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空心 -- 二百一十四章 表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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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痴闭上眼睛，嘴角带着笑，“哭解决不了问题我的儿，你有什么想法？”
丁香似乎仍有气恼在胸，撇嘴道：“没想法！”
花痴睁开眼，“没说你，我的儿，近前来，离那么远干什么？”
殊明靠墙站着，握紧豢头，二目含泪，“我想打架！”
“好啊，你先把贺方的脑袋取来让老娘开心。”
“这”殊明有些犹疑，走到床前，半跪下，握住花痴的手，道：“贺方也是咱家仇人？”
“他是人族共同的仇敌这畜牲正和素爽那孩子恋爱。”
“不会吧！”殊明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正当妙龄的二师妹钟素爽竟与贺方那样的半大老头子产生爱情，一时转了数个念头，“可是他是普通人，我杀了他人族基本法规定”
“规定个头，还没看出来呀，你这位亲娘就是想陷害你，让你也进丰都大牢去陪她的老头子。”
花痴微微一笑，道：“我的老头子么，人长的丑点，心可贼实在，否则也不会被教母还有梅阮那些人玩弄于股掌说到底，最怨教母，昆仑山上蠢人多，她可能是最蠢的一个。或许或许她真心喜欢咱家雪儿，真心要培养她可是我感觉刚才她就在附近”
花痴闭上眼，声音越来越低。不知真假，她要睡去了。
丁香一扯殊明，二人退了出来，站在院中。
天光泛白。
街上也有人声。
“走，小弟弟，我带你去东厢房，你也睡会儿吧。”
“不用，我自己去，你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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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明脱了靯，合衣躺在木板床上，毫无睡意。思絮纷繁，一会儿气恼，一会儿心痛，乱哄哄中忽然念及雪儿，不由地呆住：“如果她真的没死，如果她忽然出现，那对师父是多大的安慰啊！”
忽然窗棂一响，传来一个轻飘飘的声音：“喂，小朋友，反正也睡不着，就别对着镜子骂人了！”
殊明一时没领会，只顺口道：“骂吧，懒得理，”说完才一机灵，翻身坐起来，问道：“何人扰我香梦？”猜着肯定是丁香忽然想起了什么事而来访。
“是吗，睁着眼的香梦？”
那声音仍是一种无所谓的轻飘飘。
“九姑娘？”殊明忙坐起来，“不好意思，还以为是表姐，有些唐突。”
“嗯，不是表姐，是表姑。”
殊明刚要下床，一偏头却发现九儿不知何时早已进屋，就斜倚在门框上吐着瓜子皮。她穿着宽领大袖的灰布袍，长筒白粗布袜、圆口千层顶的黑布鞋。袍子太过宽大，头发太短，显得她的脑袋很小，脖子很长。整个人静止时如超尘世外的高人仙士。但圆鼓鼓的脸蛋上有一层油光光的笑，亮晶晶的眼睛里流淌着对食物的渴求，飞舞的瓜子皮已有几片贴在了她的嘴角。此时此刻她像一个顽童。
“表姑”殊明下床了，欲言又止，转而道：“姑娘找在下何事？”
“我陪你办点好不好？”九儿说话时眼睛仍在屋子各个地方扫寻。
“陪我什么事？”
“杀贺方呀。”
“这您开玩笑吧。”
“唉，笨蛋，咱们不能亲手杀他，可以诱导别人杀他呀。你们这些年青人啊，阳谋不懂，阴谋也不会，就知道砍砍杀杀，一看就是当炮灰的料。”本该是语重心长的话语却说得心不在焉。
殊明有点哭笑不得，“多谢九姑娘教导，敢问您老人家芳龄几何？”
九儿扫了她一眼，“你师父就是这么教导你和长辈说话的？”
殊明猛然想起冯老四和红灯夫人是一辈的，那么丁香九儿则和师父花痴是一辈的，真是乱了，看来“表姑”这一称乎虽属恶搞却也合情合理，忙躬身道：“小子愚钝，请师叔恕罪。”
九儿吐掉最后一个皮儿，拍了拍手，道：“哼，你倒转得挺快，师叔就免了，我和你师父没交情，她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她。你随便叫吧。”她忽然一皱眉，“天亮了，你倒底去不去？”
“去！”殊明脱口而出，略一收拾身上，跟随九儿出了房门。
九儿不再言语，拉拉殊明的衣袖，飞身上房。殊明忙也跳上来。
“小朋友，夜行人好做，日行人怎么做？”
殊明摇摇头。
“要么速度极快，没人能发现你；要么你是透明的，谁也看不到。”
殊明裂裂嘴，“要么咱们等晚上再去吧。”
“晚了，今天胡八的队伍就到。贺方在明，吴忌在暗，胡八一来肯定被两人一锅端。”
“没事，咱们的人已经知道了这里的情况。”
“有事，知道了情况，胡八肯定更要来——这是你表姐说的，知夫莫若妻。”
殊明暗叫不好，胡八要是硬来，其他人族公会肯定不会袖手旁观，到时候长坊必有一场恶战，现在实力不明，结果难料。杀掉贺方必定对我有利。不禁沉吟道：“那怎么办咱们可以借助地形躲过人们的视线，直扑大帅府刺贺！”
“呵，你小子还不是一点脑子也没有，”九儿欣慰地拍了拍殊明的头，她个子比殊明矮不少，拍起来有点吃力，“不用那么麻烦。长坊是一座极其发达的商业城市，这里的人只求利不讲义，你做好事没人帮，你做坏人没人管，所以咱们就这样光明正大地一路走去就行。你会感觉在房上走和在马路上走没什么区别。再说，现在店铺楼馆都是贺方的人在把持，他们请了很多高手，大概会以为咱们是他们的人呢！”说着拉起殊明的袖子飞身便走。
殊明也起身与九儿一同蹿房跃脊一路飞奔。果不出九儿所料，在一些人家的墙头房屋经过时，有几个早起的人发现了他们，只是扫了一眼便各自行事，似乎没觉出半点不妥。殊明暗暗慨叹世态人心，忽然低低踌躇道：“前辈，你可不可以松开手我能跟上的，这样拉着有些别扭。”
九儿白了他一眼，道：“我已经习惯了，你习惯了就好。”说着手上用力，“到了，伏身。”[玄幻小说网http://www.xhxs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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