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武士纵横 -- 第一章 袁家村的武士测试

碧波徜徉，芦苇丛生的湖水上，随处可见成群结队的水禽，蔚蓝天际携带的白云清晰的印在浅滩的湖底。微风吹着芦苇，使得它们不断的摇曳，长枝和短枝交叉的摆来摆去，奏出一曲美丽乐章。这一切看着是那么的和谐与安详。

远阳湖很大，很辽阔，以至于生活在它一旁的人们都不知道它的另一头在什么地方。在远阳湖原著民的眼里，这无边的湖水就是他们的图腾，就是他们信仰的神灵。

一座青石板铺建成的露天广场上，聚集着一大群人，人群的中央是三个衣着相较华丽的中年人。三人一字排开，身处中间的中年男子一脸的肃穆，用威严的目光扫视了一下四周的人们，缓缓地开口道：“这次选拔只进行一天，时间定在明天，各家各户可将年龄未超过十六岁的子女送至村中心祭祀神庙，到时我等三人将代表南华府对他们进行检测。凡是合格者直接进入府院！”

中年男子的话刚落，人群中的一位老人就响起了一声低低地哀叹：“唉！以前府里下来使者检测要进行三天，现在只有一天了，要是村里再不出个武士或者丹药士，估计我们村就要从此被忽略了。这让我如何去面对列祖列宗啊！”

说话的老者是袁家村的现任族长——袁山。袁山此时满脸的无耐之色，看了看广场中央方向一眼，只得老实地离开。

“父亲，这测试五年前不是一共进行了三天吗？怎么这次只剩下了一天？我们袁家村好歹是这方圆几十里内的大村落，而且我听说连芦苇村都进行了两天!”说话的是一直搀扶着袁山左手的中年男子。

袁山用眼角轻轻扫了眼自己这个身材魁梧的儿子，原先他也对自己这个儿子寄予厚望，以为他能在20年前的测试中被选拔上，可惜测试的选拔条件实在是苛刻。这一晃20年，整个袁家村已经20年没有出现过武士或者丹药士了。

“袁家村已经20年没有出现武士和丹药士了，南华府今年仍就给我们一天的测试时间，算是看在那些老祖宗的份上才给的吧。至于芦苇村，大概是5年前出了个武士的缘故，这府里才给了他们两天的测试时间。唉!”袁山对芦苇村这样的小村落都能出现个武士感到嘘唏不已。正可谓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前些年袁家村每5年都能出个武士或者丹药士，甚至30年前的那次测试出现了三个潜力无穷的准武士。可不知为何，这最近的二十年连个半个合适的都找不到。

夜幕很快的降临，靠近远阳湖的袁家村在朦胧夜色笼罩下显得是那么地宁谧与安详。与远阳湖距离最近的是村落的东头，准确的说，这里只有几间低矮的砖瓦房。其中一间屋外栏起了一道泥巴墙，在宁静的夜晚刚好能听到墙内传出的断断续续的微弱吆喝声和一系列乒乓声响。

“四十五个，四十六个，四十七个……”“一百二十七，一百二十八，一百二十九……”

泥巴墙内此时站着一个面目清秀的十四五岁少年，呼哧呼哧的喘气，只见他上身赤膊，下身是一条系着白色布带的青布褶皱长裤，赤着双脚，并且两脚上都沾满了泥巴，黑糊糊的。少年名字叫作任逍遥，他是被他的外祖父任命在十三四年前带到袁家村的，任命和任逍遥这对祖孙俩是袁家村为数极少的外姓人家。一户外姓人家能在如此一个单姓村落安然的居住十多年，充分地显示了袁家村人的淳朴与善良。

“外公，明天要用的柴，我劈好了。我还多劈了二十多根呢。”任逍遥擦了下滴落在眼眉的几珠汗液，便兴冲冲地窜进了屋子里。屋子里此时坐着一位目光矍铄，面色红润，眉须斑白，身着灰色长袍的老人。这老人便是任逍遥的外祖父任命。

任命用宠溺的目光扫量了任逍遥一下，便又埋头雕刻手中只雕了一半的木雕。

“外公，我说我提前把明天的柴火给劈完了，还多劈了几十根，你怎么都没反应啊？”任逍遥之所以今日如此卖力的劈柴，纯属是自己心中打了另外的主意。而这一切又怎么能逃得出人老成精的任命的眼睛。

“逍遥，今日这么勤快，真的是让外公瞠目结舌啊，几十年才发生的事都让我老人家赶上了，真的是好运气，我记得上次你这样勤快还是你九岁时偷偷跑去找村子西头的小竹。这次不会又是去找小竹吧？”任命和任逍遥祖孙俩一起生活了十来年，小的是没大没小，老的是老不正经，两人早就适应了彼此的说话方式，当然这也仅限在自个儿家里。

任逍遥一听这话，顿时眼珠一转，稚嫩的脸上立马做出一个义正言辞的表情，“外公，我哪能啊，我小屁孩一个找小竹干什么。我保证这次劈柴纯属我小小的人格爆发。”任逍遥说完，还做了个抬手臂的动作。任命这次确实是冤枉他的外孙了，任逍遥这次打得不是去找小竹的主意，而是准备去参加明天祭祀神庙的测试选拔。

任逍遥知道明天要在祭祀神庙进行武士和丹药士的测试选拔，还是无意之中听路过的大人提起的。从小就听村子里人说武士和丹药士是多么的受人尊敬，就算在南华府的府城里也是一个令人向往的高贵职业，任逍遥对此有着无限地憧憬。本该每个人都向往和崇拜成为武士和丹药士的，可任逍遥的外公就是个例外，用村子里人的话说，就是一个只知道摆弄木雕的迂腐老头。

任逍遥从小就被任命灌输“打打杀杀不好，用武力不如用脑子，将军再厉害还不是得听府主的。”十来年的教育本来可以让他以此作为人生信条的，可有一次村子里来了个武士，那一掌断金裂石的功夫，顿时令他向往不已。一颗小火苗就这样根植在任逍遥的内心里，因此他有事没事就找村子里知道武士故事的老人，请求他们给他讲武士的故事。

任逍遥对于明天准备去参加武士测试的事，是坚决的守口如瓶，打死他也不会说出要去参加神庙测试的。记得有一次，任逍遥听完族长袁山说关于村子以前出过的武士的故事。便在家里的泥巴墙内耍起了大棒，刚好被任命瞧见，从来没打骂过自己外孙的任命大发雷霆，当时十岁的任逍遥屁股上被狠狠地留了下了四五个粉红掌印。

“逍遥啊，外公明天去南华城卖掉我这个月做的木雕，你要去找你的小竹也行，但是千万别给我惹麻烦，上次赔了人家一百个苍鹫蛋，但现在还让我老人家心疼啊。”任命明天刚好要去府城里卖掉这个月的木雕，对任逍遥的心思就没有过多的猜测。任命不是不知道明天村子里有一场武士的测试选拔，只是在他的心里认为，任逍遥不会去凑热闹。第一，任逍遥被他谆谆教诲了十五年，“匹夫无用，文客风骚”的观念可是从小就给他说了；第二，任逍遥那细胳膊细腿的，劈劈柴还可以，要是他都能当武士，那小竹家的母猪都能生苍鹫蛋了。

夜幕来的快，去的也快。旭日东升，无边的远阳湖水被初升的红日染成了血红色。任逍遥此时正一脸乐呵呵地看着远去的任命，等到老人家的身影消失在羊肠小道时，他就迫不及待地奔向了村子中心方向。

袁家村中心神庙处，此时人群熙熙攘攘，但没有人在此大声喧哗，青砖铺建成的外围广场上，正错落有致的站着一大群年龄十四五岁，甚至更小的少年。

青砖广场的正前方就是村子里的祭祀神庙，神庙外侧是用方块巨石堆砌而成，庙门的外两侧分别是一根成年人合抱的圆木，往庙门内望去，可见一块块黑白花色的岗岩石地板。

此时，祭祀神庙内正中间的位置处，站着三个中年男子，三人便是这次测试的主考官，也就是南华府下来的使者。中间的男子着白色镶红色边底袖的棉绸长袍，四方国字脸，面目一般表情，眉宇间却泛着威严之气。两侧二人，身穿相同青蓝色棉布长袍，目光不断扫向庙门之外的人。片刻儿，二人同时收回目光，侧头向中间男子稽首道：“百首大人，参加测试的人大概都到齐了，时间也刚好，可以开始了。”

“恩，那就开始吧，还是和往常一样，检测气、力、神。”

随着两声开始信号的响起，早就等在神庙外的少年们一个接着一个的踏进了庙内。

（第一章，望大家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