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九章 御前比武
第九章 御前比武
一晃几天，御前比武的日子就到了，秦怀玉起了个大早，由琴儿伺候他穿衣梳洗后，他便来到了西院练武场。
秦怀玉倒也没有练武，只是坐在那石凳上，看着石桌上摆着的兵器，比武在即，临时抱佛脚练武已是无用了，秦怀玉只是在让自己的心沉下来，冷静的对待即将进行的比武。
桌上摆的是父亲的鎏金四棱锏和金纂提炉枪，都是秦琼年轻时用的兵器，秦怀玉用手仔细的抚摸着那金光闪闪的锏和锋芒毕露的金纂提炉枪，用心感受着兵器的沧桑和父亲铁马金戈的曾经。
这时，秦琼从外面走来，看见儿子安静的看着自己的兵器，很是淡定，秦琼心下暗奇。
秦琼走近秦怀玉，秦怀玉向父亲打了招呼，二人便坐下说话了。
秦琼说道：我儿能在比武之前淡然静心，并没有像常人那般心浮气躁，为父甚为高兴，我秦家出了一个天纵之才，我儿日后成就定在为父之上。因为我儿已然身具统领大军的心智，须知为将者勇武固然能令士气高涨，但两军对垒，更需要一个冷静、沉着，什么时候都能有着清醒头脑、能准确判断当下情势，做出相应对策的统帅之人。为父一生战必一马当先是本心使然，却也是无奈，为父未有那李靖将数十万大军指挥的如数人，胜进有度，败退有方的统帅之才，也不如那徐茂公能神鬼奇谋，杀敌于弹指之间，才不得不放任本心，每战必为先锋，功名是挣了些来，却落得一身旧伤。其实心中是不甘的。
响鼓不用重槌，秦怀玉马上道：父亲之教诲，儿谨记于心，此生定然光大我秦门。
秦琼此时又笑道：好好好，我儿之将来，为父心中已尽有定算。我儿同为父一起用过早饭，就早去那比武场吧。
秦怀玉和秦琼一起吃过了早饭，便动身去了太极宫西的大校场，那大校场外已是由千牛卫守卫森严，场内已有一些早来的参赛的年轻人。秦琼自己先去那皇帝的主台之侧的客席上坐了，和一些先到的公卿说话，秦怀玉便去那堆年轻人找自己熟悉的去了。
过去了一照面，那古今都闻名的卢国公、左卫大将军程咬金家的儿子程处亮,鄂国公、右武卫大将军尉迟恭的儿子尉迟宝林两人已经先来了，三人倒是相熟的，一见面就肩搭肩了，商量着谁能夺那魁首。
黑大个尉迟宝林先道：这次比武我爹说了夺不了第一要打断我的腿，所以等下上了场，你们俩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你们也都使出真本事来，大家都输赢的清白。
那程处亮程老二苦着脸说道：我爹倒没说一定要夺第一，不过他说了我要是场上丢了人，就叫我今晚起都在马棚里睡，你们两个等下在场上碰到了可不要叫我丢人，害我睡马棚。
（我嘞个去，程咬金好手段）
听了这话，秦怀玉和尉迟宝林两个人都掩着嘴笑，尉迟宝林又道：怀玉，我爹说了，对上你要小心，我不能输给你，我倒想看看你这天天在家都勤奋练武的到底有多厉害。
秦怀玉心道：我去，尉迟老黑子倒是很瞧得起我啊，这秦怀玉以前都这么低调，还是被他给盯上了，我擦，被人盯着的感觉真不好，哥还是喜欢蒙声发财，该爆发时才爆发的感觉。不过既然老黑子这么看得起我，我这回就让小黑子领教一下我的手段。
说罢，秦怀玉心里使坏，还是谦谦君子般的道：尉迟叔父太抬举我，我的武艺也不过普通，不过等下上了场遇到了宝林，还是会打起十二分精神的。
秦怀玉这一露怯，那小黑子尉迟宝林就有些自得了，哈哈傻笑的说，好好，等下好好切磋切磋。
秦怀玉心里道：等下老子到了场上遇到你，一定要整整你。
说了一阵话，那罗通也到了场，上来就埋怨秦怀玉走那么早，自己到秦府没拉到秦怀玉一起来，秦怀玉说是跟父亲一起来的，罗通就没什么说了。
秦怀玉，我就知道你会来！老远传来一个声音，众人一看来人，都过来见礼，原来来的是李世民的老三，吴王李恪，从前倒是常和秦怀玉一起玩的。
走到近前，吴王李恪倒没摆亲王架子，也以平辈自居拱手回一礼，说道：平时想见你秦怀玉一面比见我父皇还难，但今日我料你是肯定要来的。
秦怀玉心中得意不已：这大舅子来的好，你恐怕还不知道你爹是专门为了我才搞的这个御前比武吧！
但是，秦怀玉嘴上还是恭敬道：怀玉平时在家习文练武的多，出门的少，确是和各位兄弟和吴王有些疏远了，今天比武过后，我请大家一起去宝庆楼聚一聚。
吴王李恪道：哎，今日是比武，咱们这么着，这群兄弟们中谁夺了第一便谁请客。大家说是不是？
一般官二代都觉得这个主意好，便定下了聚会。
一会儿，又过来几个少年人过来向李恪行礼、和众人打招呼，秦怀玉出来玩的少，面生的多，认识的少。
一拨人打完招呼后，李恪面色微冷的道：哥儿几个，我看了一下，今天来的其他人里到没有多棘手的对手，只是那潞国公，右卫大将军侯君集之子侯子才和任国公，卫尉卿刘弘基之子刘成虎，这两个倒是不简单。
尉迟恭问道：这二人有何本事，让吴王你这么忌惮？
李恪道：那侯子才随他父亲平过河北的叛军，听闻他使毒龙钩镰枪，下手毒辣，还擅使喂毒暗器，一人单骑就斩了叛军正副首领。
程老二这时说道：那刘成虎使得是一杆金背大刀，刀沉力猛，我爹看过他练武，也称刘成虎武艺不凡。
李恪道：你们不知道，这里刘成虎曾奉父命到西陲被围的城池中送信，一人一骑，闯营斩将，吓溃三万吐蕃兵。
李恪抬头看了周围兄弟一圈，道：我等兄弟遇到这二人一定要小心应付，尽力比斗就是，万一不敌，尽早认输下场，特别是那小心那侯子才的暗器。千万不要吃了那二人的亏。
众人听罢，各自寻思，尉迟敬德和罗通倒是满不在乎，尉迟敬德道：正好会会这二人。罗通道：那侯子才敢放暗器，我就不留手，一枪扎他个透心凉。
秦怀玉道：宝林、通弟你们遇到这二人要小心应付，不能轻敌。
尉迟宝林道：我倒想与那刘成虎一斗，看看谁更刚猛。
罗通道：知道了，大哥。
校场的牛皮打鼓一阵猛响，那皇上带着一众随驾的后妃、王子、公主已是来到校场上入了主位台就座，便让太监出来念了比武圣旨开场，正式开场比武。
今次比武有十六人获得比武资格，全部是李世民的老班底、勋贵武臣子弟，不知道那李恪如何说服李世民得以参赛的。
第一轮比武，秦怀玉对上的是武忠侯之子段尚明，段尚明使的一杆方天画戟，秦怀玉一思量，提了鎏金四棱锏对敌。
二人互通了姓名，段尚明听闻对手姓秦，使的是金光闪闪的双锏，便知道是秦琼后人，报完姓名就先下了手，大戟朝秦琼面门直刺，左手倒提一锏，往左一磕戟头，荡开大戟，右手锏直杵段尚明面门，来了个以牙还牙，段尚明也不是草包，大戟被磕时便往左下一划，那戟首要从秦怀玉左胸划到右腹，而段尚明自己将头一偏，以躲过杵向面门的一锏。
秦怀玉将倒提的左锏往前一推，正好抵上段尚明的戟杆，撤回那杵出不中的右锏，砸向段尚明持戟的左手，段尚明也是不笨，右手上翻，将那大戟下段戟杆迎向秦琼的右手锏，锏戟相交，二人皆是一震，各自后退两步。
秦怀玉和段尚明试过几招，只不过出了六分力，此时心下已是明白，使大戟其实需身大力猛，才能将戟的威力全部发挥，砸、砍、削、刺、撩、挑、挂、扫，端的是变化五方，这段尚明气力不小，但是想如那三国吕布那般将戟使得出神入化，万人莫敌，还是差的远。
破绽一明，秦怀玉便一改后手，脚下先动，小步向前，那段尚明想抖戟，刺向秦怀玉面门，胸口，封住秦怀玉来势，只见秦怀玉左手锏一翻，由倒提变成正握，往右一拨，右手锏由右往左大力砸向戟杆，只听当 一声，段尚明受力不住，大戟已是脱手，那铁戟杆也被砸弯。
段尚明只好拱手一礼，道；我输了。便转身下场了。
那秦琼见儿子三招两式就战败了对手，用的还是锏，心中大喜，便朝着儿子点了点头。
主位台上的皇帝李世民更是出声道：好，好，好。秦二哥生了个虎子啊！
秦怀玉离得远，没听清李世民说什么，但是知道李世民肯定是夸自己的。便倒提双锏向着李世民拱手一礼。
秦怀玉心道：老丈人你搭了戏台，给我唱主角，我难道还不如你的意，让你看看我的本事。
秦怀玉心中在想：李世民准备嫁哪个女儿给自己呢，今天有没有来呢？
秦怀玉这胜的太快，觉得没意思，便去过去跟父亲说话，秦琼倒没有自己在众人赞自己儿子如何，倒是周围的叔伯们好一顿夸。
那尉迟恭更是道：好小子，不错，叔宝倒是有个好儿子，等会你遇到了我家宝林，我和秦二哥都在这看看你们俩小的好好比一场。
这尉迟黑子自己武艺不错，功劳也大，一辈子也是在武艺上不服人的，就算对秦琼也只算是看的上眼，也没有再武艺上服气秦琼。眼下就是想着自己的儿子能打赢秦怀玉了。
秦琼道：你家宝林也不错，那勇毅伯的小子已经是顶不住了。
果然，不多时，尉迟宝林一脚将那只有招架之力勇毅伯的儿子吴俊雄一脚踢下了台。
打不死的程咬金一直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因为第二场就是程处亮，程处亮和对手斗了几十个回合，最后赢也是因为对方躲斜砍的一斧子不及，那斧子的前尖割断了对手的腰带，对手自己跑下台的，赢得太滑稽，程咬金有点不好意思。
不过这会秦怀玉过来，尉迟恭的儿子宝林也赢了，程妖精那眼睛直直看着秦怀玉，开了口道:大侄子，行啊，三两下就把那段家小子给收拾了。不过你兄弟阿亮也不错，把对手打得自己下台了。大侄子不要老是在家里练武啊，也经常到程叔叔家来啊，也教教你娇娇妹妹武艺，带你娇娇妹妹去打打猎，逛逛东市什么的。
旁边一众武臣勋贵个个都掩着嘴笑，那尉迟恭更是道：你家阿亮这回能打赢吴家那小子已经算是你家祖坟冒了青烟了，就别拿出来说道了。还有你家那个娇娇是一般人能消受的吗？你还是别献宝了。
程妖精当时就不乐意了，骂道：你个老黑子，你那儿子也是小黑子，你家的小黑子想娶我家娇娇，我还不干呢，我家娇娇可是红唇白面，细皮嫩肉的，就是老程我从小心疼，长大脾气大了点而已，有什么啊，再说了凡人就配不上我拿宝贝女儿，想秦二哥家这能文能武、一表人才的大侄子，才配得上我的心肝宝贝。
程妖精又道：你看着吧，你那黑小子肯定不是我大侄子的对手。
尉迟恭气的不行，就和那程咬金二人吵成一团了，秦怀玉见长辈们吵架，也不好劝也不好看，就转身走了。
秦怀玉耳朵被程咬金和尉迟恭吵的嗡嗡作响，赶紧朝那僻静点的东边走，走不多远，看见两个小姑娘在地上找什么，自己倒也没在意，就继续往东走一段，靠在墙边闭目养神，不一会儿，这时候罗通老远跑来，喊道：大哥，第一轮比完了，要比第二轮了，咱们快去。
秦怀玉一听，赶紧快步朝，那罗通前面跑着，跑着，踢出一个白色的什么东西来。
秦怀玉蹲下捡起来一看，是一支玉钗，白白润润，煞是漂亮。那校场下雨天就全是泥，晴天干了就到处是浮土，那玉钗就是掉在浮土里了。
秦怀玉心想：这应该是那两个小姑娘丢了的东西吧。
于是秦怀玉就拿着玉钗，背在身后，走到那两个还在找东西的小姑娘近前，问道：你们两个在找什么？
那两个小姑娘抬起头，都生的明眸秀美，胆鼻朱唇，只是一个是瓜子脸、身子柔弱，另一个是圆脸、右上唇一小颗美人痣，身材倒是浮凸有致。
那圆脸小姑娘道：你是何人？我们在找一支玉钗。
秦怀玉道：我是来参加御前比我的秦怀玉。这是你要找的东西吗？
秦怀玉拿出身后的玉钗，那柔弱小姑娘过来拿过玉钗，细声道：我找的正是玉钗，谢谢你帮我捡回玉钗，秦公子。
秦怀玉此时也顾不得再和这两个小美女说什么了，一边转身跑走一边开玩笑道：不用谢，下次小心点，再丢了，我可不一定能帮你再捡回来。
那柔弱少女看着秦怀玉跑远，半天也没有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