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十章 狐的规矩

六棕狐的速度很快，袁录印象里将近两个小时的路，六狐半个小时不到就跑完了。“老赵头，你们村子变了啊，怎么就剩周边这几家人家了”。等袁录从车上下来，老赵头就在那解开六狐身上连着板车的绳索，指示六狐自己回到后院去。把板车留在庭院里。“袁录啊，你都多少年没来了，村里的人都要往城市里走，要往高枝儿攀，就我这种老头子食古不化，死守着这个穷村子”。

“你少来，你是守着自己的宝贝们！”袁录随口支吾着老赵头，打算跟着六棕狐一起绕到后院去。“哎，我说袁录兄弟，从你看到我的狐开始，你就不正眼瞧我了，你这是看上我家宝儿了”？老赵头早已察觉袁录看六狐的眼神和以往不同，挡在他跟前，“从前你来这儿，看都不爱看它们一眼，我那后院也是，来了那么多趟，办完事儿就走，没瞧见你哪次感兴趣的，怎么这次那么离不开眼啊。跟见了大姑娘的毛头小子一样。”

袁录被老赵头这么一说，忍不住不好意思起来，苍白的脸，此刻表情有点难堪。这老赵头，说话句句损人，居然说他对畜生动情。不过既然老赵头发现了他的来意，不妨就直说。

“老赵头，其实我这次来就是想要一只狐”。

“哎，这就对了，和我老赵头有话就要直说，来来来，跟我去后院瞅瞅，喜欢什么，挑，要是没有喜欢的，我们山里面挑去，挑着了，我保定给你训的服服帖帖再让你带走”。

老赵头从来都是热心的，也不等袁录把话说清楚，拉着他就进后院。后院比袁录想象的大，老赵头把后面的围墙拆了，往外扩建，和房屋后面的一片小竹林连了起来，靠门的最右边伏着刚才拉车的六棕狐，它们体型虽然大，但是只敢缩在最右侧的角落边，安静伏地，和最左边的耍闹的两只小红狐形成对比。

“这六只狐狸怎么就缩在这么点地方”？

“袁录兄弟，不懂了吧，这左尊右卑你总知道吧，我这狐狸都是守着它们自个儿规矩的，这棕狐就算个儿再大，它也只是个杂毛狐，这红狐再小，也算是个有身份的主。凡事儿都不能乱了规矩，失了分寸”。

“你瞧这红狐新鲜吧，我那闺女说啊，这红狐皮毛跟城里女人抹的嘴巴一个色儿，哈哈哈哈。”

“你闺女真是和你一样会说话”。袁录好笑的扯了扯嘴角，果然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女儿，打起比方真是形象的不得了。

“那这中间呢，躲在竹子后面的那批狐狸，感觉很多啊，灰蒙蒙一团都看不清是什么”。

“你小子真是没眼力，这叫灰嘛，这是银狐，虽然待在里面，但是它们也只能靠右侧，不过你也别小瞧了它们，你第一次来取的灵符上的血就是银狐血，去邪气可是最顶用的，就那血还是我向它们求的呢”。

“我哪敢小瞧它们啊，就这个棕狐的速度已经让我大吃一惊了，里面呢，还有什么狐，”

“哎，再里面你就不能进去了”。老赵头挡在袁录前面，不让他再往前走。

“怎么还小气起来了，刚还不说任我挑吗？”袁录还没看够，被老赵头这么一拦，实在觉得他小气。

“你小子不挺聪明的嘛，刚不都告诉你了，这银狐血都是我求来的，你说这里头儿的，我还能去冒犯。好了，跟我出去吧”。

袁录只好跟着出来。“袁录兄弟，这再里头的就是百年的赤狐和白狐，刚才一高兴就带你进后院瞧了，也没征得它们同意，这狐的灵性大着呢，我刚和你站那么一会儿，我就听着最里头的呼呼声的，估摸着是不高兴，可不是我老赵头小气。”

“看来这狐的规矩是挺大的，哎，老赵头你跟我说说吧，这狐的三六九等”。

“行，你刚才看进的棕狐毛色是不均的对吧，其实这棕狐啊，就是杂交的最后一种，举个例子，这红狐呢是白狐和赤狐结合所出，那棕狐可能就是从红狐和其他狐种而来，地位自然就低了；这银狐是白狐分种而来，简单的说就是离纯种越远，地位越低，不过这也不绝对，任何种族都是以强者为尊的，你越强，拜服的就越多。”

“我差不多能明白”。老赵头的话不难理解，袁录也明白这点，任何地方都是以强者为尊的。

“说那么多，袁录兄弟啊，你都没说你想挑一条什么样的狐，你到这儿来就没和我谈过除狐以外事儿了，我看你这次真的是专门为了狐来的。”

“老赵头，如果我说，我想找一只九尾的白狐养，你会不会觉得我疯了”。袁录抚了抚自己下巴，朝老赵头挑眉，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回答他。

“不会，我不会觉得你疯了，我会觉得你是没事儿跑来逗我的”。老赵头刚才说话还是热情的，听了袁录的话，一下变得没好气起来。

“还九尾的白狐，得亏你是初出的牛犊不怕虎，你知道老赵头我找着最里头那百年的白狐花了多少年呢，九尾的白狐，我只听过，没见过”。

袁录知道老赵头花了许多年找白狐，抓到九尾的白狐也是他的梦想，现在直接就问他要一只九尾的白狐，是让老赵想起了自己的遗憾，心里不痛快，所以也任由老赵发火，想着这个事还要晚些再和他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