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青云剑宗 -- 0043 春雨化千丝
“锵！”
一声剑鸣，秦牧身后的黑铁剑出窍，倒插在平台之上。
这宽阔的平台以前的主人，也必定是一个剑者，四周峭壁之上满布零乱的剑痕，虽然被时间洗去铅尘，却难以躲过秦牧的眼光。
最关键的是，平台边缘还插着一柄凝霜寒冽的长剑，剑锋入石三分，在悬崖峭壁之端迎着朝阳，却闪动着冷冽的森寒光芒。
秦牧没有动那柄剑，即使他能认出这柄剑绝对不是凡品，也没有动。
因为，这不是他的剑！
抛开杂念，秦牧开始参悟古剑诀，虽然此时那些古老的字符不复存在，但不知为什么，当秦牧拿起手中黑铁剑时，春之剑的奥义却又会浮现在他脑海，似乎已经印刻灵魂一般。
拔剑！
黑色的剑芒射出，秦牧忘记了所有，只凭借最原始的感觉练剑，古剑诀的强大毋庸置疑，即便只是残缺的剑经，秦牧依旧能肯定它不弱于任何武技。
这是他第一眼看到春之剑的反应！
仅仅第一篇春之剑就这么强，还有剩下的四篇，不知道会是什么？
秦牧在峭壁平台上练剑，剑由心生，意由剑走，似乎忘记了所有，脑海中重新浮现出一个个金色的古老字符，每一个字都保罗万物，蕴含剑理。
这个时候，秦牧似乎立身在一处古老的斑驳城池，城池破损却难掩沧桑与古老，岁月可以磨平它的棱角却掩饰不住它曾经的辉煌。
人在城池之上，剑舞九天！
春雨化千变丝，落寂无声！
不知过了多久，秦牧已经大汗淋漓，可依旧没有停下，若是有人在此，就会发现恐怖的一幕。
秦牧手中一剑一剑斩下，剑光有慢有快，有的霸道无双，有的诡异难测，有的煌煌浩浩，在这一刻他手中的剑似乎有了生命，有了自己的意志。
最关键的是，似乎有了春之意，在不知不觉间就能影响天地。
春之剑，或化为春雨，润泽大地，或化为春风，无形飘渺。
“咔擦！”
一声爆裂之声响起，石壁被劈开，乱石穿空，留下一道深深的剑槽，峭壁之上新增一条剑痕。
七天，秦牧在这片峭壁平台练剑七日，没有间隙。
崖壁之上，平台之中，遍地都是新增的剑痕，他在此地苦练七天，竟然将岩壁之上弄得千疮百孔，尽是凌乱无序，深浅不一的剑痕。
没有一点规则，没有一点章法可循。
但，却充满了一种奇异的韵味。
练剑七天，秦牧越发感觉到春之剑的强大。
这部古剑诀太过神秘，超乎他的想象与理解，似乎并不是一门专门的武技，仿佛包罗剑理，在他手中一字剑更加流畅。
出剑如虹，剑斩如火，剑刺如风！
似乎身体中早就印刻下这些东西，似乎从出生就开始修习一般。
秦牧无比诧异，他能感觉到自己实力的剧增，让他难以想象的巨大变化。
而这一切，全都是从得到古剑诀开始的！
朝阳的霞辉，染红了峭壁下的云海。
秦牧终于收剑而立，脸上露出一丝疲倦。
这几日，日日练剑几乎没有停息过，他的身体已经出现不适应，神魂精神都有些恍惚。
“锵！”
黑铁剑掠过一道黑光，插在岩壁之上，颤颤震动。
秦牧盘膝坐下，开始调整自己的身体。
天地中的玄气开始发生变化，从他口鼻毛孔之中窜入，恐怖的速度令人咋舌，身体中更是传来雷鸣轰震。
这就是天生至尊！
轰隆隆！
玄气轰鸣，被吸入体内的天地玄气被摄入九阳神脉之中，直接被迅速转化为武道真元，滋补他的肉身。
九阳神脉中，六道至强脉门在他身后浮现，如同六尊通往太古的通道，深邃神秘，似乎天生至尊降临！
第七道脉门也已经熠熠生辉，似乎一头炽烈神龙在苏醒。
这一段时间，秦牧疯狂地练剑，固元丹藏他身体中的药力完全被激发，加之此地玄气精纯，此时秦牧，竟然隐隐有再突破的预兆！
从毫无武道实力，到如今气武六段，即将突破气武七段，秦牧只花费了短短一个月，这种进阶速度绝对撼古铄今。
朝日化成了夕阳，秦牧再度睁开了眼睛，看着夕阳的最后一抹余霞，脸上露出一丝灿烂的笑容。
“刷！”
下一刻，秦牧身形闪动，留下重重幻影，如同崖壁下翻滚朦胧的云海，缥缈如清风，幻化无数，一步之下竟然琢磨不到真假。
身影晃动，若浮光掠影，水中明月。
可视，不可触！
秦牧的影子，时而出现在峭壁边缘的青石之上，时而跃身岩壁短暂停滞，时而踏空凌度于峭壁树梢之间，难以捉摸，诡异莫测。
“千羽易貌，幻影无踪！”
秦牧的声音传开，天地中一个个幻影都朝着他飞去，融于一身，露出真实的本体，但这个时候的秦牧竟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满头黑发不再束起，反而张狂散乱，面容也失去了棱角分明变得蛮横粗狂，脸颊上莫名出现两缕络腮胡子，只有眉目间更显桀骜凌厉，一双眸子仿佛蕴含两口随时出鞘的天刀。
千羽！
并不是一本纯粹的身法武技，秦牧从青云剑阁老者的手札中得知，这本武技不但是一本身法武技，更是一门可以改变样貌的功法！
这，便是武技千羽的新能力！
不但身形诡异如同清风缥缈，浑身更是完全改变了一个人，无论是样貌还是气质都翻天覆地，没有人相信眼前这个人会是在青云剑宗山门前，锋芒毕露的秦牧。
因此，他修炼完春之剑，就会再练习这本奇异武技。
直到夕阳完全沉入云海，秦牧才停止修炼。
“妖月天宫的武技，果真不俗！”
秦牧嘴角微笑，提起黑铁剑，朝南苑而去。
“秦师兄，这几天都看不到你，你都去哪儿了？”刚要出门的周御王一看到秦牧，脸上一下子笑开了花，连忙就凑了上来。
“修炼！”
秦牧没有停下，打开自己的房门走了进去。
周御王“嘿嘿”一笑，也不客气，跟着秦牧走了进去。
秦牧也没说什么，在石凳上坐了下来，双眸缓缓闭上。
这段时间日夜修炼，的确让身体有些疲累，劳逸结合的道理秦牧还是知道的，所以打算休息一下。
至于周御王的自来熟，秦牧已经司空见惯了。
不过，周御王对秦牧的行迹很好奇，自打他从青云剑阁出来，就没有看到秦牧。
整整七天！
要不是，因为秦牧房间里的东西还在，他都在想秦牧是不是被赶出宗门了。
这段时间，他可是听到很多传闻，都关系着秦牧这个名字。
据说，秦牧是硬闯进青云剑宗的，而且还在山门前动了武，斩了一个新生弟子的手臂，只不过没有人知道这个秦牧是何方人物！
但是，周御王却很肯定，那人十之八九就是眼前秦牧。
秦牧，充满了神秘的气息，虽然感觉低调平凡，但周御王却不这么觉得。
“秦师兄，你到青云剑阁挑了什么武技啊？”
突然，周御王满脸堆笑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