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阳无渡 -- 第三十八章 约定（我的承诺，一定遵守！）
“还要我帮你吗？”
“不用了，我知道我要什么了。”
……
秦墨靠着柱子看着天，他没睡，睡不着。
繁星点点，没用属于他的，方圆千里，没有所牵挂的。她知道路了，那他呢。
秦墨沉思，而有一个老者看着他沉思。秦墨来时的衣服破烂不堪，只能看出是布衣。这说明秦墨是平民，而他有不能修炼，没用所长，全身上下没有值钱的东西，加之巡察使将他扔到这么一个小城没有留人保护，自己也没有再来过，甚至一丝一毫的关怀都没有，说明这个人对巡察使来说不重要。
而为了这么一个人洛家用了不知道多少名贵的药材，甚至连祖剑都被他弄丢了，他有了刮死秦墨的心！要不是宣缘求情，而他有觉得自己有愧于对方早就鞭打秦墨了。毕竟他们是医生，治好伤口也就行了。
但是他来看秦墨不是因为这两件事，而是秦墨的那件黑色衣服。这衣服只有手灵力催化才会变黑，是一件宝医。洛家黑色的衣服没有多少，早上他想了很久，却没有想到是宣缘的这件衣服。
他没看过这件衣服，再加上这件衣服是翻过来的，所以他硬是想不到是什么衣服，如果不是宣缘的贴身侍女说她母亲留给她的那件衣服不见了他也不会想起这件衣服，而一想起才记起来这件衣服会变色。
而着一记起他也想起了很多事情。他一生无子无女，后来捡了一个女子收养，那女子就是宣缘的母亲。随她母亲来的是一本医术，一本玄奥的医术。她毕生心血都在参悟，但是这种级数的书太过晦涩，如果不是这本书以他的资质成为灵修是榜上钉钉的。不过医术就像武功秘籍，不外传，为此他成了洛家的客卿，凭借医术让洛家崛起名声大振，也让得成为了洛家的大长老。
而宣缘的母亲在小时候被一个宗门带走了，十几年前见了他最后一面把宣缘给了她咽下最后一口气。
作为宣缘的爷爷他们很少交流，哪怕是他和她的母亲。而且到死他都没和她的母亲说出她的身世，那本医书也成了他最大的秘密。他本来想给宣缘的，但是宣缘因她母亲出逃而筋脉寸断，无法引天地灵气引出书中的内容。
而他又因为巩固自己的地位而将宣缘牺牲，所以对于宣缘的请求他一向是没用拒绝过的。
宣缘母亲走时留了一封信，是说在宣缘十三周岁生日时给她看的。这信他看的比生命还重要一直保存着，另外是一个空间戒子！这个戒子他有打开的心思，但修为不够不能打开，他也就放弃了，好好保存着。另外就是这一件衣服。
这件衣服和信都没放进空间戒子，但理由不一样。前者是不愿，后者，是不能！
当时她母亲脱下这件衣服时说了两句话，一句是：灵力灌入，可变黑。另一句是，让它变黑者非灵境之人，则嫁之！
这些他都和宣缘说过，但那时宣缘还小，他不知道对方有没有记住。但是他知道绝对不能让秦墨毁了这婚事。老者把玩着手里的小刀，他对外公布的境界是搬血境，但他早就到了凝魂境巅峰，离圣人所说的“灵魂曙光”之境界也不远了。
不过上古流传下来的典籍可信？这百万年来可从来没人到达这地步。所以老者也没用自找没趣，不过他相信自己的修为杀死秦墨那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他双指捏住小刀，气血之力缠绕在小刀上。但就在他要扔出飞刀的时候一个声音想起。
“老头，相信我，你要是敢扔出飞刀我就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谁，谁在着！”老者毛发乍起，他没有察觉有人来，这说明对方比他的境界高出一截！而他，凝魂境大圆满。
老者惊恐，难道那个巡察使派了人保护秦墨而自己没有发现？该死！老者马上跪下，刚想说什么却目瞪口呆，因为他眼前，是一个会发光的灵魂！
“灵魂曙光之境！”
……
大地长空万里，铁马泯灭着灰烬。
热血，意志，海洋绵延无尽。
秦墨看着那无处无在却又只在眼前闪过的骑兵团眼中有过意思怀念，腰间的长剑，背上的长枪。
“我，记得。”秦墨向前走了三步，世界次元变化浓缩为一个点，清浊之气交汇，爱恨之念永存。
“我记得我说过，我活着，就不能让你入侵我的意志！”秦墨抬起双眸，瞳孔在那一刻被点燃，如飞扬的烈焰。
“带着你赐予的信仰，走过你所走过的苍茫。”长发在瞳孔的照耀下带着炙热的光芒，血慢慢流淌汇聚成大江大河。一个人偶出现在秦墨的眼前，他雕刻的很精致，栩栩如生。
一步，两步，人偶慢慢充满生机，水波在他的身体表面流淌，心脏像个火球在跳动。
“你会成功的，对吗。”人偶的眼睛像是金色所铸，看上去神圣无比。一个个字像是一把巨锤打在水面，梵音阵阵带着浩瀚的岁月，有着不灭的痕迹。
“我们等了太久了，不是吗。”
“我是我，不会是你的替代品。”秦墨说得很慢，声音传递开来如神祗降临，没有威压，一片惨白，却道破了真谛。秦墨看着人偶的眼睛，手慢慢抬起来像是扼住了对方的咽喉。
“不，我就是我，你就是我，你不说，唯一吗……”人偶眼睛变蓝，深邃，冻住了空间，一切回归到了最初的模样。
“原来，是唯一……”
“对，我们一直都在一起，一直。”
“一直……”秦墨双眼迷离，直挺挺的倒了下来。人偶邪魅的一笑，“对，我们，一直都在一起，一直都是。”
“呵，谁骗谁呢……”
……
清晨日暮，秦墨睁开双眼，他看着周围的环境一呆，“昨晚，在屋子外面睡了。”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碰了碰那坚硬的柱子，他有些恍惚，他有些怀疑，但是，他在怀疑什么，他说不出来。
行到假山，秦墨心脏跳动着，却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温度，像是一具死尸。
“铜片？”秦墨看着手里的铭文铜片像是找到了安全的依靠，手紧紧地攥住，生怕他离他远去。
“呆子，你干嘛呢？”
“嗯，啊？”秦墨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拍了一下吓得连忙转身，待看到宣缘那张熟悉的脸才平静下来。
“你怎么了，额头全是冷汗，”宣缘踮起脚尖用手拭去秦墨额头的汗，然后在假山下的池塘中洗了洗。这个过程中秦墨一直呆呆地站着，他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宣缘却是一笑，“诶，呆子，怎么了？”
“没。”秦墨心中烦躁快走了几步到他处，直到风吹过他才舒服了一些。
“你怎么了？”看到秦墨这个样子宣缘有些着急，有些陌生。秦墨则是瞳孔放大看着远方的山景，不言不语。
宣缘看着秦墨歪着脑袋，然后在凳子上坐下吃着食物，偶尔看向秦墨目中带着询问的意思。
“抱歉，你找我有事吗？”秦墨回头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宣缘看了眼觉得有些不忍，但是纠结了下把土豆抛过去说，“吃了我再说。”
“你不说我就走了。”秦墨接住土豆把它放在石凳上朝外走去。
“诶！”看秦墨离去宣缘站起来，“别，——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记得。”秦墨转过身，“你不说说，不用了吗？”
“嗯，是不用了，我说的是另一个，你要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洛城有一个狩猎比赛，我这个比赛的小组冠军。”
“关我什么事？”
“这个比赛有规定，超过十五岁无法进入。”
“你是说，让我们两个人去喂猛兽？”秦墨看着宣缘皱眉，对方低头不语，还想说什么秦墨却是挥了挥手，“算了，我答应了，第几名不敢保证，但是我愿效死力。”
秦墨转身离去，宣缘还想说什么却没有开口，他想了很多话想去打动秦墨，但是秦墨却没有自己想的那样百般推阻，这让她对秦墨有些愧疚。
“秦墨，对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