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裂地剑宗 -- 第五十七章·交锋
“让师弟自己去，真的好嘛？”
“放心吧，凭他的实力……应该不会出事。”
魏桐忍不住的担心，自言自语。琪琪整理下衣襟，干脆原地盘坐，瞧那样子，只要乔然不回来她就不会走了。
这二人无心的交谈，让一旁的云雅有些愕然“凭他的实力？他能有什么实力？”迄今为止，都没见过这位执事出手，之前来的路上斩杀蛇蚁的都是琪琪，他就只是在旁观看，时不时为了吸引自己的注意，还装模做样的拔下刀，怎么看都像是一个道貌岸然的纨绔子。现如今竟然说他有实力，而且听那意思，实力还不弱，怎么可能？
云雅虽无仙姿月色，可说到底也算长得不错的，也应为这样，她心里自然是有些傲物。而乔然天生爱耍酷，拔剑时自然避免不了流露下本性，这就导致这位自恋的女子以为这拗造型的少年是在故意吸引她的注意。
三人心态如此，在看乔然，此时的他，正扶着尨眉皓发的老者，走在一条僻静的竹道上，并不说话，气氛有些耐人寻味。
终于，乔然嘴角微翘，道：“我要是到了你这年龄，应该不会不自量力到出来当向导。”
两人走得好好的就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老者也是有些没反应过来：“少侠此话何意啊？”
乔然对他之言并不理会，继续笑道：“当商队遇到威胁时，竟然会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将向导丢下自己的逃命，我想知道就算他们真的逃得性命，会不会因为迷路而饿死？”
“少侠……你～”这句话相信任何人都听得出其中意味，老者怎会不知。
“我之前测试时，被认定为无级别天根，恰好在这个时候有人竟然承诺给我提升天根的灵丹，会不会有点巧？”
林风吹过，肖土轻沙，这句话音刚落下，二者皆站立不动，似是在对峙，又似在思考。
“肯费这么大工夫将我单独诱出来，想必应该是图谋不轨吧。而曾经知道我是无级别天根，同时又想对我不利的人，好像只有青院之人吧。不过青阳可以排除，这老小子被楼雨恐吓过，量他也不敢怎么样。思来想去，哦～东夏，是吧？”乔然像是在表演独角戏，自顾自的说个没完。
“呵呵——”老者笑了，不过这笑声和之前沙哑苍老的声音截然不同，绝对的中气十足，屡屡胡须，道：“你竟然已经猜到了，为何还要独自一人前来。”
听到老者的问题，乔然戏谑道：“你们只知自己是设局者，熟不知别人亦是诱君入瓮。”
“照你之言，倒是我中计了？”见他如此表情看着自己，老者轻蔑一笑，反问道。
“废话少说，叫你的主子出来，咱们手底下见真章！”没工夫在和这老头废话了，这里离琪琪他们也足够远了，相信不会波及无辜了。
闻言，老头并无放信号或其他的动作，只是提溜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乔然。
不到几息，老者面容像是一团肉色的泥巴，相容扭曲。原本苍苍白发，此时如雨后春笋，脱去那苍然的外表，露出乌黑的新枝。胡须也如秋后稻麦，一根根脱落。原本青黄的老人斑，也随着扭曲的面容沉入表皮之下。
“你……你是～”之前满面沧桑的老者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英俊青眉，但眼角略带鱼尾纹的青中年人的脸庞，乔然大惊，此人他认识，轻声道：“东夏。”
这看起来如返老还童的老者，正是多日不见的东夏，其实说是返老还童，倒不如说是改变相貌。之前一直以为这老者是东夏派来的，没想到他就是东夏。
“自作聪明的小子，惊讶的可不止这点——”知道乔然被自己的易颜诀惊着了，趁势一掌，带动天地灵气，凝聚掌心，对准胸口，如奔流长涌，重击而下。
“嘭”掌心重击胸口，白袍襟领气腾翻涌，乔然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倒飞数丈，撞到一颗碗口粗细的竹子上，才如霜打了的茄子般，瘫坐在地。
“哈哈……小子我知道你为何敢只身前来，还放言自己请君入瓮。”见一击得逞，东夏手腕闪过一抹青光，一柄和青龙剑差不多大小的利剑出现在了手中。
剑出鞘，发出铃音之声，缓步向乔然走来，带着自信的微笑，边走边道：“你猜到是我，还敢前来，想必就是因为之前我服用过化境丹，你以为现在的我已经化为凡人了吧。”
“呵呵”自嘲一笑，继续道：“确实，自从我服下化境丹后，修为日渐下降，可就在几日之前家族斩杀了一头碧鳞妖蟒，其精血可化解万丹之效，化境丹也不例外，我沐浴其中数天，总算是将一身修为保留在了凝气初境。”说到此处，鼻头一抽，阴狠道：“可因些许的药效残留，使我终身无法寸进一步，永远只能停留在凝气初境！”
“你——都是你，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变成这样！”说到痛处，东夏眼冲血丝，牙根艰磨，好似一个气罐子终于找到宣泄的通道，再看其身前几步处，正是一声不吭，闷头倒地的乔然。
“不会死了吧？”见自己说了这么多，他竟然还是一动不动，东夏心里泛起了嘀咕，要死就这么了，难泄心头之恨。原本打算将他打残，然后一剑一剑的凌迟，要是真就这么死了，岂不是便宜他了？
东夏走到乔然脚边，正欲用剑穿刺，看他是不是真的死了。
突然，小腿骨一痛，整个人仿佛失去了重心，斜身侧倾，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同一时刻，左脸一热，就好像是被谁扇了一巴掌，倒地的身体也因为这疑似巴掌的力道，向后翻滚，直到借助泥土的阻力才停了下来，也是因为这股巨力，自己的下颌骨已经脱臼了。
“废话说的这么多，脚下就不能快一点吗，害的小爷我好等～”乔然抖抖自己身上的灰尘，看着不远处脸上烙印着一个深深鞋印的东夏，无奈的说道。
“里……偷袭额。”由于下巴被踹的脱臼了，说话都说不清，只能愤恨的看着罪魁祸首，根本不管身上有多脏，也不思考为什么毫无防备状态下的乔然，硬抗凝气初境的全力一掌竟然没事，只是一个蹦子越起，那架势如同是饿虎扑食。
“偷袭？不然，这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虽然之前是自己设局让东夏偷袭的，但偷袭就是偷袭，反正自己当时也受伤了，现在这句话用到这也没什么不合理的。
脸颊火辣辣的疼，正前方的乔然更是将脚晃来晃去，就像是在说：“哥们，鞋底的滋味不错吧！”愤怒，无尽的愤怒，但东夏可不是哪种十来二十岁的青少年，足有五十岁的他，心智要坚定地多，虽然愤怒但还不至于失去理智。
剑刃高举，聚灵化气凝于刃，配合上跃起的动力，电光火石之间就来到了乔然的眼前。
这是凝气境的剑锋，和之前的对手好比是天差地别，但乔然不会因为这样就自乱阵脚，反而有种跃跃欲试的冲动，腰身一弓，发出一声尖利的龙吟，青龙剑出鞘。
“叮！”
由于最近实力大涨，刚好趁此时机检验一下自身实力，此番硬憾目的便是为此。
灵气加持灵器，又是居高临下的攻击，这一击，是东夏最强的一击，从而效果也是显著地。
手臂震的生疼，虎口紧琛，同时双膝一下全部没入了并不湿润的地面，随后的灵气加持，东夏的力道也越来越大，乔然有些后续乏力，两柄相抵的兵器，已经越来越逼近自己的胸口，如果再放任这样下去，自己必然是死路一条。
脐下三指，一股暖流涌遍全身，纯肉体的硬憾已经宣告失败了，只能动用那为数不多的丹田之力了。
乔然猛然发力，虽然东夏之前站了上风，但这突然的一下子还是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随着一声尖锐的摩擦声，两柄利剑也急速分开。
“小子，没想到你肉体这般强横，而且还开启了丹田，真是让我不得不杀了你啊！”将下颌骨上推，咬牙赞叹道。
之前的碰撞，让东夏可谓是大吃一惊，自己动用灵力的越斩，按理说只要是对方不到凝气境都可以一击必杀，但这小子没有动用一点点的灵气，硬是用肉体的力量抗了下来。而最后脱身时爆发的力想来应该是丹田力了。
赞叹，非常走心的赞叹，心里同时也下了一股决意“今日你必死！”短短十数日不见，其修为就能暴涨到这种境界，肉体更是超越种族，这种修炼速度，这种天赋，就算是整个大离王朝也不会再有第二个。如果再放任其成长下去，那要死的人就是东夏自己了。
“我说当初擂台一掌你怎么能活下来，原来如此——”当初自己偷袭完后，本以为此子必死，没想到最终活过来了，现在看来和这变态肉体是分不开了，羡慕，嫉妒，恨，这是此刻心中存在的感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