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花雨 -- 第082章 风雨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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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寒，我来了半天了你都没感觉，你拿什么跟我斗？”来者语气和缓，不怒自威。

风雨寒一惊，身形忽起，贴着洞顶如游鱼般扭了几下，便有百千块碎石激射出去，同时身子也飞出，掌影隐于石块之后。

殊明也是用手的，却是第一次看到原来用手会产生这样的效果。风雨寒手掌发射着极强的能量波，又因掌法不同，波形也各异，如刀如剑有长有短有尖有圆……这样的掌法，别说碰上，就算离着数尺都能杀人。殊明再回想自己的掌法，除偶尔用点小魔法，其他的几乎都是普通人的招势，身为“组织的人”真有些汗颜。

殊明对风雨寒佩服得五体投地，却见来人微微怔了下，抽剑随意画了个圈，圈里飞出一个巨大的能量球卷向那些碎石和风雨寒。风雨寒登时如暴风雨中的一叶小舟，随风飘摇，啪地撞在石壁上，那些碎石纷纷砸落他身。殊明也被劲风吹得贴在了石壁之上。

“你功力怎么变得这么弱？”来人显然很是失望，方才那一怔应该也是缘于此，“是不是受重伤了？”

风雨寒狂叫一声：“老子有一口气在就绝不放过你这姓柳的！”说着又扑了上来。

来者面现悲怜之色，剑光一闪即没。风雨寒大叫了一声，他的双腿双脚已被砍下。

殊明傻了，他从没想过一个大活人竟在瞬间被人弄成了这种可怕形状。更惊奇的是施虐者的态度是无所谓，被虐者在大叫之后也是相当冷静，似乎他们早已经为这一切做好了充分准备。

“你真是一个无聊之人，咱们打了一辈子了你还是一点长劲也没有，身体不适就直说嘛，又硬来。你看看，我连两招都没用上，多没意思！”

“姓柳的，别高兴太早，你永远只能做失败者，因为我有儿子，你没有！我杀不了你，我儿子也会杀你！”

“你儿子？这个吗？”

“哼哼，你不是号称读心术练到十二重了吗？自己看！”

“呵呵，我看不像。”

“你放屁！”风雨寒饶是功法高绝，但失血太多，脸色苍白，已现昏迷之像，此刻听来人称儿子不像自己的，更是受了大刺激。但这刺激却似乎令他一下子清醒而做了一个重大决定。他冷冷一笑，向殊明深深望了一眼，道：“儿子，爹会永远和你在一起的！”说完他的身体忽然瓦解，刹那间支离破碎，似要灰飞烟灭，其样子和灵魔死后的尸解很像，只是更漂亮，身子化做万千黑蝴蝶。那些蝶儿在洞里盘旋缠绕，蝶身颜色转淡，渐为透明。最后那些蝴蝶在空中拼装成了风雨寒的一个完整透明人形，直向殊明扑了过去。殊明正看着，见那人形飞来，躲不可躲，接又难于举手，什么都没来得及做，那人形已扑入他身体。

殊明觉着身心一胀，早已迷失了自己，腾地飞身而起，啵得一声向来人攻出一掌。然后就见到了来人的错愕表情，他的胸前出现了一个大血洞。

殊明一招得手，全身脱力摔倒在地，心里知道那个血洞是自己打的，但也明白了是风雨寒将精魄附在自己身上后发出的攻击。因为他已经有了风雨天的记忆。所以殊明弄明白了一个问题：来人叫柳剑春。

“没想到，没想到……风雨寒还有这么一手，我承认我输了。”柳剑春坐倒在地，样子颇为颓唐。

殊明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其实主要是想使心态平和一下，在这些高人面前总有些自卑感，“柳先生，多谢你没杀我。”

“嘿嘿，不用谢，我不杀你是因为原来认为你不值得杀。”

“那现在……”

“现在一样能杀你，至少我还能动，你却动不了。”

“……你们为什么杀来杀去的？”

“呵呵，小伙子，不用绕弯子担心了，我不想动，经脉都被震断了，一动就难受，这样坐着死去挺好。我不会杀你，咱们仨个都死了，谁会来收拾烂摊子呢？”

“您真能看到我在想什么？”

“读心术，雕虫小技。可惜你没有此天赋，否则可以教给你……你是花灯的弟子吧，她那一派走得阳刚些。”

“是，晚辈殊明。”

“你对我有好感了？其实从一见面我就对你有好感。”柳剑春长眉舒展，星目升温，望着殊明道：“你和我们不一样，你是好孩子。你也有欲望，会贪财好色，但你有坚定的做人原则。至少到目前为止，你做得都是光明之事。”

殊明被高人称赞，心里舒泰，对柳氏好感度激增，但心底也有愧，因为几天前还曾做过一件摸奶恶事。其实他原本就对柳没什么恶感。柳剑春在人族名头并不响，只在年青时参加过与灵魔的战斗，人长得漂亮，身手也不错，但并不是太出众，所以不是非常引人注目。后来他销声匿迹了，人们更是很少把他提起。

柳剑春好象真的很喜欢殊明，说话时样子很放松，似乎是在和朋友聊天，“殊明小弟，你是好孩子。其实我也想做一个好人。但我太贪，太痴爱武功了——年青的时候遇到了魏舒的小女儿朱大常，一个很丑的女人，又多才多艺，和我很谈得来。我有点喜欢她，但肯定不会娶她，却又告诉她我爱上她了，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她身上有魏舒的一本剑谱。我骗了她，然后拿着那本书去修炼。后来风雨寒和大常好了，不知为何又杀了她，然后他就不太正常，一门心思要杀我给大常报仇。他说我才是杀死大常的凶手。开始他打不过我，可过了几年，他的武功越来越高。相信他是拿了大常身上的拳谱。魏舒号称‘拳剑无双’，没想到让我们俩各分一半。打来打去，我也入了迷，他不来找我打，我会寂寞，就主动来找他。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局，不爽，打得不爽！风雨寒不够意思。”

殊明迟疑地问道：“风师叔的妻儿……是你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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