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白加黑 -- 第十七章 疯子
陈媛走了，何青婷的脸上流露出胜利的微笑。然后她就在白加黑身上敲敲摸摸的，接着就得出了他没啥大事的结论，最后找来护士弄来轮椅，推着他十分积极的开始了各项检查。她那兴奋劲儿，一度让白加黑有了自己成了她的实验小白鼠的感觉。
心电、CT、核磁共振，白加黑在各种机器里轮流转了个遍，等到全部检查结果出来，他就来到了何青婷的办公室，隔着一张桌子和何青婷相对而坐。
何青婷拿着他的各项检查看了很久，拿着笔在桌面的诊疗册上迟迟没有下笔，眉头紧锁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
“有什么问题么？”白加黑忐忑的问。
何青婷抬头看向他，笑着说：“别紧张，应该没什么问题。我现在要问你几个问题，你必须如实回答我，可以么？”
白加黑点点头。
“从你被救起来以后，你是完全不记得以前的事情，还是片断性的，这中间你是否记起了什么？”何青婷问。
“是完全忘记，我脑子里没有一丝关于以前的印象，这中间没有想起任何事情。只是有两次会感觉自己成了另外一个人，其中一次就是那天的拳台，当时你还说我有人格分裂的倾向来着。”白加黑回答。
何青婷点点头：“那你能描述一下你醒来后的大致行为能力么？就是什么知道，什么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我忘了以前的人和事以及社会关系，但是基本常识还在。比如说我知道太阳会发光，植物要沐浴着阳光茁壮成长，买东西要付钱。我和你脱光了可以造小人儿，但我一次要付出数以亿计的精华，而你只需提供一两颗卵子，采用优胜劣汰的末位淘汰制.”
“说点有用的！”何青婷脸色绯红，不满的敲了敲桌子。
“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这样说比较直观。简单来讲就是我还记得天文地理、社会结构、人类关系和生理结构，不过我不仅忘了我的职业，也不记得我的职业技能了。”白加黑给何青婷解释。
“还有呢？”
“坐在你这样的美女面前，我会有性冲动.”
何青婷大怒，没听完站起来指着白加黑就要骂。
“但是没有性能力.”白加黑的后半截话出口了。
“你蛋碎啦！”何青婷要骂他的话被噎了回去，嘴巴惊讶的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白加黑白了何青婷一眼，你丫才蛋碎了！对了你丫没蛋，不过这嘴张得倒是能塞下俩蛋，女人的潜力真是没有底线。
何青婷看白加黑白她，也意识到了她的失态，坐下理了理头发，装模作样的咳嗽两声说：“你继续。”
“我的身体零部件都很完整，各种激素分泌也很正常，问题还是出在这。”白加黑指了指脑袋说：“我似乎害怕女人，而且应该是越亲密越害怕。”
何青婷很不厚道的笑了。
“害怕女人？我终于知道陈媛为啥包你了，皮糙肉厚结实耐揍还没隐患，就跟古代宫里那啥.哈哈。”何青婷乐的不行，接着真真假假的说：“要不我包你吧？我那天说的睡一张床的事还有效，我们一起搂大白。”
没想到那天醉酒的事何青婷还记得，那不会开房后的事她也记得吧！不过此刻白加黑也没闲心想这个，看她如此肆无忌惮的嘲笑就不爽的敲了敲桌：“喂，你是个医生，有点职业素养好不好！有你这么嘲笑你的病人的么！”
何青婷在白加黑的抗议下收敛了笑声，严肃脸正视我说：“我差不多对你的病情有了个基本的判断，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何青婷拿出一张脑部片子贴在旁边的透光板上，指着说：“你的脑片显示你的脑袋并没有受到过暴力损伤，所以基本可以排除是外部创伤性失忆的可能。但是片子中显示你的脑部神经，尤其是主管记忆的海马体存在轻微受损，那这样受损形成的可能性就有很多种。比如说疾病、重大刺激、药物服用过量都有可能产生这种伤害。
按照你的神经损伤程度来说，你是不应该出现这种全盘性失忆的。最初我们认识，我对你的情况就有所猜测，本来以为你是心因性失忆，但是通过观察和你刚刚的叙述，我觉得你的情况可能比我想象的更复杂一些。”
“什么是心因性失忆？”白加黑被何青婷说的有点迷糊。
“简单点来讲，心因性失忆就是你潜意思里拒绝回忆起自己是谁。”何青婷说。
“开什么玩笑，我会不想知道我是谁！我不想知道我是谁，我干嘛还来找你？”白加黑觉得何青婷是在逗他。
“你可以问问自己，在没有出这次事之前，你有主动来过医院，主动去思考回忆，主动去追寻自己是谁么？你或许有各种各样的理由搪塞，但是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根本原因是你潜意思里不想知道自己的过去。”何青婷脸色严肃的看着他。
白加黑僵住，似乎真的如何青婷所说，他醒来后真的从未想过主动追寻自己是谁，难道真的是他在刻意的忘掉过去！
“那为什么现在你觉得更复杂了？”白加黑有些失神的问。
“因为你说你感觉到了另一个你！因为之前我觉得你有人格分裂的征兆！所以我觉得你现在有可能和以前的你是完全区别的存在，这是典型的解离性失忆！”不知道为什么何青婷的眼神中出现怜悯。
“什么意思？”
“就是多重人格，以你的情况形象点来讲就像是两个灵魂出现在同一具身躯里，它们是独立的个体，没有任何关联。按道理来讲会是强大的主人格控制你的身体和思维，但是由于种种诱因你的主人格被屏蔽掉了，所以你就出现了！”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回忆起了我是谁，那么现在的我就会消失么？”
“最好的结果是你回忆起了你是谁，现在你的人格沦为附属，就像人的两面性。”何青婷说着，定定看着白加黑：“但是这种可能微乎其微，尤其是你这种多样性的失忆情况。你要知道假定现在的你个性正义、懦弱、是个爷们，而那个你可能是完全相反的个性，比如邪恶、大胆、是个人妖。这样如果回忆起从前，两种性格势必产生剧烈冲突，那样.”
白加黑的脸色微微发白，因为此刻他联想到昨晚那个他所感受到的他，平静、冷酷、暴戾！但是白加黑还是咬着牙问：“那样我会怎样？”
“你会成为一个精神病，俗称疯子。”何青婷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