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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 四

类别:爱情婚姻 作者:杨庆友 书名:我是你的船 更新时间:2016-09-24 18:39:22 本章字数:8564

肖雅琼的堂姐肖丽兰结婚,全家人去恭贺。

人家办喜事,当然要穿的体面一点,桂萍为肖德凯去准备衣裳,可翻遍整个衣橱都没有找到她想要找的衣裳,忍不住问:“老肖,去年你五十大寿,老三家送的那件茄克衫哪去了,我明明记得放在这衣橱里面的,怎么都找不着了?”

此时,肖德凯与肖雅琼正坐在客厅里说笑,老伴这么一问话,正准备答话,瞥见女儿正朝自己摆着手,心中会意,说:“你问我,我哪儿知道呀,衣服不都是你收的吗,你再找找,说不定你塞别的地方了呢。”

如此回答,肖雅琼一笑,朝父亲吐吐舌头。

桂萍性子耿直,闻言翻箱倒柜找了起来。肖雅琼怕露出马脚,撺掇父亲去打圆场。肖德凯明白女儿心思,走进里屋,说:“桂萍呐,一件衣服找不到就算了,今天老大闺女结婚,我们还是早点去赴宴吧,去迟了,人家不高兴,衣服嘛,都一样,随便拿一件就行了。”

“随便?怎么能随便呢,结婚这么大的场面,宾客亲朋一大堆,寒酸了岂不让人家笑话,再说,你老大家闺女结婚,寒酸了怎么给他撑面子。”打开衣橱再一次找了起来,边找口中边唠叨着,“奇怪,我明明记得那件茄克衫就挂在这衣橱里面的,怎么找来找去就找不着了……”

肖德凯知道老伴的脾气,一件事不弄个水落石出,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正面阻挡是阻挡不了她的行为的,看来只得旁敲侧击。恰恰此时,客厅里的电话铃响了,肖雅琼接过之后,高声叫道:“爸,妈,大伯打电话来催了,让我们赶快过去,说所有的宾客都到了,就差我们了,再不去的话,恐怕要赶不上婚礼进行了。”

肖德凯心中发笑,这才几点呀,九点过五分,婚礼定在中午十二点举行,还有将近两个小时,酒店也不远,打的十几分钟就到了,怎么可能会催呢。他知道这是女儿用的计策,忙附和说:“你看,老大电话都来催了,我们还是赶紧过去吧,那件茄克找不到就算了。”伸手由衣橱里拿出一件风衣,“你看,这件风衣也不错,我看就穿它吧。”两手一伸,将风衣套在身上。

桂萍上下打量一番,似乎有些满意,说:“行,那就穿它吧。”

至此,一桩丢衣风波才告一段落。

肖德凯知道女儿心里藏着秘密,私下说:“雅琼,你老实跟爸说,你把我那两件衣服送谁了?”

“没有呀,我把它捐给边远贫困地区了呀。”肖雅琼回答。

“你就别骗我了,你那点小伎俩,骗骗你妈还差不多。”肖德凯微笑,“现在你妈又不在,你还有什么不能讲的。”

“真的,我是捐了呀,没有骗你。”肖雅琼一本正经地说,搞的跟真的一样,在爱情未落实之前,她不想太多的人知道,尤其是父母。

“那我的那个传呼机呢,你又送给了哪个?”

“这个——”肖雅琼找不到理由了。

“你说呀。”肖德凯边微笑边点着头,“那可是个男式的,你可别告诉送给你某一个女同学了。”

看来,对父亲是隐瞒不了了,肖雅琼只得老实交待:“爸,我在学校交了个男朋友,那个传呼机我送给他了。”

“我就知道。”肖德凯仍旧面带微笑,“不用说了,我那两件衣服也是送给他了?”

“嗯。”肖雅琼点了点头,见父亲并未生气,又说,“爸,这么说你不反对我在外面谈对象了?”

“你都二十好几的人了,我还管你那么多干吗,只要你认为合适就行。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要求?什么要求?”

“小伙子要有上进心,要不然,我不会同意。”

“爸,这个你放心,你女儿我谈的对象肯定是一个有上进心、有抱负的人,如果这一点都不具备的话,我还去谈它干吗。”有了父亲的支持,她胆子放开了,同时也增加了信心。

两个人的爱情进展的很顺利,转眼间,她进入了大三,王军也即将毕业而走向社会。

交往也这么久了,可彼此都没有去过对方的家,于是,肖雅琼决定在他毕业前带他回家去见一下自己的父母。

春暖花开,阳光明媚。那天,肖雅琼带着他来到自己家,由于此事只有父亲一人知晓,当王军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妹妹肖雅琴与母亲俱吃了一惊,尤其是母亲,简直是目瞪口呆。她对他先是由上而下打量一番,后又是由下而上一番打量,仿佛对眼前的这个人儿并不满意。

肖德凯倒是很热情,招呼他坐下,与他攀谈起来。

桂萍将她拉到里里,说:“雅琼,你什么时候交的男朋友,怎么也不跟妈支吾一声,瞧他那个样,一脸的寒酸相。”说着话又撇了撇嘴,“你呀,交男朋友我不反对,可要交也得交个好的,这家庭、地位、身份,你都考虑过没有?”

“妈,这个我清楚,找对象我肯定要把这个摸的清清楚楚的,不了解,我是不会同他来往的,这关系到我一生的幸福,我是不会这么随随便便的。”

“好,那你告诉我,那个人是什么地方的,是不是上海?还有,家里经济条件怎么样,父母都是做什么的?”

“妈,这又不是查户口,你问那么多干吗?”

“这关系到我闺女的终身幸福,我当然要查清楚啦。”

“妈,你既然要问的这么明白,那我就告诉你,他不是上海人,他是苏北盐城的……”

“什么,不是上海人。”桂萍叫了起来,“哎哟,我的傻闺女耶,你找对象我不反对,可你最起码要找个上海人呀,你看现在的姑娘哪个不想着往上海挤,你到好,偏偏还找个外地的,将来这日子可怎么过哟。对了,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他是哪里人?”

“他是苏北盐城人。”肖雅琼对母亲这种鄙视的态度很不满意,一字一字地咬着牙。

“苏北盐城?哎哟,那可是个穷地方,我听人家说那地方到现在家家户户还都是茅草棚,要吃没得吃、要穿没得穿,你找对象怎么也不擦擦眼,那么穷地方的人将来一起日子怎么过?不行,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我不同意,你马上必需给我与那人分了。”

“妈,你怎么这么说话。”母亲的势利让肖雅琼很不舒服,“不是上海人又怎么啦,不是上海人,难道就没出息了吗?分了,什么分了,只要我喜欢,管他哪里人,我都愿意。”

“哎呀,你个小妮子,翅膀长硬了是不是,我的话你不都不听了。”见女儿犟嘴,桂萍来气了,“我辛辛苦苦把你养了二十多年。供你吃、供你穿、供你上学,你就这样回报我,你、你也太伤我的心了。”

“不是我让你伤心,是你不讲理,我承认你对我好,可什么事不能都由你说了算呀。”

“什么我说了算,我这都是为了你好,你怎么就不识好人心呢,盐城那地方,你嫁过去,有你罪受的,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那是我自愿的,就算粗茶淡饭,我也心甘情愿。”母女俩争辩起来,一个不让一个。

“你、你成心跟我作对,你、你这是要气死我呀……”女儿的顶撞让她十分生气,一张脸铁青。

正争吵间,外面肖雅琴进来,说:“妈,姐,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叽哩呱啦,不知道有客人在吗,也不怕让人家听了笑话。”

桂萍见到二女儿,仿佛遇到了救星,忙将她拉到一边,说:“雅琴,你来的正好,你现在给我去把那个男孩子赶走。”

“赶走,为什么要赶人家走?”肖雅琴不明白地看着母亲。

“哎哟,你就别问那么多了,你去就说,我们家不欢迎他,让他立马离开。”

“不欢迎他,我看他人蛮好的。”

“还蛮好,一副瘪三样。”桂萍撇着嘴,完全瞧不起的样子。

“妈,人家头一次进门,你怎么能这样,你这不是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吗?再说,说人家瘪三,不就人家性格有些内向而已吗,我看蛮好的,尤其那身茄克,又精神又体面。”

不提茄克,桂萍还想不起来,提起茄克,桂萍似乎想起了什么,对肖雅琴说:“去,把你爸给我叫来。”

“叫我爸?叫我爸干什么?”肖雅琴糊涂了,怎么她事儿这么多,就算对人家不满意,但也不要搞得这么明显吧,“我不叫,要叫你自己去叫。”她生气地说,这么做不是不给人家面子,而是不给她自己面子,就算对人家不中意,可以等人家走了之后再谈呀。

“你个死丫头,现在你跟你姐学了是不是。”桂萍龇牙咧嘴,“好,你不叫我去叫。”走进客厅,对王军颔首一笑,“不好意思,小伙子,你先坐着,我找我们家老头子有点事。”

“没事。”王军微笑,“伯母、伯父,你们有事尽管忙,不用陪我。”

肖德凯随老伴来到房间,问:“神神秘秘,你拉我进来做什么?”

“我问你,你那件茄克哪儿去了?还骗我,说伏晒的时候被人家给拿走了,怎么今天穿到人家身上去了?”

“什么穿到人家身上,你都在胡扯些什么,小心被人家听到,人家的衣服人家自己买的,难道说同款式的衣服只允许我有,就不允许别人有了?”肖德凯说,埋怨地,似乎不愿与她啰嗦,“人家第一次上门,你别搞出这么多事来,那是女儿的朋友,你多少都给女儿留点面子。”不愿理她,径自走了出去。

两个女儿碰到她的目光,也把脸扭到一边去了,不愿理她。

“好,你们个个翅膀都硬了,我说的话不中听了是不是?”桂萍想发火,但想想还是忍住了,“既然你们都不理我,那我出门好了,省的你们看到我心烦。”

“妈。”肖雅琴拦住了她,“不是我们不理你,而是你做的太过了,就算你对人家不满意,也应该等人家走了再说呀,你什么事都放在脸上,叫人家呆还是不呆呀?难道你就不能给姐一点面子,过了这阵子再说?”

桂萍这下没有开口,可能意识到自己的鲁莽,想了想,说:“好吧,今天就听你的,等那人走了,我与你姐再坐下来好好谈谈。”

“这就对了嘛。”肖雅琴上前抱住桂萍,“谁说我妈不讲道理的,我妈是天底下最讲道理的妈妈了。”

桂萍被女儿几句马屁一拍,心中的气一下没了,点了一下她的鼻头,“你这小鬼头,就这张嘴甜,要不是你这张嘴会说话,妈早就被你姐给气晕了。”

肖雅琼斜睇了母亲一眼,心中有话,但是没有说出来。

好不容易熬到王军走了,桂萍立马召集召开家庭会议。

“老肖,”桂萍说,“当初你不是说过,女儿谈对象,这第一个条件男方必须是本地人吗,可现在,你看看,你女儿带回来的却是一个外地人,你说该怎么办?”

“什么该怎么办。”肖德凯慢吞吞地说着,“不错,这条件是我当初定的,但计划没有变化快,这终身上的大事还是由女儿自己决定的好,我们做父母的只有建议权、参考权,可没有决定权。”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你早就知道女儿在外面谈对象了?”

“我哪里知道,我还不是同你一样,今天才知道吗。”

“不对,你若是今天才知道,不会这么镇定,你一定早就知道女儿在外面谈了恋爱,故意瞒着我。”

“什么故意瞒着你。”肖德凯见她找茬,生气了,不乐意地说,“现在大学生谈恋爱很普遍,女儿没有必要什么事都向我们汇报,再说,女儿也没有对我们隐瞒,今天不是将她那对象给领回来了,以征求我们的意见吗?”

“征求意见,她那哪里是在征求过我们的意见。”桂萍絮絮叨叨,极大的不满意,“女儿大了,翅膀硬了,娘的话根本就不听。还征求我们意见,对象都已经带回来了,我还蒙在鼓里。不管怎么说,反正这个人我不满意。”面孔转向肖雅琼,“你必须马上给我跟他分了,我不想再见到他。”

“妈,你这是什么态度。”肖雅琼对母亲的鄙视很不乐意,争辩着,“人家第一次上门,你左看不顺眼,右看不顺眼,人家哪点得罪你了?”

“他是没得罪我,但是你找他做对象,他就得罪我了。”

“妈,你这不是不讲理。”

“是的,我现在就不讲理了,但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苏北盐城,那可是个穷地方,家家户户茅草棚,条件比我们这儿的棚户区还要差,你嫁到那儿去,将来要吃大亏、受大罪的。”

“吃大亏、受大罪,那是我自愿的,只要和我心爱的人在一起,就是天天喝稀饭我也乐意。”母亲性子耿,说出来的话不中听,肖雅琼不是不想迁就她,而是心里窝着一股气,忍不住便发出来了,其实她说的不过是一时的气话。

桂萍见她同自己犟嘴,心中更加气不过,跺着脚说:“好你个死丫头,你乐意,是吧?那好,从现在开始,你就不要再回来了,去跟那个人过你乐意的生活吧。”

“过就过,你以为我不敢呀。”肖雅琼气也上来,故意气着母亲,“明天我就跟他回家,再也不回来了,让你永远都见不到我。”

桂萍见女儿不买自己的账,没了辙,可心中窝着气,没地方出又不行,于是,目光一转,将气全撒到肖德凯头上:“哎哟,我说你个老肖,你怎么像个死人一样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呀,你也不过来劝劝你的女儿,真让女儿嫁到那个穷地方,你舍得呀?到时候有你哭的日子在后头呢。”

“我说你能不能消停消停,整个屋子除了你在唠叨外,还有没有第二人在说话,女儿只是在谈恋爱,又没有作出最后的决定,你担忧什么?人家那小伙子怎么了,我瞧着蛮好,就你看着不顺眼,不是上海人又怎么了,只要人家有上进心就行。”肖德凯似乎对老伴也颇有成见,不耐烦地说道。

桂萍不但气没撒出去,反而又受了一通气,越想越难过,坐在沙发上忍不住抽泣起来:“哎哟,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呀,女儿不听娘的话,死老头子看我也心烦,这日子还怎么让我往下过呀……”

家中一共就四口人,两个已与她闹了别扭,肯定不会上前去劝慰。可局面总不能就这样僵持着吧,肖雅琴看看父亲与姐姐,然后又看看母亲,微微思索,走到桂萍身边,搂着她说:“妈,别难过,我爸与我姐不是有意的,我姐这不是刚谈对象吗,又没有正式定下来,你用不着生这么大的气的,再说,时代在进步,上不上海人都一个样……”

“什么一个样?”桂萍一把鼻涕一把泪,迅速打断她的话,“上海就是上海,别的地方能比吗?上海的乡下,苏北盐城那个城市都不一定能比的上,上海的马路上跑的是汽车,盐城那地方的马路上跑的是啥,是骡子跟马。”

有这么玄乎吗?肖雅琴咂嘴,母亲思想陈腐,仍停留在七八十年代,满大街跑骡子跑马,怎么可能?可母亲正在气头上,又不好同她辩驳,只得陪着笑脸又说:“对,妈,你说的对,上海好,没有地方能比的上的。可是,妈,婚姻要讲缘分的,没有缘分,就算找个上海的,那日子也不会幸福的。”

“幸福?日子还没过呢,怎么就知道不幸福?”桂萍乜斜了她一眼,“想当年,我与你爸结婚前认都不认识,现在不也过的挺好吗?”

“那是你与我爸有缘分,如果没有缘分的话,也许早就散了。”肖雅琴哄着母亲,“所以说,这婚姻最重要的就是讲究缘分。”

“什么缘分不缘分的,我才不信这一套呢,如果照你这么说,那为什么社会上还有那么多离婚的?”

“那是人家有缘无分,哪像你与我爸这么恩爱。”

“我看未必吧,你以为你爸是好人呐,这是因为我看得紧,若不是因为我看的紧的话,他的心恐怕早就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

肖德凯见她们母女俩扯着扯着又扯到自己头上,而且提的竟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不乐意地说:“你们谈你们的,别扯上我。”

“扯上你又怎么了。”桂萍不甘示弱,“难道说我说的不是事实吗,想当年,两个孩子还小的时候,你不也是风流人物吗,三天两头夜不归宿,不问就装作没反应,问起来就拿加班来推,你以为你那一点鬼把戏我不知道,我只是不愿点破你罢了,给你面子还不当一回事。”

母亲这种气势正值火头上,肖雅琼怕他们老两口再吵起来,一拉肖德凯,说:“爸,这屋里太闷了,我们到外面走走吧。”

“好。”肖德凯站起了身,对老伴这种傲慢的态度也十分反感,正好趁此机会溜开,“哎呀,”他装模作样捶了捶后背,“坐了老半天,腰都坐痛了,这人呐,一旦上了年纪,不活动,这筋骨慢慢的就老化了。”

两人走开,屋内一下清静了许多,桂萍想找人撒气也找不到了,肖雅琴连哄带骗,终于将母亲逗开心了。

此事中已过去,但桂萍心头却一直放不下,怎样才能断绝女儿同那小瘪三的关系呢?经过一段时间思考,她想到了一个妙招,就是为女儿介绍对象,只要对方强似王军,女儿一定会同意的,那样什么担忧不就都没了吗?

越想越开心,越想越认为自己的计策高超。于是,在自己的生活圈里,与那些老姐妹老街坊们闲聊时提起此事,希望她们帮忙。老姐妹老街坊们都知道她的女儿还在读书,帮她介绍对象,这合适吗?因此对她的举措感到十分诧异,谈婚论嫁,再急也用不着急到这种程度吧。

面对大家对自己的疑虑,桂萍不得不倒出自己的苦水,只见她一声叹息,说:“其实,我这也是没办法,前段时间,我那大丫头回来,突然带回一个小伙子,说是她的男朋友,交往已经两年多了。当然,我不说我思想封建,不允许她上大学谈恋爱。可谈恋爱你也应该找一个体面一点的吧,可她竟然找了个人品一般、地方又穷的,现在是感觉不到什么不好,可将来一旦真正在一起生活的话,那日子怎么去过哟。”说完话又是连连叹息。

“哦,所以说,你就想让我们帮你物色一个好的。”几个老姐妹老街坊一听她的话就明白她的意思了,其中一个说。

“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见众人理解,桂萍喜于形色,“我就这么两个闺女,不想她们嫁的太远,尤其是穷地方,来去一趟很不方便,如果老姐妹老街坊们有个合适的人选,希望能帮忙介绍一两个,这里我感谢不尽。”

“啥感谢不尽的,咱们几十年的老姐妹老街坊了,还同我们客气,也太见外了。”其中一个与她年龄相仿的中年妇女说,“放心,你的事也就是我们这些老姐妹老街坊们的事,如果有合适的我们一定帮你留意。”

没过几天,嘿!果真有人给她带来了好消息,说自己远房亲戚家有个儿子,是个海归,家底不是很富裕,百儿八十万拿不出来,但四五十万还是有的,目前在上海一家大企业担任高管,还没有对象,愿意与她女儿见上一面,如果合适,愿意交往。

四五十万还不叫富裕,这也太谦虚了。其实,桂萍要求并不高,只要是上海的,小伙子人好,有稳定工作她就满足了。可是,就在她沾沾自喜之时,来人又说了,她那远房亲戚并非上海人,只是他那儿子在上海工作罢了,不过,他在上海已经买了车买了房。

听到前半截,桂萍的心还真的凉了一下,但听到后半截,心头又热了起来,上海有车有房,那不叫上海人还叫什么,这上海人也分的,土生土长的叫老上海人,迁徙过来的叫新上海人。不管是老上海人还是新上海人,一句话,都是上海人。

她答应了对方的请求,来人回去安排后给她打来电话,说定在这个周日下午见,地点由她来安排。

这也太好了,只要时间定好,地点随便哪儿都无所谓,但是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才能让女儿去赴约,直言告诉她,她肯定不会去,可不直言,那该用什么法子呢?想来想去,她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一咬牙,算了,还是先半她诳回来再说。

她给肖雅琼打了个传呼,没回。接着,她又连打了三四个,也没回,直到下午五点多钟,肖雅琼才将电话回了过来。

“喂,雅琼吗?”她抓起电话就问。

“是我,妈。”电话那头肖雅琼答道,“你老是打我传呼,什么事这么着急呀,你不知道那时我正在上课吗?”

“哦,我没什么事。”电话里头桂萍装作平淡,“我打传呼给你,主要就是想知道这个星期你回不回来。”

“就这个,没其它的事吗?”肖雅琼反问。

“没有,你上个星期不是没回来吗,妈想你了,所以想知道你这个星期回不回来。”

不对!别看桂萍说的平淡无奇,但肖雅琼却听出了话外音,自己不过才一个星期没回去,母亲就打传呼说想自己,而且一打还是连续三四个,如果没有什么特别或重要的事她是不会打自己传呼的,记得大二时候,自己经常一两个月不回家,也没见她打传呼说想自己,怎么今天突然间想自己了,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缘故。

既然电话中母亲装作若无其事,那自己何不来一遭反间计,套出母亲的话来,于是说:“哦,本来这个星期我是打算回去的,但是,回去也没什么事,所以我打算就不回去了。”

“既然想回来,那干吗不回来呢?”肖雅琼这么一说,桂萍有些急了,“回来吧,妈想你了,你还是回来吧。”

“妈,你一个劲地让我回去,是不是家中发生什么事了?”

“这个——”桂萍迟疑了一下,“没有,家中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就是妈太想你了。”

然而,桂萍这么一迟疑,露出了破绽,肖雅琼知道母亲没这么好,想自己,自己又不是远隔千山万水,明摆着是一种推脱之词,说:“妈,你就别吞吞吐吐的了,有什么你尽管说,如果我能帮忙,我一定会回去,但是,你不告诉我,那我肯定不会回去。”

肖雅琼如此一说,桂萍还真差点儿上当,说:“家中是有点事情需要你回来帮忙,但绝不是什么大事,这件事是——”想想不对,顿住了口,片刻又说,“这件事你回来就知道了。”

话都快突出来了,关键时刻竟然又缩了回去,肖雅琼再怎么追问,桂萍都不肯透露,只是一个劲地让她必须回来。肖雅琼被纠缠得没有办法,最后只得投降,答应周末一定回来。

究竟家中发生了什么事?母亲不肯告诉自己,那就向父亲查点呗。她打了个传呼给肖德凯,不一会儿,电话回了过来,肖雅琼问怎么回事?肖德凯莫名其妙,被问的一头雾水,搞不清楚家中究竟发生了何事。

下班回到家,肖雅琼追问桂萍怎么回事。桂萍也不隐瞒,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肖德凯听后,责备说:“你呀,在家闲的没事做,竟搞这些名堂,女儿现在谈着对象,你还让她去相亲,这不是折腾人吗,女人知道了,肯定不会去。”

“不会去,还不是平常你给惯出来的,你明知道女儿在学校在谈对象,也不透露一点,装作不知道似的。你不为女儿着想,我可要替她考虑,女儿不懂事,你一大把年纪了,难道也不懂事。苏北盐城那是个什么,穷得叮当响,你忍心看着女儿去过那种穷日子。”

“那是她自己决定的,怨不得旁人。”对于老伴短浅的目光,肖德凯一向不认同,“儿女自有儿女福,用不着我们这些做上人的操心。就算你现在给她找个家门口的,可她不喜欢,硬捆绑在一起也没有用,好而不必言之,不好,全是你我的错。现在的年轻人,对象都是自己谈,只要她愿意,别说苏北盐城了,就是嫁到国外,我们都不要强加干涉。”

“这就是你做父亲的想法?”桂萍说,显得很气愤,“难道闺女不是你生的,远嫁他乡,你一点怜惜之情都没有?”

“什么怜惜之情没有?我这是尊重事实。”肖德凯强调,“社会千变万化,我们要跟的上潮流。”

“潮流?”桂萍撇撇嘴,“一大把年纪了,还讲什么潮流,以为自己还是小伙子呀。”

肖德凯见老伴说着说着便不像话了,懒的理她,不耐烦地说:“好,算我多说,你愿意管你管好了,我不参与,只要女儿听你的就行。”

肖雅琼搞不清楚什么境况,再次电话给母亲问其缘由,桂萍还是那句话,等她回来再说;又问父亲,肖德凯不想让老伴惶恐,也推说不知内情,让她回来再说。既然父母都让回来,可见这件事不简单,看来不回去也得回去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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