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阳无渡 -- 第三章 前夕
四季山
大风吹，吹起一地的枯黄。
而在这不为人知的第五座山一个老人静静地清扫着地面。他的身旁是一个少年。少年衣着朴素，但是再怎样的素衣也无法遮掩他的风华。
“萧老，以后你就陪在小弟身旁吧。”
“知道了。”听到秋衣的声音老者停驻了下来，他不担心四季宗未来会如何，因为只要核心在，再给他们一片洞天福地他们必将快速崛起。但是这个过程很长，秋羽无论如何是不会跟着去的。而且看现在秋衣的决定哪怕是崛起之后他们也不会去找秋羽。
“那，您打算如何规划羽少爷的将来？”
“小弟……就让他做个普通人吧……”
秋衣声音有些缥缈，他们一族繁衍了万年了，人脉关系渗透无尽大陆的四方，加之他们天眷，能安安静静的死去就是最大的奢望。秋羽没有修仙的天赋，现在又有这个机会，所以他做了这个做适合秋羽的决定。
“普通人……”老者沉吟，修仙界广袤无垠，百种相互倾辙，普通人未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而且如果是普通人他可以给秋羽最好的保护。
“呼呼~”风渐大，老者有些惆怅，当初他的主人跟几个仙遗有约定，带走了秋羽的大哥，那时他就发现他们一族的不同，但是并未声张而是留下了他。阳域虽然广阔但是强者并不多，他可以为这两兄弟遮风挡雨。这次他也可以，但是他也知道秋衣的这个选择是为了他弟弟铺后路，但是这样值得吗……
“他是我弟弟，我要守护他一生……”
“老奴，知道了……”
……
恒阳
恒阳虽说是一座城但是它的地位却极其的特殊。因为它在阳域。
但是现在的恒阳城却在落日国的版图内。落日国是近百年来才崛起的小国，但是这就这么一个小国却占领了阳域的兵家必争之地这是很匪夷所思的。
虽说阳域在九大域中面积排第六，人口排第三，强者数量少的可怜，综合实力在九域排老末。但这是因为他独特的地理位置造成的，和有没有聪明人没有半毛钱关系。
相反，正是因为这个地方无法出现强大的修炼者权谋和军队就成了阳域最强势力的标志，哪怕是修炼门派也不是所有弟子都修炼的，还有的就是在上面专研阵法、统御军队。这也是秋羽在四季宗能受到尊敬的一个原因。但是他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成为大人物。因为阵法也是要灵力控制的，军队也要主帅调度，没有强健的体魄什么都做不了。
“呼呼”风吹着，吹得秋羽脑袋有点发热，他刚刚开完了中层会议就出来整理内务的事宜，刚整理好就被秋化拉过来，现在的他有点“生无可恋”。但是他的人生自由有一半是秋化管着的，无权反抗，也只能屁颠屁颠的跟着。
“化，你要去哪里啊，这大中午的，我还要睡觉呢。”
“去了你就知道了。”
“哎。”看着秋化的样子秋羽摇了摇头，因为他体质的原因有些事他还是不知道的好，而秋化这个它名义上的仆人则是教他下一步该怎么走的先生。
这种感觉他不喜欢，但是他知道不能成为修炼者他就没有自保的能力，一旦和不该见的人见了他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特别是今天要会见的是一个魂修的宗门。这种宗门杀人不见血，只要在人身上留下记号就可以施展许多让人无法想象的手段。
就是这样他被迫和秋化出来游玩。
“诺，到了。”秋化停下了步伐，言语有些自傲。
“典狱司？”听到声音秋羽慢慢的抬起头，看着那暗金色的匾额愣了一下。
四季宗以宗主为首下分四个正副门主。除了这九个核心人物下面就是诸山的长老、内务总管和典狱司。
内务总管就是秋羽，这个职位原来是秋化兼任的，因为整个四季宗就是一群武痴和天骄组成的，管理这活都不擅长，也只有秋化还能顶住。但是随着四季宗的发展事务越来越多以至于宗门无法正常运转的时候秋羽才来接班。也正是秋羽管理内务的能力让秋衣的几个兄弟和几位长老正视了这个“弟弟”。
典狱司的司主就是秋化，典狱司和执法堂的不同是一个对外一个对内。但是典狱司有个特权就是可以自主运行，相当于一个小宗门。
“你带我来这里干嘛？”秋羽有些疑惑，典狱司，典狱就是掌管监狱，但是宗门是宗门，哪怕占领了这片区域这里的凡人也是由国家来管理的，这个司可以说就是个摆设，那二哥为什么要弄一个摆设？
“没什么，逛逛。”听到秋羽的话秋化嘴巴张了张到底是没有说出来，只是微微一笑踏入其中，秋羽也缄口不言，他知道四季宗有许多他不知道的，甚至一些回事他都没有旁听的资格。
他知道这是为了他好，但是难免会有一些失落。
“嘎吱”脚踩在木板上发出一种磨牙的声音，秋羽全身打了一个寒颤，他不知道为什么里面会这么简陋，残垣破壁，一种破败的感觉随之而来，秋羽越发的不明白了，就这么一个地方秋化每天都在忙什么？还有为什么二哥这么重视甚至给了自主运行的权利？
秋羽的心思秋化多少知道点，但是没有说出来，就这么在前面渡着步子，慢慢悠悠的脸上带着一种满足的笑容，“我说公子，你能知道这里是干嘛的吗？”秋化坐下看着秋羽有种想捧腹大笑的冲动，而秋羽看着秋化的表情突然想在他的脸上留下一个红色的印记。不过他知道他没有能力。
“嘲笑我很好玩？”
“额，是有点意思——唉，停！”看着秋羽那伸出的拳头秋化有点害怕，害怕的不是秋羽的攻击，而是他打过来自己总要配合一下，这样一来他就害怕了。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又看了眼秋羽秋化的脸上只剩下平静，随后双手变化间一点点光芒散入房间的每个角落，每一粒砂砾，而随着这些光点的没入两人的脚下出现了一个圆形的阵法。
“咻~”随着一声声响两人出现在了不一样的世界，青山、绿水、鸟叫虫鸣。
“这里离宗门不下百里吧？”
“怎么样？”看着秋羽那和房间里如出一辙的表情秋化感到了一种满足感。
“空间阵法？”
“嗯。”
“……”看着秋化秋羽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混乱，空间是大法则，而改变空间的次序那是大能者才有的手段，这样的人别说在阳域，哪怕是在整个北疆都不一定有！但是……
“切，少见多怪。”
“你闭嘴！”看着秋化那嘚瑟的表情秋羽再也忍不住了，上去就是一拳，然后就是一阵虚伪的呻吟声……
“过分了吧。”瞥了眼秋化秋羽也是平静了下来，他知道四季宗藏的很深，但是他还没有想到四季宗有这种近乎于仙的本领，要知道这一个空间阵法的价值比九郡都值钱，是一个宗门的底蕴！如果这件事传出来落日帝国甚至愿意用一半的国土来交换然后再迁都于恒阳！
“好了，再坐会？”看着秋羽的样子秋化有点不是滋味，然后又是将想说的话咽下，能把空间大阵的存在告诉秋羽这是让他放心。如果再说些什么的话那就事与愿违了。
而听到回复的秋羽也不再说话静静地坐在岩石之上看着远方的碧空。他知道他的力量很小，他也知道他们的决定是为他好，但是，他明明可以做的更多……
“回去吧。”
“你不多坐会？”
“宗门事务这么多，他们打打下手还可以，应付来没我不行。”
“嗯，随你。”看着秋羽脸上淡淡的笑容秋化也不揭穿，双手结印沟通这天地间布置下的阵法，随着一声轻微的响动两人回到了那座小破屋。而回来的秋羽一直是闭着双眸的，秋化看着他不知为何也没有走动。如此站了好一会儿秋羽瞬间睁开双眼，脚一下猛地蹬在了地上手掌抢先秋化一步摁在了殿门前。
“啊！~~”感受着手心的冰凉秋羽眼瞳中似有什么东西在燃烧，低吼一声又用力地推了推那沉重的殿门。但是哪怕他手指血丝退去变得苍白，那门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移动，只是反射着点点灯光使之闪烁照应在他的脸上。
“呼~，你开吧。”推了好一会秋羽闷声后退一步，而后退之时身子在空中抖了一下，连续走了好几步才缓过劲来。而秋化看着秋羽的样子怔怔地站在原地，随后转头深吸一口气上前双手紧紧地贴在了门上，然后又兽吼了几声才转过头来尴尬的一笑，“等下！瞧我这脑袋，被你弄的忘记了。这个门是要用令牌开的。”
说着他从身上解下了一个黄色的牌子在门上按了几下，然后艰难地将之推开。
“嘻嘻。”
“谢谢。”看着秋化头上的汗珠秋羽会心一笑，他还是那么的天真，真以为他还是五岁的自己吗？不过秋羽也没有说出来，倒是装模作样的上前在秋化肩上拍了三下，“下次把你令牌借我。”
“好啊。”看着秋羽秋化把令牌又系回腰上，“不过这个阵法使用周期长，你要等几年。”
“好，等几年都行。”回了秋化一句秋羽也不在停留，逆着阳光向自己的住处走去。看着秋羽秋化呆了呆，握紧着手掌朝秋家的族地走去。
“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