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十六章：便是此子吗？
“噹!噹!噹!”随着三声钟鸣,尚在木屋内打坐的落凡,缓缓睁开双眼微微一笑。只见他换了一身干净衣服之后,便不带一丝留恋的踏门而去。而与此同时其他如落凡一般的新人,也一个个着装整齐,纷纷走出木屋向着灵剑宗言道殿的方向而去。三月之期已过,今日便是灵剑宗正式弟子的考核之日,也是决定落凡等众人去留之日。
随着一阵阵匆匆的脚步声,原本空荡的大殿慢慢聚满了人。清冷的大殿内,也慢慢变得热闹起来。人群的正前方四位长老庄严而立,少顷,黄鹤目光扫视殿外,见已无人再入内,便清了清嗓子率先开口道:“老夫闲话不说,三月之期已至,尔等是否有心入那道法玄门,今日一试便知。”其声洪亮更是在殿内缓缓回荡,众人听闻皆都肃穆,然心中各有思量。
“去!”黄鹤轻吐一字,单手一挥,但见一道光华闪过没入大殿之顶。众人举目而去,只见那头顶之上突然显现一个阵法,其内光华流转令人目不暇接。众人看得惊奇,却见那阵法骤然向下一沉,顿时便觉得一股压力至上而来,仅是一息便有几人在这压力之下脚下出现慌乱,神色震惊不已。
“莫要惊慌!此阵法不会对你们产生伤害!”黄鹤见众人神情慌乱,开口解释道。顿了顿其接着说道:“此阵内拥有凝气期第一层灵威,常人在这灵威之下坚持不了多久,唯有达到凝气期第一层之人,方可在此阵灵威下稳如泰山。”黄鹤一手扶须,神态自若。
众人听罢,已然明了。如今这正式弟子的测试已经开始,便如黄鹤所言,这阵法唯有凝气期第一层之人方能稳如泰山,如此一来想要鱼目混珠显然绝无可能。
此刻的言道殿内,因那阵法的不断下沉,一股夹杂着不安、紧张与泰然的情绪开始弥漫开来。三月之期,并非是所有的弟子都能到达凝气期第一层的境界,多数人依旧如常,如刚进来一般不知那灵气为何物。只是这些人身上被寄予了太多的期望,而如今面对那不断散发灵威的阵法,又有几人能拽这那份期望泰然而立,又有多少人因这道墙,夭折了藏匿在心中的梦。
“蹬!蹬!蹬!”随着三声沉重的后踏步,终于有一人无法支撑,带着不甘退到了大殿的边缘。而紧随着这少年之后,又有七八人如线穿引一般在三息之内,同时退到了大殿的边缘。人心有意,然阵法无情。这十人当初在被测出拥有仙根之时,那是何等的荣耀与金贵,赞美与妒忌之词簇拥在前,即便时隔三月,但稍加回味依旧历历在目。只是如今于那大殿之内阵法之前,却是如同一瞬间被人从天堂丢进了地狱。
得与失仅是在瞬息之间,这对于这些未经世事的懵懂少年,似乎有些残忍一个个均都失了神一般恍惚的站在大殿边缘。
黄鹤神色如常,其目光始终停留在那阵法内,没有因为那十名失去资格的少年而分出一丝心神。弱者杀之,能者待之,强者尊之。这便是修真界残酷的现实,而或许正因为此,当年创立灵剑宗的先祖便立下了如此门规,三月之期。以三月时限划分正式的弟子,让那些妄想一步踏天之人一阵梦醒。凡尘之途,仕官富贵,常人所愿。修道一途逆天改命,非常人所能踏。此中残忍却隐带怜悯,亦不失为一种睿智。
试灵阵的灵威仅是持续了短短数息,大殿内那原本整齐而列的众人,便已然被这灵威生生划分成了三个部分,最外围阵法之外已然失去资格的十几人,阵法边缘尚在苦苦支撑的三人,以及阵中内不动声色的九人。这九人中自然有落凡的身影,显然也有王龙与那欧阳云天,甚至连那双胞胎姐妹与那周琳也均都在列。不过除此之外,随落凡等一道而来的另外三人,却是均都退到了阵外失去了正式的资格。
此时,倘若就此撤去阵法,那么去留之人也已然成了定局。不过黄鹤似乎对此刻阵法边缘的三人,有了一丝兴趣。只见其单手微微一握,并轻声开口道:“你三人若能再坚持三息不倒,那么老夫破例让尔等与那阵中九人一道入我灵剑宗,日后同习术法扬我宗威!”
黄鹤的话语如同一剂强心剂,使得那阵法边缘的三人心神一震,瞬间便有了新的力量。一个个紧咬着牙,虽说神情有些痛苦,但目中似仿佛看到了希望。
只是这黎明之前必先经历黑暗,而噩梦此刻才刚刚上演。那阵法在黄鹤的一握之下骤然一沉,顿时一股比之前要强上一倍的灵威霸道而放,此灵威之强,即便是已然到达了凝气期第一层的落凡,也不得不咬牙抵抗,显出吃力之态。而至于那边缘的三人,在黄鹤手掌微微握紧那一刻,其身便犹如泰山压顶一般,仅是一息便均都瘫软在地失去了最后的机会。
面对这一幕，黄鹤神色平静没有过多言辞，毕竟机会他已经给了，至于能不能把握住那已经不是他需要去关心的。而至于那些个早已失去资格杵在一侧的少年们，黄鹤也没有再说什么，门规摆在那里去和留并不是他所能决定的，何况经历这些个得与失之后，或许对于这个年纪的他们的来说也许是一件幸事，因为路才刚刚开始。
“好了！接下来的事便交给你们了！”黄鹤转身对着身旁三人开口说道。
“两位师兄若是不先出手的话，那师弟我只好先行了！”张韵看了一眼身侧的彦修与莫不同两人开口说道。
彦修与莫不同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微微一笑，看向张韵的背影没有说话，似乎早就已经商量好了一般。
“你，还有你们两个跟我来，以后你三人便随我前往玉女峰修行！”张韵走到那大殿正中的九人之中指着周琳与那双胞胎姐妹开口说道。
“师弟还是老样子！”莫不同含笑开口，接着又对着彦修说道：“既然如此，师弟我便也不客气了。莫不同挑走了王虎与另外两名少年，而彦修则是欧阳云天以及另外一人。如此一来，便独留落凡一人无人领走，这不仅是在场的众人感到奇怪，便是落凡自己也觉得有些难以理解。
按理说大家都是通过考核的，黄鹤其在王府的时候便已经表明自己是不收徒弟，那么这收徒的事便就落在了其他三位长老的身上，可怪就怪在眼前这三位似乎商量好了一样，前后有序选谁似心中早有定数，留自己似故意放开一般。
黄鹤看出落凡心中疑惑，但其神色平静却是并没有立即开口说什么，只是目光看向殿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几位长老不语，落凡作为新进弟子，心中便是有百般疑惑此刻也是不能言表。而恰在此刻，殿门外却是响起了一串轻微的脚步声。
迎着众人的目光而去，只见一个身材干瘦着宽袍黑衣的老者缓步映入众人的眼帘之内，此人双颊突起目光似鹰视，一撮山羊小胡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而随着这黑衣老者的出现，黄鹤等人也均都露出一丝恭敬之态，似此人的地位远在黄鹤等四位长老之上。
“看来老夫来晚了！”那黑衣老者单手扶了伏须，缓步走向黄鹤等人。
“姬长老言过了，阁下身为阴鬼宗的外事长老，自然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黄鹤躬身向着姬长老做了个揖，开口说道，言语中尽是恭维之意。
姬长老笑着摆了摆手，接着单手一指殿内中央的落凡目光一凝道“便是此子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