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组曲 镜花水月 -- 第一章
人生，只是一个梦；
不同的却是，在哪里看梦；
而你现在，是在梦里，还是在梦外？
多少次，张水幻想，自己要是王子的一个梦多好！一觉醒来，什么都有了。然而这么多年了，王子却从来不肯醒过来，也许，是在等他的公主把他吻醒吧！所以现在，张水还是张水。嗬嗬嗬——虽然张水的生活还不是一个恶梦，只是多多少少，总缺了些什么。
王子的梦是没有醒，但张水的梦，却一个接一个像肥罩泡一般冒起来，虽然一回头又破去两三个，但他还是不停地做。睡着时做，醒着时，也做。每一回，都是一个新的，而每一回，却都没有终点：梦啊，也许永远走不到现实里去嗬！
这一回的梦里面藏了一个风流缱绻的故事，张水梦见的江山多妩媚，那缠绵的春风吹得桃花也害了臊，在水边弯着腰笑得脸红红的，从云端突然飞过来一只麻雀，小巧玲珑的身子，唧唧喳喳地乱叫，忽地又一跳，凌空翻个高高的跟斗，一边翻就一边掉羽毛，刚一着地，嗨——变出一个天仙来，在那里撒着花瓣飞过来又飞过去，清秀可餐的俏模样，引得张水呆在那儿呵呵呵地傻笑——她不是张水家对门住的李仙吗？什么时候她都会飞了啊？
张水乐颠颠赶紧折下一枝桃花，幻想着送花给人家的情节，春风中一片摇荡的心意，不料忽地起了一阵狂风，不知把桃花瓣给吹哪去了，只剩下秃秃的一根树枝。张水瞪着那阵风横眉竖眼，帅气的脸上平添一道杀气，那杀气夹着怒气向那风杀去，而那风却自顾自卷着，卷着卷着就卷出一个人来，闪亮的战服，张水仔细看去，心里扑哧一笑：他不是张水的班主任老师吗？什么时候穿上这身行头了？真逗！
“今天我是代表魔界正式向你们下战书的，接着！”班主任把手中帖子往空中一扔，天突然黑了，天空中画出了几道光芒，写着：为了维护世界的公正，取得魔界合理的权益，惩治神帝放跑奇兽的过失……张水正要仔细看，天却又亮了起来，原来是李仙袖子一挥，收了那张帖子。
神帝也会有过失？张水觉得奇怪，听李仙笑道：“好！我代表仙界接受挑战。你们这些人，不被教训教训，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班主任一声冷笑：“那现在咱们就试试。我要让你知道公道自在人心！”
“我们问心无愧！怕你什么！放马过来！”李仙一回头，凌波飞去，甩下一句话：“看看谁不知天高地厚。”
班主任一蹬脚便直射过去，眼看着要抓住李仙飘美的秀发了。张水大叫一声不好，只见李仙头一低，身一斜，左脚一挺右脚横着便向班主任面门扫去，班主任两手一架一推，李仙顺力飞出老远，但李仙也不往前飞了，她站美了姿势轻笑道：“欢迎来到我的世界，尹大少将！”她左袖一挥右袖往水面一提，一时间风卷银波鱼浪起，千万颗水珠静立水中，一片玲珑。李仙两袖一甩，水珠都化作冰球向班主任击去。
班主任不慌不忙，抽出把光做的剑来，一时他舞成一片，叮叮当当，好不清脆。整个湖面的天空，纷纷扬扬，削出的冰花飘下来，千片雪，雨朦朦。
班主任秀着剑术，一手取出三把光标，便要朝着李仙射去。这时张水脚一蹬，一闪便来到李仙旁边，他把佳人一搂，从容地避过暗器：什么时候张水这么厉害了？
只见张水皮皮笑道：“美人，你没事吧？”李仙脸一红，赶紧把他推开。
班主任舞完了剑，冷笑道：“臭小子，敢英雄救美！”话还没说完，一剑直刺过来。
张水也不用武器，光两根手指，便轻轻松松地把班主任挡在外面，一边还对李仙笑道：“美人的芳名，可不可以告诉在下？”——张水奇怪了：咦，他为什么会问她的名字啊？
班主任看占不到便宜，丢了句“就让你们多活几天”便消失了。
张水全没当回事儿，他皮皮对李仙笑道：“美人，我救了你，你怎么报答我啊？”
李仙娇娇走过来，贼贼地摆着一道笑：“你要我怎样谢你啊？”
张水笑得坏了：“亲我一下，不过分吧？”
李仙笑得更甜了，语气温柔地说：“好啊！”
张水把脸凑了过去，只听“啪”的一声，一掌便把张水打醒了。
“疼！”张水拧了拧脖子，怎么打了脸脖子倒疼啊？——原来睡落了枕。
唉！什么时候自己这么坏了？过分过分，这个梦太过分，他可是好孩子，怎么能这么坏呢？不过——“李仙也真是没良心！”张水摸摸脖子，走到窗前，拉了帘子，开了窗，看窗外的风景。
清晨的阳光好清新，清新到把心情照得透明。张水想起自己的人生嗬——这不完美的人生。虽然他成绩不好，不知受了多少打击，但他一直坚信，他不是一般人。因为他的手臂上，有七颗北斗星——七颗北斗星一样的痣。——只是，有谁相信，他不是一般人？
张水妈妈说，“脚踩七星，掌管天下兵！”自家门前正得意，李仙妈妈却笑笑说，“只怕手上挂七星，风流又多情！”——说得张水一脸的没意思。
张水叹了口气，一抬头，便清清楚楚地看见了李仙家的房子。一想起李仙，张水总能在风雪中闻到一股清心的香气。说起来，他跟她真是天生的“一对”。
据传当时张水妈妈跟李仙妈妈同时怀了孕，两个人整天坐在门口比来比去，连谁什么时候生，都想比个早晚。结果最后，一对金童玉女同时落了地。而两个女人却更是面和心离恨的牙根紧，到最后一架吵到如今老死不相往来。但他和李仙，却是从小滚到大的好“兄弟”。回忆起他们的童年，到今天，张水总还在苍茫岁月中觉着一股温暖。那时候，他们之间，没有这条现代的水泥马路，只有一条叫做水仙河的小河。
两个人，一个住在河东，一个住在河西，东西之间这条河，又清又净，浅浅地总是流着一涓细水，碧澄澄的，每到冬天来的时候，挤出一片水仙花来，那香气，老远地一开窗便清清楚楚地闻见了，正如一拉窗帘，便清清楚楚地看见了对面窗前那张呼吸清晨阳光的脸。
然后他隔着那条河问道：“在看什么呀？”
她转过脸来给他一记灿烂的微笑，拉长声音喊道：“看——风——景——。”
他笑了笑，不说话，只看她。
她又突然问道：“张水，”一脸的闪亮眼光，“听说你们家装宽带了？”
张水点点头：“嗯。老妈说昨天刚弄好的。她就自己用，碰都不让我碰。过分！”张水扁扁嘴。
李仙一听。身子便从窗前消失了。
关门声，下楼梯声，李仙屁颠颠跑过河上那座木桥的脚步声，然后在张水家的前院里，两个人在悄悄地打着小主意。
“包在我身上，你爸好搞定！”李仙坏坏笑起来：“哼、哼、哼——”
“就这么办！”两个人一点头，便行动了。
张水满口喊着：“老爸！老爸！”——厨房里传出了猎物的声音：“宝贝儿子！在这里！——”
于是两个人便在厨房把他包抄了。
“张水爸爸，你们家装宽带了吗？”李仙行动了。
“是啊！”张水老爸看着两个家伙，早有防备：“上网会影响学习的，小孩子还是别碰的好，免得影响学习。”
张水又被泼了盆冷水，心早瘪了。可李仙却热情不减：“宽带怎么样的呀？叔叔讲讲看嘛！”
“宽带啊！？就跟电视差不多，反正就看电视！哦，还能打电话呢！”张水老爸得意地总结道。
“看电视？好神奇啊！叔叔让我们见识见识。”李仙总算说这句话了，满脸放光的求知欲。
“这个……”张水老爸有点犹豫。
“叔叔别怕，我们就看一下下，阿姨不会知道的，叔叔别怕。”李仙拉住张水老爸的袖子晃着。
“谁怕？”张水老爸脸一红，脖子一粗：“看就看。”才走了一步，又说道：“不行啊，叔叔是不怕，可是上网会影响学习的，所以……”
“老爸，看一下又不会死。”张水一旁赶紧敲敲鼓煽煽风：“不就看一眼电视嘛！也不会影响学习的。”
“好好好，不过先讲好，就一小下！”于是张水老房门锁便开了。
三个人冲着浪，李仙一个劲给张水爸戴高帽，边撒娇，边呵呵笑。于是一大一小两男人，全没发觉张水妈妈在后面沉了脸，直到她一声大喝，张水爸爸皮皮回过头去：“亲爱的，谁惹你生气了？快消消气，说出来，老公替你作主。”——而那两个小叛徒早逃的逃跑的跑，丢下这摊子让张水老爸慢慢扛。——却又灰溜溜在桥上聚着了，正贼贼地商量着明天怎么给张水老爸设圈套呢！
张水现在想起来，忍不住笑了。却又看见了那条马路，皱了眉，恨恨地盯着。一阵风吹过，张水擦了擦眼睛。多少他们的故事，总被那条河见证了。
他还记得，他们小时候经常在河里捉点小东西，比如泥鳅啊螃蟹啊。每次都是他动手，而李仙跟在他屁股后面，一会儿在喊：“张水！那里那里！快快！”一会儿又拍手叫：“张水棒！张水好！张水老是呱呱叫！”一会儿自个儿又耐不住伸出手去摸摸罐里的小螃蟹：“张水！——张水！——！夹到了——”于是张水赶紧把罐子放到水里，那螃蟹计谋得逞贼贼地赶紧藏到石头底下去了。而张水却只顾揉着直喊疼的李仙，早把那只惹祸的小螃蟹给忘了。
夏天的时候，他们经常去河边捉知了。每次还是张水动手，李仙则还是跟在他后面拉着他的衣服看他出手。两个人弯着身子一小步一小步悄悄靠近了，而那只瞪着眼的傻知了还只顾自个儿愣愣在那里高叫：“知了——知了——”它知了什么啊？——就知道笨叫！张水想。谁知等张水努力举着大大的长长的白袋子靠上去的时候，那知了扑一下——“知了！”——飞了。只留下李仙摸摸自个儿的头发：“张水，下雨了。”张水看看天上，艳阳高照；又回头去看李仙，叫道：“哈哈哈！这是知了的尿！”李仙张着小嘴巴，眼珠子转了转，拉过张水的小T恤便擦，然后得意地笑笑：“嗬嗬嗬！张水最好了！”张水瘪瘪嘴巴，算了算了——而那只飞走了的知了，犹在另一棵树上高唱着：知了，知了……
张水现在想起来，李仙还真是很“坏”！大概在他们十岁的时候，李仙就变“坏”了。张水记得好几次他正在河边研究为什么那只蜗牛爬得那么慢呢？李仙便偷偷走到他身后，然后一声大喊“哦——”又轻轻一推，张水便栽倒那洼水里去了。然后李仙一个人在那里笑弯了身子直乐——虽然，除了第一次，张水都是故意掉进去的。
后来，小河被文明填满了，压土机一轧，便碾成了这条崇明路。而他们，也被成熟和文明隔在了路的两边。张水已经很久没有听到那咚咚咚的雀动的小脚步声了。
一片光闪过，对面的窗开了。张水挥手打招呼：“早！”
李仙矜持泯出一抹淡笑，小声说道，“早！”便从窗前消失了。
张水怅怅地望着那扇窗，仿佛那张脸还在，那张被初阳炫出一抹胭脂色的脸。
日子还是一成不变：洗脸，刷牙，吃早饭，然后拿包，推车，到学校。至于接下来的一切，想也知道，无非上课，下课，回家去！多么宁静的生活嗬——只是山珍海味吃多了也会腻，何况顿顿都是青菜萝卜。好想有改变，只是无从下手罢了。
张水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想自己的心事，却听到前边李仙笑着跟她的同桌张之怡说：“昨天那场梦可真够带劲的，比看大片还过瘾。”
张水略倾了身子过去听：“我梦见一只大灰狼在追我，”
李仙还没讲完，张之怡哈哈大笑：“你成了小红帽吧！这故事可真够劲的！”
李仙一定白了她一眼，张水想。只听李仙说，“什么啊！那大灰狼会法力好吧！还会飞呢！”
张之怡嗬嗬笑了：“就这样啊！好厉害！”
李仙好像没听出她的讽刺来，继续说：“厉害吧？后面更精彩，我也会飞啊！然后我们就斗了起来，那画面，完美！”
李仙陶醉着，只听张之怡笑道：“那最后是美女降伏了大灰狼，还是大灰狼吃了小美女啊？”
李仙说道：“当时差点就被吃掉了，真的好险啊！幸亏，你猜怎么着？”
张之怡摇摇头：“我猜不着。”
李仙拍了一下她的肩：“竟然跑出一只好色的青蛙，把我给救了！”
张之怡控制不住了，一时放出声来，惹得一圈人都往这边看，还把语文老师给引了过来。这下张水也跟着遭殃了，只得念了半小时的经。直到下课铃响了，他才可以歇口气。
李仙怪道：“都是你！笑那么大声干什么！”
张之怡掩着笑说道，“好笑嘛！你倒说说，青蛙怎么把你给救了？”
李仙笑道：“都说了，会法术的嘛，这是魔幻的世界，有什么不可能的！”张之怡忍着笑问道：“你说那青蛙好色，莫非……”
李仙红了脸：“你别胡思乱想！”
张之怡搡着李仙：“你以身相许了？……”
李仙别过头不理她，“才不是，我给了他一巴掌便把他拍扁了。”
张之怡摇着李仙闹开了：“我才不信，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老实招，究竟怎样了……”
张水看着她们闹成一团，摸摸自己落了枕的脖子，红了脸。他看看旁边，希望没人注意，却看见他后桌正饶有兴致地看他呢！被谁看见不好，偏被他看见。
张水干咳着嗓子，扯扯嘴皮子笑了笑，说道：“天气真热呀！”
他后桌却一幅洞察世情的样子：“别紧张，别紧张，不用解释。”
张水只得装着去看书，心想，他又不会知道，我急什么啊！想着又去看前面嘻嘻哈哈的李仙，他们可真是心有灵犀啊！连做梦都做到一块去。
张水正惊奇感动，却又忍不住叹气。自他十八岁以前，他是李仙口中最帅的男人，是全校第一个美男子，即使成绩不咋样，可大家都说了：“天下哪有十全十美的人啊，人无完人嘛！”
谁知临近十九岁大关，却不知从哪里冒出个欧阳月，就坐在他后面，清俊飘逸，谪仙一般，像是故意来告诉他们他们怎么没见过世面似的，成绩好得高不可攀也就罢了，天杀的居然长得比他还俊，硬生生把全班都给压倒下去。
幸亏欧阳月冷冰冰地仿佛谁都欠了他十万八千块似的，成日家正经得跟个圣人似的，人家写了情书过来，那些信纸，万紫千红的，堆成了山，他却跟颗竹子似的，咬定青山不放松，正儿八经地一人一封地写信规劝人家好好读书，一点也不解风情。不然李仙眼里哪还有他张水这个人啊？饶是这样，张水都觉得被冷落了。哼！
张水正想着怎么捉弄捉弄他，一抬头，却看见那个富家公子，张从文摇摇摆摆过来了。仗着自家有钱，一天一千四百四十分钟，无时无刻不再哪里显摆，也不知道累。整天nike，adiddas，把那一身的商标全当成了自家的名片似的。头上还扎着几根红毛，说是花了三百块让某个理发店的金香玉设计的，其实跟电视上扮演的狐狸精没两样，以前，整个班都被他搞的妖里妖气的，一个个都怪地不得了，连李仙也跟着瞎掺和，自己省吃俭用了三个月，只为买条三寸长的花裤露屁股，自打欧阳月来了之后，那是一扫旧气象。先是好好教训了一番不自量力来找茬的张从文，骂得他无地洞可钻，臊了他一鼻子灰，帮张水报了仇出了气。后是长长地发表了一篇自己的审美观，搞得那些人家云里雾里赶着改变造型，一个个嘴里的白马王子俨然又是欧阳月，于是乎，帅哥们也都跟着学。于是班里一时间清清白白得了得。只是奴婢学夫人，终究是学不像。只有张从文，依旧是不甘心失败，整天想着卷土重来。欧阳月他绝不敢招惹，不过张水就死定了。张从文已经站在那里摸着他那几千块的裤子很久了，还指着自己蓬起来的乱发说着，时不时瞟几眼张水，生怕他没听见似的：“这是今年的最新款式，叫做麦穗头。”“才花了一千块，便宜死了。”“张水，你们家这——么——有——钱——，你也去做一个吧，别怕，我有卡，可以打折的。”
张水笑道：“这次的貌似挺好的，跟欧洲文艺复兴时期的贵妇差不多嘛！！——只是我们家再有钱，我妈也不会给我乱花的。”
张从文呵呵笑道：“那这个礼拜你就去弄呀！钱不够的话，我先借给你。”
张水坏坏笑道：“对于你的好心，我先谢过了。只是去剃那种头，我妈恐怕会把我当成妖精给杀了，我这颗头保不保得住都难说了。”
张从文笑道：“你还怕你老妈啊！真没出息！男子汉大丈夫，行乐须及时！毛主席说得好，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张水你虽然长得不是很好看，但只要你努力一下，还是可以男人的！”
张水正要反驳，不料张水同桌李自然先开口了：“怎么这么吵啊！你们要讲话出去讲！不要影响我们！”
张从文不服了：“凭什么啊！我们说话都不能说了！”
李自然白了他一眼，嘴巴尖了起来：“你们影响我看书了！学校是学习的地方！不是给你们传播不良信息用的！张水你们要讲到别的地方讲！不要打扰我！”说完看也不看张水。
张水觉得冤枉，他才是受害者啊！怎么就成为罪魁祸首了？“喂，你怎么不讲理啊？”
李自然也白了他一眼：“不讲理怎么了？”
张之怡笑眯眯站起来了：“有风度的男人们，你们就照顾一下女士吧！”她笑向张从文说道：“从文啊！你不是一向都很有风度的吗？你就暂时去那边逛逛！”
张从文摇摇头笑着走了，李自然瞪着张从文哼哼：“他有什么风度？”
张水回头对李自然说道：“你怎么说我！我才是受害者好吧！”
李自然尖嘴说道：“你要是心里不想，用得着跟他说吗？”
张水指着她：“你怎么不讲理？”
“谁不讲理了？”李自然又白了张水一眼：“你才不讲理！”
张之怡看着欧阳月飘出去了，拉了拉张水，笑道：“张水，算了，不讲理算什么啊！你又不是没见过讲理的！”一边笑眯眯对着欧阳月的背影使了个眼色。
张水一想，对啊，算了，反正讲不讲理他也不是第一次没理了。而且说过李自然算什么啊？！
于是张水一笑，不说了。回头便看见英语老师丁敏霞花枝招展地一路摇摆着进来了。
张水看见她便觉得高兴。因为她是最最喜欢张水的！为着这，张水还被封了一个少妇杀手的称号——开玩笑啦！不过看着丁敏霞闪闪的大眼睛，张水就觉得心情真好！
丁敏霞过来了，笑呵呵问张水在聊什么，这么开心。
张水摸摸头皮说没什么，夸老师今天很漂亮。
丁敏霞转了个圈又笑得花枝乱颤，不知道被李仙偷偷白了几眼。
一上课丁敏霞便要他们讨论自己的理想。李仙她们转过身来跟张水一起讨论。
张之怡说：“我的梦想是当个女秘书，做女强人。”
张水说：“我没有理想！”
李自然说：“我的梦想是找个王老五，这样一辈子都不用愁。”
欧阳月的梦想吓死人：“征服世界！”
李自然说欧阳月：“小心成为希特勒！”
欧阳月笑道：“征服世界有很多方式，难道只能用武力吗？用口才，用文才，用品德，哪一样不能征服世界？我们征服世界，靠的是才华！”
李仙先在那里叫好：“有志向！我看好你！其实我的理想，就是生在战争年代！”
李自然笑道：“女希特勒出生了！”
张之怡也笑道：“你真特别！从此后生灵涂炭！”
李仙笑道：“什么啊！生在战争年代，就可以像那些宋庆龄一样做一些大事情！”
一时丁敏霞结束了讨论，不出所料，第一个上场的便是张水，张水站起来便说道：“Iwanttobe孙中山！”
丁敏霞摸摸胸口笑道：“verygood！有志向！”
只是有志向的人回到家，吃了饭洗了澡看了电视，别的什么也没干便倒头大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