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13章 炸你个外焦里嫩
于是，来人像动物园围观非洲红猩猩般，围住秦小磊七嘴八舌。
“老顾说你有祖传绝技？传了几代？”
“昨天我们来过的，今天组团再来。你把所有本事都亮出来，知道来了多少人伐？”
“不对不对，顾老手一挥人一潮，哪能才来十几位，后面加个零。”
“别惊讶别惊讶，今天因为暴雨，好些人不来了。我们最多时，组团三十几桌，你不信？不信你查微博，去年国庆节的事，顾老一位朋友的餐馆开张，手艺呱呱叫，绝对不是捧场，顾老从不让我们捧场，都是在顾老发微博几天后，自发组团去的。”
“秦小磊，你师傅谁呀，说出来我们肯定知道。你知道我们这帮人没事就玩吃的，苏浙沪一带名师全认识的。”
“昨天老顾说，你连烧三道松鼠桂鱼，味道全不走样，我不信，今天一定来亲嘴尝过。要知道，一个厨师能连烧两道不走味的菜，就得有几十年功力才行，老顾说你连烧三道，当时我就将信将疑，现在见你才二十出头，哼哼，我信我变鬼。”
这帮人年纪老大不小，很多都有孙子外孙的人了，聊起来整一个老顽童，毒舌得还很厉害。
还是顾向进拉开了众人：“我说，你们今晚还吃不吃？光这样问下去，让人家怎么烧菜。秦小磊，别理他们了，赶紧准备，一百多人的大生意哦。”
刁水军听得脸都绿了，来了一百多人？玛的得整八九桌。
然而，他很快压住阵脚，朝呆若木鸡的方斌使了个眼色，压低声音：“别慌，明天你还能上位。就算九桌，一桌一条松鼠桂鱼，销量依旧超不过10%！”
方斌狠狠地点了点头，特么的，刁哥说得不错，秦小磊还是没有翻身机会。
没想到顾向进还未说完呢，他看着案板上的鱼，回头对厨师长说：“老丁，其他菜再要点的话时间太晚，你按常规的给套餐吧。松鼠桂鱼，每桌先上两条。”
刁水军身子猛地晃了晃，方斌膝盖一软，有种想跪的赶脚。玛的每桌两条，那至少是16条，远超销量的10%了。
厨师长笑得那个爽：“早给你备好了，一共八桌，每桌两条，共16条，喏，案板上都是配好的，不多不少，正好16条。”
好家伙，一桌按12人算，这一拨就来了一百多人。不过“大吃货”刚才真没撒谎，这还是常规阵容的组团，一般他们发动总攻的话，规模在二三十桌。今天天气太差，本来想来的有十多桌近两百人，不少人堵在路上，临阵叛逃，吃快餐去了。
现代营销，大V的力量就是这么强大。
刁水军和方斌，脸色变得灰蒙蒙地，想起刚才恨不得把秦小磊羞辱至死，不觉脸上有些发烫，悄悄地躲角落抽烟去了。
没想到，他们早就串通好了，玛的！
顾向进带领吃货们走出厨房前，朝厨师长喊道：“老丁，昨天我们一桌就上了3条，我估摸着这帮饿死鬼投胎的，会往死里吃。你多备几条吧，吃不完我们生鱼带着，自己回家烧着玩。”
“好咧，配菜师傅再配八条备着！”
刁水军和方斌嘴巴抖了几抖，香烟没落地，下半身有种尿紧的感觉。玛的，怎么抖到下半身去了？
“秦小磊，还愣着干什么？动手喽！”厨师长拿起勺子，走到秦小磊身边，“知道你基本功差，连勾芡也才学会。得咧，今天晚上，我给你当帮厨！小子，我当了二十多年厨师长，还没伺候过别人！”
厨师长和他弟子亲自掌勺，为客人们烹制其他菜肴，同时给秦小磊打下手。
秦小磊缓缓转过身来，刚才他不是愣，而是一直盯着远处的刁水军和方斌，你俩弱货都看清了没？
恩，看清了哥就动手咯！
“下油锅，炸你个外焦里嫩，就像被雷劈过那样！”恶狠狠吼出一句，将第一条鱼滑入了早就达到标准的油锅中。
“滋……”
……
8桌16条松鼠桂鱼，对于熟练厨师根本不是问题，却把秦小磊累得有种跳进炉火一了百了的感觉，讲真，厨师这话不好干，嗯，哪位名人说过，又累又脏？
对的，名人名人，就是有名字的人讲的。是个退休老头么，享受厅级一万二的。
顾向进在外面敬完酒，礼节周到后，便走进厨房，在杨眉陪同下，始终默默盯着秦小磊操作。边和杨眉耳语。
这真是要了秦小磊命，他本来就不会炒菜，每道工序都要先念咒般默念半天，这才敢下手，现在你一个名家在旁边督战，就算厨师长这种级别的，也难免有些小小的紧张，你让新手咋活？
这老头确实是来摸秦小磊底的，有这么深厚功力的厨师，你说没学过基本功，你信么？
你信？我靠，你信你去撒哈拉大沙漠冲浪呀，找条虎头鲸看看也行。
二楼三楼的美女、帅锅服务生，听说顾老现场摸秦小磊底，全抽空跑厨房看稀奇来了。
不看还好，一看全乐坏了。
“不错，秦小磊装B功夫，我看比炒菜功夫还强，你看这手就装得不错，拿个勺子像拿扫帚柄，成心想气死烹饪界是吧。”
“奇怪，他为什么放盐时，舀出一点，倒出一点，又舀一点，难道祖传就这规矩？”
“真是个优秀的2B青年，炒辅料要颠锅，那是相当有节奏感和美感的技术，瞧这小子，像摇小船似地，还两只手，整个人都扑上去了，你丫的玩相扑还是摔跤，跟谁过不去涅？”
“嘻嘻，怪不得刁水军不服气，黄埔军校拿根面条集体上吊算了。不过我倒觉得，秦小磊是故意装给黄埔军校看的。”
“不不不，整个黄埔军校估计都得被气疯，至少气瘫痪。”
“我擦，这哪儿叫淋明油啊，人家拿勺悬在半空，明油一道直线往锅中滴落，然后左手旋转锅，让油均匀洒遍。你们看看秦小磊，舀起就泼，跟种菜泼肥似地。别说烹饪界要被气死，我也快气死了。”
“咳咳，高手的世界，咱不懂的……”
七嘴八舌中，秦小磊总算完成了第十六条鱼的制作，端到盆边，两只腿却弹琵琶般发着抖，双手支在案板，两眼发直，额头汗如雨滴，张大着嘴，舌头伸得比狼狗还长，“呼哧呼赤”直喘粗气。
“我说厨……师长，帮……帮忙，没力气……装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