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五章 瞠目结舌
矍铄老头越看越觉得这小子邪门，越看越觉得惊讶。
“好一个迫于生计。过来，瞅瞅老朽身体如何？”说话间，矍铄老头竟然把双手向前一伸，静待李天浩切脉。
矍铄老头的表情，此刻虽然依然乐哈哈的，但那双混浊的眼睛却刹时间犀利起来、精光烁烁。
好吧。
李天浩伸出右手三根手指，意御灵识，御洪荒神脉，蜻蜓点水般，在矍铄老头左右两手脉门上一触即离。
洪荒神脉，名符其实。
矍铄老头肉身，放大五倍，示于灵海。
李天浩御灵识，灵海里自然瞧的清楚，看的明白。
“老人家，您的身体很好。大毛病没有，有一些小毛病。”李天浩的口气依然淡淡的，平和、恬雅、雍容。
“请讲当面。”看样子，矍铄老头今个叫了真，必须搞出个子丑寅卯。
“好吧。”李天浩淡淡一笑，“老人家，左腿大腿根，戌正时分，时常酸痛。阴雨雪天尤甚。左右两侧甲状线各三个结节，外科检查，手触刚刚能够发觉。多发性胆囊息肉，最大的约八个毫米。空腹血糖，数值正好在糖尿病和非糖尿病的分界线上。若不迅速采取措施，稍微再高一点，您老可能马上就能荣升糖尿病人。血压的情况也一样。老人家，典型亚健康。”
和李天浩一块进来，等待人家主家面试的另外十几个打工仔、打工女，个个大睁双眼，惊愕不已。是啊，眼睁睁瞧这小子伸出三手指头，在老头双手脉门上蜻蜓点水般一触即离，然后就冲矍铄老头，侃侃而谈，大讲人家的身体如何如何，焉能不惊。
更惊骇的是那对兄妹。
最惊骇的，莫过于矍铄老头本人。
矍铄老头，初闻李天浩的叙述时，脸上还带着赞赏的微笑。听着听着，脸上的微笑就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布满老头那张童颜老脸的惊骇、惊诧.甚至于惊悚.
李天浩说完了，淡淡看着一脸惊悚的矍铄老头。
过了好几秒钟，矍铄老头才回过神来。
一脸惊悚刹时化做一脸惊喜。
“好小子，你叫.”矍铄老头急忙低头，再次仔细看了几遍他手中李天浩的三份证件。“李天浩。对，李天浩。你跟我来。”显然，矍铄老头已经彻底忘了他此刻的职责。
“王爷爷，您”矍铄老头转身就要离开。兄妹两没办法，不得不忘却顾忌礼貌，急急开口提醒矍铄老头。您老人家转身就走，护工怎么办？他们兄妹对医学绝对外行，两人可不会、也不敢断定选择，那位才是最合适爷爷的护工啊。
矍铄老头听两年轻人叫他，也不好意思的嘿嘿一乐，“柱国、琳儿，你们两随便挑个女孩就行。有这小子在，你爷爷住不了几天，就能回家休养。”说完又冲李天浩微微一点头，“李医生，老夫王明魁。跟我走吧。”
王明魁.
难道这老头，这老头就是龙国温派龙医泰斗王明魁？神医王明魁？一指争命王明魁？
李天浩心中一凛。
“老人家，您是一指争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笑爽朗
“李医生，你也知道老朽”王明魁十分得意。人，都有虚荣心。那个不需要点最最基本的崇拜？崇拜乃社会、他人对自己过去功过的认可。但今天，此时此刻，名扬海内外的龙医大师，绰号一指争命的神医王明魁王老先生，却不敢象往常那样，坦然享受眼前这个小年轻对自己的崇敬之情。
“李医生，”王明魁的口气很尊重，“您这手切脉绝技，师承何人啊？别欺骗我，告诉我，在学校学的。”
“王老，晚辈确实另有师承。家师苏国华，山林县山口堡人，与晚辈同村。”
“苏老先生，”王明魁暗忖，苏国华谁呀那门那派龙医界可没听说过这位呀。能传承徒弟这手切脉绝技者，岂普通龙医所能为。不过他老人家，搜遍六十多年的学习、行医、交流记忆，也找不到这位苏大师的半丝信息。他当然找不到。苏国华，在世时，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山村小龙医。却注定因为李天浩而名留青史，而享后世万代尊崇。
“遵师可好？”
李天浩微微一顿，“家师已于五年前仙逝。”
“啊？啊！”王明魁一呆，“太遗憾了。”
说话间，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一间特别宽敞的病房。
这间大病房，没有病床，冲门一张大沙发。大沙发上，半躺着位七十多岁的老人。老人正看电视。粗粗一看，老人脸色黑黄，双腮塌陷，发乱眉疏，眼大睁而无神，手微颤而无力。李天浩立马断定，找护工的病人，肯定就是这位。
“老王，什么时候来的？坐，坐。”老人费力地欲坐直身子，可使劲使了好几下，也没能坐起来，索性半躺着不动。“我这身子骨不争气呀。每年这时光，都得麻烦你大老远地，从京城跑过来。看样子，老王，明年你就不用再跑了。这位.”
“老陈，说什么呢。你可不能死呀，你死了，谁跟我把抬杠。你死了，我得多寂寞呀。老家伙，别烦我。我必须年年来。你不让我来，我也得来。”看来，王明魁大师和这位姓陈的老人家，绝对交好多年的老友。两人之间已经没有，也不需要礼数。“老家伙，这位，李天浩李医生。八成你老家伙的救星。”
“李医生好。”
“陈老您好。我不是医生。我是王老刚刚为您招聘的护工。”
“啊？请坐，快请坐。”陈老头高声叫人，“上茶。”
“什么护工?李医生，您给老陈切切脉？”王明魁居然陪着小心，征求李天浩的意见。
王明魁什么人。龙医泰斗，一指争命的神医。不敢说肉白骨、活死人。但几十年来，断人生死，从未有误。手下更救人无数。多少达官贵人，见到王明魁都发自内心的恭恭敬敬。
这情形不能不让陈老头倍感惊奇。
“小子听王老吩咐。王老，叫小子姓名就行。请您万万不要折煞小子。”李天浩执礼甚严。“陈老，小子冒昧了。”
陈姓老头把一支手放到脉枕上，点点头，静观其变。
陈姓老头也不是善类。眼见李天浩进病房以后，脸色、作派、举止，一直没任何变化。陈老头见过大世面，亦曾经身居高位，阅人无数。眼见李天浩，从从容容，不卑不亢，面色淡定、平和，气度恬雅、雍容，举止洒脱、倜傥，宛若玉树临风。这样的人，不是装逼，就是真有实才、大才的绝世人物。
陈姓老头神色迷离、若有所思之际，李天浩已伸出右手食、中、无名三根手指，御洪荒神脉，在他的右手脉门上轻轻一触。陈姓老头的肉身、病灶，顷刻间放大五倍，示于灵海。
心脏病。
陈姓老头与中午小面馆里那位少妇的病因基本一样，但病的程度要轻得多。陈姓老头的心脏里，也有一块淤血，黑色的沉年淤血。淤血把心脏的自供血大动脉，堵塞了四分之三。
老头的模样，之所以看起来，比小面馆的少妇难堪那么多，一因为年龄，二因为老头年轻时受过重伤等原因，综合所致。老头老啦，身体的素质，自然远不如小面馆里的少妇。
李天浩切过脉，没问陈姓老头任何问题。
“李医生，情况怎么样？”王明魁一脸关切，出乎挚诚。
“五老，您.”李天浩很不好意思。
“好，好。天浩。老陈的情况怎么样？”王明魁一脸欣慰。
“问题不大，不太严重。冠心病，心肌梗塞中后期。”
“不严重？”两老头还没说话。此刻，陈姓老头的孙子、孙女正结伴而入，身后还跟着位干净利索的女孩，估计是兄妹两挑的女姓护工。两人一进门，就听见李天浩说爷爷的病问题不大，还不太严重，不由得一阵恼怒。
妹妹先问的话，口气非常的不客气，充满挑衅，继续.“姓李的，问题不大，不太严重。你是说，你有办法根治？”
“琳儿，不得无礼。”陈姓老头抬手制止孙女，“李医生，我孙女陈琳儿。那个，我孙子陈柱国。年轻人，说话没轻重。望李医生多担待。”
“陈老说笑。琳儿小姐问的没错。”李天浩居然还淡淡一笑。
“那你是说.”王明魁两眼放光，一脸急切。
“可以根治。”
“你有办法？”
“是的，王老。”
“天浩，老陈年高体弱，经不起手术折腾。”
“王老，我是龙医。陈老的心脏病，不需要动那种手术。”
“是吗？”王明魁激动。他知道，他遇到了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将有幸亲眼目睹这小子，李天浩，施用那种龙医独有的手法技艺，痊愈陈姓老头的心脏病。
象老陈这个年纪的心脏病人，多的是。西医已经江郎才尽、一筹莫展、束手无策。即不能手术、又不能下支架，只能保守治疗，长年服药，被动应付，等待死亡。如果李天浩所说是真的，龙医必能改变颓势、扭转乾坤，再度峥嵘。
事关重大。
“几成把握？”王明魁一身紧张，一脸期冀。
“王老，如果您、陈老，还有陈老的家属，相信我。我愿意一试。”碍于人情，李天浩不能把话说满。尽管他有绝对把握，也不能说。他说的越大，越肯定，不相信他的人必越多。
“告诉我，你怎么治疗。”
两老头、陈柱国陈琳儿兄妹、女姓护工，四个人、八只眼，全都聚焦在李天浩身上。
“陈老的病情，先行针灸，再借药石。”
“针灸几次？”
“一次。”
“用药多长时间？”
“两月。”
“根治？”
“根治。”
“两月.根治？”王明魁不信，陈老头不信，陈柱国陈琳儿兄妹不信，连刚刚请来的女姓护工也不信。
“王老、陈老，如果相信小子，小子现在就可以为陈老针灸。不相信，我就好好当我的护工。”
李天浩还是刚进屋时的那个样子。从从容容，不卑不亢，面色淡定、平和，气度恬雅雍容。
两老头对视一眼。
然后，同时点头。
“好吧，老夫相信你。李天浩，两月后，老夫等你还我老人家一身康健。”陈姓老头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爷爷不可。”陈柱国急忙制止。陈琳儿也赶紧发声，“爷爷，我们必须报告我爸，然后.”
“胡说，老子的事，还需要报儿子同意？”陈老头脸一沉，挺吓人的。“你们两，就给我在这呆着。等我针灸后再说。”
“爷爷.”
“听话。”陈老头一瞅李天浩，“来吧。”
“请陈老平躺床上。”李天浩指指内室病房。
陈老头看看孙子、孙女，一脸慈祥。“来呀，搀爷爷一把。”
陈老头在诺大的病床上躺好，李天浩才取出来，来这应聘护工前刚买的医用钢针。
消过毒，右手轻轻一抖，钢针霎时发出嗡嗡声响。
室内几人一楞之际，李天浩已手起针落，三寸长的钢针，竟入体两寸有余。
王明魁惊的瞠目结舌。
陈老头的孙子孙女，也骇的双双大张嘴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