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幽州卷 -- 第19章 拜师
园林植被浓密翠绿，地势一路向上延伸。飞瀑流泉交纵而下，潺潺作响。假山，高树，山花各种景观美不胜收，四周充满鸟语花香，令人心旷神怡。
“这儿应该就是冷长老的府邸了。”
莫离来到一座占地广阔的庭院前，高大的门楼十分壮观，朱红大门上方牌匾高悬，两尊花岗岩雕刻的威武石狮一静一动，安立两旁。莫离一咬牙，硬着头皮推门而入。
庭院幽静娴雅，占地半亩左右，四周充盈着沛然气息，令莫离心神舒爽，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庭院中间用竹子搭起一条廊道，牵藤引蔓，琼枝高挂，就在莫离走走看看之时，一道促狭的声音从廊道尽头传来：“小子，老夫等你这么久，我还以为你不敢来了。”
冷律悠闲地仰靠在廊道中的藤椅上，面带微笑地看着莫离。
莫离面色一整，连忙躬身一揖，凝声道：“莫离拜见冷长老，多谢长老出手相救，莫离怎能不来亲自道谢，只不过弟子第一次进入宗内，被沿途风景吸引，这才耽搁了一会。之前长老舍身维护之恩，莫离没齿难忘，请受我一拜。”
说完，莫离双膝跪地，对着冷律叩拜下去。
“哈哈！”
冷律捋了捋雪白胡须，坦然接受莫离叩拜，看着莫离的眼神越发满意，旋即示意莫离坐在一旁，说道：“莫离，你这一拜倒是不亏，那公羊羽出身优越，在宗门恃强凌弱，嚣张跋扈已久。一般内门弟子都躲得远远的，而他小姨婴克秋是一名内堂长老，无论是实力还是地位，都要高出寻常长老，所以那些老家伙对公羊羽百般维护。”
“原来如此。”
莫离点了点头，不过眼神黯淡，脸色也有些沉重。
“怎么，现在害怕了？”冷律问道。
“有一点，但既然做了，我就没有后悔的习惯。更何况公羊羽和婴克秋皆是心胸狭窄，睚眦必报之辈，又对我屡屡相逼，我们之间早就没有调和的可能，我现在总不能跪地求饶吧。”
莫离洒落一笑，旋即语气微沉，看着冷律，透出一丝担忧之色：“只是……今日之事把长老您牵扯进来，我担心他们会对您不利……”
“好你个小子，自己不发愁，反倒担心起我来了！”
冷律微一错愕，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不过眼中多了一丝慰藉，拍了拍莫离肩膀，道：“你放心，老夫就算再不济，也是堂堂的执法长老。他婴克秋再目中无人也不敢在我面前造次。你也无需愧疚，反正我早就看那老妖妇不顺眼了，并非全是为了你！”
“可是若不是因为弟子的缘故，长老你何须招惹这种小人！”
莫离还是一脸惭愧。
冷律点了点头，声音突然凝重起来，道：“莫离，今日过后，以婴克秋和公羊羽狭隘心胸，你迟早会被他们谋害，既然如此，我正好有一个办法帮你脱险。”
“弟子洗耳恭听！”莫离连忙说道。
“老夫想要收你为徒，如此一来，正好一劳永逸。他们自然不敢再妄动你，但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考虑的，想不想拜在我门下？”
冷律泛黄的眼珠微微上翻，直直望着莫离。
“这……”
莫离一愣，惊喜之余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他想不出堂堂执法长老，手握权柄，偏偏要对自己这般照顾。
“怎么，你难道不愿意？”冷律白眉微皱。
“弟子当然愿意！”
莫离立刻双膝跪地，毕恭毕敬地磕了三个头：“恩师在上，请受弟子莫离一拜！”
“好好好，快起来吧！”
冷律开怀大笑，连忙扶起莫离，越看他越满意，眼神里多了一丝对曾经的回忆，叹声道：“仔细看来，你真的好像……”
“师父，弟子像谁？”
莫离被这句话弄得摸不到头脑。
冷律脸庞上带着一丝沧桑，仿佛在回忆过去，思忖良久方才缓缓道：“当年，老夫同你一样出身小氏族弟子，说起来你可能不信，老夫当时性子懦弱，经常被门阀子弟欺辱。那时，有一名叫孟尝君的师兄，他心存正道，锄强扶弱，将欺辱我的门阀子弟尽数回击，并毫无藏私地将自己的修行心得传授于我。若不是他，我根本就不可能进入内门。孟师兄真乃天纵奇才，和你一样，以平民身份修行三年便创造奇迹，突破筑基期，实力远远超过门阀子弟，但没想到最后却被奸人……”
冷律眼眶微红，激动之下，身体不由轻颤起来，莫离连忙上前扶住冷律，才让他的情绪稍稍平复。
“你可知我多年以来从不收徒，为何偏偏要收下你？为何要替你出头，惹上婴克秋？”
冷律看着莫离说道。
“难道……因为我像那位孟师伯？”
莫离奇声道，师父口中的孟尝君，极有可能就是拜山弟子口口相传的那位传奇。
“没错，你的性格与他一样，同样刚强不屈，凡事敢作敢当，哪怕面对豪强也绝不低头。想来若是没有这样的性格，又怎么能逆天而上，成就无上伟业。”
冷律顿了顿，一脸缅怀之色，旋即看着莫离，缓声道：“但你的性格只是我收徒的原因之一，第二便是老夫曾经承诺帮你，虽然是一句玩笑，但你却不负众望，战胜层层困难，脱颖而出。所以老夫绝不会看你被婴克秋迫害，那老贱人俏面蛇心，当年孟师兄就是……”
“难道那孟师伯……”
听到冷律戛然而止的话，莫离心中一跳，有些不敢往下想。
“哼，我虽然没有十足证据，但却肯定，幕后黑手定然是那老妖妇，不然若是孟师兄还在，怎么轮的上她有资格当内堂长老。算了，这些事不提也罢，离儿，你只要记住，要想不被人左右命运，只有自身强大起来，只有足够的力量才有资格决定自己路……”
“弟子受教，定然竭尽全力，绝不让师傅失望！”
莫离毕恭毕敬地说道，眼底却浮现一丝火光：师傅，您放心，日后若有机会，弟子一定替孟师伯报仇。
“好了，不提这些了，来，离儿，让为师测试一下你感悟天地灵气的天赋。”
说完，冷律将莫离拉近，摊开右手，一块虎形玉阙出现在掌心。旋即将之贴在莫离胸口，命莫离凝神屏息，放松身体，感受周围的灵气。
莫离闭合双眼，全神贯注感受周身游荡的气息。半柱香的功夫，原本斑驳的玉面上发出九道炫目的光彩，一只碧眼金睛虎出现在半空中，铜铃大的虎目凝视莫离。
没过一会，碧眼金睛虎一声咆哮，嗖地钻回玉阙内。冷律皱眉看着手上玉阙闪烁的白光，脸色骤然一暗，几度蹙起白眉，这让莫离感到一阵紧张。
“怎么样，师父？”
“怎么可能，你修行速度如此神速，但按照虎啸石来看，你是二玄修真资质，在内门弟子中只能算中等天赋。”
冷律摇头，虽然他是因为欣赏莫离才收其为徒，却也希望自己的徒弟能大展风采，这个结果让他既疑惑又失落。
