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日之遗 -- 第十章：冬夜红月

待女子离开后，夜边走边端详着她给的名片。

蓝白色的底色，大红色的边框，上有女子的名字。

白曲梦

海军中将

还有两个纹章，大概是帝国海军的纹章和白曲梦个人徽章印记。

“白曲梦…白曲义……”夜看着名片喃喃念道的同时，嘴角不禁上扬

随行在后的红月警告道：“主人，您现在的表情好恶心”

夜：“……”

拿着白曲梦的名片来到宾馆时，对方也不多做怀疑，直接为三人安排了上等房。

宾馆建于临海地段，所谓的上等房也就是海景房，不过对于在海上颠簸七天的夜来说，这毫无价值。

进入房间，夜直接向床奔去，红月则在了解完屋内构造后，进入浴室。

躺在舒软的床上，享受柔软的床垫的同时，夜偏过头，看向另一张床，冬静静走到地床侧坐下，欣赏着窗外的海景。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冬的侧脸上。冬一直都是这般安静、美丽、高贵且优雅。如果不考虑她那残暴的一面的话…

夜：“觉得这个世界怎么样？”

冬：“令人耳目一新”

夜：“那还想毁灭世界吗？”

冬：“或许”

�好歹她不再坚定地想要毁灭世界了」

夜：“能问个比较隐私的问题吗？”

冬头也不回地说道：“说”

夜：“你为什么想要毁灭世界？”

冬：“遵循着第一个听到的声音而行动”

夜：“什么样的声音？”

冬：“不知道或忘却了，它本该继续在我的脑海中回响，但在我吃下你的肉后，它就消失了”

夜：“……什么意思？”

“你的肉中的力量与灭世之声的力量都属于外来力量。这两股力量必然相互争斗，但很明显，来自你的力量更为强大”冬再一次看向自己的手，此时她的手已然洁白无暇。那份强大力量，强大到不断地改造着她的身躯

夜：“我该感到高兴吗？”

冬：“或许”

此时红月从浴室内出来，插嘴道：“主人，仆认为能消灭黑暗的只有黑暗”

夜：“你觉得我是一个黑暗的人？”

红月：“主人，仆认为你是一个腐朽的人”

夜：“……”

真不知道博士是抱着怎样的心态去制造这个机器人的，又或者说这个机器人到底学了些什么杂七杂八的玩意。

话说，红月的名字是夜取的，至于为什么取这个名字，就不多说了。

夜突然问道：“红月，你作为女仆，会按摩吗？”

红月：“当然”

夜翻了个身，道：“来，给我按摩”

红月：“仆认为以主人现在的身体状态并不需要按摩”

夜不满道：“如果我就是要呢？”

红月：“仆还未试过非恢复性按摩，可能无法掌握力道”

夜：“……”

见夜趴在床上，一动不动进入装死模式，红月转过身子，问冬：“冬小姐，水已准备好，是否入浴？”

冬回过头，道：“入浴？”

红月并未解释，而是直接说道：“仆认为冬小姐会喜欢洗澡的感觉的”

夜闷声闷气地说道：“我才是你的主人啊”

红月：“仆认为讨好冬小姐对主人有好处”

夜一愣，继而道：“话是这么说没错…”

红月：“那就请主人闭嘴”

夜：“……”

冬起身，随着红月进入浴室。

流水声响起，而夜却依旧趴在床上一动不动，无胆偷看，亦无心偷听。

良久，门启。

冬赤裸着身躯踏出，身后红月则抱着浴巾劝道：“冬小姐，仆认为裹着浴巾的习惯还是乘早养成比较好”

冬：“好烦”

不知道为什么，冬无法对红月生出杀心，又或者说杀心本身就是一种针对生灵的，红月算作生灵吗？

这个问题问红月，红月也不知晓，或许应该去问制造他们的博士。

二人路过夜的床侧，见夜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呼吸均匀，冬想起自己曾问过夜这个问题。

冬轻声低语：“什么是睡觉？”

红月：“让全身心得以休息，是一种非常有效的恢复方式”

冬：“你睡过觉吗？”

红月：“我们有休眠模式，类似睡觉”

冬：“是吗？”

红月：“仆会一种助眠的按摩，冬小姐需要吗？”

冬看向窗外橙红的天空，道：“也好”

冬躺在床上，红月的玉手拂过她的身躯，或点、或按、或揉。

不过片刻，似觉冬已入睡。红月站起身来，轻手为冬拉上被子。

似乎冬在梦中被惊扰般，她轻皱眉头，但很快又缓了下去。红月见此，微微一笑。

红月缓步来到夜的身旁,轻轻地为夜脱去外衣,再给夜盖上被子后，她靠着床侧静静坐下，双手抱膝，垂下眼帘，进入休眠模式。

窗外，夕阳已落，白月已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