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1章 救我!
刚转学不到一个月,他又被好几个男生围在巷子里勒索了。
十五岁的他,周信义,已经是第四次转学了,这次被父亲警告说是最后一次的转学。
下一次,他就是会直接被送进封闭式的军校里。
然而每次转学不久,他就会陷入一个奇怪的圈子里。
渐渐的被同班同学传他是加入恐怖组织的小混混,并且觉得他很恐怖的样子而远离他,男生都用奇怪的目光看他,而女生更是不敢对上他的视线。
他长得有这么吓人吗?
……
在最后一拳揍在那凤梨头的男人的脸上,这场架算是到尾声了。
男人鼻青眼肿的,吃了周信义那一拳,脸被揍的歪向一边,吐出淡淡的血水,跪了下去,然后整个人往地面上趴倒。
“呼……呼……呼……”
此时的周信义拳头骨节通红,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额头滑下汗水,划过被揍伤的颊骨,产生点点刺疼的感觉。
周信义一步一步跨过那些被揍倒趴在地面上的小混混身子,捡起地上被扯断了带子的单肩书包,拉起带子就往肩膀上挎。
当他走出这小巷子的时候,原本乌云密布的天空就“哗啦啦”的下起雨来。
地面瞬间湿漉漉的,天也渐渐的昏暗了起来,路上行人匆匆,车辆也匆匆的横穿马路。
红绿灯,红了又绿,绿了又黄。
周信义的身子淋了半湿,不慌不忙的从那坏了带子,还被划了一刀口子的书包里,掏出一把伞。
那是今天去上学的时候,妈妈叮嘱着说看到天气预报会下雨的可能,而硬给他塞的一把伞。
黑色的缩骨伞。
他不怎么喜欢书包里有这些东西,然而却还是被妈妈在出门之前硬塞进书包里。
也很讨厌打伞,觉得很麻烦,但是回到家被妈妈看他淋了一身雨的话,估计又要唠叨他半天。
每天就知道在一旁唠叨他的母亲,他听她说的话耳朵都快要长茧了。
只是想归想,他还是拉开束伞带,抖了两下,“啪嗒”一声撑开了伞帽,挡在头上。
雨越下越大。
此时的周信义即使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的脸颊肿青了一边,嘴角也被揍破损,结了血块,他感觉嘴巴无法张太开,不然结痂的嘴角又会裂开。
只是这个样子回家,估计又要挨父亲一顿狠揍。
嘀嘀嘀……
红灯又在倒数跳着那红色的数字。
周信义微微捏紧伞柄,在红灯最后一秒变成绿灯行走的时候,转身朝这边的街道的汉堡店走去。
他决定不能这么早回家。
推开了汉堡店的大门,里面的服务员热情又大声的喊:欢迎光临,请到这边点餐。
周信义把湿漉漉的雨伞搁在门口的放伞桶上,然后朝点餐台那走去。
点了一个汉堡套餐,他端着盘子走到靠玻璃的角落,开始张口咬汉堡,也不顾扯疼嘴角。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他口袋的手机震动的响起,响了好几声,最后他接起了,那是妈妈给他的电话。
妈妈:“信义,怎么那么晚还不回来?都七点了。”
信义:“哦,忘了,现在下很大的雨,我在同学家这里,同学招呼我在他们家吃晚饭,爸妈别等我了,你们赶紧吃饭吧,等雨小了我就回去。”
他很自然而然的说起慌来了。
妈妈在电话里头有点失落:“啊?这样啊,那你要早说,我还做了你最喜欢吃的可乐鸡翅的说,跟新的学校的同学有好好来往吗?别再让你爸爸担心了。”
“嗯,好着呢。”周信义深呼吸一口气,笑着说道。
“那好吧,早点回来,不然爸爸又要守着门口等你了,妈妈也会担心。”
“知道了。”
挂上了电话,周信义把手机放在桌子一旁,继续吃汉堡。
父母都以为他刚到新的学校一个月,就能交到新的朋友了,然而却并没有。
外面的雨,哗啦啦的依旧下的很大,昏昏欲暗的天空总时不时划开一阵闪电,随后就是一阵闷雷的声音响起。
这次,他不能被那疯狂的老爸逮到他打架的样子了!
周信义吃完汉堡,迅速把可乐也吸干净,三两下解决了汉堡套餐,然后端起盘子,朝垃圾箱走去,倒掉那些汉堡盒子,把盘子放在了柜子上面。
转身朝门口走去,服务员见客人即将要离开,这就热情又大声的喊:欢迎下次光临,请慢走。
信义抓起自己的伞,推开门走了出去。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整个街道的霓虹灯四起,街道上四面八方的建筑上的广告牌、店铺牌全都亮起了灯,一些装饰店的建筑上的LED灯红红绿绿黄黄的不断转换上下循环的转着。
滴滴答答的雨,从很大到渐渐的小了起来,撑着伞的周信义走了好一段路,在听到没有雨声打在伞面上的时候就收起了缩骨伞,一手揪着断了带子的书包一手拿着那湿漉漉的黑色缩骨伞一边走一边甩水珠。
为了拖延回去的时间。
周信义的步伐走得很慢很慢,右脚小腿也感觉到有点疼,小腿中部胫骨似乎在打架的时候被人踢中了一下,当时他整个人往地面扑滚了去。
打完架过后的现在,却感觉身体到处都发疼了。
估计是热血沸腾过后,细胞安静下来,受伤的地方就开始发疼了吧。
周信义继续放慢脚步随意走,隔三差五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七点二十分。
然而他得九点这样才能回去,估计那个时间父母都已经回到房间睡觉,毕竟平日都捉摸过这样的时间,在晚上九点还是九点多的时候,他从自己的房间出来喝水或者上厕所尿尿的时候,就发现家里只剩下走廊的灯开着,大厅的灯都关上,整个房子安静的很。
九点回去的话,还是有地铁搭的,搭地铁大概十分钟再走十来分钟的路就能到家。
信义脑海里一边计划着一边往前走,已经渐渐远离市中心热闹的地方,途径一个大广场公园。
在这雨天的情况下,这里的公园道路已是没有半个人影在。
周信义不怕路黑,依旧往前走,这个地方即使一片通黑,他也熟悉不已,即使闭着眼睛走,他也能穿过这个公园的道路走出去。
走出这个公园,就能看到一个地铁出入口。
如果老爸在他回去还没睡觉的话,他要怎么圆谎自己受伤的样子做解释,找不出恰当的借口,他的下场会“很惨”!
因为他的老爸可是搏击手,跆拳道黑带十段,自由散打,肌肉爆满的健美先生。
一米九八的他,还是这S市里面国立崇阳中学的校长。
而只有一米七五的周信义,要是被他父亲教训起来的话,下场有“多惨”可想而知。
……
路的前方突然起了薄薄的雾气。
周信义这就注意到路灯下,前面的路蒙上了雾气,并且渐渐的浓了起来,随着夜风轻轻的在他身前明显的晃过……
一层一层的……
隐约之下,前方有个很大的椭圆花圃,花圃的左边草地与道路之间有一排石椅,前方有个人影站在那里。
他高举着左手,似乎在半空之中抓着什么,雾气在他头上层层掩盖随着夜风吹过,周信义眯眼了也看不清他在抓着什么。
“救……救我!”
“嗯?!!”
一个如同被掐得喉咙快要断气而挤出沙哑的男孩声在雾气那里传了出来,让周信义顿时瞪大了眼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