很多错误都是自以为是造成的，你知道吗？”
“可我不是人！”
“难道你承认自己是猪？”
“不！”
“所以你是人，所以你自以为是，所以你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其实你一点儿也不了解寄尸妖。第一，寄尸妖不会魔法，它们能侵入某种生物体内寄生完全是出于本能，本能到像你们人类吃多了就想大便一样；第二，当寄尸妖寄生到别的生物体内时只能占有人家的肉体而不能拥有原体的力量；第三，寄尸妖不会人类语言，即使寄生了某种生物，他说的依然是本族语言。你说我是寄尸妖，现在还有证据吗？”
“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猜的？！猜的东西能当真吗？我猜你是玛丽莲·梦露转世行不行？”
猪八戒涨红了脸，咬牙道：“我不跟你逞口舌之争。嘴巴是用来吃饭而不是用来说话的。总之你给我听着，以后千万不要耍任何花招，要是让我发现你有什么不轨的企图……哼，到时要你后悔都来不及！”
忻欣冷笑：“恐怕你永远不会看见那么一天的。猪八戒你也给我听好，大自然每一样事物都有它的特殊性，我就是精灵中的特殊。一开始我奇怪为什么别的翼精灵不会高级魔法，但后来我就变成了奇怪为什么自己会高级魔法。就这样。这问题的答案我一直在找，其实这才是我要跟你们在一起的真正原因。”
“……”
“你们别争了，这么肤浅的问题有什么好争的？要争就争‘联合国’到底是一座高楼还是一个国家。”唐僧走出来苦口婆心地说，“我很同意小姑娘提出的‘每一样事物都有着它的特殊性’的观点。像八戒你吧，你是猪中的特殊，又是人中的特殊。因为猪是不会说人话的，而人又不会有猪头。所以给某样东西下定义时必须加上‘一般情况下’、‘正常情况下’等词来排除它的特殊性……我们总不能说日本人都很牛X吧，日本MM可温柔着呢……”
猪八戒一脸无辜地望着天，然后摇摇头，默然地走过去挑行李。挑起行李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头也不回就说：“等一阵还会遇上强盗的，你们得做好心理准备！”
唐僧问：“他们还敢来吗？”
猪八戒一笑，“前面是探路的，主角还没上场呢！”
俗话说“好的不灵丑的灵”，有人理解为“好看的人说话是不灵的，但长得丑的人说话就一定灵”。这句话今天就应验在我们这位据说长得很帅的猪爷爷身上。只见山谷口处尘土飞扬，一彪人马以河水决堤之势朝唐僧他们奔涌而来。唐僧尚不知何故，以为到了香港马会的赛马场，兴奋得直想下注。
那彪人马来到唐僧等人面前五米处，前面几个猛然勒停马，但骑马毕竟不像开汽车，要减速或停泊时可以亮车尾灯示意，结果后面的马因为速度太快惯性太大一时刹掣不及，纷纷撞到前面几匹马的屁股上，造成了一起连环相撞的交通事故，弄得人仰马翻，场面煞是壮观。
忻欣看得整个人都傻了，问猪八戒：“你说他们是什么，强盗？”
猪八戒无言以对，心想这年头怎么连做强盗都那么失败？
那些强盗在地上摸爬滚打挣扎一番后才陆续站起，各自上马，吵吵嚷嚷地列阵。
唐僧唠叨道：“被打劫还要等这么久，我看我们还是睡一觉吧，等他们准备好了自然会叫醒我们。”
强盗们折腾了好一阵才算准备好，强盗群中有两人骑马出来，一个是牛头人身凶神恶煞的半兽人，一个是摇着折扇的中年书生，长相打扮颇为斯文。
那牛头人身的半兽人大声道：“此路是我开……”
“那么老套的对白就免了。”猪八戒上前两步，“我猪八戒，后面那个和尚据说是我师父，叫唐僧；那翼精灵跟我们不大熟，叫忻欣。未请教尔等大名？”
中年书生笑笑，指着身边那牛头人身的半兽人道：“这是我们的菜刀帮帮主——牛魔王。不才‘风中柳’，在帮中任军师一职。”
忻欣忍俊不禁，放肆地大笑道：“菜刀帮？这名字好土啊！”
牛魔王一抖手里的巨型三叉戟，吼道：“你说什么？凭你这小不点儿也敢嘲笑本帮大名！信不信老子强暴你！”
忻欣吓了一跳，说：“你这人说话怎么那么下流！”
猪八戒看着那中年书生，道：“风先生，有件事我想问问！”
“好说！”中年书生风中柳倒颇为斯文。
“依我看来，这山路好像很久没人走了，我看你们也不是傻子，为什么还摆那么大的阵势来这地方打劫？”
风中柳无奈地笑着说：“各位一定是外地人吧，对我们这里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没错，我们是东土大唐来的。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牛魔王向猪八戒吼道：“喂——猪，我才是这里的老大，有话跟我说，懂吗？”
猪八戒道：“我有屁才会朝你放！你TMD根本没脑子。”
“什么，你说什么？”牛魔王暴怒得差点儿从马上滚下来，“你敢说我没脑子？”
“事实是这样。要是有脑子的话，那么告诉我，脑袋长在什么地方？”
“……嗯……嗯……这个……”
“说啊。”
“可不可以问现场观众？”
“随便。”
牛魔王一指旁边的一个喽罗，道：“你——过来，告诉我脑袋长在什么地方？可别说错！要是错了小心老子强暴你！”
那喽怯怯地指了指自己的头。
牛魔王恍然大悟，道：“知道了，脑袋是长在头发上的。”
“……”
猪八戒无言以对，心想你这么聪明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风中柳突然说：“大王，我看我们还是走吧。”
牛魔王一时还没从自豪的情绪中缓和过来，不解：“什么？为什么走？”
“我们抢不了他们的东西的。”风中柳指着猪八戒扶着的铁耙，道，“这九齿钉耙轻轻一放就陷进地里超过半尺，可见并非凡物，一定超过八百斤。我猜得没错吧，猪先生。”
猪八戒笑道：“中！风先生好眼光。”
风中柳又转向牛魔王，“大王，你认为我们有能力对付一个能使上千斤兵器的人吗？”
牛魔王咬牙道：“他娘的，老子的兵器三百六十斤已经够重了，那猪的铁耙居然夸张到上千斤？不信，打死也不信……不过算了，喂，猪八戒，老子是识英雄重英雄的英雄，今天看在你是猪我是牛大家都是牲畜的份儿上，放你们一马，以后小心点儿。”
风中柳收起折扇，朝猪八戒拱拱手，问：“敢问猪先生一行所向何处？”
“西天。”
“哦……”风中柳沉吟片刻，道，“在下有几句劝告，不知猪先生爱不爱听？”
“说吧，没关系。”
“这附近有座城，在下奉劝猪先生，你等出了这山，请绕道而行，千万别进入或靠近那城市。”
“为什么？那城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先生别问，总之这里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与你们无关。”
猪八戒问：“难道跟龙有关？”
风中柳脸色霎时煞白，问：“你怎么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