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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 第一章 凤仙珠

类别:东方玄幻 作者:竹林笑尘 书名:大唐记事 更新时间:2016-09-25 18:38:35 本章字数:5341

楚灵儿回过头,问道:“君煜,我有身孕了,这样不要紧么?”

楚君煜突然嘴角一丝邪笑,左手抓住楚灵儿的脖子,力量如此之大,楚灵儿一下子便喘不过气来,下意识去抓楚君煜的手,却突然感到腹部一阵剧痛,感到热热的一股液体流了出来,楚灵儿一眼望去,看到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一半已经没入了自己的腹部,鲜血汩汩似清泉,想要张口,却又无法说话,突然又感到一阵剧痛,是楚君煜又向楚灵儿腹部插了一刀,她想要叫喊,却只能发出呃咕的声音,伸手抓挠着楚君煜的胳膊,指甲里满是肉丝,可楚君煜全不在乎,享受的看着楚灵儿惊怖的表情,左手用力一压,便彻底压碎了楚灵儿的喉咙,楚君煜大声狂笑起来,用手拔出匕首,向着楚灵儿的腹胸四肢,一刀,两刀,三刀……

次日清晨

“大人!大…大…大人!”窗外一阵慌乱,赵管家跌跌撞撞、连滚带爬的冲进内堂,脸上一片惨白。一人侧身对着赵管家,右手执卷,左手摩挲着着吊兰的白色小花。听见赵管家的声音,回过头来,笑道:”赵伯,大清早的有什么可慌的?“

“大…大人,尚书大人的女儿,被人杀死了…”赵管家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什么?”楚县令脸色大变,“赵管家,大清晨的,不要作怪。“

“大人~“赵管家带着哭腔,”这么大的事情我就是十个胆子,也万不敢信口雌黄。“

楚县令一脸难以置信,执卷的手微微颤抖:“快,马上召集人手,衙门里等我。快…快…”

“是。”赵管家领了令,慌慌张张的去了。

楚县令看赵管家离开,脸上忽变平静,嘴角闪过一丝邪笑。这位举手投足均堪君子之名、潇洒翩翩的楚县令,赫然就是昨晚的楚君煜!

城隍庙中

瓜果、鱼肉等贡品撒了一地,神案下的地砖已被浸成了暗红色,而神案上的楚灵儿,面容惊怖,全身遍是血块。楚尚书一进庙门,便已跌倒在地,尚书夫人更是大叫一声,就昏厥过去,被下人扶住。扁桓急忙上来,伸手把了一脉,从药匣中的几个药瓶中,各倒出几枚药丸,以水给尚书夫人服下。楚尚书此时已是全身颤抖,一步一跌的向神案挪去。临近神案,楚尚书一把抓住,颤声叫道:“扁神医,快来,快来…”

扁桓忙移步上来,把住楚灵儿手脉。楚尚书望着扁桓良久,欲言又止。半晌,扁桓叹息一声,脉息全无,早已回天无力,望着楚尚书花白胡子,缓缓道:“尚书大人节哀,令媛已去,还要保重身体…”话到此处,扁桓忽然感觉到楚灵儿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脉息,扁桓一惊,忙举手示意楚尚书,凝神切脉,半晌,楚灵儿的脉息又传来一丝若有若无的脉息。扁桓脸色大变,忙从怀中拿出一只精致的瓷瓶,倒出一枚朱丹,和水为楚灵儿服下:“楚大人,快,快着人带令媛回去,令媛或许还有救。”

尚书府

“扁神医,你确定?”

“楚大人,令媛一息尚存,但伤势太重,即便我片刻不离,用尽天下奇方,也仅能保她十五日安好,这还不说她腹内的孩子,为今之计……”

“你说什么?你说,灵儿她…有了身孕?”楚尚书伸手扶住床沿,眼中尽是难以置信。尚书夫人看向自己的夫君,却是控制不住,掩面痛哭起来。

楚尚书伸手抹去泪痕,向扁神医道:“扁神医,我即刻入京,面见端亲王,讨要凤仙珠。”

尚书夫人闻声一颤,扑在楚尚书脚下,大哭道:“不可啊,老爷,不可啊……你若去了,如何对得起太子殿下,你若去了,你在全天下人的眼里,变成了不忠不臣、大奸大恶的罪臣了。”

楚尚书泪眼婆娑,向尚书夫人道:“夫人,不是我想去,可是灵儿就躺在床上,你让我…你让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死。”

“可是,太子殿下,他是我的亲外甥啊,是灵儿的亲表哥,真要到了那一日,你让我如何面对皇兄,如何面对他。”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但是灵儿不能死,我绝不能让咱们的女儿死。”

楚尚书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向门外走去,走至中庭,忽的凄凉说道:“天下兵权,自此皆归端亲王!”

东宫

“魏公公,太子殿下在何处?”夏尧楷一路疾跑来到大堂,气喘吁吁的问道。

“殿下在养德宫批奏折呢,北疆昨晚又传了好些折子进来,皇上直接就让送过来了。眼下忙的焦头烂额,刚刚还打了两个下人。夏先生要不先等等。“

“不行,此事万万等不得。这事儿若是耽搁了,过会儿打得就是你和我了。”

“啊…”魏敬脸色霎时就变得难看起来,”什么事啊还要打咱家…“

“魏公公,赶紧的吧,一边走一边说。”

“啪!”一只茶杯摔在地上,顿时碎了个稀巴烂。

魏敬和夏尧楷远远地就听到李乾基怒道:“小卓子,你是要诚心烫烂本王的嘴么?来人,把他拖下去,打五百大板。“

小太监本来还一直讨饶,但一听到五百大板,脸色瞬变,一片惨白:“殿下饶命,殿下饶命,打不得啊,五百大板打不得啊。“一边喊一边磕头。

魏敬三步算作一步,几步跨上来,一脚就踢倒了跪在地上的小太监,骂道:“狗奴才,几天不打你就皮痒,说过多少次了,茶水要早备好,永远要有七分热的水,又忘了?”说完就把手中的拂尘倒过来,碰碰打了起来。小太监在地上一边哭一边滚,凄凉喊道:“魏公公,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殿下饶命,饶命…”

李乾基看小太监在地上翻滚,心里一丝不忍,便道:“行了,魏敬,又跟我演戏,别打了,让他下去了,去药房拿点儿化瘀消肿的药。“

魏敬一听,回过头来,嘿嘿一笑:“殿下我哪儿敢跟您演戏,我这不替您教训这不长眼的狗奴才。”

“我还不知道你!”李乾基不耐烦地说到。

“对对,殿下圣明,殿下圣明,远见卓识,只下于圣上。”说完,回过头来又是一脚:‘“还不谢恩滚蛋。”

小卓子也顾不得疼了,当当磕了三个响头,颠颠儿的就跑了。

魏敬望着转眼不见得魏敬,嘀咕道:“小兔崽子,跑的还挺快,脑子跑这么快不就挨打了…”

夏尧楷上前一步,做礼道:“参见殿下。”

李乾基连忙走下阶来,道:“夏先生不必多礼。”

夏尧楷伸手递上一封信函,道:“情况紧急,还请殿下先行过目。”

李乾基看罢,脸色渐变,抬头看向夏尧楷:“此事当真?“

“传信人是司马云行,断然无假。“

夏尧楷脸色凝重,道:“殿下,楚尚书爱女心切,必然会向端亲王讨要凤仙珠。端亲王其人,你我皆知。只怕从此以后,楚尚书再也无法成为殿下助力,这还是最乐观的估计。”

沉思半晌,李乾基缓缓道:“如今之计,只能由我们出手夺取凤仙珠。”

“可是,殿下…”魏敬有些为难:“为何不求陛下把凤仙珠赏给楚尚书一用。”

夏尧楷和李乾基面面相觑,忽的相视大笑。夏尧楷向魏敬道:“魏公公,枉我号称谋臣,竟然连这么简单的办法都没有想到。不说尚书夫人乃是当朝公主,陛下的胞妹,伯伯拿东西救侄女天经地义,单看楚尚书廉洁勤政,受陛下恩宠多年,陛下自然也不会舍不得让端亲王把凤仙珠拿出来一用。更何况,陛下是真的喜欢他这个侄女啊。“

端王府

笙歌阵阵,烛光跃跃,大厅内,轻纱曼舞,麝鼎飘香。九位豆蔻少女不着片衣,柳腰踏歌而舞,香汗微浸,一片春光。一人高坐大殿之上,正举着碎玉杯向着怀中的美人儿送酒。

一声微响,一名太监推开侧门,双手举着一封信函,拾阶而上。

“王爷,加急信。”

端亲王伸手捏住怀中赤裸美人儿的樱口,琼杯一扬,就把酒灌了下去,然后酒杯一扔,便吻了上来,滋滋吸尽美人儿口中的酒,哈哈大笑起来。

“打开!”

太监答应一声,撕开信封,拿出信件,端亲王一把抓过来,略一沉吟,已有决断,一挥手,太监与众舞女姗姗退下。怀中美人儿见状,双颊飞起两朵红云,娇羞道:“王爷今日兴致来的可早~”

“纯妃,本王求你一件事可好?”

“王爷说哪儿的话,只要王爷想要的,奴婢一定满足王爷便是。”

端亲王嘿然一笑:“那好,那便依寡人的。听话,不要叫。”

一道寒光闪过,端亲王怀中美人双手死死捂住喉咙,献血汩汩流出。端亲王抚摸着纯妃如雪脸颊,轻声道:“爱妃,你若能撑得下来,本王还会与你续鸳鸯之好。

“来人啊!”端亲王向门外叫了一声,之前的太监应声推门而入,看到躺在端亲王怀中的纯妃献血满身时大惊失色,然后便跑到门外,撕心裂肺的喊起来:“来人啊,有刺客!来人啊…速速来人……“

朝曦东举,华露未晞,飞宇宏殿连城,城门洞开处,群臣鱼贯而入。

“上朝!”

“入殿!”

李鼎茂龙袍冕旒,端坐高堂之上。李乾基手持象笏,上前一步,正待说话,李鼎茂手一举,道:“太子稍待。”转过头来,向端亲王道:“乾丰,我听说昨晚你王府中遭了刺客,可有事?”

李乾丰道:“托父皇洪福,儿臣无事,可是”李乾丰一顿,沉痛说道:“纯妃伤重难治,眼下只能靠凤仙珠护住心脉,先行调理,再图用药。”

李鼎茂忽地站起身来,重重哼了一声:“这些亡命之徒,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京兆尹左建,朕限你七日破案,七日之后,如若不成,朕就放你到岭南当师爷去,明白了么?”

左建双腿一哆嗦,便跪在地上:“谢主隆恩。”

言罢转过身来,向李乾基道:“太子有何事?”

李乾基有些措手不及,早在昨晚事发时他便得到暗信,说端王府遭了刺客,并且夏尧楷也隐隐有些不安,觉得此事有些蹊跷,可是万然没想到得是这件事竟然又是端亲王李乾丰针对他导演的一手好戏,竟一时无语应对。所幸他也是饱经风浪,略一停顿,便道:“父皇,南方三省暴洪肆虐,死伤已有数十万,饿殍浮路,民声沸腾,前几日承父皇恩旨,开官仓济灾,但目前已是难以为继。儿臣再三忖度,恳求父皇开苍梧军仓,接济三省,另外自天藏、华泰二大军镇急调粮草,以备周转。“

李鼎茂侧身而立,叫道:“楮爱卿。“

户部尚书楮乐修闻声出列,应道:“臣在。“

“太子所言,你觉得怎么样?“

“殿下远见慧识,此法颇可行。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

李鼎茂微微颌首,道:“既是如此,此事还是太子督办,户部、兵部、工部、漕运等各部、衙门跟办,皆听太子调配。乾丰啊,户部的事情你比你大哥熟,本应该你们两兄弟齐心合力,共平水难,但如今你还是先好好照顾纯妃,别的事儿就先别管了。手上有能用的人,就交配你大哥。”

李乾丰俯身恭敬道:“大哥贵为太子,诸事劳顿,当弟弟的不能分忧,已是惭愧。能拨些人给大哥,尽万一之力,也稍慰我心。”

李鼎茂扫视一眼群臣,道“嗯,既然没什么其他事情,就退朝吧。”

正欲转身离去,忽的一顿:“左建,岭南的师爷可是刚刚出缺。”

左建心里苦笑,高声答道:“微臣定然竭尽全力。”

出了皇宫,李乾丰向自己的马车走去,端王府的主管朱谓忙迎了上来,李乾丰眼中寒光一扇,未待上马,便低声想朱谓道:“在王府内外布好人马,太子的人只要敢来,就一个不留!京中只怕是要闹起来了,让萧冷秋放下手中的事情,速速入京。”

“是!”朱谓答道。

“嗯,回府。“

“殿下…“朱谓欲言又止。

李乾丰眉头一皱,问道:“怎么了?“

“长平公主要入京了…“

李乾丰一怔,眼中神色复杂,也不回答,便径直上车了。

端王府

王府大门外,一名华衣女子静静向门站立着,身后一名年约五十、侍女打扮的女子,则不时向东街看去。听到辘辘的车马声,便轻声向华衣女子道:“公主,端王来了。”

长平公主转过身来,看车马停下。端亲王下来马车,忙迎了上去,深深鞠了一躬,恭敬道:“乾丰拜年姑母。”

长平公主温慈一笑:“端王多礼了。”

端亲王也不直身,道:‘乾丰不敢。“

长平公主深深看了李乾丰一眼,走上前来,握住李乾丰的双手,将他扶直,道:“算了吧,你是我的亲侄儿,一家人哪儿来的那么多礼数。”

长平公主身边的女子移步上来,朝长平公主一笑:“端亲王打小天不怕地不怕,也就对公主您恭敬有加。”

端亲王向那女子微一欠身,道:“茉姑。”

茉姑也施施然回礼。

端亲王向长平公主道:“姑母,我们进府说话。”

进得中堂,端亲王向朱谓使了个眼色,朱谓会意,便屏退了下人。长平公主静静看众人退下,脸上忽然泛起一层冰霜,冷冷向端亲王道:“乾丰,灵儿…灵儿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端亲王看着长平公主少有的清冷面色,正色道:“姑姑,妹妹的事情不是我做的。不错,妹妹遭难的第二天,我便收到飞鸽传说,也知道姑姑、姑父如若想要救妹妹,定然会来寻我借用凤仙珠。但此事前前后后,侄儿已经有所耳闻,如果真是侄儿所为,必然不至于如此明目张胆;再者,以侄儿的谋略,想要逼姑父有求于我,也绝不至于牺牲灵儿妹妹,置她于如此不堪的境地。”

长平公主站在那里,目光从未离开过端亲王,半晌,她起伏的胸脯慢慢平静下来,深色黯然,坐在了身后的靠椅上,道:“那…你愿意把凤仙珠借给我,去救灵儿的命么?“

端亲王罕有的一声叹气,自嘲一笑,缓缓道:“ 姑姑,你我身在帝王家,荣华背后,是多少无奈?我与大哥争储,天下已有风言,你与姑父身处漩涡之中,早就明白不过:我与太子多少年恩怨纠葛,定是不死不休!如若……”

长平公主忽得出声打断他,凄凉道:“我不管…我不管…我就问你一句,灵儿的命,你救还是不救?”

端亲王盯着长平公主,神色几变,黯然闭目问道:“姑姑,若皇姑父在此,我问他是否可助我登临帝位,他会怎么回答我?”

长平公主面色忽变悲愤,颤声道:“驸马他…你皇姑父如今还经常做恶梦,被惊醒之后,浑身总是大汗淋漓,不敢闭眼,说他总是梦见畿县小甸村那屈死的三千村民的冤魂,忘不了那冲天的大火和扑鼻的尸臭。你心肠如此,如何让他助你?“

端亲王面上无忧无喜,道:“即便我贵为亲王,也不过是帝权的傀儡。储位之争,非生即死。如若有第二条路可选,我也不想杀人。况且,太子的手上,沾的血也绝不比我少。”

长平公主看向端亲王,眼中泪水盈盈,道:“乾丰,这一切都值得么?”

李乾丰看向长平公主,脸上竟泛起一丝笑意:“若姑姑处在乾丰的位置,就不会问值不值得了。”

“好,好,好。”长平公主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最后一次几不可闻。话音甫落,转身而去。

李乾丰望着长平公主远去的背影,忽然跪下,凝声道:“姑母救命之恩,乾丰无以为报。“言罢,便重重磕头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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