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日之遗 -- 第六章：世间规则

距离初次见到苏达不过一两个月的时间，这点时间并不足以让夜完全忘记一个给他留下不浅印象的人。

而夜给苏达留下的印象却很深，作为为一一个让博士亲自接见的人，苏达估计自己一辈子都不忘记这个人。

这个人现在居然从他们从未想过的地方出来，实实在在吓了苏达一跳

“队长？”

苏达身后戒备着的全副武装的战士轻声叫着苏达。

这些战士的装备都是轻甲，只在肩、臂、胸、腰、膝、小腿处有皮甲样式的防护，且上有魔法阵般的花纹，应是特制的轻甲。

苏达抬手示意无碍，随后上前准备与夜交谈。

“嘿，苏达，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不仅是因为熟人，更因为这个熟人是魔导师，这让夜心安不少。

“你们为什么会从生死林中出来？”苏达直问他最关心的问题。

“生死林？”夜回首看了眼那片树林，奇道，“为什么叫生死林？”

苏达：“黑白二色，一生一死。生死树的树液是极好的疗伤品，无论是直接用还是用来制药；生死树的树叶则会孕育出各种凶恶生物”

夜摸着下巴，嘀咕道：“凶恶生物？”

“这正是我最疑惑的一点”苏达看了眼冬，“即便有魔导师的带领，就凭你的实力是不可能这般完好无损地活下来”

夜：“实际上我们并没有遇到多凶恶的生物，只有被称作聚合物的无智慧生物啊”

苏达与他的手下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但他们也不至于莽撞到去自己探查是否是生死林出了什么异状。

苏达：“总而言之你先跟我去见博士吧”

夜颌首。

夜是博士旧友的徒弟，先带夜去博士总归不会错的。

说完，苏达先向他的手下交代一些事情后，便带着夜和冬往城镇的方向前去。

留下的战士们则取出一些工具，布置起防护栏和止入标识。

想要调查异状自然是要等专业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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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的地方的人由于生死林的存在，使得他们认为白色是生的颜色，是最好的颜色，所以这座镇一片白色。

由于这片地方地广人稀，所以镇内房屋多二层小屋，并没有新城那样的高楼大厦。

镇内的人也基本只穿白色衣服，走在大街上根本认不出谁是谁。

“风土民俗”苏达解释道，“不过得益于此，我们很方便找自己人”

这里也有穿黑衣的，不过也是因为家中有人去世。他们认为黑色是死的颜色，在死者去世的七天内，他的亲人们要穿黑衣。

“这里没有统治者吗？”夜一路看下来，看不出谁谁谁的衣服有特殊标识之类的。

苏达：“我们就是”

夜一愣，道：“你们都是在这出生的人？”

苏达摇头：“并不是。大约五百年前我们才来到这”

夜：“那…”

“我们是外来者、征服者、统治者”苏达很自然地将这三个称呼用在他们自己身上。

夜一脸呆滞。

苏达：“你也不用如此。至少他们已经不排斥我们了”

“怎么会？”夜不理解

苏达：“因为我们并不用暴力和恐惧来统治。安定的环境会磨去人的棱角”

这里的人们依旧像以前那样生活，那样工作，只不过周围多了一些不喜欢穿白衣的怪人而已。

夜：“那你们依靠什么来统治？”

苏达闻言，思考了片刻，回答道：“力量”

夜：“……”

苏达：“说是统治，实际上我们并没有处理政务之类的机构”

夜环顾一周，说道：“因为人少吗？”

苏达点头说道：“没错。因为人少，更因为他们民风淳朴。或许有需要我们来担当仲裁的事件，但也因为我们会收取一些‘仲裁费’而使得他们会尽量私下解决”

夜：“……”

苏达：“不过惹是生非的家伙只有死路一条”

夜：“统治者无心政务；军人有原则；百姓知足。有点世外桃源的感觉”

“世外桃源？”对于从夜口中冒出来的新词，苏达还是不能理解的

夜：“一种人人平等，生活无虑，过着和平快乐日子的理想环境”

“是吗？但是总会有自觉被统治就低人一等的人冒出来闹事。哪里会有真正的和平？”苏达闭上双眼，眉目间流露出一丝哀愁。

夜自然没有看到苏达眉目中流露出的情绪，但这可以从他最后低沉的语气中听出来，于是夜果断转移话题：“话说你们的科技明明这么强大，怎么这里看起来并不全是高科房屋啊？”

苏达：“有人喜欢的东西总有人不喜欢。仅此而已”

聊着关于此地的风土人情，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一座高塔之前。

这充满科技感觉的高塔一看就知道是博士居住的地方。

苏达让二人稍等，他自己则去门前，可是要输入什么密码之类的东西。

“你怎么看？”看着苏达的背影，夜轻声对着冬问道。

苏达口中的这片地方的历史在夜的眼中无非是一个‘外来者把房主揍了一顿后强行夺走屋子主权，然后让原房主当了个房客。一段时间后房主也就默认了这个事实’的故事，夜莫名地感到不适。

冬看都不看夜一眼，淡漠地说道：“因为你是弱者，才会站在弱者的角度看问题”

夜：“额…”

不过两句话的时间，苏达一脸歉意地向着二人走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