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九章 痛打看门狗
“虽然你我情同兄妹，可是，我身为男人，要是总用你的钱，我的脸，还是挂不住的啊。”
王涛颇为羞惭的朝着武怀秀一笑，高高的挺起了自己的胸膛，以完全不容武怀秀置辩的口吻说道。
“便是你肯每天如此接济我，只怕那些跟随我的家伙，也受不了这般的粗茶淡饭的苦日子，要回属于母亲的山林，势在必行。”
眼见武怀秀依旧满脸担忧的看着自己，王涛笑着拍了拍她已经开始显得有些丰腴的肩膀。
“不过，你可以放心，这件事我有分寸的，且不说有着县尊大人的亲笔文书，他石广信虽然在村民的跟前凶狠如狼，但是在官府中人的眼里，也不过就是一头乖巧的绵羊而已，换句话说，就算他石广信真的想要翻脸不认账，我也有制衡他的手段。”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啦，丫头，你放心，你花在哥身上的钱，哥会一个子不少的还给你的，作为哥哥，不会用妹妹的嫁妆去做自己的事情。”
王涛说完，头也不回的朝着石斌走了开去，带着他径自朝着石村的方向走了开去。
“笨蛋，蠢货，哪个要你还钱了？嫁妆？你就这么想要我嫁给别人吗！”
看着王涛离开的背影，武怀秀重重的跺着可爱的小脚，眼泪不争气的顺着柔白的小脸流了下来，样子惹人怜爱到了极点。
王涛和石斌来到石村的时候，已经快要到了午间，王涛带着石斌在村里走了一圈，特意的找了一个铜盆带在自己的身上。
两人来到石家门前的时候，正是正午时分。
石广信住的地方，是石村里最大的房子，红砖的房屋，高大的门楼，在一片低矮的竹木屋中显得格外惹眼。
“你们来这里干什么，滚滚滚！”
门口一位身穿青衣的男子手里举着一只热气腾腾的肉包子，一边吃，一边不耐烦的朝着两人摆了摆手，想要将衣着褴褛的两人赶走，正是石广信手下的第一走狗石福。
闻着包子的香味，石斌重重的咽了口唾沫，却被王涛重重的打了一巴掌，恶狠狠的训斥道。
“笨蛋，咱们饿了这么长时间，不就是要到村长大人这里来吃大席的吗，连狗食都想吃，你看你这点出息。”
虽然这话针对的是石斌，但是石福却犹自感觉到芒刺在背，索性的停住了把包子往嘴里送的手，凶神恶煞的看着两人。
“臭小子，吃不上饭了，来我们石家要饭哪，行，老子心眼好，这个包子，给你了！”
石福说着话，直接将手中的半个肉包子扔在了地上，抬脚重重的踩上去，用力的碾了几下。
“拿走吃去吧。”
石斌快要被他近乎侮辱的行为气炸了肺，举拳就想和他拼命，却被王涛一把拦住。
“诶，我捡到了这个东西，本来是想还给你家老爷的，现在想想啊，你家老爷既然养了条这么凶恶的狗，那我不如直接等哪天，直接交给你家夫人好了。”
王涛从怀里取出一只小小的虎头鞋，脸上挂上了一抹贱到无法再贱的笑意，看得石福心头发毛。
“忘了告诉你，这虎头鞋是我从县城的闷葫芦胡同捡到的，那家宅子的房门是朱红色的，门口有着两头石狮子。”
石福的眼中闪耀着愤怒和惊恐交织的光芒，他心里清楚的很，那个地方正是石广信包养外宅的一处所在，而他在这件事情上，可是出了相当大的力气，从房子的选定，到房屋的装修，家具的采买，都是他一手经办的。
那是县城里一位名妓，为了将她买到手，石广信可是出了大价钱的，现在，她才刚刚为石广信填了一个小少爷，由于是老来子的缘故，石广信对那孩子在乎的了不得。
石广信的老婆，是出了名的母老虎，要是这事被她知道了，别说是石广信得扒层皮，他这个狗腿子，下场更是凄惨无比，就算被那母老虎打断一双腿都是轻的。
“你们等着，我这就去禀告老爷。”
石福说着话，就要把那虎头鞋从王涛的手里抢下来。
王涛却是镇定自若的将向后一跃，径自的与石福拉开了距离，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被他踩烂的肉包子。
“这个不急，啧啧，咱石家的老祖宗可是有过训诫的，这浪费粮食可耻，这东西这么美味，先吃下去，再去给你家老爷回话吧。”
“王涛，你别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好，我就是欺人太甚，石福，你还不配这句话，确切的说，你特么就是石广信看门的一条狗！”
王涛一改之前吊儿郎当的模样，疾言厉色的对石福喊道。
“石福，要么，你现在乖乖的把这东西给吃了，要么，我现在转身就走，这就去找你家夫人的大哥，让他带人去抄了县城里的那座大宅，我倒要看看，是你们转移的快，还是我带人去那里的速度快。”
“当然了，我还会带他去老王家的木器店，老王是个老实人，我想，他一定会如实的告诉那家伙，当时到底是谁，从他家的木器店里抬走了一套纯楠木的桌椅吧。”
王涛的话，就像是有着千钧之势的雷霆，他每说一句话，石福都感觉到自己的心一紧，双腿不受控制的抖了起来。
石夫人的大哥，是城里带兵的中士，正是靠着他的撑腰，石广信才可以在石家村权势滔天，经久不衰，要是真被他知道了这件事是他石福一手操办的，天知道这群根本不讲理的丘八爷，会不会直接把他拉去军营一枪毙了。
“王涛，咱们以前好歹都是石家村的邻居，你不要”
“吃！”
王涛完全无视石福话语里的哀求，斩钉截铁的朝着他喊道。
为了能够制衡石广信，王涛可是准备了足足一个月的时间，作为军人，他深知情报在一场战役中的重要性，所以，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对于石广信身边的情报，他可是下足了本钱。
这石福，平日里仗着石广信的威势横行霸道，做尽了坏事，如今又对他如此羞辱，他若不把这口气找回来，那他也就不是王涛了。
看着王涛血红的双眼和紧握的双拳，石福的心中完全被恐惧所占据，那双眼睛里闪耀的光芒太过可怕，他曾经在山中见过饿了三天的狼，那凶戾的眼神，就和现在王涛的眼神完全一样。
正是这种凶戾的眼神，让石福的心中笃定，王涛绝对是说道做到，他不敢再和王涛硬抗，忍着强烈的恶心蹲下身子，捡起早已被自己弄成一滩烂泥的包子，一口口的吃了下去。
王涛走到他的身边，手掌重重的拍打着他的脸。
“真乖，这才是一条狗该有的样子，这个给你，去告诉你家主子，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他谈，这眼看就是饭口了，我们兄弟来的匆忙，连饭都没吃，你家老爷也是懂礼数的人，我们把这么重要的东西还回来，他怎么也要杀几只鸡，切上几斤牛肉来款待我们吧。”
王涛说完，重重的将虎头鞋抛在了地上。
“告诉你家老爷，别在菜里做什么手脚，要是我吃坏了肚子，就算是这鞋子的主人跑到了天边，我城里的朋友，也会把他送到你家那位大舅爷的手里。”
王涛的脸上，重又挂上了阳光般煦暖的笑意，但是看在石福的眼中，却实在不亚于魔鬼的微笑。
招待这对表兄弟的午宴，安排在了石广信的书房里，四菜一汤，除了熟牛肉和两只巨大的肥鸡以外，还有一荤一素两个热菜，以及一盆热气腾腾的鸡蛋汤。
石广信坐在屋子中央的花梨木座椅上，面色铁青，在他的脚下，散落着一大堆还没有来得及收拾的瓷器碎片。
王涛笑嘻嘻的坐到了他的对面，直接将手边一只肥鸡的两条腿拧了下来，仔细的用油纸包好放进怀里，这才捧着鸡大吃起来。
眼见王涛已经开动，石斌也不再客气，不甘示弱的抓起另外一只肥鸡，吃的满手满脸都是油。
似乎是为了气石广信，又或者是真饿的狠了，这对兄弟吃东西的时候，发出的声音很大，石广信本就铁青的老脸，忍不住的抽搐了起来，眼看着这对兄弟把桌上的吃食一扫而空，石广信简直都快被气炸了肺。
“诶，吃的真饱啊，啧啧，老石，我可是出了名的孝子啊，咱自己吃饱了，可是，家里的老爹，都还饿着肚子呢，要不，再给我包点牛肉，两只肥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