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六章 懵懂的爱
“嘶……”柳楚歌倒吸一口冷气，发出一声痛哼。
身后的护士红着脸，给他的后背擦上膏药。
这是在医疗室内，柳楚歌正在接受治疗。一位中年医生站在他身后，仔细观察柳楚歌的后背，他正是此前站在医院楼顶的外科医生——李玉。
“尸拳算是一种旁门左道，对于身体内脏有破坏作用。但破坏程度如何，如何治疗，还需要住院观察。”李玉给出方案。
“不用了。”柳楚歌摆手拒绝，“学校有教给学生如何使用治疗术，我可以自己解决的。”
“胡闹！你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李玉严肃地说道。
“这一切归根于圣灵石的使用。能力者都需要依赖圣灵石的能量。能量能够伤害人，也能够救人。”柳新风穿上衣服，轻轻跳了下，“看吧，我现在活动自如了。”
“这……”
“对了医生，我弟怎么样了？”柳楚歌换了话题。
“他没事，在医院修养几天就行。你们学校的木寒校长昨晚也来看过他了，叮嘱我好好照顾他。”李玉说道。
“那谢谢您了。”柳楚歌点头致谢，然后走出了医疗室。背后的痛和痒仍不时发作，但柳楚歌咬紧牙关地朝前走，他想着:弟弟住院需要钱，妈妈工作已经够辛苦了，我绝对不能再增加她的负担。
第二天清晨，鸟儿啁啾的声音传来，躺在病床上的柳阳挖了挖耳朵，继续睡觉。忽然感到有个脑袋靠着自己的胳膊，他潜意识以为是柳新风那个调皮的弟弟，于是迷迷糊糊地把头凑了过去，想要挤开柳新风的脑袋。
“唔……”李月霜眉头皱了皱，继续睡着。原来她昨晚趴在柳阳的床边，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
“妈，妈。快过来看哪。”柳新风站在病房门口偷看，好像发现了什么宇宙大秘密，兴奋地邀请妈妈一起观看。
“干什么呢你？”马兰花莫名其妙，当她走进房间，看见柳阳和李月霜头靠头的亲昵模样，心里大呼一声乖乖，急忙提起柳新风的衣领快速溜出了房间。
“小孩子看什么看，等他们醒了再进去。”马兰花瞪了柳新风一眼。
“妈，二哥有个为他豪情跳楼的女朋友了，我也想要有一个，能为我豪情补作业的女朋友。”柳新风“义正辞严”地提出请求。
“没有女朋友。你们只能有妈妈，豪情万丈的妈妈。”马兰花气哼哼地走远了。
“她说话怎么酸酸的？”柳新风挠挠头。
“新风，我们该去上课了。”柳楚歌提着两个书包，“你书包里怎么会有那么多漫画书？”
“这个……我跟同学借的。”柳新风笑嘻嘻地提出理由，“劳逸结合才能更好地学习嘛。”
“你啊……”柳楚歌无奈地摇头。
等到了洛东学府，两兄弟就得分开，柳楚歌朝东侧的天字教学区走去。柳新风则往前直走，突然发现前方一阵喧哗，一辆辆跑车闪闪发光，要多气派有多气派。车子停在楼下，一群学生好奇地围在了那里。
“谁这么有钱啊？”柳新风挤入人群一看究竟，发现几位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的魁梧男人冷着脸站在楼下，他们围在一位年轻的金发少年身边。少年穿着黑色校服，身材也是伟岸健硕，十七岁左右的模样，他胸前捧着一束玫瑰花。
“听说了吗？那个少年是不死鸟家族的少主——雷吉。”
“他怎么会来洛东学府读书？不死鸟家族有自己的教育机构。”
旁边的人议论纷纷。
“好像是在等他的女朋友。”
“好痴情！好浪漫！”有女生不禁陶醉地叫出声。
肤浅，世俗。柳新风鄙夷地心想。
这时候人群里又传来一阵欢呼:“雷吉要等的人来了！她长得好漂亮啊！”
那会是谁？柳新风疑惑地看去，这一下惊讶得他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因为他看见木雨言笑吟吟地出现在雷吉面前。
“雨言，这花送你的。”雷吉把怀里的花递到木雨言的面前，他精心修剪过的金色发型下是目如朗星，刀削般的脸令无数女生着迷。
比我还帅？柳新风嘀咕道，他望向吸引众人眼球的两个人，心里有点卑微。他们是男女朋友？柳新风这么想着。
“谢谢你的花。”木雨言收下了雷吉的玫瑰花，“这花蛮贵的，你还是不要买了，浪费钱。”
“没事，花不了多少。”雷吉无所谓地笑笑，他伸出白皙的手，“我们去教室吧。”
木雨言眨眨眼，把身上的书包解下，挂在雷吉的手上，“走吧。”她笑靥如花。
“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啊。”其他学生也开始走进教学楼上课，他们边走边说。
“听说雷吉获得了虹殿的青铜生资格。”
“是吗？！我们学校的天字级学生都不一定能获此殊荣，这除了出身，对战力和天赋都有极高的要求。”
柳新风愣愣地站在原地，听完身边人的议论，他心里有种空落落的感觉:人家有钱有势，又帅又实力强大，懂浪漫，绅士，成熟……和自己比，雷吉是天上的云，而他柳新风就是地上的粪土。
结果，柳新风因为在外面魂不守舍地瞎溜达，导致上课迟到了。他被班主任孙娟儿赶到走廊罚站。
“真是的！我在想什么？别人再好，关自己什么事？我又不是喜欢上了谁。”柳新风在罚站的时候突然醒悟。
“新风在说什么？”教室里炸开了锅，议论纷纷，他们本来课上得好好的，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段非常励志的、大声的话，不禁起了八卦之心。
柳新风顿时耳根发烫，不敢回头看同学的疑惑表情。
“柳新风，不想上课就说一句，让你家长领你回去，别在这影响同学上课。”素有“魔鬼老师”的孙娟儿被柳新风扰乱了课堂秩序，极其不悦，她又讥讽道:“毛都没长齐就净想一些龌蹉事，丢不丢人？”
本来嘛，柳新风作为一名经常被孙娟儿骂的坏学生，内心早已波澜不惊，老师的话再难听他也当放屁一样。可今天他的心里有一股无名火，烧得他失去了理智。
柳新风走到门口，瞪了孙娟儿一眼，一字一句地说道:“万年老处女，活该找不到男朋友。”说完他就跑远了。
全班立马噤如寒蝉，都看着女老师憋红了脸，呼吸急促，一股强烈的能量从她的身上释放，四周开始刮起冷风。
新风，你用性命说出了我们的心声啊。教室里所有人都这么想着，内心祈祷柳新风平安地活到明天，不会被孙娟儿打死。
柳新风一路狂奔，跑到了玄字楼楼顶。此刻高高的彩云如锦绣般横跨整个天空，无比壮丽，太阳调皮地在云层之间捉迷藏，光芒时隐时现。柳新风四脚朝天仰躺在温热的地板上，少年的烦恼被风吹得远远的……
“这袋水果给你。”“公子技艺卓绝。”……
木雨言的只言片语总在脑海里响起，柳新风总会在想:不知道此刻，她有没有想起我？就这样胡乱想着，柳新风沉沉睡去。
忽然听到楼顶入口传来推门声，柳新风在梦中惊醒，心里惴惴不安:孙魔头带人来找自己了？
“这里风景这么好。我们来这里吃饭吧。”门口传来一道温柔的男音。
“嗯。”熟悉的女音响起。
木雨言和雷吉拿着饭盒出现在了楼顶，他们的脸上都带着笑。
柳新风一愣，然后内心狂跳。真是阴差阳错，这么有缘分的事偏偏让自己遇见了，好倒霉！
“楼顶原来有人了。要不叫他一起来吃饭吧。”雷吉善解人意地说道，他向柳新风的方向挥了挥手，“同学，一起吃饭吧好吗？”
“不了不了，我也要去吃饭了。”柳新风向门口走去，仓皇而逃的样子好像只落水的小狗。
“新风！？你怎么在这里？”木雨言惊讶中带着欣喜。
该死，还是被发现了。柳新风回过头，接触到木雨言清澈的眼瞳，他内心颤抖了下，不敢再看，只是简单回答:“嗯，先走了。”
柳新风在走到楼梯口时又是一路狂奔，内心里好多声音在响起:你真没用。废物。一点气场也没有。你为什么要紧张？……
“新风！新风！”耳边传来妈妈马兰花的声音。
原来午饭时间到了，马兰花和柳楚歌提着便当来到玄字楼，要和柳新风一起吃饭。
“是你们啊。”柳新风停了下来，耷拉着脑袋，把便当拿到了教室。
“你怎么无精打采的？”柳楚歌瞄了他一眼，“头发也乱糟糟的，干嘛去了？”
柳新风心下一惊，“刚才跑去操场溜达了几圈。”他面不改色。
“那早上老师教什么内容了？”柳楚歌使出杀手锏。
“这个……”柳新风迟疑了，脑里迅速思考，“哦！我想起来了。老师教我们如何对待早恋问题。”柳新风一副若有其事的模样。
“吃饭就吃饭，说什么恋爱不恋爱的。”马兰花不满地打断，她给柳楚歌和柳新风夹菜，“多吃点肉才……”
突然有人打断马兰花的碎碎念:“抱歉！请问柳新风是这个教室的吗？”
一位眉清目秀的短发女生出现在了教室门口。
“是，我就是。”柳新风举手示意。
女生走到柳新风面前，把一张粉色明信片递给他，面无表情:“这是别人委托我拿给你的。”说完就走了。
“有话当面说不就好了，送什么纸？”马兰花狐疑地瞧着粉色信纸，“不会是情书吧？”
柳新风也很好奇，他迫不及待地拿起纸片阅读着内容，一行娟秀的字映入眼帘:新风，下午放学有时间吗？你昨天吹的笛子很好听，我很想练，你能教我吗？老地方见哦。——雨言。注:雷吉不在。
一种突如其来的欣喜在猛烈地冲击柳新风的脑神经，他差点要跳起来欢呼，再手舞足蹈一番。碍于老妈和老哥都在旁边，他只能把纸片放到书包里，内心在憧憬和木雨言见面的场景。
可就在这时。“哟，这不是新风的家长吗？”教室门口传来孙娟儿的声音。
柳新风顿时脑子一炸，原本高兴的情绪被恐惧取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