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 005 初到罗德岛
“卡米拉”是一颗古老的红宝石，产自一个叫卡米拉城市，不过由于一次灾难，可采的矿被完全毁灭，在那之前产出的宝石成了绝版。
几百年来，这颗红宝石一直在各大艺术馆和收藏家手中流通。一个月前，“卡米拉”与其他很多阿贝尔航海时代的古藏一起被拍卖，最后被一个商人以低价拍走。
据说商人来到了罗德岛。
经过了一个无人的小岛，卡尔和阿贝尔继续前进，小船上的帆是阿贝尔前天做的，现在几乎快要承受不住强风，狂风暴雨是海上常有的天色，但是他们的小船并不能承受住。
“看见罗德岛了吗！”
阿贝尔砍掉帆上的绳子，大声问拿着望远镜找方向的卡尔。
“我能看到灯光了！！罗盘也指着那边！！”
卡尔紧紧地抓住船沿，水不断的涌入船里。，两人早就浑身湿透。
“啊——！！”一个不注意，卡尔倒了下去，头磕在了阿贝尔的膝盖上。
“这个感觉相当不好啊！！我感觉我们要翻了！！”
一个大浪像手掌一样盖了过来，小船根本招架不住。
“抓住我！！卡尔！！！！”
“卡尔！！！”
很快，小船被大浪淹没，一片混乱中，阿贝尔拼命想抓住卡尔，然而到手的只有泡沫。
……
“卡尔！！！”阿贝尔扒开水面，他着急地在四周张望着，然而只见小船破碎的木板飘在远处。
*
……
……
……
卡尔感觉自己全身都很沉重。
好冷。
好像有……沙子？
尝试着睁开眼，但是眼皮就像有一百斤那么重，恍惚中，他好像看见阿贝尔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躺着，红色头巾很显眼。
想张嘴说什么，但喉咙疼得要命。
阿贝尔……
突然一阵腾空的感觉，自己的脸不再是贴在沙子上了，腹部有被勒紧的感觉，好像被人扛了起来。
自己的头是朝下的，颠倒的天地看起来很奇怪。
卡尔再也支撑不住了，再次闭上了眼睛。
……
……
B等城市罗德岛非常繁华，很多往来船只都会在这里停靠或中转，货物吞吐量非常大。
经过了昨天晚上的一阵风雨洗礼，天空无比地蓝，整个城市清新一片。
槐树街上，建于上世纪的楼房鳞次栉比，虽已经历了几十年的风雨，但依然色彩鲜亮，面对街道的窗户中时不时地飘出音乐。
街上人往来络绎不绝，正是开市的时候，小贩门都刚搭好摊位。各类水果被整齐摆放着，再撒上水，看起来新鲜美味。
再往前走是肉类市场，空气中渐渐掺入了血腥味。从各地运来的新鲜肉类被挂起来供人挑选，但最受人欢迎的是鱼市，今早才从近海捕获起来的鱼肉质鲜美，为了迎接几天后的节日，市民们会大量地购买。
鱼市尾部有一家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小店，店主一人经营着小摊。
格兰特娴熟地抓过一只鱼，一刀断头，然后将鱼身扔进摊前半满的盆里。他右手食指上戴着一个扳指，上面刻有玫瑰花纹。
扳指干净，好像从未沾染上血污。
今天才开市就卖了不少鱼，格兰特这几天估计能大赚一把。
他把刀放下，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回到店里，绕到隔墙之后，今天早上被自己救起来的两个人刚醒。
先跳起来的是深色皮肤的少年，他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精神饱满。
少年感激地握住格兰特的手一个劲儿的摇，声音因激动而颤抖，“太感谢了大叔！！还以为就要死在海里了……”
“……不过我们什么都没有，也报答不了你……”少年有点尴尬的样子，回头去看了看他的同伴，那个金发小少爷模样的人坐起来了，不过还一脸迷糊的样子。
“我也没想让你们回报我什么。”格兰特抽回被摇了好一会儿的手，转身去为金发接了杯水，
“不过你们最多能呆到明天中午，找个能安顿的地方吧。”
“好的好的，我们不会打扰太久的。真是太感谢你了！”少年拉起迷糊的同伴就着急地出去了，直奔市场。
目送着两个少年离开，格兰特带着一盆鱼去了今天最大的买主家，罗德酒店。
要在明天之前把这些都处理完啊！
*
被阿贝尔带到了街上，卡尔有点摸不着方向。
“你说是来收集情报，意思是这儿吗……”左右的市井景象并不能让他联想到“情报”这种高级的东西上来。
再说了，调查“卡米拉”应该去珠宝店问问。
“别小看这儿，小到邻居间的八卦，大到国家的决策你都能在街上听到。”
“而且我们不仅需要‘卡米拉’的情报，还有比如逃跑路线啊，海警局位置啊，旅店酒店啦，补给店武器店啦……你还太嫩！”
好吧好吧，你说了算。
跟着阿贝尔在拥挤的人群中穿梭，卡尔只听到嘈杂声。
“不过第一点要填饱肚子。”说着，阿贝尔走到一个挤满人的水果摊前头伸头向里张望了几眼，当他转过身来时，手上多了两个苹果。
卡尔完全没有想明白他是如何在自己眼皮底下办到的。
“这不好吧？这是偷啊！”心虚的卡尔跟着阿贝尔离开作案现场，他莫名的有些紧张。
“哎没有钱我有什么办法，你有钱买吃的吗？”
“……”
别说钱了，除了罗盘以外的东西都掉进海里喂鱼了。
“没有那就给我闭嘴吃。”阿贝尔塞给卡尔一个苹果，继续往前走。
一路走，阿贝尔一路“收割”，不一会儿他的小背包都装得鼓起了。
“好了，一天的的口粮够了，现在准备开始干正事儿。”
走出曲曲折折的市场街道，来到一条光线很暗的巷子，巷子上层空间不是挂着招牌就是晾着衣服，能透进来的阳光很少。
就连这里的空气都显得阴森起来。
“第二呢，找到最破的一家酒馆，里面绝对有你想要的。”
卡尔长这么大了连一次酒馆都没去过，在这里他的兴奋多于恐惧。
酒馆的门很破旧，看不出来是在营业还是早已停业。
“走吧。”
推开门那一瞬间，卡尔就被呛到。
酒馆里的光线几乎让人看不清东西，再加上烟雾缭绕，酒味烟味汗味混合，气味相当霸道。
当卡尔还在犹豫要不要进时，阿贝尔就先踏了进去，不由得他多想，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酒馆里人很多，吧台边几乎围满了人，其他卡座也很少有空位，有些人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善类，有些则像幽灵一样藏在阴影里。
一个个小团体都有着自己的话题，整个屋子里都“嗡嗡”响着。
离门口近的几个人打量着卡尔，对这个明显不属于这里的人产生了几秒钟的好奇，然后又沉浸到自己的酒里了。
“待会儿跟好了，我给你什么东西你都要好好揣起来。”
卡尔乖乖的点点头。
一分钟过后他就后悔了。
阿贝尔递给他一个钱包，卡尔瞪着眼睛摇头不接。
阿贝尔皱眉用眼神催促他拿住。
“……这样不好啊”
见他还不动，阿贝尔干脆把钱包塞进卡尔的领子里。
酒馆里过道拥挤，要非常之小心才不会踩着别人或被人踩到。
卡尔与一个送酒的侍者几乎贴面擦过，杜松子酒洒到自己的肩上。
阿贝尔在前面走得飞快，他故意表现得对别人的话题很感兴趣的样子凑上去，然后围着人群走一圈，手不被察觉地撩起别人的外套，然后夹走钱包。
整个过程真是行云流水，竟然还有点美感。
又塞了几个钱包给卡尔后，阿贝尔突然停下，卡尔险些撞在他背上。
“怎么了？”
“发现了一个大人物。”
“什么人？”
“杰克•埃德曼。”
顺着阿贝尔的指的方向看去，那里有两个人，好像在争执什么，四周围了不少看戏的。
一个人蹲在地上，手被另一个人踩住了。
“小子，你走路是不长眼睛啊！！”踩在人家手上的人是一个典型的彪形大汉，看起来就不轻的吨位踩在人手上想必非常痛。
蹲着的那个人抬头看了看大汉，卡尔看不清他的表情。
“把脚拿开，东西踩坏了你可赔不起。”
“什么？？你小子再说一遍！？？”大汉对于他的反应相当不满意，他狠狠地用脚尖踩着那人的手，头上青筋暴起。
“我说，拿开你的臭脚！”男人毫不示弱，相比起来他更担心被大汉踩住的东西。
大汉彻底被激怒了，从腰间抽出枪就要打，然而没想到面前的人把手一抽，大汉向后倒去，同时子弹飞出，打在了天花板上。
这人力气大的惊人，在场没有一个人想到他会这么出招！
“嗷！艹！！我的背！！”大汉打着滚喊疼，样子相当滑稽，看好戏的人被逗得哈哈大笑。
收起地上的东西，男人一脚把刚要坐起身的大汉给踢倒了下去，然后踩在他的下腹上。
“啊……疼！好疼！饶、饶命！我道歉！！我请你喝一杯！！”
然而被阿贝尔称作杰克的人并没有领情。
他夺下大汉的枪，硬生生地把枪给从中间掰断，扔到了一边。
大汉吓得都快哭了，在地上打着抖。
“呜！！干得好！！”
“再打一架！！再打一架！！”
“哟！爬起来！爬起来！！”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人吹着口哨起哄，然而杰克没有多逗留，朝着门的方向径直离去。
“诶，他就跟传说中一样那么低调。”
阿贝尔意犹未尽地看着杰克离去的背影，然后向另一个人的衣兜里摸去。
不过有什么不对。
卡尔想提醒阿贝尔赶紧住手，可是一切都太晚了……
阿贝尔摸的不是别人的衣兜，是一个出奇高大的男人的裤裆。
回过神来仰头望着这个巨人，阿贝尔对着他咧开了笑容，然后转头大叫：
“跑啊！卡尔！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