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3章 智耍同门
第3章 智耍同门
……
华麟挠了挠后脑勺，心想她怎么突然生气了？
回过神来时，只见周围正有几名少女对自己指指点点，于是朝她们笑了笑，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呀？”
那几名少女顿时“咯咯咯”直笑，骂道：“快去练你的功吧，就知道在这里瞎掺和。”
华麟愣头愣脑的绕着操场走了一圈，发现几乎所有人都兴高采烈地交谈着，对未来充满了信心。见没有人愿意搭理自己，心里不免有些失落，从小自己就是整个“国公府”的中心，哪曾想到会有今日？
无聊之际，发现操场四周摆放着许多一人高的岩石，索性爬了上去，坐在石头上，支着下巴，傻傻地看着场内师兄们练功。只听处处都是“霍霍”大响的练功声，场面却也壮观。
看了半日，发现有些人练功还真是笨得可以，一套直来直去的“铁锁拳”，总是上招接不到下招。华麟摇了摇头，心想天山这么响亮的门派，怎会招收如此差劲的弟子，真是奇怪透顶。
他哪里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内功颇有根基的原故，为了抵挡病魔，他把“寒冰掌”这种高深的武功都练得略有小成，对这些煅炼筋骨的招式当然一看便会了。
他默默地坐在石头上，时间缓缓流逝，东边的太阳渐渐移到了西面。天山毕竟是名门大派，其中还是有不少武功高强的弟子。华麟见那些武功了得的师兄飞来飞去，威力强大的招式深深吸引了他的注意，比如那招“天剑斩”，他就看得如痴如醉，那气吞山河的架势令他非常着迷。
据他观察，操场上有个武功非常高明的少年，旁边的师弟都叫他郑师兄，华麟观察着他的一招一式，直到黄昏来临，那郑师兄都已经收功回去了，他这才回过神来，发现场上已经没剩下几个人，于是悻悻地爬下巨石，心想回去后也照着练习几下，想必也能学个八九不离十。
但他刚刚落回到地面，操场上就有两名师兄笔直地向自己走来。华麟见他们手里都拿着一把扫帚，一看这架势，立刻猜到他们想要自己替他们打扫。本想拔腿就跑，但他性格却孤傲惯了，虽然猜到他们的来意，却不肯轻易示弱。
那两位师兄果然来到他面前道：“今天轮到你扫地了！”
华麟在家时莫说扫地，就连穿衣服都要别人服侍，他当然不依了，大声道：“谁说今天是我扫地的？”
左边高个子师兄沉着脸道：“我说的！”
“凭什么？”
高个子的师兄用力推了他一把，恶狠狠道：“就凭我是你的师兄！”
华麟被他推得“蹬蹬蹬”退了好几步，但他从来不知道“怕”字怎么写，大声道：“除非是师尊让我扫，否则谁也别想命令我。”
两位师兄对视了一眼，高个子那人二话不说，抬腿就朝他踹来。
华麟虽然没学过具体的招式，但内功却颇有根基，其反应更是敏捷，当下侧身让过，高个子师兄一脚踹空，立即勃然大怒，上前就是一掌掴来。
华麟左手架住了他的右掌，却没想到这是一招连环式，腹部顿时吃了对方一脚，闷哼了一声，“蹬蹬蹬”又退了几步，背部一震，撞在了身后的巨石上。
华麟眼中寒光一闪，紧紧握住了拳头，但终于记起了“相国寺”方丈的教诲，强行把怒火压了下去，就这么一犹豫，高个子师兄已经揪住了他的衣领，厉声道：“你扫还是不扫？”
这些年来，华麟在病魔的折磨下，早已练就了非常坚定的意志，若非如此，恐怕眼前的这位师兄早就躺下了。记得五年前，他在发少爷脾气时，狠狠踹飞了一名丫鬟，导致那丫鬟盆骨脱臼，腿骨粉碎性骨折，一个花季少女就这样变成了终身残疾，这件事让他整整内疚了三年之久，所以再也不敢轻易出手了。
可是没想到，那高个子师兄却得寸进尺，抬手又准备掴他两掌，就听旁边矮个子的师兄提醒道：“付师兄千万不要打他脸，往他身上招呼就行了。”
原以为他会帮自己说情，正自暗暗感激，却没想到这人更是卑鄙，打人竟然还考虑到了后果。
姓付的师兄果然言听计从，朝着华麟的腹部就是两拳，冷冷道：“不扫是吧？那好！”说完砰砰砰又是三拳。
华麟有内功护体，倒也不怎么疼痛，但这“屈辱”却让他有点按耐不住了，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一个少年的声音道：“付天水，纪杰，你们在聊什么呢？”
姓付的家伙只好悻悻地放开了华麟，但他还是觉得不解气，指着华麟的鼻尖道：“你小子给我记住，下次再不听话，小心打断你的狗腿！”
华麟直感到怒火中烧，心想原来你叫付天水，总有一天我要整死你。
那付天水悻悻地拾起了地上的扫帚，回头冷冷道：“我教训师弟关你什么事？”说完扬长而去。
远处的少年显然也颇为忌惮，临走时向华麟使了个眼色，要他早点返回住所。
华麟碰到这种鸟事，心情自然好不到哪去，此刻突然感到右手有些发麻，低头一看，发现手掌已经变成了暗红色，于是转身把气全都撒在了身后的巨石之上，“砰”的一声，在巨石上击了一掌。
那石头倒没有出现什么异状，华麟也不以为意，掉头朝着自己的“石轩居”走去。
他走后不久，一阵微风吹过，场外的巨石突然“哗”的一声碎成了几块，正在扫地的付天水吓了一跳，发现这石头正是华麟挨揍的地方，心想这小师弟莫非有高人相助不成？看来自己还是小心一点为妙。
华麟回到石轩居，发现诺大一个院子里只有自己一人在家，估计师尊又躲到哪里去喝酒了，于是坐在床沿，从怀里取出“玄冰诀”来，喃喃自语道：“今后就靠你了！”说完独自修练起来。
其实乔追风把玄冰诀传授给他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的，华麟身患绝症，就连冷侍卫的寒冰掌都救不了他，再传授其它心法恐怕也无济于事，所以乔追风干脆把最为高深的“玄冰诀”拿出来给他练习，谁知华麟一练就会，这着实把乔追风吃了一惊。
要知道，玄冰诀乃是极为寒冷的内功心法，普通人只要运行一个周天，全身都会结成冰块，就连天山九剑中的李雷云和许文河都感到颇为吃力，而华麟却是天生练习“玄冰诀”的料，他甚至不用别人进行指导，自己就能依样练习下去。不仅如此，他还感觉体内的热气被寒气所抵消，使他舒坦无比，不知不觉竟然练上了瘾，一有空就自行打坐。
乔追风见状，还以为这个徒弟非常勤奋，所以更为大胆地去喝他的酒了。
谷外飞雪飘零，转眼已过了两年时光……
此时又到了寒冬季节，但天山剑派内却依然春意盎然，整个山谷就像一个数十里的花园，其内鲜花盛开，树木常青，纵横交错的碎石路贯穿了每一个角落，其间的凉亭石椅处处可见，走在其中，心情自然而然感到非常愉悦。
这一日，华麟又坐在巨石上，荡着双脚，观赏着师兄们幼稚的打斗，看到精彩处，他也偶尔拍手叫好，众人不知他喝谁的彩，倒是越练越带劲了。
华麟发现叶清今天又没有来，这两年她变得更为清丽脱俗了，隐隐可以和小师叔上官灵相媲美，众多师兄和师弟皆被她的美貌给吸引，常常为她发生争执。
对于这个丫鬟，华麟也是十分纠结，在她面前，就连自己都会有一种约束感，这哪里还是什么主仆关系了？也只有她还在对以前的约定念念不忘。
正想着，身后的碎石路走来了两位师兄。
照理说，他们距离华麟还有二十丈远，理应听不到他们的谈话才对，但华麟却偏偏听见了。
这两人的声音很是熟悉，正是和自己结有旧怨的付天水和纪杰二人。只听纪杰嘿嘿笑道：“你知道吗？小师叔经常在碧云顶打坐呢，那场景就像仙女一样。”
付天水兴致勃勃道：“真的？那我们什么时候上去看看罢！”
纪杰却沉默了片刻道：“这个……碧云顶太陡了，而且终年被积雪覆盖，恐怕凭我们的本事很难上得去。我只是听师尊和李师叔两人说起过而已，并未亲眼见过。”
付天水道：“你都没见过，怎知道她像仙女一般？”
纪杰道：“你不会想像吗？小师叔那么漂亮的人儿，一阵山风吹来，她的裙纱定是随风飘扬……哇噻！”
付天水立刻点了一下他的脑壳，笑骂道：“你小子是发春梦了罢，竟敢对小师叔升起了邪念。”
纪杰停下了脚步道：“刚才是谁说要上去看一看小师叔来着，莫非把自己的话忘了？”
付天水笑道：“好罢，算我上了你的恶当。”
纪杰也笑了笑，突然压低声音道：“嘘，你看前面那个白痴又坐在石头上观摩呢！”
纪杰笑道：“他观摩个屁，就算你在他面前打一百趟铁锁拳，他也看不懂。老醉猫从来不教他武功，他完全是废物一个。”
付天水嘿嘿笑道：“你说我们要不要上去给他来两下呢？”
“好啊！”
华麟眉头一扬，暗暗骂到：又想来欺负我？等会就让你们知道我这废物的手段。
纪杰和付天水悄悄从背后接近，准备擂他两拳就跑，谁知还没动手，就听华麟自言自语的比划着道：“运指横点中庭、剑出齐眉、步入坤位、右转……这怎么可能嘛？今晚还要再去清月亭偷听一下才行，这卷云剑法我一定要学会！他娘的，就是太晚了点，为什么许师叔要三更半夜传授绝学给小郑呢？莫非这招是天山的不传之密？看来一定是了，小郑那么厉害，原来是许师叔给他开小灶的原故。嘿嘿，今晚再去偷学两招，幸亏清月亭还有几个地方可以躲藏！”
付天水和纪杰都是一愣，当听到自己的师尊在给郑师弟开小灶时，两人都是大为吃惊。心想难怪同一招剑法在郑师弟的手中就变得完全不一样了，原来是师尊偏心。
两人受此打击，顿时把欺负华麟的事给忘了。
就见华麟笨手笨脚的爬下巨石，突然见纪杰和付天水就站在自己身后，吓得大声叫道：“哇！你们……你们来了有多久？”
付天水强颜笑道：“我们刚来，算你小子走运，本想吓你一跳，没想到被你发现了。”
华麟慌张地道：“那，那你们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事情呢？”
付天水和纪杰连忙摇头道：“没有没有，难道你发现了什么？”
华麟突然捂着自己的肚皮道：“哎呀，我发现我的肚子饿了，现在要去吃中饭！”说完一溜烟地跑了。
付天水和纪杰二人不禁对视了一眼，一齐点了点头，准备今晚去清月亭偷听偷听，看看师尊是不是真的在给小郑特别关照。既下了决定，于是他们装模作样地走上了操场，心不在焉地练起功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