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迷离 -- 第167章 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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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涯笑道：“你体内若没有克它之物，我哪能放心你来。你若没有收服它，这会儿就不能坐在这里吃饭了。你是有缘人，酒魂的妙处只有你能体验。呵呵，你自己慢慢体验吧。”
殊明暗道：酒精和我聊了几句就沉默了，莫非已经被我完全吸收，但到底会有什么“妙处”呢，现在只是觉得内力充盈，轻功见长，并没有海涯所说的变年青功散之类的症状，莫非真的只有我才能体会它的“妙处”吗？
想想这两天的事情，不由地向海涯问道：“所有的一切大师都早已预料到了呀？”
海涯道：“我又不是神仙，只是略知一点天意，知道你会有此桃花劫。才趁机叫你帮我解脱，又怕你有过激举动才收下了你的剑——你知道，我是好玩之人，但玩酒实在玩厌了。每年都会有大量的人来求酒抢酒偷酒，烦！人老了，总在想年青时犯的错，所以意儿（胡九意，风翼大师）来给海天师兄盗酒，我心里也不好受。这次正好，你把解酒配方带给我师兄，让他也解脱吧。”说着把一张小纸片递了过来。
殊明点头称是，接过放好。俞含却斜着眼看他，桌子下边一只手掐住了殊明的胳膊，低声道：“什么桃花劫？”
殊明给她加了一筷子菜，悄悄道：“见到你还不够劫的吗？”
一时间用罢了饭。海涯吩咐摩士奇摩士高兄弟回房休养。二人走后，海涯神情一下子低落下来，向俞含道：“孩子，咱们去看看你师父。”
俞含见海涯忽然变脸不知是何意。殊明心里一惊，道：“麻衣前辈出事了吗？”
海涯点点头，道：“你们随我来。”
俞含一听师父出了事就要哭，殊明揽住她的肩，低声道：“傻丫头，看清了情况再难过，可能没什么事儿。”
二人随海涯走向后院。
此时入了夜，星光满天，花香浮动，山间里院落幽静。本也是美景良辰，奈何人心沉重，没有步子肯为景色逗留。
麻衣石竹以苦修著名于世，居空室食粗食穿麻衣是其标志。
胡家后院黄土铺地，不见花草花木，院子中间有一间孤独的青石小屋。
俞含挑起翠竹帘，请海涯和殊明先进。
小屋里有一张床，一张小桌，地上放了一个草团，仅此而已。空气中是浓浓的药膏之气。床上躺着一位头发全白的老妇人。
“师”俞含叫了一个师字便嘎然止口，因为她忽然发现床上的人和印象中的师父很是不同。
老妇人似受了极重的伤，皮肉塌陷，肤色纸白，呼吸微弱，一双凸起的大眼却圆睁着，目光散淡，不知她在看什么，不知她能看到什么。这是一双布满血丝的大眼，它本应有虎虎英气，它本不该长在一个妇人脸上。妇人的脸形也和这双眼睛很不谐调——这双眼睛不像是她自己的。
俞含有些怕，拉着海涯的袖子，道：“师公师父她？”
海涯神情惨然，道：“竹儿被贼子害了。”
殊明对海涯的涵养功夫无比叹服，他早已明知自己的女儿遭了毒手，但方才仍谈笑风生的给别人劝菜劝饭。能做到这样，真不知他的心是怎么长的。殊明的思絮很烦杂，看着胡石竹的双眼，不由得记起了在篷城的“断腰”之梦。那个女服务员的情况和她很是相似。胡石竹的双眼肯定是被外科高手挖走，又把别人的眼睛移植了过来。做案者手段极是高明，手术几无瑕疵。但他如此费力一番的用意又何在？
胡石竹的双眼里透了一点光亮，她神情间有了点激动，因为她认出了俞含。
俞含扑过去，抱住师父，哭道：“师父你这是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
胡石竹有了反应，手指动了一下，但说不出话来。海涯拉起俞含，道：“竹儿的舌头被割了。”
俞含啊的一声，身子下滑，殊明忙将她抱住，将一股清明之气输入她体内，却又伸指点了她的睡穴。
俞含靠在他怀里睡着了。
海涯点点头，苦笑道：“我老糊涂了，忘了她还是个娃儿。”
殊明道：“大师放心，只要小子有一口气在，绝对会抓住害麻衣前辈的凶徒！”
海涯看了他一眼，道：“好吧，我就托付给你。你不用管胡九意，只把这里所有的情况向胡八胡七说说就行。我看好我的孙子。”
殊明道：“两位兄长颇有大师之风，可惜未能在您膝下受教。”
海涯又是苦笑，道：“教什么？学酿酒，那两小子都是酒鬼，到了这里还不喝死！竹儿倒是一直在我身边，可落了这么个结果。要是她当初随她娘一起离开，可能会幸福一些，至少可以像九意那样自由自在。”
涉及到这种问题，殊明不便多言，只是说道：“各有各的缘法，大师应该比我明了。”
“唉，我是庙里出来的，佛经可以一本本地背诵。但到了自己身上，还是想不开我这次出去本来就是想叫九意来看看妹妹，在我老死之前全家也团圆一回。又想请孟刑来给竹儿治疗到最后一件也没做成，遇到你是我此次出山的最大收获。”
殊明听海涯的语气有厌世之意，莫非他想重遁入空门吗，忙道：“团圆之事就全交与小子去办。孟刑前辈也一起请来。”
海涯道：“团圆之事免了吧，他们这样活着挺好，若知道有我这样一个佛门叛徒的爹和爷爷，他们会更不开心。相见不如不见。孟刑来了也帮不上忙，下手之人比他还要高明。”
殊明一听比医仙还要高明，便想起了小猴之语，问道：“难道是变态家族的人？”[玄幻小说网http://www.xhxs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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