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出江湖 -- 第一章 辞别家乡
第一章 初出江湖
公元一九九七年16岁的杨晓天初中毕业，以5分之差无缘高中，老爸杨华丰看着失落的儿子深深的叹了口气说：“儿呀我们是山里人，你爸我没有钱给你买高中，你爷爷奶奶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实在没有办法呀！以后你长大了要怨我我也没有办法，你这5分改变了你的命运，你妹妹下半年还要上初中，她还小我也不忍心让她在家里不上学，太小了不上学能怎么办？只好你离开学校吧，16了有些事情你也懂了，就算出门打工也可以了，不想出门的话在家学个手艺也可以，你好好想想吧。要怨就怨你出生在这大山里，孩子记住了不管怎样一定要离开这大山，飞出去你以后的路才会好。”
“爸，你别想多了，没考好怨我，上不了高中考不上大学是我的命，不管以后怎样我都不会怨你的，我想好了大姑家老表过几天回广汕市，我跟他一起去，我一定多努力挣钱，我16了是男子汉了，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和妈妈以及爷爷奶奶过上好日子的，一定不会让妹妹因为钱上不了学的，我明天就去大姑家，和老表说让他带我一起走。”听到这里杨华丰低下了头，多好的孩子，自己咋就这么没用呢！一拳头重重的砸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隔壁传来一阵咳嗽声，头发雪白的老人一手拿着旱烟铜（抽旱烟的工具），一手拄着拐棍推门走了过来：“孩子呀都是我呀！这不死不活的，活着干不了活，天天要吃的用的，害得你爸连出门打工都走不了，死了你爸给我送上山也要花不少钱，唉······这人呐！得啥都不能得病呀！拖累子孙后代呀！活不起死不得呀！”
“父”“爷爷”父子两同声叫了出来，“父，你别这样，照顾你是天经地义的，没有你那有我们，你只有我这一个儿子，儿子没有能力让你过上更好的晚年生活，你别怨我就好了！”“爷爷我长大了，我去打工挣钱了回来给你看病，给你买好吃的做新衣服。”“哈哈，好 好！我这一生有好儿好孙呀，够了 够了哈哈······！孩子你出门到外面记住一点，不管以后怎样一定记住遇善莫欺，遇恶莫怕，一定要对得住自己的良心。”
“爷爷我记住了，你老放心我知道怎样做。”杨晓天回答着爷爷。
“吃饭了。把把桌子收拾一下。”厨房传来了小天妈妈的喊声。
“好嘞，吃饭我们把桌子搬到外面吃，凉快点“杨华丰笑着说。
杨晓天帮着爸爸一起把桌子抬到屋前的场地上，小丫头杨雨娟叫到：“我来端菜，爷爷爸爸你们要不要喝酒呀?"
"好，喝两盅，晚上好困点。”杨老爷子笑着说。
“好我陪父喝两盅，小天要不你也试试喝点？”杨华丰笑着问晓天。
“我、我、我也试试，从今天起我是男子汉了。"杨晓天惊讶和怀疑的看着爸爸，爸爸从来都不让自己碰酒的，说喝酒影响读书，他自己也很少喝，从来没有见到爸爸醉过，不知是舍不得酒还是怎样，今天难得呀。
“酒来了”小丫头杨雨娟拿出来一瓶父子岭大曲和三个酒盅子，晓天的妈妈笑呵呵的端着菜碗学女儿叫道“菜来了！”晓天奶奶拿着筷子笑呵呵跟在后面，一个手里还端着一碗菜。小雨娟和晓天同声叫道：“你们先坐我两再去端菜。”
不一会儿只见八仙桌上摆上了一碗黄瓜片，一碗辣椒炒茄子，一碗豇豆，一碗苋菜，一碗咸菜（里面有红辣椒，豇豆，刀豆）最后晓天妈妈端出来一大碗丝瓜蛋汤。杨华丰看着桌上的菜打趣道：“不错呀，比小康生活还多出一道菜，有荤有素”玉娟喊道：“妈妈我要吃锅巴汤。”晓天奶奶笑道：“有有 今晚还给你们加一个好菜，看这是什么？”说着端出一碗咸鸭蛋（把鸭蛋切成4份装在碗里）。“嗬今晚还有一个硬菜呀！”杨老爷子打趣道。
杨华丰打开酒瓶说：“父，我给你倒上。”“我来倒酒”晓天从爸爸手里抢过酒瓶“爷爷，我给你倒酒。”
“好，满上！”老爷子笑眯眯的说晓天帮爷爷倒满酒有爸爸倒上，看着自己面前的空酒盅停住了，从来没有喝过酒有点打怵了。“晓天呀，别怕我和你爸都有酒量，你也不会太差，总会有第一次，以后你到外面喝酒难免的，今天就当尝试一下，男子汉先到满，让我老头子看看你能喝多少。""好，倒满就到满，不就是酒吗。”说着晓天将自己面前的忠子倒满然后站起来端起酒盅说：“爷爷这盅酒我敬你老，祝你老身体健康寿比南山！”
“好大孙子长大了，我也祝你以后一帆风顺，天天开心。”说着杨老爷子端起酒盅一饮而尽。晓天端起酒盅豪气万丈的学爷爷一口喝了下去，“咳咳 咳咳咳咳······"还没放下酒盅晓天呛得不停地咳了起来，“哈哈······ 哈哈”五个人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
好一会晓天停止了咳嗽，“感觉怎样？”晓天妈妈心痛的问孩子。“妈，咳、没事，就是太辣，有点呛咳、咳。”
晓天妈摸摸儿子头，杨华丰说：“第二盅就没那么呛了，你先歇一下，吃点菜。”说着夹起一块鸭蛋放到小天的碗里。晓天夹起鸭蛋放进嘴里拿起酒瓶说：“爷爷，我给你倒酒。”杨老爷子看着自己心爱的孙子端起酒盅接酒。给老爷子倒满酒晓天又给自己倒上，放下酒瓶端起酒盅“爸爸这盅酒我敬你，祝你省体健康财源广进，事事顺心！”“好，晓天已经是男子汉了，过两天你就要出远门了，一个人在外面不像在家里，照顾好自己！家里你不用操心有我和你妈，你放心。”说着端起酒盅一饮而尽。
晓天也一口喝了下去，这次没有像刚才那么咳了。帮爸爸和自己倒满酒晓天看看吃饭的奶奶和妈妈端起酒盅站起来说“奶奶过两天我就要走了，你在家里要好好的干活不要累了，注意保重身体，我不能陪在你身边照顾你了，你老活的年龄越大孙子的福就越多，为了我你也要活个长命百岁。你不能喝酒就喝口茶吧。”“我去倒茶"老人家还没开口小雨娟就跑进屋里去倒茶了，不一会就端着瓷茶杯跑了出来：”奶奶你的茶”。“妹，再去倒两杯来”。晓天说到。“好的”雨娟说完又跑进屋里。
奶奶端起茶说：“晓天，你放心的走，在外面好好努力，多挣钱，过几年给奶奶带回来一个漂亮贤惠的孙媳妇，为了你呀奶奶努力多活几年，活成个老妖精，呵呵······”还没说完老太太自己先笑了起来。一家人全都哈哈的笑着，这气氛好温馨。奶奶喝了一大口茶才放下茶杯。晓天又是一口喝了下去。
给自己倒满酒端起盅子站起来对妈妈说：“妈，这盅酒我敬你，儿子走了，你在家里要注意身体！太重的活让爸爸帮你干，千万不要把自己累病了，知道吗，儿子长大了，我挣了钱就寄回来，你在家里别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嗯，放心吧晓天，我儿长大了知道关心妈妈了，你在外面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整不挣钱无所谓，还有我和你爸呢，不习惯就回来在家里也能找口饭吃。多写信回来，我想你就叫你爸念你写的信。”说着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知道了妈”晓天说完有一口喝掉了酒盅里的酒。
杨晓天再次倒满酒盅看了看雨娟，杨雨娟连忙端起茶杯站起来抢着说：“哥，我敬你，我祝你早日发财”！“谢谢妹妹，我也敬你，我不在家的时候你要好好的孝敬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认真学习你下半年读初中路远了，早上起早点，别迟到了，离那些调皮的男孩子远点，有人欺负你就找朱力你认识的，他下半年初三，我和他说过的，有空多陪爷爷奶奶谈谈闲”。“知道了，哥，放心吧，没有人敢欺负我的”。雨娟说着吐了吐舌头两兄妹一同举起杯子喝了下去。
“晓天慢点喝，吃点菜，这样喝你会醉的“。杨华丰微笑着看着儿子说道。"好的爸爸”晓天夹起一块黄瓜片放进嘴里，那边老父子两喝了起来，不一会一瓶酒就见底了。杨老爷子看向儿媳妇问“晓天妈，家里还有酒吗？”晓天妈妈还没来得及回答。雨娟忙喊道“还有一瓶，爷爷我去拿”说着又跑进去了。一家人有开心的笑了起来。
天黑了，蚊子嗡嗡的飞来飞去，晓天妈妈把周围的杂草堆在一起点燃了，上面压上土，浓浓的烟随着微微的风飘荡开来蚊子总算少了点，奶奶拿着扇子坐在小天旁边一边给晓天赶蚊子一边给晓天扇风。这爷孙三代人喝的汗流浃背，桌上的菜全吃光了，两瓶父子岭大曲的空瓶子也倒在了地上。
杨老爷子看着面红耳赤的孙子笑着说“晓天以后酒量厉害呀，第一次就喝这么多”“是呀，我第一次喝多少我忘了，喝他这么多的时候还是晓天妈来我们家我们两定亲的那天，父、你今天酒多不多，要不我帮你洗澡睡觉去？”“没事，差不多刚好，还能自己管好自己，再陪你们坐会谈谈闲话。”杨老爷子痛爱的看着自己的大孙子，他知道大孙子要出门了，以后不知道还能见到几次，舍不得去睡觉呀。晓天听着爷爷和爸爸有一句每一句的闲聊着，慢慢的趴在了桌子上······
东边的天泛白里了，杨华丰打开门向上下的小卖部走去，晓天妈妈接着走出来提上菜篮子向自家的菜园走去，厨房的烟囱升起了袅袅炊烟，晓天的奶奶开始为全家做早饭了，雨娟拿出了语文课本走到田埂上开始早读，杨老爷子拄着拐棍走进牛圈牵出一条大黄牛走向小河边，晓天拿出扫把开始打扫门前场地。
奶奶做好了早饭，杨华丰提着两瓶明光大曲（是父子岭大曲两倍的价）回来了。随着奶奶喊吃饭的声音一家人有围坐在八仙桌旁。杨华丰说：“晓天，等下吃过早饭，你和我一起去你大姑家，和你老表说说，请他带你一起去广汕市。”
“好的爸爸。”晓天回答着然后转过头来看向杨老爷子说：“爷爷，你好久没有去过大姑家了，今天要不要一起去？我和爸爸陪着你慢慢走。”杨老爷子摇摇头说：“不去了，天太热，下午还得走回来，等你过年回家了我再和你们一起去吧。”“哦”晓天答应到。
吃过早饭杨华丰带着晓天拎着两瓶明光大曲就去了晓天的大姑家，一直到太阳下山的时候才回来。杨老爷子看见他们回来了就问：“晓天，你们怎么回来这么晚呀？你老表答应带你了吗？”“嗯，爷爷老表答应了，明天就走了，上午去的时候大姑家人都下山了，中午才回来留我们在他家吃过午饭，还喝了啤酒，你看这是老表让我们给你带回来的一捆啤酒，有10瓶呢，你老留着慢慢喝。”说着晓天指向杨华丰扛在肩上的啤酒。
“好好，我留着，你明天要走了，今天晚上就不喝了，我留到我的晓天过年回家的时候，我们全家一起喝。”杨老爷子看着杨晓天笑着说。
“ 父、这啤酒是夏天喝得你呀，就别留了，一餐喝一瓶，养胃的，不像烧酒这酒喝着酒凉快。”杨华丰接话道。“呵呵华丰，你以为我不知道呀，我也知道啤酒是夏天喝的，这不是想和晓天一起喝嘛。”“爷爷，你先喝掉吧，过年的时候我买好酒回来和陪你一起喝.”"好好今年过年喝我孙子买的好酒，这酒呀我就一天晚上喝一瓶，把我的胃养的好好的，等着喝我孙子的好酒，哈哈“杨老爷子开心的笑了起来，笑着笑着老爷子转过脸去，满是折子的老脸上留下了两行泪水，孙子明天就走了，不知道还能不能见面呀！
厨房里飘来了饭菜的香味，雨娟喊吃饭了，摆好饭菜奶奶端来一碗鸡肉，两个大大的老鸡腿浓浓的鸡汤放在了晓天的面前“晓天吃吧，这是奶奶特地为你做的，在外面吃不到这样的鸡哦，你先吃锅里还有很多我们都有得吃。”
晓天看着奶奶说：“奶奶，你别这样，这鸡腿你和爷爷一人一个，老表说了广汕什么吃的都有，到时候我会买来吃。”
“晓天还是你吃吧我和你奶奶年纪大了晚上吃这太油的东西不好，你长身体的好时候，多吃点长得高，长得壯些。”杨老爷子劝着晓天。
“没事爷爷，你吃完了我陪你多坐会，谈谈闲，晚点睡就好了。”杨晓天刚说完晓天妈妈红着眼端出一盆子鸡汤和鸡肉放在桌子中间，杨华丰说这样吧别挣了，我把鸡腿撕碎了都吃，全家人都说“好好”。这餐晚饭都默默的吃着谁也没说话，杨老爷子，老太太 晓天妈时不时的偷偷转过脸去擦泪水。
鸡叫了，晓天妈就起床做早饭，今天晓天要离开家了，很早就得赶到山下面去做中巴车，昨天晚上晓天妈一夜都没有睡，现在眼睛红红的。他的饭还没做好全家都起来了，两位老人拉着晓天嘱咐个没完，杨华丰把儿子的行李包打开来检查了一遍又一遍看看有没有少带什么东西。雨娟第一次早晨没有早读，一直跟在哥哥身后面一句话也不说。饭好了一家人默默地吃着饭，太安静了。
杨华丰开口了：“都别这样，孩子大了总要走出去，以后的人生路总不能一直陪着我们在这山里过，这是好事，都开心点，他都这么大了懂得照顾自己，让孩子走的安心点，你们这样让他怎么走呀，会更想家的， 晓天、拿出你的男子汉气魄，勇敢的去，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家里不用操心有我们，以后累了烦了就回家来歇歇，记住一点这里是你起飞的地方，以后是你歇脚休息的地方，但是你的路不在这里，外面的世界很大，等着你去闯，一定要争气一定要做到有毒的别吃犯法的别做，我们等着你给我们长脸。记住了吗？孩子！”
“记住了爸爸，你放心我一定会争气的，看我的，你的儿子错不了，爷爷奶奶妈还有小妹，你们别挂念我，外面比家里好，我是山里的孩子，我知道在这大山里面生活不容易，我一定会带着你们走出这大山，一定会带你们去看外面的世界！”杨晓天认真的回答着爸爸。
晓天妈接过话说“晓天，在家时时好，出门事事难，做人学着点，多看多听多学，干活的时候多插手少插嘴，人家对你好记着要感谢人家，人家不待见你知道就行别记恨人家，对朋友要真心，对师父要尊敬，多些礼貌就少吃亏懂吗?"
“妈、我记下了，你别老是挂念我 ，我不是小孩子了，知道该怎样做人做事。好了我吃饱了，爷爷奶奶我该走了要不然赶不上车子了，老表在山下公路上等我。”
杨华丰站了起来说：“我送你上车，走吧."说着背起了杨晓天的行李包走了出去。全家人都放下了碗筷站了起来一起随着晓天走出了家门，走过了门前的水稻田，雨娟扶着爷爷跟在后面，杨老爷子泪水连连哽咽着嗓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晓天站住了“爷爷奶奶 妈 小妹你们都回去吧，在家里要好好的，到了广汕我就写信回来。”说完转过身擦了擦泪水迈起坚定的步伐向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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