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一章 初恋和怪梦
我叫钟小君，是个普普通通的高三学生。
今天，我精心装扮了一番，早早来到公园的一棵老树下，满怀期待的等着心目中的她到来。
她叫柳燕，长得漂亮自不必说，更重要的是我们曾有一段很温馨的邂逅。
半个月前，有次我抱了高高一摞试卷和课本走在走廊上，结果没留意到前面的台阶，脚下一绊，人噗通趴在了地上，试卷和课本哗啦啦撒了一地。
当时我爬起来，直叫倒霉，一张一张的捡起卷子。就在我对自己的运气表达不满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只白皙无暇的手臂，捡起了我的卷子。
“同学，呐”几本书和一叠试卷迅速捡起，并凑到了我面前。
我抬起头的瞬间，看到的是一张如天使般的面庞。多么精致的脸蛋啊，眨巴眨巴会说话的大眼睛，挺直的鼻梁，薄薄的粉唇，尖尖的下巴，修长的身材，紧身的牛仔裤，和漂亮的宽松T恤。
对，是宽松的，因为就她那个低头递给我书的姿势，正好让我看的很清楚，透过宽松的衣领，里面有一对饱满到极致的大兔子，洁白如雪，弹性十足，一高一低之间，差点就从T恤里蹦跶出来了。
看到这一幕，我的鼻血顿时一条一条的往下流。
我痴呆呆的坐在地上，脑子里充满了幻想，以至于醒来的时候，都没发现柳燕是怎么离开的，我只看到她的背影从另一个班级的门口匆忙地走了进去。
天啊！这女神是谁啊？这该不会是我和真命天女的邂逅吧。
要知道对于一个从未如此近距离靠近过女生的我来说，这一次接触，我心里的那只爱情怪兽仿佛一瞬之间被唤醒，发出足以令天塌地陷的嘶吼。又像是死亡的火山被激活，瞬间喷发。
这就是我和柳燕的第一次邂逅，我发誓，我要疯狂的追求她，不追到誓不为人！哈哈……
从此以后，我每天跑到他们班送情书，做广播体操的时候也要跑过去跟她打个招呼，然后引来他们班男生凶恶的眼神。
这些肯定是柳燕的追求者，只要能追到她，我不在乎。
我还跑到校园广播的点歌台，那一个星期我连续的每天花了一块钱为她点了一首歌，全是表达爱慕的。而且我求播音员在点歌前，帮我念一段求爱告白，我觉得应该不算肉麻，可硬是把播音员读完就直接吐了，直呼后悔帮我。其实我不知道，那天全校在听广播的人有一半都吐了。
最后，我还疯狂地买了上百根蜡烛，在她寝室的窗户下面摆了个心形，大声的去表白，结果等了半个小时，她们的窗户，窗帘紧闭。
一时间，整个学校都知道了有个疯子在追求柳燕。
可天不遂人愿，我用尽种种方法，都没有抱得美人归，换来的是一次次的拒绝。但我已经豁出去了，为了爱情，脸皮炼到比城墙厚，在高考之前，我一定要追到她。
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我还在继续换着花样的去表白。
这段时间，有人给我捎来恐吓，让我停止追求柳燕，不然就要我好看。可我才不去理会，追求喜欢的人也犯法了啊！切……
终于，柳燕被我的坚定信念和执着所感动，答应在今晚与我约会。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我激动的无法言语，见到个人都给一个拥抱，去分享我此刻的快乐。
下课放学之后，我早早把头发梳得发亮，还买了束玫瑰，早早的到了约定的地点——公园的一棵老树下，满怀激动的等待起来，甚至开心的把老树当做柳燕，模拟着见面之后该如何正式的表白。
等到约好的时间，美丽的柳燕出现了，可让我不明白的是，她身旁居然还有五六个身影，这些人都是她们班的混混，其中一个身材高大，面部猥琐的叫竺阳，之前就是他派人叫我不要纠缠柳燕，此刻正把手搭在柳燕的腰上，表情很得意。
我心里窝火，快步跑到竺阳面前，一把抓在了他手臂上，欲拉开他的脏手，骂道：“你干什么！放开她！”
可我低估了竺阳的臂力，他粗壮的手臂被我抓着，硬是纹丝不动，还一脚踹在了我的腹部，同时骂道：“妈的！敢抢老子女朋友！”
我当即被踹倒在了地上，肚子传来一阵阵绞痛，还没起来，就被他一脚踩在我的手腕上，手腕生疼不已，可我的手却紧紧抓着玫瑰花不放。我看着柳燕，从她的目光中，我看到的只是冷淡和蔑视，连丝毫的可怜都没有。
其实这时候我已经意识到了一些事情，只是不愿意承认，我看着她，问道：“为什么？”
没想到她歪着嘴，不屑地“切”了一声，不耐烦的说道：“我真的很后悔自己做了那点好事，不仅遇到了色狼，还引来这么多麻烦，我已经忍耐你到极限了，以后别在我面前出现。”
什么！
那时我的心里就像被一个重锤给猛击了一下，她的一句话就宛如一柄刺刀扎进了我的心里，我不明白，对我来说是多么美妙的一次邂逅，她为什么会说的如此不堪？我那么用心追求，怎么在她的眼里会这么反感？
竺阳冷笑了声，对柳燕送上温柔的语言：“宝贝儿，没关系，有我在呢，这种人渣再也不敢来骚扰你了，嗯，么么”说完，他就在柳燕脸上啃了一口，还在她屁股上捏了一把，又对旁边的几个跟班使了个眼色。
紧接着，我被五六个人一顿围殴，拳打脚踢，全身火辣辣的痛。
将我打的遍体鳞伤之后，竺阳扯着我的脸皮，嚣张的说道：“小子，今天就算是给你的一点小小教训，以后见一次，打一次！”
咳……咳……
我被打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看着竺阳又一次搂着柳燕的腰，得意的走开。
为什么？我道现在还不明白自己到底错在了哪里？追求喜欢的人，难道也有错吗？我心酸的眼泪不觉就流淌了下来，流过脸颊，有些微微发烫。
许久之后，泪水已干，我强行支起身子，摇摇欲坠地找了条石凳瘫软地坐在上面。看着手里那只残存的玫瑰，我呵呵自嘲着，随后往垃圾桶里扔去。
我想了想，现在这种情况，最好还是别回家让老妈看见，让她知道我被欺负了，只会让她伤心而已。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我觉得身体渐渐困屯，就打起了瞌睡，一头到了下去。
可我脑袋刚倒下去，耳旁便听到一个沙哑的声音。
“年轻人……”
我只觉得耳朵边上被哈了口气，毛茸茸的很是慎人。不知何时，一个长头发的老头蹲在了我身旁，他一头灰白的长发在我眼前垂下，吓得我连忙坐了起来，又将屁股移开了一些。
“年轻人……”又是低沉而沙哑的一声。
我仔细地看了看他，在昏暗的灯光下，他穿着一件连体袍子，上上下下数不清的破洞，头发凌乱的落下，遮住了大半张脸，露出来的部分也是脏兮兮的，他两只脚被破袍子遮住，一只又长又瘦的手向我摊着。
原来是个乞丐，我看他这么可怜，感觉同是天涯沦落人，心生怜悯，便往口袋摸去，将全部的生活费都扣了出来。
三个一元的钢币，一张五元的，还有张十块的。
我看了看他的手，枯瘦如柴，而且时间还是这大晚上，应该不像是那种冒充乞丐骗钱的职业乞丐，于是就抽了张十元的给他，剩下八元还需要给自己买点馒头豆浆什么的。
老乞丐接过钱，低吟了声，自语道：“嗯……心肠倒还不错，也许真是天意？”他又指了指石凳，问道：“年轻人，老头我能不能在这里坐坐？”
“哦，大爷，您请”我把位子让开。
这时，突然起了一阵风，老头的长发被吹开，我无意间看到他枯瘦的脸上长着一对白茫茫的眼睛，一点点的黑色都没有。
我心里很吃惊，心想他是盲人？可看他的动作娴熟，丝毫不像个眼睛有问题的人。
“呵呵，年轻人，不用怕”老乞丐转过头对着我，这时风已经停了，他的头发又遮住了大半张脸。
我收了收神，问他：“大爷，您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老头叹了口气，“用眼过度导致的……哎，这事不提也罢”他内心似有许多事情，但不想跟我提起，只是摆了摆手，“你这个年轻人倒还不错，可愿意帮老头我做一件事情？”
这老头有些奇怪，先是要钱，再是要坐，这会儿还想让我帮他做事。我反正也无聊，想着陪他聊聊天，一来打发时间，二来也算是助人为乐了，就说：“大爷，你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只要不超出能力范围，不违法，我就帮你”
听我这么说，老乞丐嘴角露出笑容，“好，好，对你而言很简单，只要拜我三个响头即可。”
啊！什么？磕头……？
我心里暗暗叫苦，都怪自己说话说大了。可既然答应了，我也只能继续陪他玩下去，反正看他也挺可怜了的，那么老了还要乞讨，脑子还有些问题，那拜就拜吧，拜一拜也不会少一块肉不是。
咚咚咚，三个头磕完，我刚抬起头，那老头子的右手就已经罩在了我的天灵盖上，我忙喊道：“大爷，你做什么？”
“嘘……莫要说话”老头声音不急不缓，“我乃是乾坤洞，天际老人，因被徒弟陷害，才沦落至此，今日你我有缘，对我磕过三个响头，便是我关门弟子。为师要将一对乾坤目和一套洪荒功传给你，他日你需帮为师清理门户。”
“天际老人？……拜师？……洪荒功？……大爷，你古装电视剧看多了吧？”我觉得越来越扯淡了，陪这个疯子玩到这里也足够仁至义尽了，我这就离开。可我刚想起身，却发现身子根本不由我控制，任我再怎么用力，也丝毫动弹不得。
此时，一阵猛烈的风在身边盘旋而起，将老头的头发吹得四散而开。突然间，这怪老头把脑袋凑到我跟前很近的距离，几乎就要触碰到我的鼻尖。
我与他四目相对，清楚地看到他那双原本白茫茫的眼睛，此刻却有了神奇的变化。其中一颗眼眸子里射出金灿灿的光芒，眼中形成一个金色漩涡，夺目无比！而另一只则漆黑一片，黑暗深处有一黑色漩涡在盘旋，给人一种极为深邃的感觉。
渐渐地，金色和黑色漩涡缓缓缩小，最终缩小成一黑一黄两颗乒乓球般大小的球，分别向我的两只眼睛飞来，由不得我逃避，便已经钻入我的眼中。
我顿时感觉自己的眼睛胀痛无比，就好像有东西硬往眼球里面钻。可眼睛的疼痛尚未减轻，脑袋又剧烈胀痛起来。那是海量的语言和图文如开了闸的洪水一般冲进我的记忆之海，这些信息比我这一辈子读过的书加起来都还要多，多的要把我的脑袋胀裂。
许久之后，我脑袋里的痛感才缓缓减轻，眼睛也没之前那么痛，就在这时，那老头手掌冒烟，用力一按，便有一道温暖的热流从我的头顶灌入身体。这热流让我浑身暖洋洋的，十分舒服，很快就忘记了之前所受的痛苦。
灌输完这道热流之后，怪老头收回手掌，盘坐于石凳上，对我慈爱的笑了笑，“徒儿，还不叫声师父？”
我还保持着跪着的姿势，再看那老头时确也心头一惊，短短片刻，他的头发竟然从花白变成了纯白，而且眉毛，胡子全是白色，皮如枯树，骨似干柴。
“大爷，你……”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看着他的眼神中对我满是慈爱。我即便认为他是个活在古装剧里疯子，也会如此的心疼他。出于安慰也好，出于同情也罢，我喊了声：“师……师父”
怪老头听后就放声大笑，“贼老天，这辈子你对我也算公平了，在我魂归黄泉之前，还让我的衣钵得以传承，哈哈哈哈……”
一阵连绵的大笑声中，我看见老头子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暗淡，直到完全看不见为止。
“大爷，你怎么了？大爷”我伸手去触摸，结果额头转来一阵生疼。
咚！
我啊的叫了出来，原来是额头撞到了石头，连忙用手揉额头。
当我睁开眼睛时，却发现自己还趟在石凳上，此时已经天亮，公园里还有大爷和大妈在打太极拳。
怎么回事？我是做了个梦？我记得那老头说了什么乾坤目，还有洪荒功，可我脑子里一点点关于这两样东西的详细记忆都没有。
“幸好是个梦，要不然那怪老头的结局实在太惨了”这个梦太过奇怪了，也太逼真了，逼真的让我不禁为那老头而伤感。
我坐起来，想着先回家一趟？还是回学校？思来想去，我也想不好到底去哪儿。
咕……咕……
肚子发出一连串声音，得……还是吃饭吧，从昨天下午开始就没吃过东西，肚子早就饿得呱呱叫了。
来到一家早餐店，我点了两碗米线，爽快的吞了下去，可当我付钱的时候却犯了难，因为我翻遍口袋也只有八块钱，而两碗米线可要十二块钱。
“奇怪，我明明记得有张十块的呀”
十块！我想起来梦中将十块钱给了怪老头，该不会是做梦的时候把钱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