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懵懂岁月 -- 十九 瓜田李下

徐笑春不是傻瓜，他的生理上也绝对没有什么毛病。到了锦华之后，他想到的最大最重要的一个问题就是怎样才能使花蕊儿挣到钱，而且还要生活得幸福。在他看来，美女应该是和金钱相伴的，他一个穷学生，身无分文，有时还靠远在山野小村的父母哥姐周济度日，怎能养得起一个如花似玉的花蕊儿。凭心而论，他非常爱花蕊儿，从他见到她的那一眼开始，他就深深地爱上了这个姑娘。徐笑春常常独自暗忖：今生今世能和这么一个好姑娘常相厮守、恩恩爱爱过日子，也算没有枉来世间一场。特别是他得到花蕊儿送他的电话条之后，他就暗暗下定决心，他要用自己的生命来捍卫这个女孩子对他的那份情义。

到特区后他们很快就租了套房子就同居了。徐笑春虽然不是坏男人，但好男人也有生理上的需求。他提出要和花蕊儿干那事。花蕊儿没生气，花蕊儿说：“这是不可能的。”

徐笑春问：“为什么？”

花蕊儿不笑的人脸上也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笑容，回笑他：“自古以来男女之间行苟且之事如果没有婚姻的保证，那算什么？否则，人就不是人了。如若我随便委身于人，恐怕你不是第一个，亏你还是文人雅士哩！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一句话说的徐笑春面红耳赤。他觉着花蕊儿的话一点没错，向来自视清高的他反而方才感到自己是那样的猥琐、鄙俗、见识浅。徐笑春和花蕊儿同枕共眠了三个月，他甚至都没摸过一次花蕊儿的手。

花蕊儿待他，只能意会，不可言传。她虽然不苟言笑，但她那种义薄青云、大气凛然的风度气质，常常使他自叹弗如。花蕊儿对他的好，不是体现在言谈话语中，而是在清风细雨下。就是一把青菜，花蕊儿也精心炮制，让他吃的爽心顺口、有滋有味。他的衬衣内衣几乎是天天换，他们家小屋的卫生天天是一尘不染。就是这么爱干净的花蕊儿却从来没嫌弃过不修边幅的徐笑春。有一回他喝醉了酒，吐天洼地满房子污秽不堪。花蕊儿一宿未合眼，不停地拖地搞卫生，不时地为他洗脸擦身，还一个劲地抱住他的头往他嘴里喂凉开水，而且也没有流露出半句埋怨嫌弃之辞。

第二天酒醒，徐笑春断然决定戒酒。花蕊儿却劝他说：“男人嘛，不喝酒怎么成？我老汉（她父亲）一辈子不喝酒，一辈子没维下朋友。不过还是要掌握一个度，酒喝多了总是会伤身体的。”

花蕊儿一句话，又让从戒酒边缘上彳亍的徐笑春故态复萌、陋习未改。

到了锦华之后，由于工作性质的不同，他们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甚至他们就压根没有见面的机会，徐笑春知道这是赵培乾的诡计。但是徐笑春很坦然，他断定赵培乾必定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不过花蕊儿好像故意和他也疏远了，他不知这是什么意思？他知道花蕊儿对他是一往情深的，她绝不是见钱眼开、水性扬花的那种女人。可是、可是，可是他猜不透花蕊儿的心思，算不出以后是啥结果。更深一层的用意他一时半会无法去理解，他更加体会到花蕊儿真是个高深莫测、神鬼难料的怪女人。

徐笑春好自为之的最好办法就是洁身自好，他要让花蕊儿看看他徐笑春也不是一个浪荡公子。他已经不在放浪自己的形骸，虽然短时期内尚难以循规蹈矩、正经八百，但有一点他能把握得住的，那就是决不做对不起花蕊儿的事。即便有一天她真跟那个赵培乾跑了，真成了人家赵培乾的二奶，那责任也不在他。

花蓉儿在他身边的这几年，徐笑春尽到了一个做兄长的责任。他发现花蓉儿爱上了柳晖，他知道花蓉儿没看错人，但是眼下条件不成熟，还有许多难题摆在他们面前，他们需要一个一个地去化解这些矛盾，他们需要时间。柳晖是他的兄弟，他自然不会对柳晖有成见、有偏见。花蓉儿是他的妹妹，他自然更要加倍地呵护花蓉儿。但是柳晖和花蓉儿之间的事不需要他成全，更不需要他施舍，他们有能力解决好自己的事。他横在中间算老几呀，既不是父母又不是亲戚，大不了一个朋友关系。至于他和柳晖能不能由兄弟关系发展成连襟关系，至少眼前还没这种可能。柳晖迟来的反而早得到，他这个当哥的恐怕要落在兄弟的后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