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我是打工仔 -- 第十五章 卖身契
其实，所谓的赌场并不是像电影里所展现的那样，一进去便觉得金光璀璨、富丽堂皇的，看起来非常的气派，相反，现实中的赌场内部环境实际上糟糕透了。
首先，赌场是非法存在的，所以一般选址都是在很偏僻的地方，其次，赌场里的人都喜欢大吼大叫，所以无论是墙壁还是门都做了隔音处理。
至于窗户……好吧，真正的赌场里根本没有窗户，因为都是封死的，只有在墙角上方不起眼的地方会装上几个排风扇，这些赌徒吸烟实在太严重了，不排风屋里根本没法待人，即使这样刚一进去的人都会被熏的流眼泪，但是在赌桌上那种极度刺激感觉的刺激下，这些都是可以忽略的。
刚一进门，看到的是一条走廊，走廊里摆了两张桌子，几个袒胸露乳的大汉在那打牌，他们并不是赌徒，而是赌场里负责维持秩序的，也就是打手，一个个从面相上看都是凶的不得了。
地面上到处都是瓜子壳、果皮等杂物，走廊两边各有几间屋子，都是房门紧闭，有一间稍微开了点门缝，从门前走过时我特意往里面看了一眼，见到屋里有个穿着白大褂的人，看上去像是医生，正横躺在座椅上睡觉，后来我才知道，那确实是医生，在赌场里的人情绪容易大起大落，说不定眼皮一翻就昏倒了，没有医生在还真是不行。
“熊哥回来啦，这一趟可辛苦你了！”大熊带我正走着，一个赤膊大汉腆着笑脸迎了上来，那人便是王佳娜的老公盛子。
大熊点了点头，目光并未在他身上多停留，看起来好像是有些瞧不起他，盛子全然不在意，看着大熊的背影笑着喊道：“熊哥，别忘了提醒炮哥这人是我介绍的啊！”
“哼！”大熊冷哼了一声，然后带着我推开走廊尽头的大门，随着门被打开，顿时一股辛辣的烟雾迎面扑来，呛的我眼泪鼻涕一下子全出来了，大熊别过脸去骂了一句，我也没听清楚他说了什么，迷迷糊糊的被他拖着走了进去。
进来之后才发现这里都是一群一群人围在一个个赌桌前，手里拿的也不是电影镜头里的筹码，而是一沓沓红色的钱票子，在他们看来，那些似乎已经不是钱了，就跟一张张废纸一样，拼命的赌桌上扔，有的抱回更多，更多的则是血本无归，最后哭晕在厕所。
“别他么发愣了，快走！”大熊见我一副呆若木鸡的样子，直接又把我给提上了，穿过人群上了楼梯，转眼来到二楼，从这里看楼下形形色色的赌徒，那感觉只会更加震撼。
我们来到一间全封闭的房间，装修相对要好一些，最里面摆有一张办公桌，办公桌后面那人躺在老板椅上背对着我，大熊向他指了指，告诉我他就是炮哥。
“人带来了么？”炮哥头也没回的问道。
大熊告诉他人已经带来了，炮哥哦了一声，随后说其他人都出去，只让我留下，等他们走后房门一关，外面嘈杂的声音立刻被隔绝，屋内还挺安静的。
这时炮哥轻轻一转，我们便成了正面相对。
“你是……炮哥？”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草，难道我还要把身份证拿给你看？”他目光阴邪的看着我，吓的我心跳加速严重。
听到他这么说，我连忙摆手说不用，炮哥问我知不知道这的利息是多少？
我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他说那你他么的还敢借？
我被他凶狠的模样吓的一哆嗦，最后却还是壮着胆子说我家里有急事，很需要用钱，求炮哥帮帮我。
“卧槽！小子，你得搞清楚，这里是赌场，不是慈善机构，你出去看看，每天有多少人说自己家里怎么怎么困难，让我给他们借钱，我要是每个人都借，那我这不早就关门大吉了？”炮哥骂骂咧咧的说道。
“不会的炮哥，我还年轻，一定会挣钱还给你的！”我正色说道。
“哦？那你说，你现在一个月能挣多少钱？”炮哥像是很感兴趣的样子问道。
“加班多的话，两千块钱应该有的吧！”我说道，黄美丽是这么说的，我把她的原话又给说了一遍。
“两千？”炮哥念叨了一句，突然笑了，像听到了一个很是好笑的笑话一样，老半天才说道：“你知道从你这出去的钱利息是几个点么？”
我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他又问我要借多少钱来着，我说十万，他说你他么开什么玩笑，你这两千块钱跟十万的月利息相比可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炮哥，你帮帮我吧，我真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家里父亲等着钱做手术，他的病如果再拖下去，很可能会……”说到这里，我的声音已经哽咽了！
不过，炮哥脸上却没有一丝表情变化，他阴冷的说道：“你爹死了又怎样？那是你爹，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你？”听他这么说，我心底突然涌出一股怒火，这一刻，我一下子恨透了自己，都怪我没用，才会让父亲遭受这样的病痛折磨，此时的我敢怒却不敢言，反正双眼被愤怒充斥着，我不知道自己当时的样子，但是我可以看到炮哥看我的眼神明显一变。
“这样，你实在要借也行，不过，我有条件！”炮哥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
听到这话我赶紧说道：“炮哥你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的，我绝对没有二话！”
“那好，你给我听好了，第一，你的工资卡得交给我，每个月的工资一分不少的都得给我做利息，第二，你这点工资根本不够利息，所以，你下班之后得到我这来，替我工作还钱，怎么样，能接受么？”炮哥说。
“什么？”我有些懵了，忍不住问了一句那得还多久，炮哥说这些只是利息，什么时候把十万本金还上什么时候算完，我一听这话懵圈的更厉害了，合着我的工资跟替他打工都只是利息，我赚的钱都给他了那我哪还有钱再还本金，这哪里是借钱，这简直就是卖身契啊，我岂不是一辈子都得受他摆布？
一想到这里，我不禁感觉心里发寒，这高利贷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不过眼下我真是没有别的办法弄到钱了，此时的我心里就像被火烧一样。
“行就签单子拿钱，不行就给我滚蛋，别他么在这浪费老子时间！”炮哥抽出一支烟点燃，边吸边说道。
我心里本来纠结到快不行了，不过一听到钱字，仿佛其他一切都不重要了，对，只要父亲能康复，其他什么都不重要了，所以，最后我咬牙说道：“我同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