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六十三章 小灰马
那掌柜的说完就出去了，片刻之后，慎之又慎地捧着一个长长的黑檀木盒走了进来。将木盒放到一旁的小几上，打开盖子侧手道：“公子，请看。”
卓不凡伸手从木盒中取出长剑，只见，这把剑虽然样式古朴，造型简单，但却有另一种说不出的美感，让人观之就觉得心里很是平和舒服。卓不凡将其从剑鞘中拔出，一股寒气顿时扑面而来，随手挥舞几下，房间里顿时闪过一片刀影寒光，果然是一把好剑。
不管哪个时代，只要是男子，就会对这些兵器类的东西有一种狂热，卓不凡自然更不例外，不然，他前世也不会选择那个冷僻的“兵器科学与技术”专业了。
之所以选择那个专业，就是因为他从小喜欢枪械，可又不想去当兵。权衡之下，就选了一个可以整日接触到各种热武器，而又不用去当兵的专业。
卓不凡轻轻抚摸着长剑那冰冷的锋刃，爱不释手。
那掌柜的眯眼笑道：“公子果然好眼光啊。这把长剑是我们神剑山庄弘治十五年铸造的一百把长剑之一。其中掺杂了迦沙玄铁，可谓是吹毛短发、锋锐无比。其中的八十把，都进贡给了朝廷，据说是圣上用来奖赏有功之臣的。我好不容易和庄主申请了两把，镇店之用。现如今，也只剩下这一把了。”
卓不凡淡淡地道：“你的意思就是说，这把剑很贵喽？”
“看公子这话说的。”那掌柜的打了个哈哈，眯眼笑道：“俗话说，一分价钱一分货。看在公子这么识货的份上，旁人我卖二千两银子。公子若是想要的话，一口价，一千八百两，如何？”
卓不凡闻言不由得微微一愣，他知道，这个时代的一千五百两，大概就相当于后世的一百万了。心里不禁暗骂：贵，真特么的贵。
他虽然对这把造型古朴精致的长剑很是心动，秦无踪留下的那些银票也还负担得起，但若是买了，那可就真的是倾家荡产了。卓不凡想了想，将那把剑放回木盒，道：“今日没带那么多银子来，且先选一把普通的。这把掌柜的先给我留着，待他日再来取。”
“好说，好说。”听卓不凡说买不起，那位胖掌柜的脸色立马就垮了下去，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卓不凡也没时间跟他计较，又去之前的那口箱子旁边，取了一把五斤重的普通长剑，配了一个剑鞘，就离开了兵器店。
买了长剑，卓不凡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试试自己新学的《万相真如剑》了。不过，这里自然不方便试，万一功法太过于惊世骇俗，岂不是会惹来麻烦。
着急赶回去的卓不凡忽然觉得，自己貌似也需要买匹马来代步了。不然的话，这出门还真是不方便。
卓不凡念头没落，前面就传来了一阵高昂的马儿嘶鸣声。卓不凡抬头望去，见前面一帮人围成了一个圈儿，不知道在看什么。
卓不凡听那马儿叫得惨烈，也有些好奇，就上前分开人群往里面挤去。
挤到人群里面，卓不凡才看到原来是个汉子在打拉车的马。
那是一个专门用来拉货的大马车，前面架着两匹马。马车上堆放着的，应该是粮食一类的东西。
卓不凡并不懂马，只觉得其中那匹大一些的，还看得过去。那是一匹黑色的马，身材匀称，肌肉结实，在哪儿不断地打着响鼻。
可另一匹，就显得有些磕碜了。那应该是一匹还没有完全长大的小马，比那匹大马足足低了有一尺多，只有寻常骡子大小，毛发稀松，还是那种显得非常肮脏的灰色。挨打的正是它。
此时，这匹小马正跪在地上，嘴中不断的喘着粗气。它也勉力的在站起来，可每每起到一半，却又腿一软，跪了下去。
不过，别看这匹小马貌不惊人，还软的连站起来都困难。可那叫声，却是高亢嘹亮。那汉子每在它身上抽一鞭子，它就凄厉地惨嘶一声。
看样子，那汉子应该已经打了有一会儿了，从他挥鞭的力道就可以看出，都打得有些累了。而那小灰马的身上，也遍布着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卓不凡见状，不由得微微有些不忍。他上辈子就是个热爱动物的人，那个军花女友也是。两人在一起之后，还曾跟着民间的爱狗人士去玉林解救过屠宰场那些待宰的狗狗。
卓不凡想要开口喝止那个汉子，可也知道无济于事，人家打他的马，别人管得着么？
正犹豫间，那小灰马又一次跪在了地上，自然又挨了重重的两鞭子。惨嘶时，正好转向了卓不凡所在的方向。
卓不凡分明看到，那小灰马大大的眼睛中溢满了泪水。
见此情景，卓不凡心中不由得微微一震。
卓不凡再也忍耐不住，开口喝道：“住手，别打了！”
正如卓不凡之前所预料的那样，他话一出口，那汉子就怪眼一翻，骂道：“老子打自己的马，关你屁事啊？”
卓不凡也懒得跟他废话，直接道：“你这马我买了，开个价吧。”
那汉子没有想到，这么一匹废物，连点货物都拉不动，他都准备今天回去就宰了吃肉了，居然也会有人要。这人，是脑子进水了吗？
不过，既然有人要，这汉子自然不会拒绝，马上开口道：“五十两！”
卓不凡用看傻子的目光瞥了那汉子一眼，淡淡地道：“不要了！”说完，转身就走。
他倒不是真的不要了，而是知道这汉子在乱喊价。五十两银子足够去买一匹可以代步的成年骏马了，更别说是眼前这个看上去骨瘦如柴的小灰马。
卓不凡知道，只要自己作势要走，那汉子必然会把自己往回拉。
果然，卓不凡还没走两步，那汉子就在后面喊道：“四十两。”
卓不凡继续走。
那汉子又道：“三十五两……三十两……二十两……”
卓不凡回身道：“小爷是看着小灰马被打得可怜，这么一匹小瘦马，我要来何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六两银子，你爱卖不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