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十三章 向狐仙娘娘立誓
接下来的几天袁录都待在老赵头家无所事事，白天就看老赵头训几只小狐狸，晚上秀英会带狐狸和袁录他们吃的野味回来，大家都绝口不提那天的事情。
闲晃到第四天下午，老赵头首先忍不住了，丢下手里喂狐狸的事情，跑去找，趴在他家晒动物皮的石台上晒自己的袁录。
“哟，老赵头，你这几天不都挺忙嘛，怎么舍得丢下你的宝贝狐狸们来找我这个客人啊。”
“袁录，你少装大尾巴狼，要不是为了我们家姑娘，我才懒得帮你。”
“这话怎么说，我没听懂啊，怎么就是要帮你家姑娘了，还要帮我，帮我什么啊。”
“袁录，你小子别给我在这儿装坏，赶紧从我石台上下来，弄臭了我石台，我以后还怎么晒皮毛”。
“得了吧，我不嫌弃你这腥臭的石台已经算好的了，你还来嫌我”。
“好了好了，不和你贫嘴了，平时一副正经人样，怎么到了我这儿就跟个二混子差不多。”“说正经的，老赵头，你是不是想到怎么帮你家姑娘找到维持容貌的方法了。”一听袁录这话，老赵头就明白了，自己脑子里的法子袁录早就想着了，这是等着他去求他呢。“好你个袁录，在这儿等着我呢，”
“哈哈，老赵头，你这哪里的话呢，我们先别斗嘴，你先说”。
“唉，我这几天看秀英那丫头的样就知道她没死透心，要是她长得丑点就算了，偏我老赵头生出个标志姑娘来”。
“那秀英是你亲生的吗？”袁录摆起一张坏坏的笑脸，忍不住又调侃起老赵头来。
“你滚，秀英她娘长得标志。唉，不是我亲生的就好了，不是我亲生的，我就不愁咯。我也想明白了，这一辈子做个养狐人，总要做一件能世代传颂下去的事，不管结局好的坏的，得让后人知道我老赵头。”
“得了，别说废话，你想到怎么做吗？”袁录打断老赵头的瞎想，催他快说下去。
“你这小子就想着套干净我的话，你不是说要个多尾的灵狐或者找青丘的掌管者嘛，我可以帮你找，但是你得答应我两件事”。
“你说出来听听”。
“第一，如果找到多尾的灵狐，帮你驯服后，你每月十五要取一碗灵狐血给秀英服用，让她保住现今的容貌，不再衰老；如果找到的是青丘的掌管者，你要帮秀英求一份恩典永葆芳龄。第二，从今往后，你得帮我带着秀英，你去哪，她就去哪，直到她自愿离开你”。
“第一个条件我可以答应，第二个不行，老赵头听你这话像是要把女儿托付给我，你是不是得什么绝症了？”
“呸呸呸，好好和你说话，又不正经，别给我嬉皮笑脸的。”
“那你好端端的要我带着你女儿干嘛，你该不会是想把女儿许给我吧！”
“做梦吧你，你今天是搁这石台上晒太阳晒坏脑子了，我会把我闺女许给你这种不要脸的，何况你这年纪，我老赵头可能都得叫你爷爷”。
“那你这是干嘛”，袁录见把老赵头气的差不多了，也不接着调侃他了。
“哎，能干嘛，我天天琢磨狐狸的事，有时候杀狐，有时候求狐，没多和外界打交道，秀英的心思也不在狐狸的身上，很多时候她都觉得我的做法是错误的，狐狸娘娘给的指示也是错误的，她没有我们养狐人的信仰。我想让她跟着你，学学其他的本事，将来等我百年之后，还有你；要是你也搁下她了，她也有本事自保。”
“我懂了，对我来说是没什么问题，那秀英呢，你又知道她愿意？”
“她那自然有我，只一点，我知道你袁录兄弟都是看在我老赵头对你还能有几个用处才答应的，只是这应下了就是承诺，你得和我去狐仙娘娘那立誓”。
“你又知道我是看你面子上，怎么不觉得我是看秀英漂亮呢”。
“你少装，走，现在就跟我去立誓”。
“立誓可以，不过先说好，我只能起誓在秀英自愿离开我之前带着她，其他什么都不能保证”。
老赵头想袁录肯起誓已经很好了，这在狐仙娘娘面前起誓，不是说着玩的，立了誓言做不到的话得直接拿命偿，半点做不得假，除非谁觉得自己的能力在百年狐精之上，不用担心被她索命。
袁录本不觉得带个秀英在身边有什么难的，秀英跟着她爹老赵头已经很本事了，一般情况下没什么好担心的，只要不在她自己想离开前赶走她就行了，这老赵头是太他在乎这个闺女了，非要起誓，不过也没办法，自己也还有事求老赵头。
袁录翻下石台也不犹豫，跟着老赵头进去后院。
走近上次来时看到的银狐群，老赵头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头，竹林里边便传来慵懒的低吼，银狐群听到吼声纷纷垂首闪退到一边，老赵头则站起来接着往里走去，袁录还是不紧不慢的跟在他的后面，此刻老赵头是低头小步往前，就像古代大臣觐见皇帝一样谨慎，相比之下，跟在后面的袁录就随性很多，这狐仙娘娘就是活了百年的狐狸，有了些灵气而已，在老赵头看来就是他的神，但对袁录来说，就是一只狐狸。
走到最里处，老赵头又跪了下去，面前确实是老赵头先前说的两只大狐，一只通体赤红，见到袁录不住的龇牙，显然是不欢迎一个灵魂中介者的进入；另外一只毛色雪白，表现的就淡定很多，脑袋伏在自己前爪上，动都没动一下，甚至可以说眼睛瞥都没瞥袁录和老赵头这边一下。
“两位狐仙娘娘在上，今信徒将小女秀英托付给此人。此人已答应，在小女没有自愿离开前决不丢弃小女，请两位狐仙娘娘……”。
“呼”，老赵头话还没说完，那只赤狐蹿了过来，一抬前爪把老赵头拍翻在地，袁录立马反应，快跑两步，右脚点地起势腾起，想要还击，赤狐发现袁录动作，朝向袁录咆哮着奔去，老赵头转身抱住刚要起势的袁录，白狐也适时发声朝赤狐嗤嗤赫赫，双方瞬间停止动作。
“你别急，这里都听我的安排，不会有事的”，老赵头在袁录耳边低语，转身重新跪好，又向白狐，磕了三个头，赤狐现在除了在老赵头眼前踱步，也没有别的动作。
“狐仙娘娘，信徒知道娘娘担心小女跟了外人，等信徒将性命交托给娘娘后无人再照料娘娘后裔。信徒在此担保，一定找到比信徒小女更出色的人选来接替信徒的任务”。
老赵头说完这话，赤狐回头看了一眼白狐，在袁录看来，白狐除了哼哼一下，没有做什么表示，只是继续趴着，不过单这样赤狐便转身回去了没有再为难老赵头，看样子是她们同意了。
老赵头便接着说，“请狐仙娘娘看在秀英为信徒之女的份上，让此人立下血誓，如果在秀英非自愿的情况下抛弃离秀英而去，便要他拿血偿还”。
老赵头说完一会儿，两只狐狸都没有反应，老赵头便又磕了三个头，依旧没有反应，老赵头便接着磕三个头，直到老赵头磕到第四次。那只白狐直起了身子。老赵头连忙站起来拿出揣在腰上的水壶低着头弓着腰走上前去。
白狐抬起右前爪，在自己胸口划了一道口子，老赵头把水壶对准口子里滴出的血，盛了几滴血进去，转身推至一边再回到袁录身边，把水壶递给袁录。“喝吧，喝掉就算立了誓了”。
袁录并不打算推脱，既然答应了再立个誓也没什么，便一饮而尽。
老赵头又转身磕了三个头就带着袁录出去了。
“袁录兄弟啊，我知道你和我不同，并不惧怕或者说并不把狐仙娘娘放在眼里，但是狐狸的血誓一旦达成，就会永生伴随，如果你违背誓言，不止是这两只狐狸，整个狐族都会帮助它们征讨违反誓言的人”。
“我知道，老赵头，我袁录答应了就不会反悔，是你自己放不下心带我去立誓，既然立了我更不会反悔了，说实话，我现在倒是很愿意和狐狸打交道，进去立个誓也算是和狐族外交的一种方式，哈哈哈”。
“好了，别贫了，我听见外面秀英的声音，应该是她回来了，待会儿我会和她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