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一章 初次交锋 地痞失踪
雪后的蓝天异常明亮,我踏着晨曦匆匆赶往车站。今年,我要与家人过一个快快乐乐的团圆年。
跨入家门,妻用异样的目光注视着我说,你可回来了!邻居家的小公主摔伤住进了医院,凡是在现场的人都要交钱。咱女儿也在场,怎么办?
别怕!先看一下情况。我抱起女儿走出了家门。
小公主是邻居家的小女,她的家人一贯横行乡里,霸道成性。
大街上,小公主的爸爸顺才和另外两名陌生人凶神恶煞般伫立着,小公主的奶奶姚氏与她的妈妈朱氏正在向乡邻们收钱。
哼!若来我家决不心慈手软。
下午,姚氏气势汹汹来到我家说:你女儿在场时间最长,应该交500元。
什么逻辑,要是50元立马兑现,我的手插进了腰包。
500元,少一分都不行!
做梦吧!我仰起头,双手背在腰后。
哼!不交钱绝对不行。
甘愿领教。
走着瞧!姚氏气呼呼地离开了。
怎么办?妻盯着我说,要不把钱送他家算了……
怕什么?这种事见的多了。我一面为妻壮胆,另一方面做最坏的打算。
第二天刚吃罢饭,五个年轻男子闯进家门,女儿急忙躲在她妈身后。
客人来了,快上菜。我起身吆喝一声。哗啦啦,酒菜摆满了一桌。
几位,请坐!
谁稀罕你的烂酒!一位大个子声似洪钟,唾星四溅。
另一位向我跨近一步说,我奶奶说你家不交钱?
奥!这位就是姚氏的长孙,号称东哥的地痞吧,响当当的地头蛇!
大胆!一男子声落手起,用力朝我脸打来。
不敢!我的身子一闪,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本可以折断它,但我只是顺势拉了他一把,那个男子差点来个狗啃屎。
谅你也不敢!
话音未落,“啪”的一声,一尖嘴猴腮男手中的杯子落在地板上,为他的主人献出了宝贵的生命。
快拿钱!
“刷”大个男一脚踏在椅子上。
“嗖”一把尖刀甩上桌面,恰好插在菜盘的缝隙里。
我右手伸进裤兜,面向东哥吐出一口白气,心想,死去吧你!左手大拇指用力掐一下中指上的戒指。
喂!东哥——大个男叫了一声,转脸吼道,快拿钱!
“哗——”高个男用力踏在了桌面上。茶水,酒水和菜汤漫过桌面往下淌;菜味,酒味,火药味,伴着邪风乱飞扬。
我右手一摆,五张百元钞票以扇形亮在大个男面前。他抢过钱说,你要加收200元。我摇了摇头,又懒洋洋地掏出200元。
胆敢乱说就割下你的舌头下酒!大个男把尖刀在我嘴前比划一下转身就走。
我取出手机要告知老朋友,但是,又立马把手机送回了口袋。
院子里,大个男接连按了三次手机,而后急步离去。
我怒视着一片狼藉的大厅,用颤抖的手端起茶杯坐在了平房顶,不远处传来了叽叽喳喳的声音。
拿到钱了吗?姚氏问到。
YES!
东哥呢?像是大个男的声音。
他没有去?
嗨!他只说了一句话就飞了,电话也打不通。
唉——!怎么鸦雀无声?我正在纳闷,又传来了声音。
不通!这孩子,整天就这样。
别管他,丢不了。——男高音。
东哥失踪的第二天,气势汹汹的几个人在姚氏的带领下闯入我家,劈头就问:东哥呢?
我能把他藏起来?我的手向两边伸开,摆出一个无可奈何的架式。
借你一个胆你也不敢!
姚氏的语气很重,好像我们有血海深仇一般。我看一眼顺才,他轻轻抓着头皮说,这孩子——此话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心声外露。
第三天,一位警察与村长一起昂首阔步把我带到村部,村部里另两位警察在给姚氏宽心。等我站稳后一位警察冲着我喊:姓名?性别?年龄?住址?职业?
另一位做记录的警察说,问你的这些问题,你要如实回答。
我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另一位警察说,把东哥在你家的情况介绍一下。
我如实叙说了五个人在我家的所作所为。喔!几个人如泥塑木雕一般,没有任何反应。
一位警察问我,东哥呢?
我说,不知道。
“啪!”桌面挨了重重一掌。
少装蒜!
另一位距桌子稍远的警察右手伸开,向上举了一下说,如果你有东哥的任何消息,就立刻告诉我们。
我说,愿意配合。然后在他们的指点下,在笔录上签字,按下手印。随着一位警察的手势我离开了村部。顿时胸部郁闷痛胀难耐。好像要爆炸一样。真不知他们还会用什么损招儿来折磨我。
第四天清晨,姚氏携儿媳朱氏来到甘乐寺。大厅里,姚氏和朱氏向大师哭诉了东哥失踪一事。大师眼珠滚动一下随即闭上了双目。
请救救我呀,大师,没有了孙子我可怎么活呀——
“扑通!”姚氏跪在大师面前,朱氏也双膝跪地。
阿弥陀佛!解铃还须系铃人。女施主,请回吧。大师起身离开了大厅。
当天下午,姚氏拉着朱氏的手跪在我的面前,声泪俱下。
我孙儿失踪几天了,您发发慈悲,救救东哥吧。
别这样,我弯腰拉起姚氏和朱氏。
姚氏擦把泪说,您菩萨心肠就行行好吧。
他爸呢,我仰脸看着天花板。
朱氏快步离开我家,好像到大门口就把顺才拉了过来。顺才呆呆地站立着。
我说,你妈要我为你儿子卜上一课,你的意思呢?
那就算吧,只要有儿子的下落,你要多少钱都行。
700元,多一分都不要。
朱氏双手把钱送到我面前。我说,就放那里。
我微闭双目,沉思片刻,把十枚硬币递给顺才,又随意在地板上画一个圈。我说,你捧着硬币,双手合十,举过头顶。微闭双目,口中默念:我儿在哪里,请神圣指点。然后摇动硬币。说三遍,摇三下,随即把硬币洒入圈内。
顺才虔诚地祷告着,姚,朱氏的眼睛紧紧地咬住他的手,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顺才的两手猛然一松,十枚硬币落在圈内。其中有枚硬币在圈内跑了将近一圈,又原地自转一阵儿,猛然倒下。另一枚硬币在它的冲击下纵身跳起压在它的上面,还有两枚像挑担一样分在它的两边。另外六枚硬币在圈中间毫无规则地散落着。
我凝聚双目,右手猩指指着硬币比比画画,犹如公鸡啄食一般。
室内只有急促的呼吸声。
我的身子剧烈一抖,猛然抬起头,两眼直逼顺才,用生硬的语言提出质问:你儿子素来与黑帮交往?
这个……他的眼睛扑闪闪眨个不停。
请如实回答。
他在外面所作所为从来不告诉家人。
你家与黑白两道都有过结,而这次的对手是一位赫赫有名的人物。
我稍微停顿,目光横扫他们三人。平时十分嚣张的顺才此时像得了紧猴症,浑身猛烈筛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