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懵懂岁月 -- 十六 凯旋而归

板拿到柳晖的材料之后，顿时喜出望外，这次来的目的本不是奔此来的，没料到想得的是陇反而得到了蜀，竟有这么大的收获，这确实是赵培乾始料未及的。随即他对柳晖大加赞扬了一番，并且答应回去之后必有重赏。

赵培乾并非重财轻友不讲情份的人，他根据柳晖提供的情报，当场拍板，把给史密斯的商品价格作了适当调整。史密斯第一次搞小动作，就获得了如此丰厚的回报，自然是高兴万分，因而也马上给丽娜兑付了一万美金作为酬劳。史密斯为了感谢赵培乾的慷慨解囊，答应立即给付二分之一的货款，而且报销这次旅美的所有人员的车票机票住宿饮食等等一切费用。大家都是皆大欢喜，赵培乾更是一块石头落了地。

琳娜特地跑到柳晖的下处，和他推心置腹地做了一次长谈。

她首先向柳晖承认了自己上次的做为确实有不当之处。但她最终还是表明了自己的观点。琳娜说：“柳晖，如今你还是单身，我也没有嫁人，我还是非常珍惜我们那段感情的。”

柳晖见说，也很诚恳地回答说：“琳娜，我对你没有成见，我自始之终都认为你是个好女孩。如果今生能有你这么聪明漂亮的姑娘做我的女友，我是感到自豪和骄傲的。”

琳娜听柳晖这样夸她，心里也很高兴，遂说：“既然如此，你还犹疑什么呢？当初不是因为肖小燕吗，现在还有谁拦在我们中间？”

柳晖说：“谁也没有。我主要是思想上没准备，再说我的情况你也不是太了解。”

琳娜爽快地说：“什么情况？不就是你的妈妈吗！我们俩人好了，你的母亲自然也是我的母亲，我知道你们中国的国情，赡养老人是我们的责任，到美国来或者随你到中国去我都听你的，这还不行吗？”

柳晖心里有些活动，但他还是不敢答应。他找了许多借口，说了许多原因。琳娜不听，她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告诉给了柳晖，同时也记下了柳晖的电话。限他一周最多不能超过十天就要答复她。为了表示她的诚意，她把史密斯给她的奖励分一半出来给他。柳晖虽然急需用钱，但琳娜的钱他是一分都不敢接受的，他知道如果他开口，琳娜把一万美元全都给他也未必不是不可能，但他如果这样做了，以后的主动权就不在他手里了。

柳晖这个人性格是有些内向，因而做事也特别固执任性。当初如果不是肖燕儿，他肯定会相中琳娜的。琳娜有不少缺点，但也有许多优点，她模样娇好，心眼不坏，待人热情，性格直爽。她的那些毛病，也许换个环境会逐渐改观的，干嘛见个男人就亲热，中国的女人哪个敢这么放荡？那天晚上琳晖在关键时刻突然收手，实在不是他的生理或者心理方面出了问题，而是这时他想起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花蓉儿。按理说花蓉儿和他论关系至多也就是叔嫂之谊，人家已是有主的人了，他找什么样的女友和她有什么关联？但是他却不这么想，他如果这么做了，就是对花蓉儿的极大不尊重，尤其是临分别时花蓉儿对他说的那些话，他一刻也没有忘记过。他绝不能留下任何污点，否则他就无法面对他的花蓉儿嫂子了。当然琳娜虽美，但比起他的花蓉儿嫂子那就差了一些了。琳娜是沸腾的喷泉，花蓉儿则是清清的小溪；琳娜是绽放的红牡丹，花蓉儿则是如雪的白莲花。俩人都热情似火，一个如炎炎灼热的烈火，一个似烨烨如炽的火花。两厢比对，各有其长，各有其短，琳娜生就了异国他乡的浪漫情调，花蓉儿则具备了文明古国的端庄风姿。柳晖是思乡念旧的人，他自然倾向于花蓉儿。不过仅仅是一种比较而已，其它他什么也不想，一是不敢想，二是不能想。琳娜已经得到一万美金，他欠琳娜的那份情总算是老板替他偿还了，如今应该算是两清了，所以他并不担心有朝一日琳娜跑到中国去找他算账。

回国后的第二天，财会部通知柳晖去领奖金。和以前的习惯一样，他并没有扒在会计室的桌子上细细数钱，也没有打听有多少数目。还是女白领们嘴快，吱吱喳喳嚷嚷道：“柳晖呀，白得了这一万块钱，该请客了吧！”

听人家一说，他才知道老板给了他一万元的重赏。他本以为这次给母亲做手术的款项差不多够了，他是参照琳娜的奖励数额换算的。当猛然听到这仅仅是一万元的时候，他先是失望后是沮丧，再后来转念一想，一万就一万吧，正像财会部的女白领们说的白得了一万元，有什么不知足的。

晚上回到家里，花蓉儿已经为他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餐，徐笑春也赶来了。吃饭间花蓉儿问柳晖老板给了多少奖金，还未等柳晖开口，徐笑春先替他做了回答：“一万吧！”

“什么什么，这个赵培乾也太扣门了吧！怎么才给了一万块钱？”

柳晖坦然一笑说：“已经不少了，这本来就是我的工作吗！”

“那个美国老板怎么给了你的同学一万美金？”花蓉儿正色道。当然她不是冲柳晖发火，她的矛头是指向赵培乾的。

柳晖吃了一惊，她如何了解得这么清楚？一转念想到同行的还有个花蕊儿，立刻明白了一切。

徐笑春接上话茬说：“情况和情况不同，美国老板得到的是实惠，赵老板得到的是信息。”

“算了吧，阿春你是替谁说话？赵培乾给了你多少好处？如果不是晖哥，他赵培乾打输了官司，厂子倒闭了都不一定哩！”花蓉儿在徐笑春面前说话向来是不客气的，这一点柳晖也习以为常了。

徐笑春解释说：“你说的也不是没道理，不过赵培乾现在不是还没输吗，真到了那一步，他给阿晖一百万都不多哩！”

柳晖倒没想那么多，他现在发愁的是老母亲的医疗费怎么办，已经拖了这么久了，再拖下去病就更耽误了。他想把琳娜对他说过的话告诉徐笑春和花蓉儿，嘴张了几张，最终也没敢说出来。这是他个人的私事，他不想让笑春哥知道，更不想让花蓉儿嫂子知道。而且他又没答应琳娜，他断定琳娜决不会来中国找他的。等哪天打个电话过去，就说母亲不同意，给她回了算了。花蓉儿的标准在那儿放着，他不想找个洋女人做老婆。

“晖哥，听说你和那个叫丽娜的女娃儿搞的还挺熟？”他不说有人说，花蓉儿问他。

柳晖立刻涨红了脸，吱唔了半天，不会撒谎的他最终还是做了老实交待：“她想和我交朋友，我没答应。”

“交啥子朋友嘛？中国没得女人了，跑外国找老婆去。”花蓉儿态度很坚定，看样子她也不支持这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