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剑客起源 -- 第一卷 剑客起源 第一章 谁家客船
京都，倚河而建，说是河其实如湖。
随京都繁华，湖面也有了许多船家。
但今日今时却显得分外热闹。喧闹之声不绝于耳。
“听说这届天下比武，王家、欧阳家等四大家族也要参加。”
“别说四大家族了就是王族也会参加。”
“百年会武，强者云集，真令人期待啊！”
“对了，这是比武由谁主持”“梧尊！”
“什么？武圣梧尊！”
“他不是云游四海，寻仙问道天涯了吗？怎么又回凡间了？”
“不知道，说什么好像是了凡尘因缘。”
“管这些做什么？有热闹看就行。”
人群中，一位相貌平常的少年举步走向河岸边，河岸边许多高大的商船来来往往，一艘古旧的老舟突兀地停泊在这里。
可无论是行人还是商船都仿佛没有看见，就算有所阻挡，也会非常自然的绕过，却丝毫没有发现异常的神情。
白衣少年神色一动看向古舟，舟上有一位蓑衣老者，老者盘膝坐在船头，平静的看向少年。
少年看向老者，开口问道，“老人家，可是摆渡的船家？”
老者微笑的点点头，少年又问道，“敢问是谁家客船？”，老者摇头道，“渡河又何须问谁家客船，能渡便可。”
少年没有再问，走上了老船，静静地坐下，看向老者，却发现他依旧坐在那，平静的看着少年，十分平静，平静的让人可怕。
少年也笑了，掸了掸白衣上的尘埃，望向老者，“船家不摆渡吗？”
老者还是平静的看着他，“船已渡。”
少年愕然地看向身后，却发现已是对岸。
少年瞳孔微缩，不禁问道，“前辈是何许人也，为何晚辈未曾听闻前辈声名？”
老人微眯着双眼，似在回忆，“我出生的年代已经十分遥远，你自然不会听说，而我居住的地方，离这说近也近，说远也远，说近，只在彼岸，谁人可及？说远，若不渡河，这河便是世界之别，两处皆茫。”
白衣少年又问道:“请问是这条河吗？”
老人摇了摇头，“你依旧不懂！”
白衣少年望向天空，“懂与不懂又有何妨？这世间我确信的只有我手中的剑！”
老者愣了愣，怔怔地望着白衣少年看了许久，半晌才失落地说道，“我千年前曾听过这句话，来自一个剑客，曾经天地间最伟大的剑客。”
说这句话时，老者眼中不再浑浊，而是狂热，是信仰！
很难想象，有这么一个人，能让如此强者狂热，如此虔诚。
白衣少年能看出其目中的崇敬，不知为何，他竟因此对老者心有亲近起来。
少年既有些郁闷，也有些疑惑，明明老者狂热对象不是自己，为何自己却对老者因而有了亲近之意，难道那位剑客已达到了这样的程度？
那未免也太骇人听闻了一些。
“晚辈姓柳，名河东，于剑圣韩山师尊处学剑十年，今日刚下剑山，欲以十五龄之剑术战天下英杰，以鉴剑道！”
老者冷笑，“武圣境也敢妄尊剑圣，黄毛小儿也敢妄言剑道！你们师徒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未成仙基，苍穹之下皆为蝼蚁，如此之辈也敢称圣言道！”
柳河东顿时怒气上涌，“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前辈言我辈为蝼蚁未免过早定论，我尚年轻，还有无限希望，无穷机遇。况且我一直执晚辈之礼，对前辈以礼相待，哪知前辈如此口无遮拦，见识浅短。最重要的是，你不能侮辱我师尊，他曾斩过仙人，未有仙基又如何？我辈当逆天之修，岂有常理推断之事？本来我想问阁下高姓大名，如今看来，已没有这个必要！”
柳河东义正词严，言之凿凿，到了后来，更是连敬称都不用，一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模样。
谁知，老者只是微笑的看着这一切，眼中带着赞赏，
“像，真像，除了相貌不同外你与他真是太相似了，一样的狂傲不羁，一样的心比天高，简直就是年少的他。”
柳河东恍然，原来这一切只是老者的试探，老者没有直接回答，
而是缓缓道:“有太虚上仙言:“太初有剑，可曾有一人，只曾有一剑。”真是荒天下之大谬，依老夫言，应是，太初若无剑，不曾有一人，何曾有一剑！”
“而其人，正是太虚剑仙断河！虽只有太虚，却创下鸿蒙第一剑法《执剑道》，堪称封天级最顶尖的道法之一。”
柳河东瞠目结舌，张大了嘴，天地有多宽他不知，但也想看看那巅峰之境，也仅是看到，却不曾想，有一个人，已执剑走上了巅峰。
柳河东随即问道:“断河前辈有无言过剑？”
剑道巅峰的人，哪怕是只言片语都足够让人终身受益。
老者道:“法无道不正，道无法不行。正行即圆满，兼道法封天。”
柳河东听闻，似懂非懂，毕竟境界没到，年龄不足，哪怕是相似之人也不能完全能懂。
毕竟就算是同一人，不同时期与年龄，也会有，对剑道的不同看法。
老者没有理会柳河东的不解，又接着道，“剑若为河，吾不为东河，宁可断河！吾即断河！”
柳河东如遭五雷轰顶，登时怔住，不为其惊天气魄，而为世间之巧合，两人性格相像，老者对断河狂热，自己便对其有亲近之意，断河弃剑之东河，自己便名为河东。
天下竟有诸多之巧合，于他二人身上，实在难以置信。
老者依旧平静地看着他。
“不知天意，还是造化，老夫等他千年，今为最后一日，却让我碰到了最像他的你。”
柳河东前方忽然闪现了一本古老的典籍，典籍上龙飞凤舞地印着几个烫金大字。
“九宫剑诀，上卷”
老者又取出一块血色的剑状玉令，玉令上刻着修罗凶首，血色小剑杀气冲天。
“见修罗血剑，如见剑尊！持有此剑，仙境剑修莫敢不从。”
柳河东看都不看典籍一眼，反而奇异的看向手中的血剑玉令。
“修罗血剑不仅是身份的象征，还是一件至宝剑器，内涵剑尊一式，只是每次使用后都要十年时间，来吸收天地灵气，恢复能量。
但是在这天地，灵气过于稀薄，虽然这一式可以用三次，但每次威能都不足百分之一，其使用后，在这要恢复30年才可。”
说完，老者略有慈祥的说道，“柳小子，好好修炼，秉执剑道，将来若有机遇，可来我所创的修罗千剑门。”
柳河东似又想起了什么，连忙问道，“对了，老头，为什么在河岸旁时，其他人都仿佛看不见你，只有我看见了，就像……”
柳河东露出了一丝古怪的表情，“就像你是一块石头。”
老者一抚古舟，淡淡道，“此乃仙家缘法，有缘者可见。”
柳河东撇了撇嘴，“这世间可否有真仙还未知，更遑论仙家缘法，再说，什么又是有缘呢？”
显然，柳河东不把那些死于韩山剑下的那些伪仙当作仙人。
至于缘法，那就更是玄虚莫深，无可知晓。
老者听闻，却是一笑。，“真仙，自然是有的。就是真神，也是存在。”
柳河东听到这句话，心中大震。何为神？
武极神魔，修武之人，亦分正邪，正道至极，便可成神，邪道至极，便可为魔。
以前，柳河东都当成神话听，谁想，老者居然说其存在。
“既为仙，又为神，就是神仙，断河是神仙，老夫也是。”
老者又道，“所谓有缘，相见即是有缘。”
柳河东一怔，随即怒道，“老家伙，你在耍我玩。”
老者却摇了摇头，道:“我说了，你不懂，这是因果，这是轮回，不是耍你。”
柳河东似懂非懂地望向老者，心绪极不平静。
老者也是双眼闪动，仿佛在思考什么。两人就这样沉默了半响，老者目中既有释然，也有复杂。，“老朽在九天剑宫，等你。”
说完，老者看了看船下水流，似在感怀。
“一千年了，也该走了。”
说着，一踏虚空，天穹随之震动，口中却是喃喃道，“他从不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