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迷离 -- 第104章 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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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小猴刻意淡化了整个事件。当时在幽静的无极阁内，殊明醒来，双眼通红，一个劲地狂骂见东西就摔见人就打。屋里只有小猴在陪伴，遭殃的人只能是她了。当时她功力耗尽身体虚脱哪能反抗得了，她也想不到一向呵护疼爱自己的大哥哥忽然变得如此陌生，竟对自己下了毒手。那不是打，是暴打！如果殊明有足够的体力，那肯定会演变成虐杀。小猴蜷缩在角落，拳头和大脚疯狂地倾泻在她身上。没有虚弱者的哭泣，只有病态人的喘息。他累了，躺倒在地，昏睡过去。小猴在角落里凄凄呆到天黑，趁着夜色偷偷溜回家中。拖着满身伤痛浸在浴池里，泪无声地涌流。肉体上的痛远没有心痛得厉害。小时候自己多么幸福，受了欺负只要被大哥知道，他肯定会出头撑腰。如今……又向谁诉说。如果是别人，她可以针峰相对，甚至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可这个不是别人，在他面前心永远都是软的，永远恨不起来——第二天，殊明好了，有陌生的神情和可怕的武功，伤了艾丝杀了胡七，最后被封了记忆才老实下来。他成了普通人，在篷城学习工作，依旧淳厚良善。小猴独咽了苦水，她不想说出真相，她怕殊明醒来后过分自责使心理上有了阴影而失去了以前的情义。但她自己的阴影却挥之不去，每次见到殊明都是战战兢兢的。后来与刘星拍拖了，一日一日亲密起来，但从没有与他分享过这个秘密。因为她怕损毁大哥的形象。有时刘星会笑着问她怎么如此怕殊明，她则说老哥如严父嘛当然怕。今天的殊明更加成熟果敢而主动询问起来。她看到了大哥的痛苦不禁脱口说出。
小猴哭了多时终于止住悲声，殊明疼惜悔恨交加地看着她，“小妹，打你很痛吗？”
“当然痛啦，你狠心用那么大力，恨死你了！”小猴用力抓住殊明的胳膊，指甲深深陷进肉里。
“谢谢你小妹，用力！这样我的心会舒服些。”
“讨厌你！”小猴泪光里透出笑意，整个客厅因为她的光采而亮堂起来。
殊明眼睛湿了，“这样子真好”，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猴毛真是又细又软。
幸福中的人总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驰。
小猴忽然妈呀一声跳了起来，“死了死了！忘啦，我是想偷偷通知你小小的消息，却被你发现了！”
“啊？”殊明也惊醒，问道：“小小出事了？”
“她没事呀，很高兴，但因为没能和你说上话有些闷……她那个姐姐好象对你意见挺大。”
“呵呵，大就大吧，小小在哪儿？”
“昨晚她俩在我那儿睡了——我的床大嘛！”
“好，咱们走。”
“去哪？”
“去你家看小小。”
“傻大哥，这会儿小小在上学呢。看你的样子……算了，我带你去吧，就新华区小学，很近。
殊明忽现踌躇之态，“我……是不是带点东西，布娃娃什么的？”
“嘻嘻，慌什么呀，是不是腿都软了呀！真当成你女儿了？你那句‘谁敢动我女儿’已经成飘渺的流行语啦！”
殊明裂裂嘴，道：“做了一年的陌生人……把她带回来一直没照顾好，心里有些内疚。”
“哪那么多事，再说胡七已经代替你把她照顾得挺好。以己度人，你能再次认出她肯定已经让她很高兴了。不要把这小家伙想那么脆弱。”
“嗯，和这孩子共过生死，感觉特别。”
“那以后对她好就行了，小玩意慢慢买呗。其实她这么大了，你只要给她钱让她自己买就行了，嘻嘻。”
“好吧——小小怎么才读小学，她应该十三岁了。”
“她以前没上过学呀，这一年她从一年级一路跳到六年级，已经被称为神童了。”
殊明忽然有所思，道：“她妈妈没有来找过她？”
“没有吧，小小倒是曾说回去找妈妈，但后来也没真走。相信她们母女已经通过话了，达成了某种共识。”
猴子一路上蹦蹦跳跳，心中有言之不尽的畅快。殊明的步伐却有些复杂。小猴便逗他说话，阴影一扫而光。
二人说说笑笑，新华区小学已在眼前。天色尚早，未到放学时间，从大门望过去，校园里空荡荡的。
“大哥你到那边去等，对，就是新颐小区的花园那个假山那儿，我把小妹给你领过来。嘻嘻，不要怕，乖乖的。”
清幽的花园，植有未见过的草，开着不知名的花。头顶偶有鸟语，四下里却绝无人迹，莫非这是无人区吗？殊明坐在石凳上不住搓着手，手心里全是汗。头脑中最清晰的是小小在密室中披着柳剑春大风衣的样子。如今她长大了，还会像那时那般乖巧吗？
小猴终于来了，身边是一位端庄清丽的小女孩。殊明慌忙站起来迎接，一见那小姑娘却呆住了。见她着雪白公主套裙浅粉水晶鞋，小脸莹莹，灵鼻秀唇双眸清澈，哪还有昨日火红小魔女的模样。
“又傻乎乎的？”小小歪着头看着殊明，“看见我不高兴？”她眼中有俏皮也有喜悦。
殊明揽过她的肩膀笑道：“你这一年怎么没长个儿呀，还是到我胸这儿。”
“嘻嘻，想你想的呗！”小小本来笑着，却忽然伏在殊明的胸前哭了起来。
殊明也是颇为激动，喉头抖动说不出话，过了半晌才笑道：“呵呵，瞧咱俩真是傻到一块了，对着流泪也不怕你小猴姐姐笑话！”
“你还说，昨天看着我的眼神那么陌生。我和你说话，你也不理人家。好象不认识我，不知我多伤心呢！”
“呵呵，你越长越漂亮我都不敢认了！”
“好了好了，别甜言蜜语了！”猴子好象听不下去了，道：“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记忆没恢复就是没恢复呗！”
说得二人一阵笑。猴子又道：“咱们走吧，小小不用上学了，一起下馆子，我请客！”
慢慢望回走着，幸福的笑容洋溢在三人的脸上。
三人穿越夹巷，再向前就到了东风路了，那是食品一条街。正此时突然人影一闪，小小尖叫了一声。一彪形大汉拦住了去路，小小也早被他抢过夹在了腋下。[玄幻小说网http://www.xhxs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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